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真情流露
南宁玉蕊状甚气恼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要娶我?你可以舍弃婚约,可以不要我,可
以去找秀钗师姐,去找其他喜欢你的女人,反正你青龙门主,对天翼族女子来说,地位像
天一样,你轻易可以找到想嫁你的人,你毁约吧,这个婚不要结了!”她故意展现生气,
要秦绍敬来安抚,以转移秦绍敬的注意力,而不再怀疑有其他男人存在的事。
秦绍敬忙安抚道:“玉女,妳别赌气,我最喜欢的是妳。论聪明、论美丽、论能力,妳的
姊妹都比不上妳,所以我最想娶的就是妳。”
他此话倒出真心,南宁玉蕊的面貌风情,以及胆识能力,都是天翼族年轻一辈中的上选,
所以在天翼一族众女中,秦绍敬对南宁玉蕊是最喜欢的,也一直将南宁玉蕊视作娶妻的首
选。
南宁玉蕊转怒为悲道:“敬哥,你喜欢我,但你信我么?”
秦绍敬道:“我自然信妳!”
南宁玉蕊道:“那你为什么......要相信秀钗师姐的中伤?”
秦绍敬支吾道:“我也不是完全相信她......”
南宁玉蕊道:“所以,果然是她?是秀钗师姐在诋毁我,说我和别的男人要好,而你就轻
易相信了?”
许斐英躲于铺上,侧耳听得一切,已大致猜得实情,暗想:“看来,这一切都是玉蕊同门
师姐的算计,先冒玉蕊之名诱我前来,并替我开路指引,再回头对秦绍敬通风报信,要秦
绍敬带人来捉我,如此玉蕊便将失宠,她的师姐自可取而代之。”
思及此处,方才闯入莲花庄的场景浮现脑海,许斐英不禁又想:“既然这是玉蕊师姐的阴
谋,代表玉蕊事先并不知情,所以,方才她在房中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她对婢女所泪诉
的一切,都是发自于心底......不加掩饰与伪装......”心念及此,只觉胸中情思如潮,
澎湃汹涌。
此时,面对南宁玉蕊的质疑,秦绍敬吞吐难言,于是目光飘移闪避,有意无意朝后方看了
看,视线略停留在南宁玉蕊的床铺上。
虽然秦绍敬的视线留停,很可能只是巧合,但南宁玉蕊仍深怕秦绍敬会注意到叠被后的异
状,于是断然决定,要使出更激烈的手段,以逼迫秦绍敬的相信。
只见南宁玉蕊一把探取边桌上的短刃,且泣且道:“既然你若不信我,我宁可......我宁
可死在你面前。”作势便要横颈。
秦绍敬心真慌了,忙横手去,将南宁玉蕊手中利刃拍除,说道:“玉女,妳别冲动!”随
之将臂一揽,把南宁玉蕊紧紧搂抱在怀,劝慰道:“好了好了,妳别难过了,是我不好,
不该听旁人乱说,妳一直对我真心真意,忠诚服顺,我不该怀疑妳......但玉女,也请你
原谅我的行为,我实是对妳太在意,才会胡乱吃起醋来,我是不能容许我的妻子,身旁有
别的男人,便是爱妳太深,才会不自主疑神疑鬼,妳原谅我吧!我答应妳,从此不再怀疑
妳!咱们合好如初,结为恩爱夫妻。”
秦绍敬一边说著情话,一边已有踰越之举,亲吻了南宁玉蕊的颈脖,且掀脱了她的外袍,
露出里头贴薄的睡裳来。
但见眼前佳人曲线诱人,秦绍敬情欲被挑起,于是更进一步,去松解南宁玉蕊睡裳的上扣
,让南宁玉蕊的右臂外露,显现出肌肤间一颗朱红点砂来。
秦绍敬喃语道:“我知道妳,洁身自爱,守身如玉,就是为了将洞房花烛夜献给我......
