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北约峰会公报首列中国“体制挑战” 强调保持建设对话可能 秘书长：非视为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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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西洋公约国成员领袖周一在布鲁塞尔北约总部合照，左三为美国总统拜登，穿桃红外
套者为德国总理默克尔。（路透社）
【明报专讯】
北大西洋公约组织（NATO）峰会周一（14日）在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举行，会后公报首度
将中国列为带来“体制挑战”，尽管字眼强度不及俄罗斯的“威胁”，但对该个向来以莫
斯科为假想敌的安全同盟来说仍是重大变化。但公报强调北约仍会在可能的情况下跟中方
保持具建设的对话。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强调，北约并非要跟中国展开“新冷战”，
也非视中国为敌人，但需要共同应对中国崛起对北约构成的安全挑战。
北约昨日在峰会后发表共有79点的联合公报，强调该同盟正面临“多面向的威胁、强势和
专制大国带来的体制竞争，以及来自所有战略方向、对我们国家与公民的升温安全挑战”
。北约成立于冷战时代，向来主要关注苏联和核扩散等议题，地理上距离较远的中国并非
其传统关注点，但这次公报则以较对抗性的字眼来描绘中国。
关注中国军事力量提升
公报表明“中国自行阐明的雄心及强势（assertive）行为，对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秩序
及对跟北约安全相关的领域带来体制挑战（systemic challenges）”。公报指中国正迅
速扩展其核武库，制造更多核弹头和大量精密投射系统，以建立核三位一体（nuclear
triad，指能以海陆空的方式进行核武打击）的全面核武能力，但在执行军事现代化及其
公开宣称的“军民融合”战略上并不透明，又跟俄罗斯进行军事合作，包括参与俄方在欧
洲-大西洋地区的军演。公报呼吁中方维护其国际承诺，并在国际体系负责任地行事。
不过公报也称，北约会在可能的情况下与中国保持建设性对话，“基于我们的利益，我们
在跟北约相关的领域和气候变化等共同挑战上，欢迎跟中国接触的机会”。公报又指北约
成员国敦促中方就其核能和政策开展有意义的对话、建立信任和采取透明措施，“对等的
透明度和理解将同时有利于北约和中国”。
秘书长提北京打压港疆
“我们并非进入新冷战，中国不是我们的敌手（adversary），不是我们的敌人（enemy）
。”峰会前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Jens Stoltenberg）在峰会前先向传媒厘清对华立
场，但“我们需以作为同盟的方式合作应对中国崛起为我们的安全带来的挑战”。他在周
日接受加拿大传媒访问坦言，中国国防预算全球第二，而且作大量新的军事投资，影响北
约安全，又指中方与北约价值观迥异，“我们目睹他们打压香港民主示威的手法、他们如
何在中国西部迫害维吾尔族等少数族裔，以及如何利用现代技术监控人民”，并指这些行
为使北约在应对中国时，制定一套政策并强化政策变得重要。但他坦言在气候变化和武器
管制等共同问题上，与中国交涉相当重要。
气候变化限武合作重要
美国总统拜登则在北约峰会寻求西方盟友在对华取态和政策上的支持，强调美国视跨大西
洋同盟的集体防卫承诺是神圣义务。但德国总理默克尔表明，北约需要在处理中国的问题
上“找出正确平衡”。
这次北约峰会另外就“北约2030”的改革计划达成协议，斯托尔滕贝格提出9个改革范畴
，其中在“维持科技优势”、“维护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秩序”以及“下一个战略概念”
的部分都提到中国带来的挑战。
（金融时报、路透社、法新社）
埃尔多安晤拜登“修好”
