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 残侠断刀传-16-夏家堡的邀约

楼主: a101400085 (小纬哥)   2019-05-26 12:19:44
  “铁公鸡你别挡着井口,我要打水”
  
  “铁公鸡你给我从水槽上离开!别打扰人家切菜。”
  
  “铁公鸡把竹竿还给我!我要晾衣服。”
  
  “铁公鸡你....你不帮忙劈柴也就算了,可以不要玩柴刀吗?”
  
  祥凤客栈今日一样高朋满座,人人忙得晕头转向,唯独冯摩诃好整以暇的啃着花生,四
处乱逛,不时骚扰那些伙计、厨子、工人,拖累大家的工作进度。
  
  身为老板娘的李芙蓉的火气已经累积到了极限,鎗啷一声,竟将柴刀给劈断,骂道:“
铁公鸡你现在给我马上滚出客栈!”
  
  冯摩诃白了她一眼,道:“你们只管作你们的事,理我作甚?”
  
  李芙蓉怒道:“这里每个人都勤奋作自己的事,就只有你闲著没事干,看了好不讨厌!”
  
  冯摩诃手一摊,叹道:“没办法,谁叫我对妳有救命之恩,妳又怎么好意思让我这个"大
师兄"给妳干粗活呢?”
  
  “哼,大师兄大师兄,每次要拜托你办事就只会拿辈分来压人。”李芙蓉一边抱怨,一
边抬头看了一下太阳,眼看已快到午时,不禁道:“应该也快到了。”
  
  冯摩诃奇道:“妳说谁快到了?”
  
  李芙蓉瞪了他一眼,不屑道:“没你的事,你如果不想干活,就自己出去鬼混,继续找
你那个什么手帕仙女,等收铺再回来,别留在着打扰我们做生意。”
  
  冯摩诃道:“唉,自从出狱后,已经找了一个多月,还是连个影子都没见着,我看哪,
此生注定与她无缘了,真是‘过眼云烟思倩影,有缘无份痛心头’啊....”
  
  他说到后面,不禁面露苦色,摇头晃脑起来,仿佛一位满腹心酸,为情所困的诗人一样

  
  “咦,大师哥也会吟诗作对啊!”孙精明这时走进了后院,手里提着两大串螃蟹。
  
  他说道:“二师姐,这是学生送我的江南肥蟹,一半给妳作生意,一半妳自己留着吃,
听说蟹黄能养颜美容。”
  
  李芙蓉笑道:“人家送你这么贵重的补品,你却转送给我,这怎么好意思?”
  
  孙精明脸上微红,嗫嚅道:“只要妳喜欢,对我来说就够了。”
  
  他语调甚低,没让李芙蓉听见,但冯摩诃耳力灵敏,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拍
拍他的背,摇头叹道:“师弟,你这样对付女人是不行的,毫无男子气概。怎不学学你师兄
我?潇洒大方,对女人就是要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不当她们是一回事,从来不念挂于心,
记得一定要树立起男人的威严,佳人自然投怀送抱。”
  
  “就只有像你这种无耻之徒,才会有如此不堪入耳的想法。”李芙蓉将螃蟹放回厨房后
,一出来便听得冯摩诃胡说八道,不禁骂了几句。
  
  李孙精明转开话题,道:“师姐,四师弟已经在外头等著了,咱们差不多可商讨计画了
。”
  
  冯摩诃问道:“你们要商讨什么计画,怎么我不知道?”
  
  李芙蓉不耐道:“都说没你的事了,你给我去看店。”
  
  冯摩诃叫道:“我可是你们的大师兄啊!凭什么不让我一块讨论?”
  
