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 残侠断刀传-22-水囚笼

楼主: a101400085 (小纬哥)   2019-06-11 14:08:30
  月亮西倚,打更的人报完子时,该是夜深人静时分。
  
  朱家庄中却没有往常的安宁,“碰!碰”撞门声不断传出,人们的惊呼声此起彼落。
  
  “二师姐,二师姐妳冷静一点,拜托妳别这样。”孙精明紧随在李芙蓉身后,不断的劝
道不要乱闯客人们的房间。
  
  薛成钢、阳春面默默的跟在后头,知道李芙蓉盛怒之下,任何劝言都是没用的。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铁王八你给我滚出来!”李芙蓉一边骂,一边举脚踹开一扇门
,只听两声娇呼传出,两个裸体的小妾正与他们的老爷作那档事,那老爷羞怒道:“妳....
妳是谁?”
  
  “临老入花丛,羞也不羞!”李芙蓉冷冷骂了一句,“砰!”的一声,大力将门关上。
  
  她气呼呼的要往下一间房走去,却见孙精明抢到前头,怒道:“你干什么?让开!”
  
  孙精明正色道:“妳能不能别每回遇到不顺心的事,便这般乱发泄脾气?”
  
  李芙蓉道:“我怎么乱发泄脾气?那王八蛋抢走了佛珠,今天就算将朱家庄翻了过来,我
也要找到他。”
  
  孙精明道:“妳怎么不想想今天幸好是大师兄得到了佛珠,那还有得商量,倘若是其他
人得到,咱们拿什么跟人家换?”
  
  李芙蓉哼了一声,道:“铁公鸡心胸狭窄,只怕还比其他人要难商量。”
  
  孙精明叹道:“若不是妳故意要与大师兄赌气,花了八十两买一块玉镯子,那佛珠早就
是我们的,现在还用得着这般苦恼吗?”
  
  李芙蓉怔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名家仆迎面走来,道:“诸位若有话要谈,劳烦请回房中轻声细语,以免
打扰其他客人安歇....”
  
  李芙蓉忽然一把揪住他衣领,道:“我问你,铁....冯摩诃的客房在哪?”
  
  那家仆只觉身子快要离地,没想到一个女子竟有如此力气,一时错愕得说不出话。
  
  李芙蓉大声道:“干什么不回答我,你是聋子吗?”
  
  那家仆支支吾吾道:“小....小人没听说过....过什么冯摩诃....”
  
  李芙蓉道:“就是刚才凭一根拐杖便把你家庄主骗的团团转的那位。”
  
  那家仆道:“您....您是说夏家堡的客人吗?从这条走廊直走下去,在楼梯旁的那两间房
就是了。”
  
  李芙蓉大力将他抛下,头也不回的直奔过去,其他人也紧跟在后。
  
  那家仆屁股兀自生疼,见他们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不禁暗叫不好:“完了,完了,待
会肯定要出大事了,得快点报告老爷。”
  
  李芙蓉直奔到那房前,正要踹门而入,孙精明却将她拉后一步,低声道:“妳这个样子
,大师哥定不会轻易妥协的。”
  
  他在门上敲了两下,道:“大师哥,你....”
  
  还没说完,门便呀的一声打开,冯摩诃向众人望了一眼,笑道:“哦,我才在想你们什
么时候要到呢!”
  
  只见他的颈子上挂著那串琉明菩提珠,李芙蓉二话不说,右手成爪掠去,叫道:“还来!

  
  “还妳的头!”冯摩诃身子向右一侧,左掌轻轻往李芙蓉手肘一抬,陡一发劲,立时推
得她往后踉跄。
  
  只见李芙蓉便要仰倒,孙精明与薛成钢立刻伸过手来扶住,阳春面则上前将冯摩诃拉退
一步,道:“大师哥,你怎么能推二师姐!”
  
  李芙蓉气得脸色胀红,大力甩开孙精明的手,十指箕张,直插向冯摩诃门面。
  
  冯摩诃抬起右臂一格,随即使出擒拿手将李芙蓉的手臂扭到背后,骂道:“李芙蓉,妳
到底讲不讲道理?”
  
