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又失眠。翻来覆去后,决定po个文让心情沈淀一下,
文长,飘点其实有点低,请见谅了!原谅半夜睡不着的逼唉大叔!!
十几年前的大三时代(整个泄漏年纪!哭~)
有一阵子是在台南与林口长庚往返,睡在长庚ICU的家属休息室
的最后一天清晨,五点多被护士叫醒,醒来突然意识到怎么了!
握著妈的手,跟大姐一起走进ICU里面,已经脑袋空白的我,
被大姐哭着骂着:你还不叫爸,你还不叫!在不叫都没机会叫了!
脑袋一片空白的愣著好久,傻傻的看着生理上靠着机器还剩一口
气的你,已经太久没叫,所以那时候,那一个字始终叫不出口。
其实,我是清醒的!只是欺骗着自己,告诉自己现在只是不知所措
不知怎么办,导致那简单的一个字,始终说不出口。
走出ICU后,我没有半点傻住的状态,现在想想,一整个就是在打
自己的脸!只记得自己在深呼几口气后,开始迅速联络所有相关人
,通知老家的亲戚,我爸要回家了!安排送爸回家的救护车,跟大
姐分别处理完在医院该跑的流程,然后扶著妈妈一起跟爸爸坐最后
一趟回家的路。第一次感到,原来!回家的路!有这么沈重。
在云林老家,因为是大家族的缘故,所以在所有该弄的东西跟简单
仪式弄完,亲戚们就在棚子下跟我妈讨论起后事怎么处理(我爸住
院时候,大概是太了解这群只爱出嘴不会帮忙的好亲戚们,所以有
交代要火化,然后一个礼拜内处理完毕)印象中是晚上七点那边,
大人在外面讨论事情,所以我就坐在客厅内抽菸恍神,突然听到我
妈有点跟亲戚争执起来,争执著我爸交代要怎么做,可是那群亲戚
们却一直说这样不孝balabala的,走出去一听,照亲戚们的说法,
最好的日子是在一个月后!对当时还在的奶奶,对所有人都好?
然后坚持一定要土葬balabala。冷笑了一下就扶着我妈走进去客厅
休息,然后要我妈坐着就好,当时年轻气盛的大叔我就走出去拿着菸
给有抽烟的人们,然后一个一个上火后,冷笑的说:我爸交代怎么
做就怎么做,谁有意见?(那时候真难得我家大姐第一次不会骂我
就是那种小混混态度)只见那群叔伯们边碎念边通知了乡内灵骨塔
的人员来家里,记得是八点多到的,我只看到一个喝得半茫的人走
进来边大喊:不孝啦!XX仙过往,你们这些子女居然要用烧得。大
叔我当下立即爆走!拿起椅子直接甩过去边骂:逼逼逼(国骂消音)
,我爸躺在里面,你来这边乱啥咪。所有亲戚噤声,我姐在一旁感
觉比我更抓狂(我家两个小孩完全是天南地北的个性,一路爆走与一路乖乖)
最后在我娘冲出来把我拉回客厅后,大家都妥协,火化与两个礼拜
出殡!
那一晚跟我姐说好,我姐顾白天,我顾半夜,我妈就能休息就休息
,隔天!我姐六点那边起来煮饭跟我换班,抽了根菸就躺在客厅沙发昏
睡,睡到一半,脸上有小虫子在走?脸上有点痒就起来摸了一下,
明明刚刚还在我脸上一直跳,怎么摸就是摸不到半只小虫?继续躺
回去睡觉,半梦半醒中,那只小虫又出现在我脸上走着!昏迷中就
不想管了,随便你走,突然!不知道哪来的念头:爸!是你吗?
是你在摸我的脸?脸上小虫走动的感觉马上消失,半梦半醒间想着
:爸!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家里的。
晚上!拉着我姐在一旁说:爸爸好像有回来。我姐突然回我:爸爸
有去看你吧,我睡觉时候,他也有来看我,摸着我的脸,我有跟他
说弟弟不是不愿意叫你,只是傻住了,弟弟到家后,你都有看到他
怎么顾着你跟我们,弟弟很辛苦,你要记得去安慰他!
洗澡时候!大叔我人生第一次崩溃,尝到了除了小时候没有在流出
来的泪水味道,没半点预期会流泪,却莫名的整个人突然摊在浴室
内大哭,这是最后的道别了吗?还是!您愿意原谅我始终叫不出口
的那个字:爸!
人生当你越不愿意去背负而逃避的时候,会在某一天让你意识过来,
你该背负的已经让你沈重到不得不正视一切!
文长!只是让自己抒发情绪一下,拜托别骂大叔我碎念落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