  “是是是,大师兄最大,大师兄最好,咱们这些作师弟师妹的,岂敢让大师兄霎费心神
?你还是去柜台敲敲算盘、陪客人抬杠聊天就好了。不过我可郑重警告你啊,你要是敢在帐
簿上作手脚,动店里的收入,我一定将你的手脚给砍了!”李芙蓉回完嘴,便搀著孙精明,
离开后院。
  
  “哼,不听就不听,谁稀罕了!”冯摩诃嘴中虽如此骂道,心中还是感到好奇。
  
  他身子靠着柜台,胡乱拨著算盘,眼睛一直盯着李芙蓉他们待的厢房,连有客人要来结
帐都没察觉。
  
  “神神祕祕的,不知道在搞什么花样,一定是讨论些见不得人的事,我这个作大师兄的
,有义务要教导他们,不能让他们走上歧路!”
  
  他给自己找了个牵强的理由后,便命店伴小高替他看店,自己则大步往二楼走去。
 
  
  却见两名伙计站在楼梯最上层,见他过来,立刻举臂拦住,道:“老板娘特别交待过,
商讨大事中,闲杂人等不能靠近。”
  
  冯摩诃道:“我是他们的大师哥,不是什么闲杂人等。”
  
  两名伙计面有难色,那名叫阿和的说道:“冯大哥,别为难我们了,老板娘说的闲杂人
等,其实就只有你一人....”
  
  冯摩诃骂道:“什么!这太不像话了!我既是她的大师哥,也是她的救命恩人,竟然将我
当作闲杂人等!你们让开,我要进去找她理论!”登时与那两位伙计拉扯起来。
  
  其实凭他的武功,要扳倒这两名伙计简直易如反掌,但他自恃身份,不愿与不会武功的
人动真格,况且真正用意不过是在外头制造吵闹,打扰李芙蓉等人开会,是以故意咿咿啊啊
的大声嚷嚷,挥舞著王八拳,能拖则拖。
  
  楼下的客人见楼上闹得不可开交,眼神都不禁盯了过来,心想:“这疯汉到底是谁啊?”
  
  冯摩诃见自己叫嚣甚久,李芙蓉仍不出屋来喝阻,不禁动起歪脑筋,叫道:“你们若不
让我进去,我便直接在这拉屎拉尿,弄的整间客栈臭气薰天!”
  
  只听客人们开始出言相劝,冯摩诃不禁心中暗笑计画得逞,正要解开裤带,没想到却在
这时,阳春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道:“大师哥,你又怎么啦,为什么要捣乱师姐的店?”
  
  冯摩诃一怔,随即道:“师妹,妳来评评理,我身为你们的大师哥,就像你们的父亲一
样,结果你师姐师兄商讨要事,却将我阻之门外,这是什么道理?”
  
  阳春面抬头望了一下那两位伙计,只见他们一脸无奈的摸样,当即将冯摩诃一路拉下楼
,道:“师姐一定是怕你到时捣乱,所以才不让你参加讨论的。”
  
  “笑话,我武功高强,智慧过人,什么时候捣乱过....”只见大家正看着自己,冯摩诃
不禁有些心虚,越说越小声。
  
  “先别说这个了,大师哥你看看这是什么!”只见阳春面拿出一张粉色的请帖,交到他
手里。
  
  请帖上写着:“谨邀冯大侠携同师弟、妹前来山东夏家堡餐叙,以报答当日解救家孙之
恩德....夏玉树谨笔。”
  
  冯摩诃眼睛一亮,道:“剑麒麟夏玉树竟然邀我们去吃饭!”
  
  阳春面点头道:“是啊,夏大哥的家人为了感谢我们曾经帮忙过他,特地要你带咱们兄
妹四人到山东客。”
  
  她又道:“不过说实际的,这回请客其是夏大哥外婆的主意,这张请帖是她以女婿的名
义写的。”
  
  冯摩诃道:“夏小弟的外婆也住在夏家堡?”
  
  阳春面道:“是啊,唉,说起来真是可怜,夏大哥的外婆早年丧夫,只留下一个女儿,
也就是夏大哥的妈妈。夏大哥的妈妈嫁到夏家时,夏家堡主为怕亲家母孤老寂寞,于是便同
意让她陪着女儿一起住进来,好有个照应。”
  
  冯摩诃点点头,忽问:“妳如何知道如此清楚?”
  
