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企业家,慷慨表示要捐建一间博物馆给卢森市,却被卢森市民拒绝,不是我们不想
要博物馆,而是觉得,盖了博物馆,每年要花上几十万瑞士法朗(近千万台币)去维运,
如果门票收入不佳,这年年的负担,还是要卢森市民加税付担。”
前天拜访瑞士卢森市,一座位于卢森湖畔,人口仅八万的美丽小城。住在瑞士四十年,退
休后移居卢森的台湾朋友,告诉我卢森市民拒绝博物馆的故事。
这种务实性,不只反映在捐建博物馆一事上。去年,在台湾有个被热烈讨论的新闻:经常
以公民投票决定重大国政的瑞士,有团体提案,瑞士每个成人都可月领二千五百瑞士法郎
(约八万四千台币),十八岁以下的儿童则是六百廿五瑞士法郎(约两万一千台币),却
不被大多数瑞士人买单,因为他们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道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若这个提案付诸实施,每年须耗资二○八○亿瑞士法郎(约六兆九九九二亿台币),这
将是个无底黑洞,是瑞士的大灾难。
最近,前瞻基础建设计画,引起了许多社会的异音,但看起来,并没有动摇执政者要强力
推动的意志。这些社会异音,共同指向了一件事,不只八千八百亿有浪费可能,接下来各
项建设,尤其是轨道建设,如果没有足够的运量支撑,将是中央与地方永远挥不去的财政
梦魇。换言之,大家不是一次花大钱“肉包子打狗”,而是每年每月、世世代代都要提供
有去无回的肉包子,台湾真的财力雄厚到可以变出无穷无尽的肉包子乱丢吗?
再举我访欧的一个例子。在欧洲,我最爱的城市景象之一,就是那些纵横交错、多半有百
年历史的轻轨。
“如果台湾也能有一样的轻轨,那该多好?”这是我在搭轻轨时,心中总会油然而生的感
触。
但是,没有不付出代价的建设。搭这些轻轨时,我也注意到,路上几乎没有人在骑摩托车
,甚至在苏黎士时,我是租车进城停在旅馆,再搭轻轨走访苏黎士,开车时,我们大约下
午四点,一进城就被困在马路,我发现,在我行经的路上,每次绿灯只亮五、六秒,每一
次绿灯只能通过二到五台车,这种设计,能不塞车吗?不到五公里的路,足足走了一个小
时。反倒是我身旁的轻轨列车,过了几十班不只。
等换我搭轻轨,看到塞在路上动弹不得的汽车,觉得自己有种“飞跃羚羊”的速度感。我
忽然理解,苏黎士其实把路权的优先性留给了行人与轻轨,逼大家不开车,而这一点,如
果我们希望仿造欧洲,广建轻轨,不是不可,路权优先性的重新配套调整,我们准备好了
吗?
联合新闻网
https://udn.com/news/story/7339/24627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