妳是我的女人......”语毕,又将唇吻上了南宁玉蕊的玉臂,更将她的睡裳给扯开。
许斐英在叠被后听着如此,只觉内心万分难受,握紧拳头,真恨不得此刻便冲出去。
但南宁玉蕊却先一步,有了抗拒的动作,在惊慌中急退一步,且推开了秦绍敬,说道:“
敬哥,现在不适合,我的心情,不适合......”说话之声略略颤抖,却急忙将被扯开的睡
裳拉回。
秦绍敬并未进逼,却是问道:“为什么不适合?我们不是要成亲了?”
南宁玉蕊潸然泪下,哽咽答道:“想到秀钗师姐的中伤,想到你的不信任,我还好难过
......还无法平静,无法去想快乐的事.....敬哥,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我需
要一点时间,去将心情恢复。”言至最末,已是恳求的神情。
秦绍敬迟疑几许,却终究叹了一气,说道:“好吧......妳终是要成为我的人,也不急于
这一时。”趋前拉起南宁玉蕊的玉臂,在她手掌吻了一吻,说道:“玉女,妳好好歇息吧
,等心情平复了,便做我美丽的新娘子。”
南宁玉蕊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秦绍敬于是摸了摸鼻子,悻悻然又看了南宁玉蕊几眼后,终究退出房间。
秦绍敬离开房间以后,南宁玉蕊仍不敢松懈,站近到房门处,栓上门锁,并持续紧盯着门
处。
又过了一阵子,外头一切声息都已平静,许斐英便自床铺上现身,站近到南宁玉蕊面前。
南宁玉蕊擦干泪痕,向许斐英说道:“你再多待一会儿吧,等到夜更深沉,多数人都已就
寝时,我会设法指引你离开。”
许斐英摇头道:“我不离开......在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以前,我不会走......”
南宁玉蕊颤了颤身子,问道:“什么答案?”
许斐英道:“妳的答案......妳南宁玉蕊的答案......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妳?哪一句才是
妳的真心话?”
许斐英确实常迷惘著,南宁玉蕊的真实面貌。
初见面时,她是个心狠手辣的女杀手,再见面时,她又成为毒龙洞中一个遭遇坎坷的可怜
姑娘。
在许斐英的面前,她从不说自己爱许斐英,但在与许斐英分别后,她却对婢女倾诉了内心
深刻无比的相思之苦。
在秦绍敬面前,她说她爱的是秦绍敬,但是即将成婚的她,却看不到一丝欢喜的表情,对
于未婚夫的索爱,她似乎很本能地便推开。
这个女人,这个叫做南宁玉蕊的女人,她的话,有时真有时假......她的眼泪,亦似真又
似假,她擅于做戏、擅于欺骗,又惯于伪装、惯于掩藏,那么到底......她的真心在哪里
?
她将谁放在心底?
许斐英于是忍不住,以眼神相逼,直盯注向南宁玉蕊的双瞳,问道:“妳究竟是爱秦绍敬
......还是爱我?”
南宁玉蕊将眼神别过,颤声道:“许斐英......你别逼我......”
许斐英追问道:“妳刚才说......妳没有传信给我,更没有要我来找妳,所以妳并不知道
我今天会出现在这里,所以妳方才说的话、对妳的女侍说的话,全都是出自真心吧?”言
及于此,忍不住抓紧南宁玉蕊的臂膀,再问:“妳说妳爱我,那是出于真诚、是发自内心
的吧?”
南宁玉蕊的凝眸泛光,有着凄苦与慌乱,说道:“许斐英,我求你,别再说下去,我都准
备要嫁人了,我求你......”