  “因为这是夏大哥刚才跟我说的呀!啊,他来了。”阳春面向门外挥了挥手,接着雀跃
奔了出去。
  
  冯摩诃往外一看,只见五匹配着银辔的骏马停在外头,每匹后头均拉着豪华的车轿,宛
如来迎娶新娘一样,派头作足了十分。
  
  马上的乘客除了夏宝生,其余四人各个胸口饱满,臂骨粗厚的汉子,腰系长刀,显然都
是武功好手。
  
  夏宝生跃下马 ,过来向冯摩诃问安,道:“我外婆听说冯大哥武艺了得,很有心想要见
识一番,请冯大哥务必前来。”
  
  冯摩诃道:“这你甭担心,有人要请免费的餐饭,我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啦!”
  
  夏宝生与阳春面对视一笑,早料得他会如此回答。
  
  冯摩诃又道:“话说回来,你外婆不是很欣赏我的武功吗?既然如此,为何还派这些武
艺高强的武士护送咱们上路,岂不把我们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家小姐?”
  
  夏宝生脸上一红,道:“这些家仆的武功,冯大哥自然是看不上眼,但我外婆说你们既
然是夏家堡的贵客,便不容许有半分损伤。倘若真遇上了什么事,还是交给这些家仆和小弟
摆平就好,冯大哥用不着出手。”
  
  冯摩诃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我还道你家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回设下的其实鸿
门宴,生怕我会逃了,才会派这些武士看守。”
  
  夏宝生一怔,支吾道:“确实....确实外婆这回邀请冯大哥,也有意想弄清楚你作的那
些事,但....但你也不用担心,我外婆早已不过问武林之事,届时顶多好言劝个几句,不会
为难你的。”
  
  
  冯摩诃道:“不要紧,为了免费的宴酒,管他是什么鸿门宴,就算夏家堡遍地都是机关
,我照样去得!”
  
  只见夏宝生脸色十分尴尬,阳春面忍不住道:“大师哥,人家是设想周到,才会安排家
仆来保护我们的,你不要一直嘲笑夏大哥嘛!”
  
  冯摩诃道:“我不过说几句玩笑话,何必如此认真?”
  
  “这种尖酸刻薄的玩笑,一点都不有趣。”
只见李芙蓉与孙精明、薛成钢正好走了过来,夏宝生当即上前问候。
  
  孙精明、薛成钢皆抱拳还礼,唯独李芙蓉冷冷的道:“你又来干什么?”
  
  夏宝生知道李芙蓉对男子一向没有好脸色,故也不计较她的无礼,便道:“小弟上回南
下,屡遇波折,承蒙各位相助,家外祖母一向好客,为感谢各位恩德,特地在三日后设下酒
席宴请各位,以作报答,顺便认识你们这些少年英雄。”
  
  他指了指后面的马车,道:“由于路途遥远,为了怕你们奔波劳累,因此小弟特地驱马
车过来接送,让你们能舒适的到达夏家堡。”
  
  李芙蓉见他如此有心,脸色稍和,思吟道:“三日后,那应该还来得及。”
  
  夏宝生喜道:“真是太好了,这就请各位上车,咱们立即启程。”
  
  “等等,我们师兄妹还要讨论一件事。你和春妹先上车吧。”李芙蓉向冯摩诃招了招手
,道:“你过来,有事问你。”
  
  冯摩诃哼了一声,踱步过来,道:“怎样,刚刚不让我参加,现在又有苦差事要麻烦我
啊?”
  
  “哼,我还没说你刚刚在外头大吵大嚷,惊动客人,竟敢还恶人先告状啊!”李芙蓉愠
道。
  
  孙精明怕他们又要吵的没完没了,转开话题,道:“大师哥,这件计画若有你陪同,可
就多七分保障了。”
  
  冯摩诃奇道:“哦,什么事?”
  
  孙精明道:“就是....”
  
  他还没说完,李芙蓉忽然插嘴:“等等,咱们只同意要让他一起来,可没说要让他知
道计画的细节。”
  
  孙精明皱眉道:“这....”
  
