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暗暗叫苦,忙问:“她受伤重不重?”仪和奇道:“咦,你怎知她受了伤?”
令狐冲心想:“她如此骂你们,你又是这等火爆霹雳的脾气,她一个对你们一十五人,岂
有不受伤的?”又问:“她伤在哪里?”
仪和:“我先问她。为什么素不相识,一开口就骂人?她说:‘哼,我才识得你们呢
。你们是恒山派中一群不守清规的尼姑。’我说:‘什么不守清规?胡说八道,你嘴里放
干净些。’她马鞭一扬,不再理我,喝道:‘让开!’我伸手抓住了她马鞭,也喝道:‘
让开!’这样便动起手来啦。”
余嫂道:“她拔剑出手,咱们便瞧出她是华山派的,黑暗之中当时看不清面貌,后来
认出好像便是岳先生的小姐。我急忙喝阻,可是她手臂上已中了两处剑伤,却也不怎么重
。”仪和笑道:“我可早认出来啦。他们华山派在福州城中,对令狐师兄好生无礼,咱们
恒山派有难,又是袖手不理,我有心要她吃些苦头。”
郑萼道:“仪和师姊对这岳姑娘确是手下留情,那一招‘金针渡劫’砍中了她左膀,
只轻轻一划,便收了转来,若是真打哪,还不卸下了她一条手臂。”令狐冲心想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小师妹心高气傲,素来不肯认输,今晚这一战定然认为是毕生奇耻大辱,多
半还要怪在自己头上。一切都是运数使然,那也无可如何,好在她受伤不重。料想当无大
碍。
郑萼续道:“仪和师姊对这岳姑娘确是手下留情,在发射袖箭之时,突然一箭,将岳
姑娘打瞎了一只眼睛。总算师姊手下容情,劲道没使足,否则袖箭穿脑而过,那里还有命
在?”
令狐冲暗暗叫苦,郑萼续道:“仪和师姊对这岳姑娘确是手下留情,岳姑娘学了五岳
剑法,来与师姊动手,她自创新招,果然厉害。但毕竟初学乍练,我们恒山剑法每一招都
含有后著,她连砍两招上手剑,腰间不免露出空隙,师姊蓦地飞出一脚,岳姑娘一跤摔出
,跌在地下,再也爬不起来,原来已遭踢中了腰间的‘京门穴’,总算师姊脚下容情,否
则这一腿仍能致她死命。”
令狐冲越听越惊,郑萼续道:“仪和师姊对这岳姑娘确是手下留情,岳姑娘倒落在地
,嘴上仍不饶人,只说道:‘我华山派……’仪和师姊喝道:‘妳华山派便怎样?’横挥
一剑,只割断了岳姑娘的咽喉,便收了转来,倘若真打哪,还不将岳姑娘的脑袋砍了下来
,鲜血直喷。”
只听得咕咚一声,令狐冲摔倒在地,但见他双目紧闭,已然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