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久别重逢,心里均是百感交集,宛如木头人一样呆呆的看着对方,不发一语。
“你们吵什么?”灵痛上人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信姝猛地回过神,只见帐帘微掀,连忙俯身一躺,窝在八宝饭的怀里,低声道:“快搂
住我!”
“为何..”八宝饭还没反应过来,只觉一枚温软的小嘴已贴到脸颊上,耳根子顿时发烫
起来,双手竟不由自主搂上信姝的肩头。
“哼,小俩口要亲热,给我小声点。”灵痛上人头探进来,见到这对男女缠绵在一起,
讪笑几声,便又出去。
灵痛上人头缩回后,信姝松了一口气,忽然发觉,耳朵正贴在八宝饭赤裸的胸膛上,
热热的体温传来,不由得脸上一红。
她急忙挣脱八宝饭的手臂,脸转到另一头,不敢让他瞧到自己的窘态。
八宝饭为了排解尴尬,赶紧穿好衣服,道:“妳怎么会在这里?”
信姝的脸兀自热著,没转头,道:“我是来救人的,你怎么也在这里?”
八宝饭道:“我也是来救人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信姝慢慢转过身子,头却是低下,不敢与八宝饭对眼。
她问道:“你是来救谁的?”
八宝饭道:“我是陪尚书大人来当说客的,想换回咱们被掳走的皇帝。”
信姝嘿的一声,道:“这一年你倒是挺长进,竟然当了尚书大人属下,看来以后荣华富
贵享之不尽啊!”
八宝饭搔搔头,道:“妳知道我个性,这当然并非我本意,是丐帮的吴帮主要我帮忙的
。”
信姝道:“哟!你现在这么大面子,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还要求你帮忙啊!”
她料想灵痛上人一定将自己跟他当作一伙,是以才没加以难,这次可以说是八宝饭误打
误撞救了她。
但她实不愿承认,想到八宝饭当时如何伤透自己的心,不禁又恨又悲,是以句句带刺,
趁机报复。
她始终对八宝饭是爱大于恨,仅能口头上多占便宜,心肠无法狠下。
八宝饭脸上一红,转开话题道:“妳怎么会在这?”
信姝道:“刚才不是说了,我是来救人的。”
八宝饭问道:“妳来救谁?”
信姝道:“当然是我慧妙师叔。”
八宝饭吃了一惊,道:“慧妙师太武功高强,怎么会落到瓦剌手中?”
信姝道:“说了你也不懂,不单是慧妙师叔,连你那神智不清的义姐也被捉来了。”
八宝饭“啊!”的一声,道:“他们被关在哪?”
信姝道:“城的西北十里处,有个关押人犯的山谷,应该就是那了,我跟八师叔特别来
探路....哎哟!”
八宝饭问道:“怎么了?”
信姝靠了上去,低声道:“我八师叔刚刚被一群瓦剌的帮手围攻,现在不知逃脱了没?”
她问道:“你能不能向瓦剌的皇帝关说,救我师叔出来?”
八宝饭面有难色的道:“这个...我们这次目的是和平关说,如果让大汗知道我们跟刺客
是同党,只怕会害到尚书大人。”
信姝脸上罩上一层阴影,又问:“那你能不能带我出去,让我找其他师叔求救?”
八宝饭沉吟一会,道:“这应该行的通,瓦剌的皇帝还算善待我们,我这刚好有出城的
文碟。只怕外头那番僧会起疑心。”
信姝道:“没关系,他很好应付的。我们就假装一家三口要出城散步,欣赏大漠风光。
”
八宝饭一怔,忽问:“妳不讲我差点忘了,为什么救人还带着个婴儿,是谁家的?”
信姝有意要卖关子,心想:“我偏不告诉你,之后等你见到思萍,看你怎么好好感谢我!
”
她说道:“这说来话长,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出城去,等安全出城后,你陪我将这孩
子送回家里。”
八宝饭不知道她在故弄玄虚,当即拿出文碟,两人相倚出了帐篷。
信姝所料没错,灵痛上人一见他们出来,立刻上前拦住,道:“你们要去哪?”
