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三日,无论在哪一个圈子当中,我几乎都处在一个最边缘的位子(啊,你当然
可以跟我说我不边缘啦,因为我的自主感受你也不会理解呵呵)。我反骨、充满侵略性,
当遇上任何异议性话题,我不可避免的会站在某个较不寻常的攻击点,绕过许多潜规则,
背驰而行。我没有办法在一个相对保守的群体中生存,无法忍耐不放肆的骂出脏话,也无
法压抑情绪放过自己的时而暴躁时而低落时而冷淡。所有属于负面的(词汇)我几乎都背
载着,我却也同时混浊的待在某个包裹着正向积极的胜利组当中。所谓的“多元”大概就
是这个意义,看似包容的把所有好的坏的都先容纳吸收,最后再逐步筛选;然而事实上我
们都逃不过被筛选、被排挤的过程,因此无论如何,我都会是怪胎(因为老子我就是不想
要干他妈的被筛选之后得到一个相对稀少的资源还要被说是活该啦!操!)。看似幼稚而
无聊的做着属于我自己的实践,试着让自己活得更舒坦。
在四月一日的遗书当中,我尝试着陈述一种群体,一种能够容纳更多人、共享集体资
源的群体,我能够在当中看见各种阶级、各式背景的人,无论他们选择怎么样的生活,无
论是知识份子、妓女、农民、工人、街友、同性恋、跨性别、原住民、中国人(?)、白
人、毒虫、爱滋患者、酗酒者、吸菸者、精神病患、身心障碍者,任何人,都能够以一种
资源共享的方式彼此照料。当然以目前阶段来说十分困难,那是必须处在一个高度自觉的
状态,同时必须改变惯常的思考方式。某些习以为常的规范,无论它的论述来源是来自哪
一领域的专家,都得以权力角逐的角度重新看待,甚至争吵与辩驳。
举例来说,当菸害防治法被推行之后,吸菸者被排除在任何室内三人以上的公共场所
、工作场所之外,然而紧接着,作为一种主流的价值,公园、校园逐步的被推上无菸环境
,健康捐也越抽越多,菸价可说是涨了又涨(2013、2014都有调涨记录)。吸菸者是不能
说话的,当医学权威建立起吸菸有害说之后,无论菸在不同人的生活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都成了一种必须被摘除的物件。无菸场所的吸菸区被设在令人匪夷所思的角落(例如:
校园中无人会靠近的角落,并且偌大校园仅有一区;工厂中需步行十分钟的正门口等,欢
迎大家提供自己的经验),同时因吸菸者本就不该吸菸,因此他们的权益不重要,政府也
有借口合理合法的持续排挤吸菸者们。而至少在这,我看不见任何可沟通的空间,却看见
多少不吸菸族群的谩骂,尝试着驱赶所有吸菸者离开。的确,吸菸人口逐渐退居到一个不
被看见的角落,但这些都还不够,只要在角落看见那些猥琐的吸菸者,就必要再挞伐一番
。
如果从以上的例子来看,坦承抽菸与出柜无异,我必须小心的隐藏自己抽菸的事实(
没办法,长发女生样脂粉不施国立大学补习班任教),看着其他人的脸色埋藏自己的陋习
。若不幸被发现,我必须听其他人以健康为由的长篇大论,压缩自己的吸菸空间。即使我
觉得我每天都过著毒物生活──有毒的食物有毒的水有毒的饮料有毒的空气,也无法改变
自己试着争取一个自甘堕落的生活。啊,我已无法忍受,当我恶意的在禁止抽菸的标语下
抽菸时,我只能藐视地将菸熄灭在斗大的禁上。
请解放我,还我一个无柜环境;请停止偷窥,拒绝作为道德警察,高度筛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