  冯摩诃只觉莫名奇妙,道:“你们既然要我帮忙,怎么又不能让我知道计画的细节?这太
不够意思了吧!”
  
  李芙蓉道:“废话少说,四月初一,江南朱家庄有个古董义卖交流会,我和精明都收到
了邀请,你要不要去?”
  
  
  冯摩诃甩过头,道:“不去!”
  
  “不去?”李芙蓉不禁提高了声音。
  
  冯摩诃道:“你们有事也不找我讨论,把我排挤在外,现在还要我帮忙,想的美呢!”
  
  李芙蓉愣了一下,忍着脾气道:“朱家庄是江南最大富豪人家,届时来参加的都是达官
显贵、士商名流,正是你大大捞油水的好时机啊!”
  
  冯摩诃听到有油水可捞,心不禁有些动摇,但他为人器量狭小,一想到他们竟不让自己
参与讨论,还不让自己知道计划内容,倘若就这么妥协了,对于颜面大大有损,于是横下了
心,道:“不去就是不去,妳说的再天花乱坠也没用!”
  
  孙精明与薛成钢忍不住相劝,道:“大师哥,你若能来,对我们的行动大大有帮助啊!

  
  “你们若真当我是大师兄,就该把计画一字不漏的说给我听。”冯摩诃说话时,眼睛还
不断的瞟向李芙蓉。
  
  孙精明叹了口气,问道:“二师姐,反正大师哥迟早也会知道,真的不能说给他听么?

  
  李芙蓉本也要松口,但见冯摩诃这副无礼的嘴脸,火气又立刻上来,坚决道:“不行,
这家伙嗜财如命,若让他事先知情,十之八九会扯咱们的后腿。他不去就算了,我就不信凭
咱们三个完成不了任务。”
  
  “好啊,说的好!”冯摩诃冷笑一声,道:“既然这么不信任我,那就是相处不来了,我
也没必要带妳去参加夏家堡的邀请了。”
  
  李芙蓉道:“少臭美了,人家是一同邀请咱们五个,要去不去由我作主,凭什么要看你
脸色?”
  
  冯摩诃道:“人家是邀请当初帮助过夏小弟的‘恩人’,请问妳帮助过他什么?妳有在公
堂上替他洗刷冤屈吗?摆平凶手的人是妳吗?”
  
  李芙蓉气得满脸胀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冯摩诃又道:“人家请帖上摆明写着‘谨邀冯少侠携同师弟、妹前来夏家堡餐叙’,真
正对夏小弟有恩的人,就只有我而已,说难听点,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哪有妳们的份?

  
  只听他越说越过分,连孙精明与薛成钢都不禁心有不满:“大师哥怎么这样说话?”
  
  李芙蓉气得大叫:“好,就凭你这句话,我李芙蓉这辈子就算死也不踏进夏家堡一步!”
说罢,便扭头回店里,还将门槛给踏碎了。
  
  “妳不去正好,省得大家一顿饭吃的憋屈!”冯摩诃转过头,笑道:“三师弟、四师弟,
你们二师姐不去,她的份就由咱们分掉啦!”
  
  孙精明却道:“二师姐不去,我也不去了。”
  
  冯摩诃一怔,只听薛成钢亦道:“我....我怕生,我....也....不不....去....”
  
  两人说完,便并肩走回客栈,留下一脸错愕的冯摩诃。
  
  冯摩诃心中暗骂:“哼,你们要跟那个死八婆沆瀣一气,是你们的损失,我还乐得清闲
呢!”
  
 
  
  
  阳春面在车蓬里早听见李芙蓉的喝骂声,眉头一皱,心道:“大师哥为什么又惹二师姐
生气了?”
  
  她正要探头出去,车帘忽地一掀,一条人影骨溜溜钻了进来,吓的她惊叫一声,一看却
是冯摩诃。
  
  她不禁问道:“大师哥你....你怎么进来了?二师姐她们呢?”
  
  冯摩诃道:“她们不想去了。”
  
  阳春面愕道:“不想去?怎么会....是不是你又说了什么,惹得二师姐生气所以大家才
不去的?”
  
