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最高法院审理PTAB专利法官任命是否违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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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最高法院于2021年3月1日听取了The United States v Arthrex案的第一场辩论，有
关于专利审理暨诉愿委员会（PTAB）的专利行政法官（Administrative Patent Judges；
APJs）的任命是否违宪，该案可能会影响美国专利诉讼的未来。
首先，最高法院必须决定专利行政法官是属于“首要官员”（principal officers）还是
“次级官员”（inferior officers）。如果是首要官员，则法院将处理专利审理暨诉愿
委员会的任命是否违反美国宪法的任命条款。
美国最高法院将考虑是否宣布违宪？包括苹果和谷歌在内的科技公司，在PTAB将数百项专
利无效并避免诉讼的制度。 实际上，如此多的专利被宣告失效，因此PTAB甚至被称为“
敢死队”（death squad），由联邦巡回法院前首席法官兰德尔·拉德（Randall Rader）
提出，PTAB代表所有美国专利纠纷因此而改变了游戏规则，转向专利局，也使专利权人可
以更好地应对挑战。
专利审理暨诉愿委员会（PTAB）自2012年以来，已经使2000多项专利无效。光是苹果就成
功利用PTAB攻击了近200项专利，其中许多专利是由热爱兴讼者及索取专利费的实体所持
有的，也就是所谓的NPE或PAE专利流氓。美国国会在2011年成立了这个委员会，作为一种
更快速、便宜的替代诉讼的方法。包括苹果和谷歌在内的科技公司都曾利用该制度使数百
项专利无效并避免诉讼。
苹果是PTAB的最大用户，表示PTAB是公平和有效的机构，以挑战往往被证明从一开始就不
应该给出的专利。其他支持PTAB的公司包括英特尔，以及由谷歌、思科、微软、甲骨文和
三星组成的联盟。
但一些小型发明者，则认为PTAB已经成为大公司的反竞争工具。
前PTAB法官、现为Carmichael IP总经理的Jim Carmichael表示，这项诉讼案有可能使
PTAB短暂关闭，直到国会能够采取措施使其回归正轨。不过对于许多发明人和专利所有人
来说，这是一个令人兴奋的前景。
本案诉讼的核心在于250多名PTAB法官的任职是否违反宪法。处理大多数专利纠纷的联邦
上诉法院表示，PTAB法官拥有足够重要的权力，需要由总统直接任命。
如果，最高法院同意联邦上诉法院的看法，它可能会禁止PTAB继续审查和宣布专利无效，
也可能提出有限度的禁令，削弱PTAB法官的工作保护，但保持PTAB的权力不变。无论哪种
方式，任何不利于PTAB的决定，都可能意味着数以百计的案件将不得不重新审理。
美国联邦巡回上诉法院（U.S. Court of Appeals for the Federal Circuit；CAFC）认
为，PTAB法官属于首要官员principal officers，需要由总统任命并经过参议院同意。
CAFC法院认为，之所以得出这一结论，部分原因是专利法官的决定通常由三人组成的小组
作出，而不受PTAB机构应由总统任命。
在长达90分钟的电话辩论中，法院的保守派成员表示，他们认为国会授予PTAB在没有总统
任命官员直接审查的情况下，宣布专利无效的权力违反了宪法。
最高法院大法官Brett Kavanaugh提到了本案核心的宪法条款，表示这些数百万美元、甚
至数十亿美元的决定，应由符合任命条例的人来做出裁决。
要求“主要官员”任命条款必须由总统提名，并由参议院同意，近年来一直是法院保守派
的焦点，如同2020年赋予总统解雇消费者金融保护局（Consumer Financial Protection
Bureau）局长权力的决定的核心。
至少有五位保守派法官认为PTAB的设置违反了任命条款。最高法院大法官Neil Gorsuch将
PTAB形容为“一种不寻常的动物，因为PTAB机构并非做最终审查。”
对保守派来说，更棘手的问题可能是如何解决宪法问题。一位代表Arthrex的律师敦促大
法官们否决PTAB的裁决，并交由国会找到使PTAB符合宪法的方法。
最高法院大法官Brett Kavanaugh表示，法院通常不愿意“推翻整个系统”。他和大法官
Amy Coney Barrett提出，法院是否可以简单地赋予美国专利及商标局局长审查和推翻
PTAB决定的权力，但这将涉及到取消只有PTAB可以重新考虑其决定的规定。
Arthrex在本案中的对手Smith & Nephew Plc和司法部一样，都在为PTAB制度辩护，认为
，专利法官属于“次级官员”，根据宪法，他们不必是由总统任命的官员。 这个论点得
到了法院自由派的支持。大法官Sonia Sotomayor质疑，PTAB的250多名法官是否具有使他
们成为“主要官员”的政策制定权。她表示，专利行政法官很明显的不是政策制定者，所
有的政策制定权都属于专利局局长。
美国最高法院曾于1997年海岸防卫队（Coast Guard）法官的案件中指出，次级官员是“
其工作在某种程度上受其他人指导和监督的人，而这些指导和监督人，才需经过参议院的
建议和同意下由总统提名任命的。”
事实上，PTAB过去也曾受到最高法院挑战，最后成功存活。2018年，法官们认定PTAB并没
有违宪行使属于法院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