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光就又这么莫名其妙消失了。
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或许一个礼拜,或许更久。
唐于青开始收拾一些东西。
一件又一件物品放进箱子整齐摆好,她恍惚。
像是被设定过,重复动作的机械,就算女孩此刻站在她眼前,
好像也能够毫不起伏的说,我应该要走了。
整理得累就依著一堆杂物睡下,睡醒看点书继续忙活,
她忽地理解充满压力时想要清扫的那种心情,
或许跟失恋了想剪头发在某种程度上有点相似。
一个又一个的纸箱堆起她的期末空间,
有些是要带走的,有些整理出来之后得拿去丢。
房间是个杂物城堡,平时没怎么用的东西从床底下搜出,
从微暗角落里恢复灯光的照射,布上尘埃。
它们将随着她到一个地方。
那天晚上,哥们王胖特地从他那儿赶来。
据说他男友心里闷,道啥事不能隔天讲,半夜不睡闲闲没事干了,
这都是后话。
唐于青也没想着让他来,就心堵一块挨着难受,
所以当她听见敲门声激动的开门,却不见那个娇小身影时,
笃实验证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的不变真理。
王胖手里一袋啤酒和一些热食,他说,「不醉不归。”
唐于青觉得自己应该要笑一笑,幽默的说胖子你真是我的好老婆,
又或者拍拍他的肩说,你真他妈是兄弟。
但事实是,那一瞬间,
压抑的某种情绪如同夜晚炸裂的花火打在身上,
伴着一股想哭泣的念头,四处流窜。
最终是托王平男友牵线,替她找了一住所,据转述是家庭式套房,
住的全是圈内人,月底就能入住。
她就要离开这栋充满情绪的房子。
不仅是房子,也是箱子。
她带不走的箱子。生在里面,放纵自己腐烂。
唐于青多清楚,她就是睡在垃圾堆里,
睡在陆小光不要的垃圾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