  冯摩诃脸色忽然一沉,道:“总而言之,是他们不识好歹,妳别问这么多了!”
  
  阳春面气得叫道:“你....你怎么老是这样!人家是邀请我们五个师兄妹,现在只有我们
两人去,这太失礼了吧?大师哥,算我求你,别跟师姐、师兄斗气了,让她们一块来吧!”
  
  冯摩诃打个哈欠,侧头躺下,道:“再这么多废话,妳就给我下车,我自己一个人去夏
家堡。”
  
  阳春面一直向往去夏家堡,见识武林第一世家的气派,见冯摩诃声厉色荏,不由得忍气
吞声,不敢再说话。
  
  车蓬本来十分宽敞,一人坐刚好,但冯摩诃壮硕的身躯一进来,顿时变的有些拥挤。
  
  “老子生得这么大,还没坐过如此舒适的篷车。”他一边称赞,一边将鞋子踢掉,双腿
伸直,宛如躺在自家的床上。
  
  整个车蓬顿时臭哄哄的,阳春面不禁捏住鼻子,怨道:“大师哥,明明还有其他篷车,
你为什么非得要跟我挤同一辆?”
  
  冯摩诃道:“因为这一辆是最宽敞的,足可让我当床睡。我身子比妳高大,要走也是妳
走。”
  
  阳春面敢怒不敢言,掀开车帘跳了出去,换了另一辆车坐下后,忽地心道:“大师哥这
自私的个性,到了夏家堡定会惹上麻烦,现在二师姐不在,我一定要好好看着他。”
  
  他们安定下来后,夏宝生便命家仆插上旗帜,即刻启程。
  
  由于车上插著夏家堡的旗帜,途中有不少武林同道上来拜候,才行了三十几里,那空的
三辆车蓬已经堆满了见面礼,足见夏家堡在武林中的地位不同凡响。
  
  这途中不乏经过绿林黑道的地盘,夏宝生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见有拦阻收过路费者
,也不吝交付银两,只想平安的送两位客人到达夏家堡。
  
  那些拦路打劫者见他们是夏家堡的人,当然也不敢太过造次,买路财只是意思收下,并
无过分索求。
  
  因此这一路上倒是相安无事,花了两天半的时光,终于抵达夏家堡。
  
  夏家堡是由三座宏伟的半圆型建筑并列组成,背后靠着渤海,远远望去,有如一座矗立
于蔚蓝海洋上的小岛。
  
  堡的周围挖了一条十丈宽、七丈深的沟渠,渠里注入海中引来的水,显然用来防范敌人
潜入堡中。
  
  守门侍卫见夏宝生回来,立刻放下铁桥,二十名武士奔出来,整齐列队桥的两边,迎接
少主的归来。
  
  冯摩诃见到这等排场,不由得喃喃自语:“区区一个堡便守得如此严密,连只蚊子都飞
不进去,北京皇城都有所不及,夏金川若要造反当皇帝,好像唾手可得啊!”
  
  夏家堡的家仆一听到冯摩诃此话,不由得露出惊恐的颜色,连夏宝生也不禁皱起眉头,
低声道:“冯大哥,这里离北京甚近,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
  
  冯摩诃笑道:“哈哈,抱歉,其实我真正的意思是,夏家堡建的固若金汤,你爷爷若真
要擒我,恐怕我是插翅难飞了。”
  
  夏宝生不想再与他言语,纵马疾驰到前头,掏出两锭金子分给守们侍卫,道:“大哥辛
苦了,我爷爷回来了么?”
  
  那侍卫道:“堡主带着大公子出外办事来不及归来,堡中事务暂由三公子打理。”
  
  夏宝生微微一笑,心想父亲近年深得爷爷器重,许多事都交由他打理,想必已将他当作
继承衣钵之人,自己作为儿子也替父亲感到高兴。
  
  他说道:“等等关换完哨后后,你们和这几位大哥到帐房各拿五两银子,去外头喝酒同
乐吧!”
  
