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件不像意外或疾病,警方调查得更为仔细,不过我们三缄其口,没有透露有
关笔记本的事情,警方的介入有可能是助力,但更有可能是种妨碍。
警察伯伯们显然没有处理过这么棘手的案子,忙得焦头烂额的,他们通知了杏苹的父
母,他们很快就赶回来了。不过也因为发生了这种事,我们也不能再把杏苹家当作活动据
点。
“我想去医院看杏苹。”若婷表示。
“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
我知道身为杏苹的好友,我也该去探望她的,但是这时候我们去看她,又能对她有什
么帮助呢?只能仰赖医生的医术了,更何况,我们已经没太多时间可以浪费了。
我让若婷过去,是考虑到她的心情,无论如何,她都一定会想守在她的身边,是因为
她们两人之间深厚的情谊,也是因为她存有的内疚,在心底的某处,她还是觉得自己害了
她。
目送若婷离开之后,我们也该想下一步了。
“我们是不是该找大人帮忙,或是找谁加入我们?”虎弟说。
“可是这件是已经牵涉到太多人了,更何况有谁能够信任的?这么怪力乱神的事?”
我有点担心。
“对了,我听说附近有人对怪事特别有经验,好像是二中的夏宇还是他女朋友林什么
的……”虎弟突然想起来。
“那也是小孩子,只是半桶水吧,跟我们灵异专家也差不了多少。”
“我想巴神说的有理。”我说:“不过我们还是得多打探点消息,当然故事的进度也
不能慢下来。”
对这所学校最了解的应该就是那些资深的老师还有校长,还有一个老工友,他已经在
这里服务超过五十年了。
当我们提到学校里的鬼故事时,他就一脸惊骇的样子。
“那……的确是真实事件。”他慢慢跟我们说起:“那时候,我才刚来这里工作十几
年,还是个年轻小鬼,当时遇害的女学生我还记得,很有礼貌……”
“等等,你说的是哪个传说?”小云边记笔记边问。
“‘噬血的走廊’!”老工友继续说:“那天半夜,我有事下班晚了,就想说稍微巡
一下,结果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看起来应该是个男人,我大叫一声,他就跑了,跑得
很快,像个鬼似的……”
“鬼跑得很快?”虎弟满头问号。
“这不重要吧?”
“结果我马上追了过去,他就突然消失了,我心里发毛,我想起我父亲说过的那些日
本鬼,都很可怕的。但是我想还是要知道那男人在做什么,于是我巡视了一下,在那条走
廊的末端,看到一个女学生倒在地上,地上都是血,有够恐怖的,不行,下面不该跟你们
讲,太残忍了!”他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等等,不是有好几个女学生被杀害吗?你说只有一个?”我突然想起杏苹说过的。
“那全都是胡说八道好不好,只有一个被害者,但尸体不只一具,说尸体不恰当,或
者该说是尸块……有的在那里,有的在这里……”
“行了行了,我想我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打住他,那实在是太为残忍了,只有一个
被害者,但却分散在各地,那就表示那女学生被……我实在不想再说下去了……
“那凶手被抓到了吗?”小云问。
“抓是抓到了,可是就什么证据不足,被释放了。”
“那关于‘夺命的稿件’,伯伯你知道多少?”小云问起。
“我想那是胡诌啦,那女孩的确是心脏病发,在家中暴毙,但是什么会夺走人命的稿
件,那也太荒唐了吧?”
一点都不荒唐,那本笔记本正藏在我的背包里。
之后我们又查到一些线索,但还没得到更深入的资料时,就被国文老师扳著面孔赶了
回去,说我们会妨碍办案。
新的据点是公园的凉亭,虽然找个隐蔽的空间应该比较方便,但要是在谁家里又出事
,那不就大事不妙了,更何况时间这么赶,我们也找不到适合的地方,反正这个公园也很
少人会来。
“根据我们查到的,学校的七大鬼故事,都是从‘噬血的走廊’事件开始的吧,我觉
得这点有点奇怪。”我说。
“可能是因为加入‘噬血的走廊’和‘夺命的稿件’,才刚好凑成七大不可思议吧,
有什么好奇怪的?”巴神有点不以为然。
“我原先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不是这样的。鬼故事如果出现的年代有落差,那才是正
常的吧?哪有可能一下子闹鬼闹得这么严重?可是学校的鬼故事出现的时间点太过一致了
,前后差距不大!”
“那代表什么?”巴神问。
“我不知道。”
“蛤?”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嘛!”
“那你那些分析就没什么意义了嘛!”
我们实在分析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又开始赶稿,一直到夕阳快要落下。
“我说,我们也该试着把文章写到笔记本上了吧,要是我们写完,她不接受这个故事
,那不就玩完了。”小云说。
“我知道了,那谁要动笔?”我试着问。
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退了几步。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好吧,我先来,不过我先声明,写两千字就要换手,每个人
都会轮到,知道了吗?”
虽然有点不甘愿,但他们还是勉为其难点了点头。
我很紧张地写了两百字,这时候笔记本突然有了变化。
“啊。”小云低叫了一声。
“怎么了,字又消失脱落了吗?”虎弟立即赶来。
“不,正好相反。”
笔记本上浮现出一行血字,而且是杏苹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