  “跟你这种人哪有什么道理好讲?”李芙蓉欲要挣脱,但觉冯摩诃的手有如烧烫的铁箍
,而且越缩越紧,不禁痛的叫道:“快放开我!”
  
  只见李芙蓉的额头渗出汗水,表情扭曲, 众人连忙上前将两人分开,孙精明再也忍
不住,大声吼道:“你们两个就不能好好说话么!成天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吵大闹,在师弟
妹面前都不觉得可耻吗?”
  
  冯摩诃与李芙蓉均是一愣,没想到向来脾气好的孙精明会突然发火,顿时不知该说什么

  
  孙精明不过一时气愤,骂完人后,怒气也消了,顿时觉得大是失礼,忙道:“对不住,
我刚刚....刚刚说的太过了。二师姐妳....妳不要见怪。”
  
  李芙蓉没好气道:“要怪还沦不到你,铁公鸡见利忘义,不顾同门情谊,那才是真正可
恶。”
  冯摩诃哼了一声,道:“这条佛珠是我用七十五两银和龙骨杖换来的,凭什么妳一句话
我就要给妳?”
  
  李芙蓉大力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亏你还有脸提出来,那龙骨杖是师父留下来的掌门
信物,你凭什么拿去典当?”
  
  冯摩诃冷笑道:“掌门信物?别说笑了,我带着信物,妳可曾有尊敬过我,将我当作掌门
看待过?这种无用信物带在身上也是麻烦,还不如当了算。”
  
  李芙蓉道:“你居行不正,本就难以服众,别怪到信物上。”
  
  只见两人又要吵得没完没了,孙精明连忙插开话题,道:“大师哥,那串佛珠正是我们
来此的目的,拜托还给我们吧,日后小弟一定比价还你钱。”
  
  冯摩诃用食指擦擦鼻子,质疑道:“那你得先告诉我这串佛珠为何对你们如此重要?你们
的目的是什么?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孙精明道:“事到如今,小弟也只好说了,这串佛珠其实不是自天竺传来,也不是用天
竺高僧的舍利子串成。它其实是西藏喇嘛教的圣物,世世代代由活佛掌管,百年前因战乱才
流传到汉人手里。二师姐与我正是受了当今活佛噶玛的委托,要将此串佛珠取回。”
  
  冯摩诃问道:“西藏活佛怎么会找上你们?”
  
  孙精明道:“我也不知道,恐怕是小弟先前作案流漏了风声,那浑号不经意传到他们耳
中吧。”
  
  李芙蓉忽道:“还不是因为有人故意私藏刀法,又到处与武林门派结怨,害得咱们无法
自己开宗立派,只能干这些偏门生意赚取声名。”
  
  冯摩诃故意不搭理她,继续道:“如此重要的事,你们怎能不让我知道详情,未免太不
够意思?”
  
  孙精明道:“因为咱们本来是要用正当的方法购得佛珠,非不得已才会采取偷窃,但你
为人极重钱财,一定会直接豪夺巧取,要知道朱庄主家财万贯,必有能人相守,届时一言不
合,在庄里闹的天翻地覆,咱们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难不成要大家都跟你一样过著东躲西
藏的日子?”
  
  冯摩诃思吟半晌,确实若让自己知道了计画,必不肯花上半毛钱来买这条佛珠,如今阴
错阳差,银子也花了,还将师门信物赔了出去,不禁有些不甘心。
  
  阳春面见冯摩诃皱着眉头,便道:“大师哥,二师姐和三师哥已经收了人家订金了,这
回也算是为咱们买人情,你就破例大方一次,将佛珠还我们吧。”
  
  冯摩诃忽道:“你们说,非不得以才会采取偷窃,那一定事先有了周详计画吧?”
  
  孙精明一怔,道:“你想作什么?”
  