  那侍卫谢道:“多谢小少爷。对了,三公子吩咐在下叮咛,小少爷若回来,直接带客人
到东厢花厅,酒席已经整治好,言老太在那等候多时了。”
  
  夏宝生心想:“外婆已经退出江湖多年,如今一听有武林朋友要来家里,还是不免心热
,但愿冯大哥待会别乱说话。”言念及此,不由得转头看了一下冯摩诃。
  
  只见他一只手对着堡中的建筑指来划去,一边滔滔不绝的向阳春面解说,好似自己早就
来过了一般,夏宝生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让家仆退下后,便带着冯摩诃与阳春面迳往花厅,心中想着待会要如何随机应变,不
要让这对师兄妹给家人留下坏印象。
  
  夏家堡建地宽阔,他们走过七条长廊才到花厅,阳春面不禁道:“这么大间屋子,路不
知道有几百条,难道就不怕迷路吗?”
  
  夏宝生笑道:“妳走久就习惯了。”
  
  阳春面脸上闪过一丝红霞,双手捧著脸,羞赧道:“讨厌,你想娶人家也甭说的这么明
显啊!”
  
  夏宝生干笑了一下,带着他们进入花厅,只见八仙桌已摆满盛宴,酒香扑鼻,精致的菜
色宛如五颜六色的花丛,阳春面不禁瞧得目瞪口呆。
  
  桌前已坐了一些人,首位坐的是一个穿着酱色袍子,下巴留着著一撇长须,面容俊秀又
不失威严的中年男子,正是夏宝生的父亲,大名鼎鼎的“剑麒麟”夏玉树。
  
  他身旁陪座的,则是一个穿着淡灰妇装,梳着短髻,鹤发黄颜的老太太,只见她的左颊
上留着一条三吋长的疤痕,穿过了那对隐露湛光的老眼,样貌有些可布,正是夏宝生的外祖
母言老太。
  
  言老太站了起来,施了一礼,道:“冯少侠远道而来,老身有失远迎,还望莫怪。”
  
  冯摩诃打个哈哈道:“不怪不怪,姓冯的今天有幸能来到武林第一世家蹭饭,肯定是祖
宗十八代庇佑,抑或是上辈子烧了好香,再不然就是....”
  
  阳春面偷偷扯了一下他的衣角,低声道:“大师哥,拜托你少说两句。”
  
  言老太微笑道:“冯少侠妙语如珠,无怪宝生会对你推崇备至,经过三天的旅途,一定
累坏了吧,快坐啊,别尽站着。”
  
  冯摩诃道:“习武之人身子受点疲累有什么打紧?但五脏庙空了,连神仙也要头疼啊!”
  
  言老太呵呵笑了一声,道:“既然这样,玉树,让大家动筷吧,可别让咱们的贵客饿著
了。”
  
  “是,岳母。大家不要客气,动筷吧。”夏玉树道。
  
  只见夏玉树动筷后,其余人才开始端碗夹菜,包括言老太也是,完全不失规矩。
  
  言老太虽然身为主办人,毕竟夏玉树才是夏家堡的主人,虽然他是自己的女婿,在众人
面前,仍以他为尊,能不能动筷吃饭得经过他同意。
  
  夏玉树虽然贵为主人,心中明白自己能有今日之成就,有一半都是拜岳母所赐,即便岳
母在客人面前以自己为尊,对她言辞依然不失礼敬。
  
  见到他们这套上下严谨的礼教,阳春面不禁联想到自己师兄妹间那全无礼数可言的相处
,心中不禁暗暗生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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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冯摩诃不要变成嘴砲流,只好让他变成嘴贱的白目了。
作者: jimliu (好人不长命 祸害遗千年ꄩ
信殊为什么变成言老太啊?
楼主: a101400085 (小纬哥)   2019-05-27 05:59:00
隐姓埋名啊
作者: laste (拉斯提)   2019-05-27 23:27:00
信姝还真能忍~~~不知道有没有堪比 王宝钏的十八年
楼主: a101400085 (小纬哥)   2019-05-27 23:43:00
二十年的仇恨已经改变了信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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