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有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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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现在麻烦的重点吗?好,知道的话就帮个忙,打电话叫你爸妈或师父来帮忙收尾。
”
“什么!”于君信又炸了,现在是毕业旅行中,关他家人屁事,“你到底要干麻!”
“收尾啊。”姜羽晖理所当然地摊手,“我对你们这行不熟,不知道你们平常遇到棘手的
事情怎么处理,所以……”姜羽晖想了一下,然后摆摆手:“我把那只小鬼找出来,也把
养小鬼的人逼出来,顺便把他打残了,你们去分杯羹,怎样?”
于君信这回认真把姜羽晖的提议想了一轮,还是不懂,“你什么意思?”
姜羽晖还未开口,白曜替她说明了:“我们会替你们打点好一切,你们只需善后,提着幕
后养小鬼的人说是你们办的,如何?”
条件太过优渥,于君信反应不过来,傻傻说道:“就算说是我干的也可以?”
“随便,都行。”姜羽晖完全不在意,“但有个条件,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事情是我和白曜
做的。我们可以逮住他,同样也能放他走。”
那句“我们”表态的太过明显,白曜瞄姜羽晖一眼,若有所思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不行!”桌上的餐具随之一跳。
喔喔拍桌了。姜羽晖看向落回桌面的餐具,笑嘻嘻地看着于君信:“为什么不行?一手交
钱一手交货,我们要的货很简单,‘不要把我们宣传出去’而已,如果货没拿到,劫走我
们交易的东西不是天经地义?”
哪里来的天经地义!于君信更不爽了,他从来没被人威胁过,“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姜羽晖双手高举,拜托这误会可大了,“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身为旁人的郑千遥不忍再看可怜的孩子被姜羽晖绕着玩弄,插话说道:“我觉得啊,这对
你和你背后的门派是个不错的机会。”
和姜羽晖相比之下,于君信对郑千遥的印象好太多了,大概是连车尾灯都看不到的那种好
印象,毕竟郑千遥说话给人的感觉比较舒服,不像姜羽晖和白曜这两人频频踩他地雷。于
是,他给了郑千遥非常明显的差别待遇:“怎么说?”
对着郑千遥是人类的对话模式,对着她是炸毛的中二模式,姜羽晖“切”一声,还是被于
君信听到了。他白姜羽晖一眼,再也不看向令人心烦的家伙。
“我们都知道小鬼的厉害,他能让饭店没其他鬼怪存在,必定相当凶悍。”郑千遥慢慢陈
述,姜羽晖懒懒的托腮,看着于君信变化万千的表情,“让人知道你们门派人鬼俱获,想
必业内肯定的声望会增加不少吧?”
重点是,姜羽晖要求不需要提及她和白曜,他们爱如何对外宣传是他们家的事,如此有利
没弊的条件的确让人心动。
但是于君信想不明白姜羽晖基于什么理由开了这么简单的条件。一般人想接多一点的案子
,多是希望人人有口皆碑,案子才会一件接着一件滚滚来。而促成有口皆碑的条件就是要
有人帮忙多宣传、多广告,多点知名度、多点声望才能让人找上门。
想着想着,于君信把内心疑问问出口:“你为什么不想让人知道实际上是你们做的?”
“我喜欢低调。”姜羽晖理所当然的回答。
“呵呵。”于君信的反应非常不给面子,真要低调也不会和他接触了还喜欢低调咧。
白曜暗自翻个白眼。恰好侍者送上大家的餐点,他拿过自己的茶,默默的喝了起来。他知
道姜羽晖如此要求的原因,此时此刻,他们必须低调行事——低调有很多种,只是他们以
别人的名目行事,遮掩自身的存在——否则会为姜羽晖带来麻烦。
莫名的同盟在三方不和谐的状况下达成。郑千遥柠檬水喝多了,跑趟厕所,于君信不想看
到姜羽晖这碍眼的家伙,走到咖啡厅外打电话,估摸搬救兵去了,剩姜羽晖和白曜两人面
对面。
当真两人单独相处姜羽晖反倒没之前坦荡。她先用汤匙挑去烤布蕾上的焦糖,焦褐的糖片
在她口里化了开,甜而不腻的味道自她口里散开。她盯着桌上的剪报,拿不准该如何和白
曜相处。
“不躲我了?”白曜忽然开口。
“嗯?”那个“我”字令姜羽晖感到刺耳。她叼著汤匙,而后抬头看向白曜,“不躲了。
”
最后一字方落下,白曜的眉眼闪现一股阴狠,姜羽晖没有漏看那一瞬。她眨眨眼,乖觉的
补了一句:“你想怎样都行,就是不要打脸。”
“……”
那厢簌簌起了杀意,姜羽晖立刻俊杰地讨饶:“我错了,我真心知道我错了!”