  冯摩诃嘴角微扬,道:“那好,我要你们继续这个计画,只不过现在要偷的东西,是本
门的龙骨杖。”
  
  只见三人面面相觑,冯摩诃不禁道:“怎么,刚刚不是还怨我将本门信物给卖了,现在
我想请你们帮忙取回来,却又不肯了么?”
  
  李芙蓉低声埋怨:“自己造的孽,还要大家陪你一起承担。”
  
  大家虽然都有同样的相法,但又觉得这个忙好像不能不帮,毕竟是师门传下的百年信物

  
  过了一会,孙精明方道:“你能保证,取回龙骨杖后,便会将佛珠交给我们?”
  
  冯摩诃道:“当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我是师兄弟,怎能不互相关照呢!

  
  孙精明又正色道:“那咱们得约法三章,待会一切行动皆要听从我指示,千万不能轻举
妄动,取得龙骨杖便走,不得多作盘留,或是擅取其他物事。”
  
  冯摩诃笑道:“哈哈,怎么反倒你像师兄,我像师弟了,罢了罢了,今天就让你一次,
待会全凭你指挥,行了吧?”
  
  孙精明点点头,道:“待会大家回去换上夜行衣,然后在南厢灶房的院子集合,切记不
可惊动其他人。大师兄你没有衣服,至少用布蒙住脸。”
  
  冯摩诃笑道:“我来无影去无踪,还用得着蒙脸吗?”
  
  只见孙精明脸色一沉,连忙改口:“好吧好吧,都听你的。妈的,简直比你师姐还要婆
妈。”最后两句故意说的小声,不敢让他听见。
  
  半柱香的时间后,大家皆已着装完毕,除了冯摩诃之外,其他人已聚集在灶房的院子里

  
  阳春面问道:“三师哥,咱们要拿回龙骨杖,怎么不是去朱庄主待的房间,而是来这呢
?”
  
  孙精明道:“妳以为朱庄主当真会听信大师哥的谄媚之言,将那根貌不起眼的柺杖当作
宝贝么?他不过是要留着它,日后再以高价卖给药行罢了。”
  
  阳春面问道:“药行?”
  
  孙精明道:“我曾在古书上看过,这种千年龙骨是一种极为珍贵的药材,只要一小块便
能卖到一百两,就龙骨杖的大小来看,少说也能卖到上千两。”
  
  阳春面道:“哇,那岂不比师姐的客栈还要....”蓦觉说出来对李芙蓉太失礼,连忙住
口。
  
   孙精明微笑道:“二师姐开的客栈提供遮风挡雨的屋瓦、化解疲累的床铺,还有填饱肚
子的食物,不单是物质上的享受,亦有精神上的满足,对于旅客就像暂时的家一样,其价值
不是能用钱财来衡量的。”
  
  李芙蓉噗哧一笑,轻轻拍了一下孙精明的肩膀,道:“果然是念过书的,还是你最识货
。”
  
  “三师弟,你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已经快不下于我啦!总算不枉‘精明
’这名字。”冯摩诃大摇大摆的从黑暗中走出。
  
  李芙蓉不悦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话说回来,为什么迟到?”
  
  冯摩诃顿了顿,道:“怎么,我不能先去拉大便么?”
  
  李芙蓉眉头一皱,道:“懒人屎尿多。”
  
  冯摩诃道:“咱们可是要潜入人家的藏宝库,待会一紧张起来,三急悄悄来拜访,妳
怎么办?难不成像狗一样随地而撒吗?”
  
  李芙蓉甩过头,低声骂了一句:“恶心当有趣。”
  
  冯摩诃转开话题,道:“精明,你快带大家到庄主放财宝的地方吧。”
  
  孙精明走到那倚著槐树而建的水井,道:“我先前已买通庄内的火工,若无记错,应该
是从这下去。”
  
  众人聚上前一望,只见井底黑漆一片,阳春面不禁心道:“这里头当真能藏东西吗?”
  
