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之妓”
奉天 (今沈阳) 的妓院俗称“窑子”,分为三等:上等京班、中等下等都叫堂,
大概都是来自北京、天津、山东,没有当地人;弹唱时都拉二胡唱大鼓调、梆子调,
有一两个能唱西皮、二黄的,则奇货可居、喊价十倍高;
光绪三十一年 (1905) 前衣着崇尚红绿色、首饰崇尚大颗,化妆浓厚以为美观,
开口时常发出恶臭,因爱好吃葱蒜之故。
光绪末年,奉天的官衙里大多是南方人,特别是江苏、浙江人,
于是妓院里才渐渐有扬州人,然后苏州、杭州名妓也逐渐过来,
因而引导时尚,当地妓女就开始效法南方人服饰,衣着姿态为之一变,
因而分为南班子、北班子。
到了三十三年 (1907),官方认为妓院分散各处不便检查,就在西城外改建马路、
直通往铁道,并用余资设立平康里五条街、盖了一百多间房屋,把妓院集中起来,
如果还有私下交易的,查到就处罚。
妓院一开始只有“上盘子*”(指名)、“留宿过夜”两种规矩而已,少有外送,
等平康里盖好之后,南方妓女络绎跑来奉天,
使得一条街上南方妓女占了多数,甚至还有南方、北方合一间的,
北方妓女全都学南方规矩,才开始有花酒、陪酒等方式,
但叫小姐来要价五银圆,但会陪客人坐到散会,不像上海是唱完歌曲就走人。
* 妓女全部出来见客给客人挑选,由客人挑中的端著茶水、瓜子来接客。
客人进去妓院,进门就有妓女出来迎接,称为“见客”,挑一个妓女,称为“招呼”;
都以最高价位来说:“上盘子”要 2 银圆、过夜和赌钱是各 12 银圆,
办桌要 28 银圆、简餐 18 银圆、配酒菜 5 银圆。
第一次来的客人想要留宿,必须先“上盘子”,像是自我介绍,然后付费再进房,
而妓女跟客人做完后,都要打骂玩闹,否则客人会不高兴、认为被看不起,
客人每来一次就要上盘子一次。
如果某个妓女跟客人很熟了,他带亲戚朋友来时,就要用大爷、二爷来称呼,
除非是客人不再来、另找其他人,否则就不能再出来“上盘子”、不接待其他人,
就算给的钱再多也不行,规矩非常严格。
“土坑”,是最低等的妓女,旗人、汉人都有,过夜费有三银圆、两银圆之分,
客人大多是中层社会人事。
更下等土窑子里的都是当地人,入夜后拿五、六百文钱来,就可过夜到隔天,
客人大多是贩夫走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