[创作] 蛰伏 2

楼主: xereo (凛悠悠)   2015-04-21 20:18:33
蛰伏2
【金】- 2014年2月14日 12点31分
我走进林的工作室,只嗅到一股非常血腥的味道,我看着他正在用单眼相机拍照,今
天工作室只有他,他看起来糟透了,大概是赶稿后又收到恐怖包裹。他瞥见我走进来,双
手要我退后,他带着渔夫帽,面容憔悴地站在他的透明办公室外头,他挡着我,把我挡在
走道上,我很清楚血腥味是从里面泄漏出来的,很清楚的味道,顷刻,我感受到自己的血
液渐渐地凝固。
“到底怎么了?”我问。
“进去前你要先准备好。我还没报警。”他叹了一口气。
“报警?你是认真的吗?”
“这不是一般的恶作剧而已,这家伙熟悉我跟你的所有一切,这绝对是熟人才有办法作得
出来。”
“让我看看,拜托。”
“我会。我正在帮你心理建设。”他双手示意要我冷静下来,我看见他眼底的血丝,不仅
只是疲累而已。
“我不需要。”
“好。先听我说,里头有一个包裹大纸箱,里面放著一个木箱。”
“你拆开了?”
“没错。我当初以为就是恶作剧,我想看看她到底藏了什么东西。”他眼神非常慌张,其
实我根本不在意他拆了这些东西,因为这婆娘绝对是疯子。
“妈的,所以?”我很想冲进去,他按住了我的胸膛。
“听好。包裹大纸箱外有一张黏贴纸条,木箱上缘黏贴著两张纸条,一张甚至是留给我的
,我看完后只能拿起手机拨电话给你,听着,这绝对不是大惊小怪的恶作剧而已。”
“等等,你也有纸条。”
“妈的,所以你没看到我慌成这样。好吧,你进去看吧。”林转开办公室,要我迳自进去
,我缓缓地走入,看着落在绿草地毯上的包裹,万份的恐惧爬上我的脸庞,那些味道,血
腥的味道告诉我这不是只是一出恶作剧而已。
我盯着沾染血迹的纸条。
包裹外的纸条
Dear收信者
无论是工作室的助理‘小美’、还是打扫阿姨‘徐姐’、还是那个整天活在幻想世界
的‘林’,无论是哪一个人都无所谓,你们这工作室大概也就你们三人会看到这张纸条。
等等,让我猜猜看今天的班表,徐姐今天跟林请了假,小美昨天去台中帮忙现场场勘
,好的,收到包裹的人大概就是‘林’吧?
你好,林。希望你也会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
写给金的纸条在拆封后的纸箱外,
旁边有一张写给你的注意事项,你可以好好参阅。
我很了解你,林。
你不是很喜欢恐怖元素的东西吗?
希望你不要觉得味道太扑鼻。
你的新好友 凡
我将纸条阅读完,然后默默地翻开包裹纸箱,我的右手正在发抖,
是的,我瞥见了那木箱,
‘林’口中的轻描淡写对我来说是一道重口味的菜肴。
红色木箱,血红色的,木箱,
带有肉块、血块的木箱,
那股浓烈的味道像是一股饥饿的怨灵直冲我鼻口,
我聆听着自己的心跳声,那快速的气息使我的牙齿不停颤抖,
我转头看着林,他双手敞开,
表示‘就是这样,不是我大惊小怪,而是这他妈有够邪门’。
他用两只手指指着眼睛,我知道他要我看木箱上黏贴的纸条。
木箱外的纸条一
Dear 林 写给你的注意事项。
陌生人,你好。我知道你曾经是金的室友,你们一起在网络上搞了很多有名影片。听
说叫做‘视鬼’来着吧?我看了很多遍,我可是非常地喜欢呢。总之,我希望你收到包裹
的当下赶快打给你那个损友,那个每天在饭店里干着那些无知女性的废物,金。
这样骂你的朋友,会不会让你感到很愤怒跟很伤心?才不呢,你才不呢。你很羡慕他
将各领域的绝世美女都蒐集及品尝过了吧?你怨叹自己只能在这间烂工作室里看着电脑打
手枪,然后将一叠一叠的卫生纸化为愤怒的精液容器,生气吗?还是你现在只是恐惧?别
跟我说你昨天为了赶那个废物导演的第十五场戏手稿,然后熬夜到早上去你们家对面买了
鲔鱼蛋饼跟甜得要死的温红茶。
我就是知道,然后赶快去电话吧,
打给那个家伙,你很喜欢也很憎恨的家伙。
告诉他,我来了。
顺道一提,你现在双手应该沾满了血腥吧?