南宁玉蕊话未说尽,许斐英却急言打断道:“不,是我求妳,求妳给我一个答案,一句真
话,只要一句......让我知晓,我不是单相思,让我知晓......我在想着妳的同时,妳也
同样惦念着我。”说此话时,许斐英可感觉自己一身上下,都不自主地在颤动着。
此话一出,等同是坦承了他许斐英对于南宁玉蕊用情已深。
南宁玉蕊听得如此,内心虽有为难,却又不自禁地欢喜,她知道自己爱的人也爱自己,却
不知道该不该把一切都豁出去,
两情相悦,实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但这相悦的两情,却可能付出极惨痛的代价。
于是南宁玉蕊仍然迟疑,不禁劝阻道:“许斐英,你别这样......你要知道,你会毁了自
己的前程,你别为了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将心爱的男子往外推。
许斐英道:“这些日子,我见不着妳,煎熬日深,始知自己对妳用情已深......如今若还
眼睁睁看着妳嫁人,那才真是毁了我。”在南宁玉蕊还在犹豫的时候,他许斐英已决定豁
出去。
“我......”南宁玉蕊又掉下了眼泪,这一次她不是在作戏。
许斐英突然有了动作,举步便要向外冲,且冲且道:“我现在便去找秦绍敬!要他把我捉
起来, 把我碎尸万段!”
若是用言语逼不出南宁玉蕊的真心话,那么便用行动......用行动来证明!
南宁玉蕊果然惊慌了,急奔前去,拉住了许斐英的手,说道:“不要!你何必自寻死路?
”
许斐英回过身来,反手握住南宁玉蕊的掌面,将之提于胸前,问道:“妳不要我死、不要
我被捉,妳一直想维护我......妳既然这样在意我,又为什么不对我吐露真心?妳在害怕
什么?”
南宁玉蕊眼眶中又泛出泪水,颤著音声道:“你要知道......金翅大神的诅咒,不是只有
我,连同我的伴侣也......你若与我一起.......我们若一起做出违背我誓言的事,你亦
会遭到诅咒,你会不得好死.....”
许斐英道:“我不怕死!总好过生不如死!这些日子我没见着妳,没有一刻......不在心
里想着妳......我这才发觉,毒龙洞不是地狱,没有妳在的地方......才是地狱。”
南宁玉蕊的眼泪流得更多,内心里却有说不出的甜蜜,听到一个男人说,对自己朝思暮想
,而这男人正是自己心爱的对象。
许斐英言至激动处,情之所致,一把便抱住了南宁玉蕊,说道:“玉蕊......你别再折磨
我......别再躲避我......那让我比死还难受。”
南宁玉蕊的心防,在这一拥之下、在这一段告白之下,全都崩解溃散。她可以轻易推开秦
绍敬,但却无法......推开许斐英。
于是南宁玉蕊情难自制,终于做出回应,将娇躯依靠在许斐英的怀抱中,不抗不拒,却是
咽声说道:“你难受......难道我便不?无法对你坦承我的心意......难道我不痛苦?”
伸手捶了捶许斐英的胸膛,再道:“这是秀钗师姐的阴谋......你为什么要中计?”
虽说如此,南宁玉蕊的神情瞳色中,却不带怪责,反是款款的情意,问道:“为什么要来
找我? 我本来已经铁了心,此生此世不要再见你......可如今见了你,便想永远都不离
开你。”
终得佳人表白,许斐英欣喜如狂,忍不住将南宁玉蕊怀抱更紧,说道:“妳终于愿意承认
......妳终于愿意承认,心里有我!”
许斐英这辈子第一次接触感情、第一次爱上女人,始知“情爱”二字,竟有如斯魔力?叫
人失去时如丧魂志,得到时又喜如疯狂。
南宁玉蕊将头首贴靠在许斐英的胸膛上,喃语道:“我真不甘心......让秀钗师姐的阴谋
得逞,可是,让她阴谋得逞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如果我不是这样喜欢着你......根本
没有让人谋计的机会。”
许斐英轻拨著南宁玉蕊的发丝,柔声道:“我知道......我知道妳爱的人是我......”
南宁玉蕊轻轻叹惜,说道:“既然知道,你便该明白我有多为难,我的立场,根本不该对
你......如今爱上你,我已万劫不复。”
许斐英温柔回道:“我不怕万劫千劫,只要能与妳在一起,妳呢?”问语之时,已将南宁
玉蕊脸颊捧起,要她看着自己做回答。
“我也只想,与你在一起,哪怕下一刻,我便要终结了性命......”南宁玉蕊的真心话,
与她眼角边的泪滴,同时间滑落出。
许斐英情深款款,以唇吻去了南宁玉蕊颊边的泪滴。
南宁玉蕊的感情再也掩藏不住,她双臂环紧了许斐英的脖子,朱唇相送,朝许斐英的嘴上
深深印去。
再多的为难、再多的顾忌,也在这一吻之下,化为无形......