信姝故意将头靠在八宝饭肩上,微笑道:“月白风清,咱们夫妻想去参观一下草原风光
。”
灵痛上人冷笑一声,道:“荒烟蔓草,有什么好看的?”
信姝道:“大师您觉得没什么,但咱们夫妻生长南方,从没来过北方,这次难得机会,
哪怕是荒烟蔓草也要好好欣赏。”
灵痛上人道:“刚刚城里出了刺客,闹出很大的动静,还没查清身份前,任何人都不准
出城。”
他忽然沉声道:“听我徒儿说,那个刺客好像是水月庵的尼姑,跟你们这两个娃娃可是
有莫大牵连啊!嘿嘿,莫非你们想一石二鸟,一边和平关说,一边暗中派人来营救?”
信姝脸上仍挂著笑容,道:“有大师在这把关,咱们哪敢造次?况且我师叔们都远在海外
,不再过问江湖事,怎么会前来?”
灵痛上人冷笑道:“妳难道不晓得,水月庵的南海神尼,已经落入了我们手中吗?”
原来那天他们合力擒抓慧妙时,信姝是作小乞丐打扮,带着郭思萍骑马逃走时,灵痛上
人只当她们是丐帮弟子,而且目的已达成,是以没多加留心。
信姝依然不动声色,笑道:“那可要恭喜大师了!”
灵痛上人一奇,道:“妳恭喜什么?”
信姝道:“恭喜大师出师大捷,此番来中原,凭著自己的‘真本领’,接连击败二大高
手,举世恐怕再无敌手,之后一定声名大躁,震惊寰宇。”
她故意将“真本领”唸的特别大声,讽刺他用卑鄙手段害死慧难,再与其他人联手抓走
慧妙。
她续道:“你立了这些大功,瓦剌的皇帝一定重赏吧?册封你当护国法师吗?还是让你
当个王爷?”
灵痛上人双眉上翘,脸上凝如寒冰,道:“妳真的以为,我不敢杀妳?”
他身上僧袍微微鼓动,额头青筋乍现,八宝饭连忙道:“两国相争不杀使节,大汗也命
你们善待我们,况且我还有出城文碟,你...你若敢动手,便是不听大汗的命令!”
灵痛上人脸色由青转白,没想到他竟搬出免死金牌,一时哑口无言,大袖一挥,道:“
滚!”
信姝却是比灵痛上人更惊愕,走远离后,偷偷用肘顶了八宝饭的腰,笑道:“爱哭鬼,
你讲话什么时候变得头头是道了?”
八宝饭道:“这些话,是吴帮主说服我时说的。”
信姝道:“要说服你这个胆小鬼,她一定煞费不少力气吧?”
八宝饭叹道:“其实哪,我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还错。”
他声音忽然变小,道:“有位前辈告诉我,妳人在关外,有人正好要去杀妳,所以我便
答应了。”
信姝没说话,过了一会,问道:“谁要来杀我?”
八宝饭道:“萧冠玉。”
“萧冠玉?他为什么要杀我?”信姝不解的问道
八宝饭正要说古烁金的事,忽见城门前经过一队人,由杰布王子领头。
有个白衣尼被五花大绑,押在中间,周围围着三个衣着奇异的人。
“八师叔!”信姝不经意的叫出声。
杰布王子转过头来,冷笑道:“原来妳们认识啊?”
却听慧宁嘶声吼道:“对,这个欺师灭祖的小贱人,化成灰我也认识!好妳个信姝,枉费
咱们好心收留妳,没想到妳却吃里扒外,勾结外族对付自己师门,哼哼,果然有什么样的爹
生出什么样的孩子,你们信家就是蛇鼠一窝,不出善类,我祝妳的孩子不满周岁便夭折...