牠们可是很温驯地啊,乖乖的小动物,如今化为你所看见的鲜血与泥泞,
你喜欢吗?拿去当作题材如何?你的小说真是烂透了,你会需要这些的。
你不也像是一个只会剽窃的小动物吗?
木箱外的纸条二
Dear 废物,金
我可以想像你的好友,那个整天写恐怖小说跟剧本的家伙,收到包裹时,将口中的咖
啡吐在电脑萤幕上的画面。为了让收件者有一种不得不打电话给你的决心,我得先在包裹
中布置一些‘额外’的礼物给他,请要他原谅我的无礼啊。
早上收到纸条的时候,是不是感觉自己意气风发,一个又选择别离的枕边朋友,写着
哭诉的字句,要自己跟双方都要放下。
真是可笑,我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的。我相信你你脑袋里都装在许多水跟排泄物,
你不会想起你做的所有一切,我会让你慢慢想起来,就从今天开始!
我要一步一步点醒你,带你抽丝剥茧。今天是西洋情人节,好不浪漫的日子不是吗?
我得好好送你一些礼物,以表达我内心的爱意。今年是我们的第三年,别忘了我们在一起
的所有快乐时光。
为了给你惊喜,让我实际买了兔子花了我一些时间,我从来不养宠物的。牠的颤抖让
我感到很温暖,我慢慢感受着那些血液从我的指缝与指尖流窜,如同我们曾经那么爱过。
我解剖了牠,将牠布置在我的礼盒外层,礼盒再放进一个精致的木箱,我试着让牠们贴近
木箱上的纹路,犹如我的心如此贴近你。
我用你的信用卡买了很多礼物给你自己,你平常只让自己沈醉在肉色世界里,你应该
好好地去户外体验这世界,体验这世界的美好,而不是在床上打着你女伴的屁股,啪啪啪
,很爽吗?
木箱里头都会是你需要的东西,别怀疑,我对你的签名非常熟悉,没有店员会怀疑我
签了什么,你可以做一百种推理,甚至去找警察都可以,应该找不出什么屁来。因为他们
只会在我送你的包裹中看见你自己的指纹,他们甚至可以以虐待小动物起诉你。
你应该现在要微笑面对,我就在你的附近,
我不需要监视器知道你在哪里,
你可以用你那无知的脑袋尽情地去思考,
然后这辈子尽力地活在惊恐之中,
连操着你女伴的屁股时,都会想到我的一字一句,
我会活在你的脑海里,我想我的告白比她们都还赤裸,
你可以不理我,
除非你不想要‘正常的生活’。
而我说到做到。
来一场精彩的告白吧,
在脸书上跟我告白吧,贴上你那甜死人不偿命的微笑笑脸,
然后对我说你爱我,
我会耐心等候你的心意。
除非你四小时后想要再收到一些惊喜。
对了,
别忘了。
我爱你。 凡 敬上。
“妈的…”我无神地看完纸条。回神看着那箱红色木箱,她竟然将兔子的血跟肉涂满了整
块木箱,我因为那些刺鼻的血腥味与尸臭味还有令人无限恐惧的纸条而不禁地干呕。
“这给你。”林丢了一双手套给我,一双无尘手套。我快忘记他成为专职作家以前,是一
名制程工程师。
“这他妈的到底…”我缓缓地将‘红色’木箱拿起,我已经看见那些木箱上沾染的肉块与
尸虫,带着一些腐烂的液体。我将木箱拿起放在一旁的木头地板。
“没关系,别管那些虫。看看这疯婆娘送你什么好礼。”林甩甩手,他意思是徐姐会负责
处理这些秽物,
我将红色木箱上的透明胶带用力撕开,然后缓缓打开木箱盖。
木箱里头放著一本笔记本,
一个玩偶、一个机器人、一包饼干。
我翻开,看完两页就无法再注视,
因为回忆涌现,这疯婆娘什么都知道,
那个布玩偶款式是我七岁时妈妈买给我的,
机器人是爸爸在十一岁送给我的礼物,那天刚好是我生日,
最后一个礼物,饼干,那是我最爱买给我初恋女友的款式,
那是我们的默契,我们之间的笑话,之间的回忆。
笔记本上的提字全面精准,每一句都是事实,
这不是任何一个我成名后的女人所能了解的事情。
因为单纯、因为回忆,使我有些崩溃,
我双眼累积的泪水并非只是恐惧,而是这道深在我内心的记忆,
已像是保存已久被灰尘满覆,当你再一次打开它时,
你得需要抖落那些灰尘,那些你刻意覆蓋的东西。
而她却,如此地轻而易举,擦拭掉那些灰尘,轻轻地提起那些东西。