“沈明晞!你还敢说你错了!”
如果这里不是公共场合,姜羽晖可以保证这句话绝对是咆啸出来的,碍于场地问题,白曜
仅是压低声音对她低吼,替她留足面子里子。
听见久违的名字,姜羽晖略略恍神。她向后一靠,坐入椅子里,沉默在他们之中蔓延而开
,紧紧束住他们的咽喉,勒绝白曜的愤怒。
就那么突然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只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萦绕在白曜胸口,他甚至连姜
羽晖于他是什么都不知道。眼前的人既不是他认识的人,又货真价实的是那个人的转世。
他和那个人隔了一千八百年的时间,漫长的朝代更迭,他不断的守着那个人的影子,换来
的只是眼前人的躲闪,这实在相当荒谬。
许久,姜羽晖忽然开口,“沈明晞已经死了。”
白曜猛地一滞。他死死瞪着姜羽晖,只消姜羽晖下一句话勾起他的怒意,他就会掀桌朝姜
羽晖揍下去。
“我姓姜,名羽晖,一九九X年生,目前就读平和高中二年级,上有父母与祖父母,下有
……”她朝白曜伸出手,一双眼盈盈地勾着人,嘴角似笑非笑,“一条蛇,不过不晓得他
愿不愿意跟着我姓就是。”
白曜站起身,握住姜羽晖的手。他缓缓跺到姜羽晖身侧,低下头,和四平八稳坐在椅子里
的姜羽晖对望。姜羽晖正欲收手,把人好好安抚一番,白曜忽地将手一收,下一瞬,一道
劲风扑面砸来。
“嗷!”姜羽晖惨叫,“说好不打脸的!”
白曜森森自牙缝吐出一句话:“我有答应你吗?”
※※
郑千遥返回座位就见桌上围绕相当微妙的气氛。姜羽晖摀著半边脸,眼神哀怨的频频射向
白曜,当事人压根不领情,直把某人当空气。
“怎么了?”
“家暴不可取啊!”姜羽晖松开手,往郑千遥怀里倒去。白曜没真下狠手,她脸上没有留
下挨揍的痕迹,“我好哀怨好难过好哀伤!”
就算是好朋友也不能断言人家家务事,尤其她刚刚离座,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更不好下断
言。郑千遥不发表意见,手上把软骨头的姜羽晖推回去,“你们刚刚谈过话了?”
“谈完了,所以被揍了。”姜羽晖装模作样的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演得还蛮入戏的,
白曜索性无视眼前的某人,“于君信他去打电话到现在还没回来。”
身侧的两人一个哀怨一个老僧入定,郑千遥看了两边,顿时觉得处境尴尬,正好于君信从
外面回来打断两人的打情骂俏。
“我舅舅说他现在赶过来。”
不找父母和师父铁定是怕挨骂,舅舅出马擦屁股的话铁定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不要让
家里其他人知道。姜羽晖点头,“你舅对你蛮好的。”
于君信噎了一下,稍显没力的对姜羽晖回吼:“关你屁事!”
姜羽晖若有所思的“噢”一声,若有所思的打量于君信缺乏挺翘曲线的屁股,若有所思的
挪开视线。于君信差点没当场掀桌,这是赤裸裸的调戏啊混蛋!碍于服务生刚好从他们身
边经过便忍了。
“先来讨论你有什么计画。”白曜的声音冷冷插入其中。
姜羽晖又哀怨的扫他一眼,机械的开口:“还没想到。”
没有计画还想推副本!不怕神一般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于君信快对自己的队伍绝
望了!他是上辈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摊上这些猪队友!
