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都说吴慷仁酒醉崩溃那段演的好,但我觉得还好耶,总觉得那一大串台词说教味太重
了
: 些,那句“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有标准答案吗”更是出戏满满,日常生活吵架谁会这样
讲话的啊。
看到这里,我不禁也想回一下个人想法
主观上,可能没有任何一场戏是真正百分之百不会被说出戏的
像是“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有标准答案吗?”这种话有人就觉得太刻意,不像吵架时会说
的话
稍微扯远一点,李晓文之前崩溃说:“要死一起死”版上也很多人说不是用台语很可惜,甚
至有点出戏。
我是不反对这点啦,可是呢,我觉得这有点不公平
王赦是一个理想满点的律师,不是一般民众。
那场戏也不单纯是理智断线的日常吵架,而是王赦以一个辩护律师的身份,在控诉这个社会
。
他还保持着理智,但也因此更加痛苦。
所以我觉得讲那句话是合理的。
不过的确,从主观上,出戏与否有时候也取决于观众个人的生活经历或职场经历等。
: 谈到王赦这个角色,他的思维单纯到近乎天真,就是“了解他为什么这样做,就可以避免
这样的事再发生”,不止王赦,刘昭国在与乔安的对话中,也讲了一样的话,可是真的有这
么简单吗?知道这些杀人犯在想什么,就可以避免悲剧再发生吗?美国FBI对连续杀人犯的
心理研究了数十年,虽有一定成果,但仍旧无法避免类似事件发生。又或者我们根本永远不
可能知道这些人的动机,如剧中的李晓明,他拒绝精神鉴定、两年来封闭自己,遗书中也只
淡淡的说“要做一件非做不可的大事”,即使没有被火速枪决,我们或许也永远无法知道他
为何这样做了,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呢?
该怎么说呢?其实这也是《我们与恶》想带给大家思考跟讨论的点
但从对杀人魔的心态来说,我是觉得第一步一定先试图去了解他们。至于了解之后有没有意
义那是之后的事。
这部戏主要写给的人是还没有办法在杀人魔这一议题上,展开理性讨论的一群
: 本身是法律科系出身,耳濡目染之下也成了废死支持者,但后来我开始思考,研究这种怪
物为何会产生,跟把怪物从我们世界消灭,这两件事是冲突的吗?对于这些疑问,我想编剧
也很清楚,本剧是不可能给观众一个解答的,因此对于要如何收尾我是有点担心的。
那么让这种怪物永远不再走出监牢(在矫正还没有成效之前),是不是 消灭怪物 跟 研究这
种怪物为何产生 之间的做法
至于怎么收尾吗?我认为只要《我们与恶》把每个角色的观点跟情绪转折的过程讲好,就一
定有一个不差的结尾
因为从角色的观点、情绪的爆发以及情节的递进来引发观众对种种议题的思考与讨论,才是
《我们与恶》在做的事情
而不是对任何议题或事件的解答
:
: 剧中晓明父母开心的从市场买菜回来后目睹死刑新闻的桥段令人心碎,很多人说为什么不
用先通知父母,但照刑事诉讼法的规定,本来执行前就不需要事先通知父母,可能在司法机
关上班麻木了,我觉得法律怎么规定就怎么做。
从情理的角度来看,不先通知父母就是不好的。
“是,这样是符合法律程序的没错,这样没有罪,可能也没有错,但不一定没有恶。”
如果是王赦的话,可能会这样回你吧。
有时候换一个位置就换一个脑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甚至观念看法。
但在符合法律规定的背后,是不是又让李晓明的家人(加害者家属)再受到一次伤害呢?
我想,彼此之间观念的歧异,就是我们与恶的距离。
因为那可以去伤害到人,而不是故意这件事,却又使得这份恶更加的残酷。
有人说剧中王赦不是主张废死而是主张程序正义,但剧中李晓明的枪决过程,看不出哪里不
符合程序正义,判决定谳也无冤狱可能,就算前面还有其他死刑犯待执行也不影响,死刑执
行本来是法务部的权限。
我看不出来王赦维护的是程序正义,事实上如果真的不符合程序正义,王赦就不会无能为力
到借酒浇愁了吧。
王赦曾说陈昌是罪人,但不是恶人,也曾说他不反对杀害儿童是唯一死刑这件事情,他只是
厌恶这样粗暴的手法。
只不过是他太理想化了,同时这也是编剧想抛出的问题之一
“直接处死杀人魔,真的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了吗?”
反倒是王赦那句“这样国家就可以合法杀人了吗?”废死思维呼之欲出,其实剧本可以不用
这样别扭的以程序正义之名包装其诉求。
事实上,我不认为这部戏有明显的支持废死,或支持死刑。
但这部戏的确想让观众思考,直接快速处死死刑犯真的能解决问题吗?
虽然这是常常从废死派听到的观点之一没错。
但《我们与恶》这部戏,在我看来只是参考台湾的相关事件,所以才会这样子演。
因为有相似的事件就这样发生过。
另外,我看不出来哪里有比较明显的在讨论程序正义,如果说是死刑犯的顺序或事先通知家
属与否的话,更像是偏情理上的指责。
: 前面有版友的推文说得很好,虽然编剧没有高喊废死,但其中种种设计对比已经表明立场
了
这属于讨论的范畴之一,我觉得这也是一种思路,没什么问题。
但我认为更像是反对“迅速地,为了平息民怨而实施的死刑”
: :加害人家属是低阶蓝领挣扎求生、口操台湾国语、姿态卑微,被害人家属是中阶白领、
生活优雅舒适、口操北京话、态度强硬咄咄逼人。这样略显斧凿的设计其实让我有些反感,
对比现实的郑捷父母都是中产阶级(维基记载其家境富裕,父母民车代步)。我的脸友有一
句评论:“很都会的戏,城市菁英自我想像中的底层人民与法律冲突剧”倒有几分贴切
那陈昌的母亲呢?她也是低阶穷困人口,她也是加害者家属啊(虽然戏份不多),
,但如你所说的设计其实是为了角色冲突之下,所不得不的巧合。
其实吕莳媛在某个专访也有说,节录如下
“易智言导演帮我看本的时候也是这样说。可是,就一般的戏剧角色来说,与恶的主角已经
太多了,没有这些主角人物的碰撞该怎么写?关键在于是我想讲的事太多,拉出的线头也太
多,再写更多的角色,制作人就崩溃了,角色之间没有一点巧合交集,戏真的演不下去,好
啦,可能是我写不下去。”
的确有巧合斧凿的可能没错,但我是觉得因此认为是“城市菁英的自我想像”有点太苛责。
乔安咄咄逼人的态度确实令人不喜,但其实是可以想像为什么的。
她是在种种压力、愧疚、痛恨之下,所以才失控,我是没看出有设计两边的阶级在对比什么
在我看来,李晓文跟乔安,甚至到加害者家属与被害者家属两边,都是被伤害的人。
总之,该剧是有在试图演出各种人物的观点跟情绪变化的。
也因此我认为它是一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辛酸,以及在不同立场中而受伤的心灵的写
实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