然后宣示她的无所不在、无所不知。
有些事情、有些记忆就像是卫生纸沾染水份后的毛细现象,当越是充分吸收水份,那
份过于增加的重量越会令人沉重,而你明知这只是过于放大膨胀的结果。
她,这名要求我示爱的陌生女子,
就像是带着一颗彗星,就这么撞在我眼里。
就这么生硬、就这么理直气壮。
那种独裁不可一世,仿佛造物主对我的凌虐。
“听好,金。”林走了过来,试着要我冷静,我知道他心思细腻,他似乎注意到这疯婆娘
留下的信物,而就在我感受他想试着想要安慰我的当下,我瞥见箱底放的一叠帐单,我心
底立刻回想起她信中所展现的自信。她拥有我的卡号、密码,甚至是签名。
“全是我的刷卡记录。七张卡。金额并不高,这就像是…”我突然哑口,没想到真正的不
知所措会如此狼狈。
“金,她在证明她办得到,你必须得认真回想,这些金额肯定会有短信通知。”
“不,我根本没收到。”我用力地滑开手机,里面躺着上个月各种刷卡通知,但就是没他
妈的我手上这叠帐单消费。
“好,有女生可以任意打开你手机吗?”
“可以啊,要我的指纹,现在手机都是这样,况且你知道我跟人一夜情根本没时间打开手
机,若有机会打一砲,你还要看a片打手枪吗?”
“但眼前我们没任何刷卡短信通知,除非银行出了什么差错,你没收到就代表她能任意删
掉你的短信通知。”
“我不知道,我真他妈不知道。”我的口吻就像是甩态的小男孩。
“她,知道我们工作室的班表,她甚至知道我助理去出差了,她知道我会收这个变态包裹
。金,这个人几乎知道我们生活的所有细节,我连前一晚在赶稿她都知道。她绝对是我们
非常熟悉却不曾怀疑的人。你真的得好好回想起来。”林的口气像是只惊慌失措的路边麻
雀,我们都像是面临初夜的人,面对犯罪、面对无法解释的事情显得羞涩又过份担忧。
“我们要报警吗?”我失神地说。
“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找指纹?追查发信人?她能不动声色地任意刷你的卡,你认为她
会单纯到不去抹除掉任何线索吗?”
“我知道。但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处理的。林,我忘了跟你说,我早上有收到她的纸条,
就在你打给我之前不久。”我递给他我外套暗袋里的纸条,那张早上放在饭店桌上的恶梦
序曲。他有些错愕地阅读起,将我的恐惧一起搭配进去,入咽。
“真是疯狂,她是认真的。唉,是四小时吗?”他低头再次看着血红木箱上黏贴的纸条。
“他逼我公开对他示爱,这我怎么做得到?”
“那就看看吧,我们等下去,然后看看她会做什么,毕竟凭借著这木箱的线索与事情的严
重性,警察是不会认真追查的。我想我们需要一些酒精来舒缓一下。真是凑巧的便宜啤酒
。”林眉头深锁,结束蹲姿,我们一同从充满血腥味的工作室褪出,一同欣赏著这走道上
美好的平静片刻与洁白。我们不发一语地从冰箱拿出廉价啤酒畅饮,仿佛宣告著今天与昨
天没有什么大不同,那是男人可笑又崇高的逃避,是这辈子不会停止的旅程。
我很想冷静地将口中的啤酒给一口含尽,
但当瓶口抵达嘴唇前缘的时候,
一股寒颤从我身边滑过。
那是一种因为大量资讯堆叠在脑部,而灵光乍现的感受。
我将啤酒轻轻地放在桌上,遥望着冰箱,林纳闷地看着我,
我将手中那叠帐单拉开,
比对每个物件,我知道刚刚那个翻阅的刹那,
我仿佛可以抓回刚刚感到诧异的时刻。
越是检视帐单,越是感到不寒而栗,
每份帐单都已从信封袋抽出,一张一张堆叠在一起,
我很快地翻阅到一张看起来消费金额毫不手软的帐单,
回到了我灵光乍现的刹那。
“林,你的啤酒?我记得你在工作室不会喝这种的。”那是我对林的了解,这家伙绝对只
会在工作时喝红酒,因此当他打开两瓶啤酒拿给我时,我的下意识才开始发觉这一刻并不
单纯。
“是啊,晴依几天前要把一些资料给我,结果她跟她朋友一起搬来了这一堆啤酒。”林随
性地说。
“晴依?”