“不如我们先去于君信遇到小鬼的地方看看吧?说不定可以想到一些主意。”郑千遥提议
。
众人立刻无条件采纳探勘提议。于君信几乎要把郑千遥供作女神了,有建设性的提议令郑
千遥的形象在于君信的内心以等比级数飞快成长,姜羽晖和白曜只有望尘莫及的份。
姜羽晖依旧拿了帐单,连续两天的开销她不愿意面对自己的钱包,仍是咬牙付了。白曜站
在咖啡厅外头盯着她结帐的背影,他想起了很多事,但那些事情间隔太久了,内容相当模
糊,却不妨碍他再次认识姜羽晖这个人。
那一天,他自客栈的床上缓过气来,见到的便是一个男人在房间中央爽快的沐浴。许是他
的气息太过微弱,男人没发现他已清醒,仍是气定神闲地做着自个儿的事。
他正大光明的打量起那副年轻的胴体。男人的肌肉精实,起伏的线条潜伏绝对的力量,他
能想像当其舒展开来不亚于猛兽的光景。
水声哗啦,男人自浴桶中起身,这回白曜见到对方全身的裸体。他吐著蛇信,不客气地打
量对方绝对吸引精怪前仆后继只为交配的躯体。那人自猎户手中救下他,以身相许不是不
行,只是他不想许得太过随便,好歹也要许得合乎自己的心意。
男人随意披上亵衣,朝里边走来。毫无防备的,他们对上视线。
男人愣了愣,似是讶于他的清醒,很快的他回过神来。亵衣紧紧贴在他未擦干的身子,直
在地上落下数道水痕。白曜盘过身子,妖物讲究有恩必报,鉴于眼前风情,他认真考虑要
如何还清男人恩情。
“你醒了?”男人开口。他环抱双臂,缓缓踱到白曜面前,弯下身,“看来没事嘛,白天
见你那会还奄奄一息。”
出乎他的意料,男人单纯只是鸡婆,每每他苦恼于报恩一事必定跑得不见踪影。白曜后来
没办法,只得和他追赶跑跳,他一日恩没报,往后天劫势必难过。
只是,没想到,自己却栽了,栽在男人手里。他们只相处十数寒冬,他却找了那人千年。
他不时看向走在他身侧的姜羽晖。姜羽晖说没计画,表示一切见机行事,至于见的是何机
,端看小鬼背后的人了。
他们没有从饭店内部前往隔壁栋,而是听从姜羽晖的建议,直接走出饭店来到停车场。姜
羽晖和白曜落在后方好护着前方两人的安危,偏生于君信不领情,越走越快,害得郑千遥
夹在中央倍感为难,想跟上也不是,怕后方慢吞吞的姜羽晖跟丢也不是。
“我给你的符有带在身上吗?”姜羽晖看得好笑,干脆问道。
郑千遥点头,姜羽晖给她的东西她习惯不离身。
“那跟着于君信紧一点没关系,我们不会跟丢,隔壁栋的停车场入口才在那里而已。”姜
羽晖伸手朝斜前方比了比,“于君信虽然有些身手,可是没我给你的符咒来的有用。”
幸好于君信走得比较远,不然听到这话铁定扑上去和姜羽晖拼个你死我活。
“等一下遇到可怕的事姜羽晖你要负责!”
“是、是。”
姜羽晖摸摸鼻子,于君信对她和白曜反感的要死,白曜已经够阴阳怪气了,她不想在处理
正事的时候让于君信制造一些变量,麻烦能够的话当然越少越好,只多不少不是累死自己
是什么!
好感度唯一达成功略的人走了,姜羽晖和白曜气氛古怪的在后面蜗牛漫步。把人领回来了
是没错,中间隔阂的时间情绪想法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排解畅通的。
姜羽晖叹口气。她想了想,决定从现状开始消除横在两人之间的马里亚纳海沟,“你知道
我一点都不在意那只小鬼。”
“嗯。”
“真正令人在意的是昨晚跟在小鬼后面的……人?还是非人?不知道,反正就是昨晚跟在
最后面的家伙。”
“你没办法判断?”白曜忽然停下脚步。
“嗯?”有点意外白曜会反问,姜羽晖诚实回答:“没办法。我不是沈明晞,很多事情我
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