”
只听她兀骂不决,越说越难听,声音越来越高,巴不得要将所有丑事抖给全城人知道一
般。
杰布王子担心她惊动大汗,顺手点了她哑穴,继续押往前去。
八宝饭担心多生误会,向守城侍卫递了文碟,带信姝匆匆出城。
他们一口气走出了五里,一路上二人均没说话,漠风呼呼,宛如孟彊女的悲泣。
八宝饭见信姝头低低的走在前面,双肩微抖,隐隐发出“哼哼”的声音。
他不禁道:“妳的师叔一定有所误会,才对妳说出那些话,不用太放在心上。”
他有所不知,慧宁只是为了替信姝开脱,故意将话讲的恶毒至极,方能消除杰布王子的
疑心。
这道理信姝自然明白,她哭泣的原因,只是恨自己为何没好好练武,倘若有娘亲一半的
本事,两人协力抗敌,一定能逃的出去。
她想到至今以来,每屡险难,全靠他人相救,自己只能逃之夭夭,还害的人躬亲变事主
,现在师门中又多一人落为阶下囚,不由的悲从中来,双足一软,伏地大哭起来。
苍茫大地下,她的哭声显的更加凄凉。
大风凛冽,信姝的娇躯宛如一朵随风摆荡的百合,八宝饭赶紧解下外衣,披在她肩头。
她的毡帽早已不知落到何处,一头黑发凌空乱舞著,八宝饭忽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条亮晶
晶的物事,在她的头发绑了个蝴蝶结。
信姝止住哭声,将那条物事抽下一看,只见是一条亮金色的发带,中间却有缝补。
这条象征她们友谊的发带,此时竟又出现眼前,她不由得怔了。
她擦干眼泪,道:“你还留着。”
八宝饭神色尴尬,道:“我答应妳要好好保管的。”
发带上紧握的手已经发白,正遮住中间那条补痕。
那是他们友谊曾经分裂的痕迹。
信姝倏地抬头,眼里带着无限幽怨,忽地往八宝饭脸上呼了一巴掌。
八宝饭的脸本已让风吹的发僵,这一个巴掌下来,顿时有如一股暖流,让脸部的血液
活络起来。
信姝愠道:“不是要绝交了吗?干什么又突然发好心来救我?我的死活关你什么事?”
八宝饭早预料她会旧事重提,顿了顿,道:“那天我讲话太过分了,能不能....不作数?
”
信姝哽咽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哪....哪有人像你这样出尔反尔?”
她又道:“先是胡言乱语,伤了人家的心,现在要绝交就绝交,要和好就和好,怎么?我
是容得你轻贱的吗?留着发带又怎样?中间多了一条缝,这算什么?”
八宝饭露出了窘态,忽然从怀中掏出另一条一模一样的金丝带,道:“你如果不喜欢,
我买了一条新的...”
信姝愣愣的看着那条新的发带,忽然转过身,用旧的发带将头发系好,道:“你买的我
不合用,收回去吧。”
八宝饭不明其意,疑惑的看着她。
信姝长叹一声,心想:“我怎就是对这笨蛋狠不下心?”
这一年来,她收敛了任性,对于过往的事也反省不少,个性变得圆融一点。
她既用旧的发带,便是不介意那条补缝,也是不再跟八宝饭计较的意思。
尤其自己已经认了怀中的孩子当干娘,那怎么好意思再为难他这个亲爹?
她说道:“走吧,先陪我去还孩子,顺便带你去见个人。”
八宝饭问道:“妳不恼我了?”
信姝道:“恼!我当然恼你!只不过现在救人要紧,之后再慢慢跟你算!”
她窃想:“等你看到思萍好端端的,我要你用一辈子来补偿我!”
八宝饭见她脸上挂起了微笑,感到有些奇怪,却不敢多问,心想:“她这翻脸像翻书的
个性倒是一点也没变。”
两人的气氛解冻了,一路上聊著一年来的所见所闻。
八宝饭生活平淡,只讲了除夕那天遇到的奇事 ,并说了萧冠玉要杀信姝的原因。
信姝咬牙道:“这人真可恶,我们到底犯着他哪里?竟如此陷害我们!”