“是啊,她说是你托她带给我的,什么来着…好像是厂商临时给你一堆吧?你在外面懒得
搬回家了,总之我没仔细听,然后我就放在冰箱旁,然后顺便冰了几罐。”微弱的酒精并
不会影响男人的思考,只有下半身的诱惑才会。
“我怎么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我的直觉好像越来越准确。
“等等,你的意思是?”林吞了吞口水。
“我可能需要打一通电话。”我用手指着帐单明细,一边拨电话给晴依。
“该不会…她妈的。”林缓缓地放下啤酒,他的肢体语言表示‘真是够了’。
电话响铃持续乏味地响着,我希望晴依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好,
当我直觉会进入语音信箱的时候,我听到了她的声音。
“哈囉。”
“晴依,听我说。妳前几天有拿一大堆啤酒给林吗?”我口气急促。
“哦,你说啤酒喔。”她的反应就像是这件事只是我们生活中的一件小事,再平凡不过的
语气。
“没错。”
“是啊,不是你说要带给林的,怎么了吗?”
“我说过?”我的遗忘从这一天开始开始不受控制地宣泄,惨烈地,滂沱地。
“是啊。你就是这么说的啊。”
“我是打电话给妳,还是留言给妳?”
“严格上来说都不是,当时我出办公大楼时,有个柜台小姐通知我的。她说你在她那边留
了言,要我帮忙将这些啤酒带到林的工作室。”
“柜台小姐?什么时候?”这活像是个闹剧。
“等等,这很重要吗?”她狐疑地问。
“我相信这些事情都是串联在一起的,早上我不是有跟妳说过我遇到的意外?”我假性地
咳嗽了一下,那是一种警告。
“你说小粉丝的闹剧啊,那张可爱纸条。”她笑了一声,她还竟然称那张纸条‘可爱’?
“这很荒唐,真的很荒唐,有空我在跟你解释。妳能不能回想一下那天你是怎么把这些啤
酒运来的啊,这里可是有多到爆的啤酒。”我看着工作室冰箱旁堆的箱子说,那就像是可
以推进十家便利商店进货那样。
“哦,柜台小姐人很好,当她跟我说这件事时,她已经有请两个顺便运货的大哥帮我载去
林那里,然后我就一起开车过去了。”就像是剧本一样,一个接一个,绝没意外。
“她是谁?柜台小姐,妳还记得她的名字吗?”。
“太难了,我根本没印象。”
“好吧。”简直是莫名其妙,我潜意识难道真是这种啤酒控?我暗自碎嘴。
“啊,我想起来了。真是巧。”她突然惊呼。
“什么?”
“那个柜台小姐对我说明完后,那两个大哥很高兴地顺便跟那女孩多聊了两句,我是因为
那两个大哥过度拙劣的搭讪技巧而记住这件事的。”
“所以巧在哪边?”
“好吧,跟你说一定不相信,那小姐的绰号跟早上你传给我的小粉丝很雷同。”
“什么?”
“应该就叫做‘凡’吧?是吗?还真是巧。”晴依那种豁然开朗的笑声让我暂时停止呼吸

我深呼吸,那是一种晴依式的玩笑,无聊当有趣,肯定如此。
那个场景的几句话,那么平凡的生活故事,
就这样活生生地突然想起来?拜托,这肯定就是一种投射,不是吗?
或许这只是一种自己对于奇怪、离奇事物的满足感。
这个世代的我们,大多数人,并不活在物质的困窘当中,
我们只活在一种精神虐待当中,我们想要不平凡,
我们想要聚会的时候成为故事之王,
当你说出‘某个’精彩的人生际遇,
然后再洒脱地用着冷静与幽默的态度叙述,
接下来就是多两杯更美、更醉的调酒,然后我们可以宽衣解带,
活在所谓的谎言精彩当中,所有人生细节只要上网都找得到,
管你去哪里旅行?
反正一朵烟过去,我们迟早会在床上醒来,
彼此交换名片,结束美好的一天。
肯定如此,不是吗?
晴依,反正妳就是这样的女孩啊。
我根本没去过欧洲,但是我查了一个月的欧洲故事,
那些故事无可挑剔、精彩无比,就像是我亲自走过一样。
然后我们就在欢笑中度过,我们只是想要一种不平凡而已,
我们只是想掩饰我们内心对于自己平凡的愤怒,
无聊、循环、又是一个不能挣脱的单纯地狱,
我们活在这种文明病当中不是吗?
否则妳怎么会如此喜爱小确幸?