  薛成钢取出事先准备的勾绳,在井缘挂稳后,便抛了下去。
  
  冯摩诃道:“小师妹,妳留在上头把风,一见有人来,立刻学公鸡啼叫。”
  
  阳春面小嘴一撇,抱怨道:“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孤伶伶的。”
  
  冯摩诃脸色微变,孙精明忽道:“也不知下去后还要走多远,就算小师妹发出警示,咱
们也未必听得见,我看还是大伙儿一起下去吧,遇到突发状况再随机应变。”
  
  阳春面喜道:“还是三师哥最体贴了!”当先攀绳入井。
  
  冯摩诃白了一眼,心道:“我就不体贴?我是为大家的安全着想啊。”
  
  众人依序下去后,只见井底果然有条向下延伸的通道,而且十分潮湿,不住传来滴答水
声。
  
  孙精明点燃了火折,领头走去,众人踩在泥泞的地板上,发出噗滋噗滋的响声。
  
  通道的尽头有扇铁门,门上栓著铜浇大锁,两片门扇建得十分紧密,几乎不能看到门缝

  
  冯摩诃正要拔刀砍锁,孙精明连忙拦住他,道:“成钢,这儿交给你吧。”
  
  薛成钢拿出一把长相奇怪的钥匙,往锁孔中一插,转了几圈后,锁头便应声而开。
  
  冯摩诃奇道:“这把钥匙可是你们事先偷来的?”
  
  薛成钢摇头道:“不....不是....是....是三师哥....先前要小弟打....打造的....是.
...是一把....把万用钥匙。”
  
  冯摩诃笑道:“这么厉害的钥匙,只怕连大内金库也能轻易打开,成钢你日后也给我造
一把。”
  
  薛成钢只是苦笑,伸手往大门一推,蓦听孙精明叫道:“且慢!里头说不定有人。”
  
  但他喊得太慢,门扇间已经露出缝隙,只听里头传来一声喝斥:“是谁!”
  
  说是迟那时快,那人语声方歇,冯摩诃右手已迅捷无伦的钻进门缝中,正好抓住那人的
头,大力往门上一撞,发出一声破锣锅响,那人便不再作声。
  
  孙精明暗叫不好,赶紧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空荡荡的屋子,四面墙均由精钢所
制,对面也有一扇一模一样的门,屋子正中有一条连结着地板和天花板的大铁链,却不知作
何用处。
  
  门扇旁躺着一个配着短棍的大汉,想来是负责看守藏宝库的人。
  
  那大汉额冒鲜血,双眼发直的看着别处,鼻中已没了气息,孙精明忍不住向冯摩诃怨道
:“我不是要你一切听从我指示吗?现在你把人打死了,咱们如何过下一关?”
  
  李芙蓉也骂了一句:“我早说不能带他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冯摩诃正要回嘴,蓦听后头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那扇大门竟自动阖上,将所有人都吓了
一跳。
  
  更惊讶的事还在后头,门一关上后,那条大铁链忽然开始向上移动,一条通条圆铁柱跟
著被拉了起来,地面不住传来震动。
  
  圆柱被拉起后,地上出现了一个直径十尺的大洞,只听轰隆隆响声从洞中传出,忽然喷
出一道汹涌的水柱,而且还源源不绝,片刻间屋子里的水已淹到众人膝盖。
  
  冯摩诃料想将那铁柱塞回洞里,便能阻止水涌出,于是当机立断,身子一跃而起,反手
拔出戒刀,使出十成劲力猛力一挥,只听鎗啷一声,火花四并,铁链立时脱离了铁柱。
  
  不料事情并不像他想的如此简单,那铁柱非但没有塞回孔中,还在水面上载浮载沉。
  
  此时水已淹到众人胸口,冯摩诃正自错愕,蓦听孙精明叫道:“铁柱上有平面,大家快
上去!”
  
  众人赶紧相协攀上铁柱,只见水面兀自上升,几乎快淹没了整间屋子。
  
  冯摩诃不禁奇道:“咱们几个人的重量再加上铁柱,怎么还压不下去?是了,这条铁柱一
定是中空的,才能撑住水的浮力”
  
  却见孙精明愁眉不语,李芙蓉冷冷瞪着自己,阳春面与薛成钢默不敢言,但眼神中仿佛
对自己有怨怼之意。
  
  他忍不住叫道:“你们干什么这么看我,我又做错了什么?”
  