相爱的两个人,再也没有阻隔。
许斐英揽紧了南宁玉蕊的娇躯,用火热的唇与怀抱,去诉尽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相思,他吻
到了南宁玉蕊的颈子、吻到了香肩雪肤,吻到尽处时,且将南宁玉蕊的寝袍给卸除......
南宁玉蕊亦回应着热情,伸手将许斐英的衣衫褪去,将脸面热贴到他赤裸的胸膛上。
许斐英情到浓处,已难自抑,不禁将南宁玉蕊的身形一把抱起,抱到了后方的床铺上。
他的瞳光深深,直望着眼前仅著一袭贴薄睡衫的女子。
他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有这样的感觉过,这样强烈的占有欲,这样强烈的企图心。
不容许这女子成为别人的。
明知这是一个万劫不复的地狱,他也只能跳进去。
于是他褪去了南宁玉蕊身上最后一缕轻衫,亦退去了自己的,在亲密热烈的爱抚中,将健
壮的身躯压覆上心爱的女子。
南宁玉蕊的情欲冲动,此刻也已完全解放,面对许斐英的进犯,她虽有痛楚,却无迟疑,
唇鼻低鸣著忍痛声,身心却是迎合欢然著.......双臂环紧许斐英的腰背,任其攻占自己
的私密地......
经历过几回激烈的起伏后,南宁玉蕊顺势翻身转向,跨坐在许斐英的健躯上。
南宁玉蕊坐于上位后,已取得了主动权,于是换她倾尽内心的热情,动荡著诱人的身躯
.......
她这辈子的命运,都被外人给定夺,都被天翼庄给摆布,与许斐英的合欢交好,或许是她
这辈子唯一一次,能真心凭己意去做的事.......
于是她把一切都抛诸脑后了,只贪图着眼前的这一刻。
喘息著、娇吟著、索求着......
哪怕房外还有诸多耳目在,哪怕他们随时有可能被发现,哪怕他们下一刻就要死了。
这一霎那的欢愉、这一片刻的相爱结合,也值得永恒......
黑夜在热情中消逝,晨光在温暖中迎来
闺房中,赤裸著身体的男女,在被窝中,贪恋着温存。
许斐英张开了眼,感觉到胸膛前的娇软,他有些迷濛、又有些诧异,像是一场酒醒后的现
实难分,但随即醒察过来,昨晚发生的事。
那激情、那缠绵、那冲动、那欢喜......
怀中的女子,已成为他许斐英的女人。
真不敢想像,他要了一个女人?而且,这女人还是别人的未婚妻。
他居然在对方将要成亲的前几天,抢夺走了准新娘的初夜......
他虽然不可置信于自己的冲动与作为,却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于是他轻吻了怀中佳人的面
庞,胸中情意无限。
在这一吻下,南宁玉蕊醒觉过来,对于眼前景象,她亦是有些错讶,昨日那恍如梦境的场
景,原来都真实发生过。
心爱的男子,温暖的怀抱,那虽有痛楚却更甜蜜万分的夜晚......
她见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胴体,昨晚那大声呼爱的勇气,到今晨都变成羞煞人也的心境。
臂上的朱砂红点消失了,却换得下身的殷红血点,还有几分裂痛。
那转变为真正女人的必经之痛。
可既是交给自己真心爱着的人,那痛楚也就被心底的甜蜜给模糊了。
南宁玉蕊面色娇红,急匆匆地起身探手,要寻衣裳。
许斐英却把她一把拉回,将她抱紧在自己的胸膛上。
此时此刻,他们裸身覆被,相依相偎,欢喜满足,犹胜世间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