我们从不真正痛苦过,
大多数人以为自己随手在女生面前提过自己捐过一些钱,
做一些隔天就会忘记的善事,就能塑造一种可笑的狗屁假面具,
只要全天下的女人哪一天不喜欢这个善人面具了,相信我,
所有男人都会异口同声地说:“就是说啊,我根本就不是这样伪善的人。”
我们到底多有真心?我们的真心是否只是存在有‘他人’的时刻?
当独自一人时,你不就是眼睁睁看着不公不义像是呼吸那样过去吗?
别告诉我你没有!
“金,你还好吗?”她问,因为我造成了太多空白。那些处于我脑中的自我演讲,我的自
我演讲就像是自己对自己的催眠,那些催眠让我走上舒服的轨道。
“没事…没事,我晚点打给你。”我带上一句毫不具有感情的话来结束谈话,因为我只想
好好冷静思考一下。我想要降低自己的大惊小怪,这就真只是一个疯狂粉丝恶劣行径,不
是吗?
我挂上电话,呼了一大口气,靠在冰箱旁,想要听着冰箱发出压缩的声音,但我忘记
现在都是变频的时代,我只听到平静的背景噪声,就我一个人,独自在跟自己自言自语。
“晴依怎么说?”林已经选择不再畅饮,他走了过来。
“她说是我请她送来的,总之她是听她们办公大楼的某个柜台小姐的提醒。然后那个小姐
刚好也叫做‘凡’。”我说得很快,就像是男人都会的敷衍,一种看似有把实话说出来,
但实际只是把文字生硬地唸过去,不带感情,比机器人好一些,只因为是人声发音。
“你是说,这些啤酒是被设计过的?”
“我不知道,这一切都像是闹剧,我没有印象,也想不到解释方式。你知道,这也可能只
是晴依的臆测,况且这世界有相同绰号的人太多了,或者相同名字的单字,总之我不认为
这有什么。”我甩态,我逃避,我想要结束这个推理回合,我想要静止,想要归于平静。
但,正当我好好准备这种心情时,
倏地,我听见我手机的提醒声音,
它在我手中跳跃着,
像破世界纪录那样。
仿佛具有灵魂地从这一片空白沉默之中破茧而出。
冷静下来,金,回想一下今天的行程,因为今天的行程就是她妈的彻底被毁灭,我没
有走在那条线上。我的经纪人或许跳脚地砸了一堆讯息给我,或许刚刚手机都有响起,而
我只是过于惊吓。我说服自己可能是几点了,应该准备去帮哪一个杂志拍照。杂志社的人
会递给我名片,然后我会给她一个迷人的笑容,展现无情又残酷的亲和力,接着一步步让
她跟我停止思考,一同踏在柔软的床上。
‘好吧,别疑神疑鬼地。’我心想,然后开始阅读手机。
‘别怀疑,那些啤酒。
里头有一箱,印有你的签名,
有我留给你的话。 凡。’
咻的一声,我听见我理智线断掉的声音,
好吧,这肯定是恶作剧!我要找出他妈的隐藏摄影机。
我自己的提醒,我自己输入的提醒, 怎么可能出现莫名其妙的讯息?
然后又是她,刚刚把我的思绪丢在空中翻腾的家伙,
仿佛我给我自己的说服终究逃不过她的追击。
我握着手机愣愣地看着前方,看着那些堆叠的啤酒箱,
如此安静,如此令人觉得可爱。
而现在用一种写意的方式嘲笑着我,
那些日常生活中不经意的小事,
可能早被全面渗透。
作者: GeekSix (GeekSix)   2015-04-21 20:27:00
推推 好看
作者: theblueend (theblueend)   2015-04-21 22:36:00
金变态!!不过我喜欢,大推!
作者: carnage (whatever u want it)   2015-04-22 17:18:00
推!
作者: eatingbruise (bruise)   2015-04-23 00:44:00
最爱这种精心设计的变态了!!
楼主: xereo (凛悠悠)   2015-04-23 00:47:00
感谢支持!!
作者: wednesder (吃著吃著就饿了)   2015-04-23 07:51:00
是变态啊啊啊啊啊
作者: JOKER4936 (新泉鸩染)   2015-04-23 09:26:00
太恶心啦~~~~~~
作者: ph60925 (水逆还是骑扫把)   2015-04-23 12:42:00
太变态了… 不过我好喜欢啊!!!
作者: cicq (cicq)   2015-04-25 00:28:00
作者: hsuan010666 (Giroro)   2015-04-28 14:55:00
推 好恶哦!!!
楼主: xereo (凛悠悠)   2015-04-28 19:15:00
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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