  李芙蓉道:“你刚刚为何又擅自将铁链斩断,不是要你听精明的指示吗?”
  
  冯摩诃道:“我....我是怕大家淹死在水里,想赶快把洞口堵住嘛!谁知道铁柱是空心
的,竟沉不下去。”
  
  孙精明叹道:“算了算了,其实我也没有想到这一著,不能怪大师哥。”
  
  冯摩诃道:“妳看吧!话说也真奇怪,明明地底开了个洞,水却还一直涌入,这是怎么一
回事?”
  
  孙精明道:“间水牢应当是建在河底,水平面直盖屋顶,才能一直淹入。”
  
  冯摩诃道:“那现在该怎么办,有没有法子将这些水疏通出去?”
  
  孙精明左右望了一圈,只见水平面停在圆柱顶下方一尺,思吟一阵,道:“办法是有,
只要一个人潜到水底,用钥匙将前后两扇门打开,便能使河水暂时疏通。由于门在底部,所
以此人必须水性极佳,要能闭气撑过开门的时间。”
  
  冯摩诃道:“我内功最好,小时候经常待在水底玩个一两柱香不上来,任务应该是非我
莫属啦。”
  
  正要拿走钥匙,没想到却被李芙蓉先抢过,她说道:“你已经出了两次包,实在不足以
信任。我内功虽不及你,但要撑过开启两扇门的时间应该还行。”
  
  也不等冯摩诃回话,便噗通一声,钻入了水中。
  
  过了好一阵子,只见水面没有降下半分,李芙蓉也没有浮上来。
  
  孙精明顿时心急了起来,道:“该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吧,我也下去看看。”
  
  没想到他才刚要跳入水中,李芙蓉的头便浮出面,一边喘着气,一边道:“门....打不
开。”
  
  冯摩诃冷笑道:“连开个门这么简单的事也作不好,还敢嫌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李芙蓉根本没有气力跟他斗嘴,正要爬到柱上,蓦地底下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她身
子往下拖去。
  
  这时水面也开始下降了,用极快的速度,令众人无不错愕。
  
  孙精明见李芙蓉已经离柱面越来越远,不暇思考便也跟着跃入水中,抓住她的手,却觉
底下似乎有个巨大的漩涡,不断将他们往下卷入,远远超过铁柱下沉的速度。
  
  “真是笨蛋!”冯摩诃大骂一声,当即将衣服脱下,卷成绳状,又觉不大够长,便又叫
薛成钢解下衣服,两件结成一条长绳,往孙精明抛了过去。
  
  孙精明正要伸手抓住衣绳,却抓了个空,原来绳子抛出的同时,身子又下降了半尺,便
又差了数吋。
  
  冯摩诃已看出水正朝原本的洞口回抽,倘若不即时将他们上拉岸,便会被卷入那大洞之
中。
  
  他回头望了望阳春面,示意她将衣服脱下,阳春面脸上一红,道:“人家可是女孩子啊!
怎么能随便脱衣服?”
  
  冯摩诃破口大骂:“现在可不是顾面子的时候!再不快一点,妳二师姐和三师兄就不知要
被卷去哪了!”
  
  听他这一斥,阳春面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衣服脱下,身上只留下一件亵衣,双手捂住胸
部,道:“你们两个可不能偷看啊!”
  