当她得知慧难尸体被掉包,不由得眉头一皱,心想:“七师叔是个苦行僧,身无分文,
谁会想偷他的尸体?若让慧妙师叔和胡灵曦知道此事,可就麻烦了。”
她为了给八宝饭惊喜,只讲了关外风光,结识哪些新朋友,绝口不提郭思萍跟她在一起
。
聊之不尽的话题填满一望无际的塞外路途,东方天空呈鱼肚白,牧场上的牛羊拖着
长长
的鼾声。
土窑屋里灯火曳曳,信姝心想自己抱着孩子整晚未归,袁碧珠定要一阵数落。
她走到门口,做好心里准备,想好了理由,推开门委声道:“珠姐对不起,昨天遇到了
我师叔,她们热情留了我一晚...”
话硬生生的断掉, 信姝忽然如泥塑木雕一样定在门口。
客厅里坐了两个人,一个是郭思萍,儿子一晚未归,她理所当然会坐在这等待。
她的脸露出了害怕、忧心、无助,很显然,并不只是担心孩子而已。
一只白玉大手盖在她的手背,在郭思萍的眼中,那简直就是一只恶魔的手掌。
长年在塞外牧羊的袁碧珠,是不可能会有这种手掌的。
“好久不见了信姑娘,萧某可是找了你好久呢!”
信姝依然一动也不动,八宝饭的视线让她挡住,于是从一旁的窗户望了进去。
他如中雷击,双重惊吓,第二惊比第一惊过之而无不及。
两个都是数月来挂念于心的人,一个是令他又爱悲交织的妻子;一个是纵然将他打死,
也不愿再看见一次的危险男人。
他立刻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冲进屋里,叫道:“萧冠玉,你....你快放开思萍!”
八宝饭冒冒失失的闯入,萧冠玉脸上不由得一诧,心道:“他怎么还没死?”
他故作镇定,道:“范兄怎地这么说话?小弟在怎么样也跟思萍是朋友,这回好不容易来
到关外,当然要来拜访叙旧啊!”
信姝抢道:“你来拜访就拜访,干什么对人家毛手毛脚?人家是有夫之妇啊,羞也不羞?
”
萧冠玉一声冷笑,道:“有夫之妇?我还没看过新婚不久便分居十万八千里远的夫妻。”
他又道:“况且,我记得你们好像还没洞房花烛啊!”
郭思萍的手开始冒出冷汗,发抖阵阵,她转过脸,眼神中流露恳求。
萧冠玉恍然,呵呵笑道:“看来范兄还不知道,小弟曾为你代劳一件人生大事啊!”
八宝饭道:“什么事?”
信姝道:“八宝饭别听他狗屁倒灶!萧冠玉,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不是要来杀我的
?”
萧冠玉一怔,随即道:“好,我最欣赏信姑娘这心直口快的个性,不错,有人要我取妳
的命,否则我将会有性命之忧。”
八宝饭道:“是你欺骗古前辈在先,可不是他故意害你的!”
他续道:“古前辈知道你骗了他,很是生气,说要上来教训你一顿,你还是趁他没来之
前,快逃吧!”
萧冠玉微凛,心道:“原来那老头见过他了,看来我的谎言已经被戳破。嘿嘿,那老头
有所不知,他在我体内种下的祸根,我已经在那本‘混元无极功’找到了解法,现在谁也奈
何不了我了!”
他起身,左手仍抓住郭思萍,真气暗运到右掌上,骨骼发出喀喀的响声。
八宝饭见他不怀好意,便挡在信姝前面,道:“你想干什么?”
没想到这个举动,让萧冠玉萌生了一个想法,他自忖现在般若掌的修为,还无法将八宝
饭一举击败,便道:“念在之前曾受过你们家恩惠,咱们作个交易怎么样?”
八宝饭道:“什么交易?”
萧冠玉道:“大家各取所需,你要老婆,我可以还你,但你要当着我的面,将那位天泉
寨的千金给杀了。”
八宝饭惊道:“这怎么行!”
信姝怒道:“卑鄙小人,你要杀我怎不自己动手?”
萧冠玉摇头叹道:“思萍,妳嫁这个老公可真不值,竟然将别的女人的命看得比自己妻
子还重,早知如此,妳应该跟我的。”
他将放在桌上的白龙宝剑往前一推,道:“范兄,齐人之福你享不起的,快点抉择吧!
”
八宝饭的眼睛在郭思萍和信姝身上不停来回,心中陷入天人交战。
一个是自己的妻子,一个是生死之交,无论放弃哪边的性命都会令他后悔一辈子。
信姝将孩子放到一边,拔出白龙剑,剑尖指著自己胸口,剑柄对着八宝饭。
她深吸一口气,道:“动手吧!”
八宝饭失声道:“妳做什么?”
信姝说道:“都到了这时候,你还犹豫什么?哪有男人会为了别的女人抛弃自己的妻子?
”
八宝饭哽咽道:“但....妳不是别的女人,妳...妳是我的..我的...好朋友。”
信姝心里一酸:“傻子,这种事不用讲我也知道。”
她眼圈微红,道:“好朋友哪有家人来得亲?你娘还在家里等你带妻子一家团聚呢!你杀
了我,我也不会怨你的。”
八宝饭不禁哭了,道:“妳..妳为什么要逼我作出抉择!”
信姝也止不住泪水,道:“傻瓜,我是教你作正确抉择。你看都是你,害我也哭了。”
“好一出赚人热泪的戏码,看得我也想哭了”萧冠玉佯装拭泪,道:“范兄啊范兄,看
不出来你也是多情种啊!不如以后思萍就交给我照顾,你和信姑娘双宿双飞去吧!”
八宝饭和信姝都恍若未闻,四只泪汪汪的眼睛对望着,仿佛此生再也没机会看见对方。
信姝勉强止住泪水,道:“我知道你无法动手,那我自己来吧!”话一说完,剑立刻往
腹部一送!
八宝饭惊叫道:“不要!”
信姝断断续续的道:“来...来世若...若聚...换...换....我....我...当...当你的妻
子。”
她慢慢转过身,蓦地往萧冠玉撞去。
萧冠玉顿觉一股凉气袭到腰部,低头一看,信姝的背上竟露出了半截长剑,不暇思考,
左掌反拍出去一招般若掌的“如释重负”。
噗的一声,他的左掌已被插出个窟窿,鲜血激喷,信姝的身子也被掌力拍飞出去,撞倒
了一堆桌椅。
只见信姝一动也不动,好像死了一样,八宝饭勃然大怒,奋起毕生之力跃起,嘶声道:
“我跟你拼了!”
他说话时,双掌已经各划半圆,说到最后一个字,掌力正好吐出,正是一招“南海无量
”。
萧冠玉胸中一阵闭塞,只觉四面八方都被掌风笼罩,宛如身在一股通天大瀑布之下。
他一年前输在八宝饭掌下,视为奇耻大辱,这回劫后逃生,本拟要用般若掌一雪耻辱,
一吐怨气,没想到还没开打,一掌便受了伤,功力大打折扣。
他不敢托大,当下用受伤的左臂勾主郭思萍,右掌往八宝饭的掌力边缘一击,借力倒纵
到门口。
八宝饭看出他想逃跑,当即大臂一挥,又是一招“南海无量”。
萧冠玉倏然转身,右掌一劈,一招般若掌的“聚沙成塔”,掌力由小渐大,反击向对方
的掌力。
他掌缘一触掌风,立刻麻木,顿觉对方的功力亦大有进步,自己似乎还稍差半筹,当下
疾步纵出门,如一朵青云飘去。
八宝饭叫道:“别走,给我放下萍儿!”提气跨纵出去,展开轻功,顿时如一缕大漠孤烟
,直追上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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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话:真相真d残忍,还是慢慢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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