  冯摩诃跟本没时间管她,将绳子结好后,为了保险起见,于是又加上自己的长裤,把绳
子抛到了孙精明头顶。
  
  这回绳子总算够长,见孙精明抓牢后,立刻气贯右臂,将绳子猛力往上一甩,立时将两
人抛到了半空中。
  
  “成钢,帮我抓好绳子!”冯摩诃左手拉着绳子另一头,使出个“一鹤冲天式”,拔身
纵飞而去,另一手倏地伸出,拉住孙精明的手后,运劲将两人一起拉回圆柱顶头。
  
  大家安全后,水也差不多抽干,圆柱没了铁链的控制,当的一声落在地面,没有插回那
洞中。
  
  只见李芙蓉被水呛的晕了过去,孙精明对她胸口按了几下,还是不醒,喃喃道:“君
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今日为情势所迫,只好对不起师姐了。”
  
  当即将脸凑下,嘴贴上李芙蓉的嘴唇,开始作人工呼吸。
  
  他第一次对心慕已久的女人作出如此亲暱的举动,不免脸红了起来。
  
  冯摩诃在一旁暗自窃笑,心道:“总算便宜到他了。”
  
  李芙蓉忽然咳嗽了几声,悠悠转醒后,却见孙精明正在亲著自己的嘴,当下直接反应,
往他脸上呼了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将他身子推到一边去,脸却不自觉红了。
  
  只见孙精明一脸尴尬,李芙蓉顿时有些愧疚,忍不住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
的,你还好吗?”
  
  孙精明苦笑道:“我不要紧,妳没事就好。”
  
  李芙蓉回头望去,只见冯摩诃与薛成钢均光着胳膊,阳春妹则是身上披着湿衣,将头埋
在双腿间,呜呜啜泣著。
  
  她问道:“怎么啦小师妹?”
  
  阳春面抬起头,哭丧著脸道:“大师兄最讨厌了!人家的身子都被看光光了,以后嫁不
出去了啦!”
  
  冯摩诃哼了一声,道:“咱们以前还不是常常一起洗澡,要看早就看的够本了,况且妳
当大家稀罕看妳那副没三两肉的身体吗?你说对不对啊,成钢。”
  
  只见薛成钢不说话,脸颊微红,连忙将头转到一边,却还是露出那沾沾自喜的上扬嘴角

   冯摩诃莞尔道:“什么表情?你这家伙分明看的很过瘾嘛!”
  
“四师哥你....你是色狼!”阳春面顿时哇哇大哭了起来。
李芙蓉连忙将她搂入怀中,一边安抚,一边骂道:“你们这些臭男人给我把头转到别
处,谁的眼珠要敢瞧过来,我立刻剐了!”
  
  冯摩诃怨道:“早叫妳在上面把风了,自己爱跟又爱哭,真难伺候。”
  
  他忽问:“说也奇怪,这水怎么会突然被抽走?”
  
  薛成钢道:“这....这水....水牢....不是....不是用来关人....而是....而是把入侵
者....冲....冲走。”
  
  他拿起钥匙,走到另一扇门前,插入锁孔后,转了几转,门应声而开。
  
  李芙蓉诧道:“刚刚我怎么转都打不开,怎么你一转就开了?”
  
  薛成钢道:“刚刚....刚刚屋里有水....所以打不开门。”
  
  李芙蓉恍然大悟,拍了一下手,笑道:“真不愧是扬州第一工匠,这回没有你还真的不
行。”
  
  孙精明忽道:“不好了,水会突然被抽走,一定是有人发现咱们触动了机关,方才打开
水阀,恐怕咱们得加快行动了。”
  
  众人均觉有理,不敢再多逗留,拖着湿衣往门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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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肥宅见肉ㄎㄎ笑,险关难过心惊跳
作者: laste (拉斯提)   2019-06-11 22:32:00
李芙蓉这个性应该得罪不少人吧? 这样都没出大事 莫非是...
楼主: a101400085 (小纬哥)   2019-06-11 23:14:00
毕竟让冯摩诃这个前男友伤的太重,而且分手后还必须一直忍受他各种烂摊子,性情才会变得异常暴躁莫非是什么?
作者: laste (拉斯提)   2019-06-12 00:29:00
莫非是 有师兄 或是师弟暗中默默帮忙收拾善后
楼主: a101400085 (小纬哥)   2019-06-12 07:17:00
没有喔,而且多半是她在帮师兄收烂摊子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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