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周一（14日）在北约峰会期间会见拜登。埃尔多安出发往布鲁塞尔前
表示，将利用这次与拜登会面的机会解决两国问题，包括华府承认亚美尼亚种族大屠杀属
“种族灭绝”以及将土耳其逐出F-35隐形战机开发计划的风波。
包括土国被逐F-35战机开发风波
拜登政府早前定性奥斯曼帝国一战时屠杀亚美尼亚人属种族灭绝行为，令美国和土耳其关
系紧张。埃尔多安向传媒表明会趁机跟拜登讨论此事，也会提及被取消购置100架F-35隐
形战机订单的争端——2019年土耳其向俄罗斯购买S-400防空导弹系统后，遭美国排除参
与F-35的开发计划。埃尔多安批评是美方在爱国者导弹供应上违诺在先。
《纽约时报》分析指出，由于新冠疫情和埃尔多安对国家经济的管理不善，他当前面对巨
大压力，国内通胀和失业率飚升，土耳其里拉贬值，可能触发债务危机。因此埃尔多安改
变一贯做法，在部分议题软化立场，盼获西方投资，例如取消地中海东部天然气勘探，务
求以行动令西方领袖放心。
（路透社、纽约时报）
G7展抗中阵线难掩分歧 北约延续问题
周日（13日）结束的七大工业国集团（G7）峰会，其联合公报最终有多处提及中国或对北
京来说敏感的议题，被视为拜登政府的外交胜利，有白宫官员直言，3年前G7公报还是只
字不提中国，今年却有一段落专门谈中国，形容今届峰会是“难得地实在和富有成效”。
部分欧洲领袖也对外附和华府对北京的顾虑，但美国传媒指出，镜头背后的协商其实没那
么顺利，尤其是牵涉庞大中国市场的日本和德国对过于鹰派或对抗性的对华态度保持警惕
，类似对华立场的分歧势在北约峰会延续。
美英加鹰派对华 日德保持警惕
CNN周日在峰会结束前引述华府高官指出，早在第二日峰会谈及基建问题时，与会领袖已
在对华方式表现出严重分歧，可见几个欧洲国家跟呼吁更强力行动的美国、英国和加拿大
一方对垒，去到后来拜登强调其他领袖要公开发声质疑中方的反民主做法。《华盛顿邮报
》在峰会后也引述美国官员承认，有些国家对要有多大力去推动部分对华政策议题存在“
少许区别”。
Politico欧洲版则引述欧盟高官称，欧盟仍希望“在气候变化等议题跟中国作有建设的接
触”，补充指其他G7成员国“同意”欧盟所提倡的“多面向方式”对华策略，即兼具伙伴
关系、竞争和体制对立。但欧洲领袖对华公开态度确比以往强硬，例如德国总理默克尔被
问及会否支持在北京改变劳工做法前确认中欧投资协定时说：“我们的目标是看到（中国
劳工权利的）重大进展”。
《华邮》分析认为，类似的美欧分歧甚至可能延续到北约峰会，尤其是部分成员国并不认
可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上月对中国“来到我们（北约）面前”的说法。华府智库德国
马歇尔基金会驻布鲁塞尔专家莱特（Bruno Lete）承认中国会是潜在的争议点，直言“很
明显欧洲人无意身处斧头和砧板之间”。
中方斥涉港疆台言论歪曲事实
中方昨日透过驻英使馆发言人回应G7峰会公报涉华内容，斥公报在新疆、香港、台湾等问
题上发表了歪曲事实、颠倒是非的言论，中方对此“强烈不满和坚决反对”。发言人又强
调中国政府治理香港的依据是中国宪法和香港基本法，而非《中英联合声明》，“任何国
家无权藉《中英联合声明》干预香港事务”。
（综合报道）
日韩会谈告吹原因罗生门
韩联社昨（14日）引述韩国外交部官员报道，日韩政府原就G7峰会期间两国领袖举行双边
会谈达成协议，但日本方最后以韩国年度例行的“东海（即日本海）领土保卫演习”为由
，单方面取消这些次会谈。日本内阁官房长官加藤胜信昨表示，报道并非事实，已向韩方
提出抗议。
韩国自1986年起，每年都举行独岛（日本称竹岛）防御演习，从去年起将其更名为“东海
领土守护演习”。韩联社引述韩国外交部官称，日方以韩国定期举行“东海领土守护演习
”为由取消双边会谈，令人遗憾。日韩一直就独岛的主权谁属起争拗。加藤胜信昨在记者
会表示，有关报道“并非事实”，已向韩国方面提出抗议，他说由于行程上的安排，才没
有举行日韩领袖会谈。
韩国总统文在寅离开英国前在网上发文表示，对未能举行韩日双边会谈感遗憾。日本首相
菅义伟称，G7峰会期间文在寅曾过来问候，“为了不失礼寒暄了几句”。
（韩联社、共同社、中央社）
“美俄关系低点” 峰会后没联合记者会
美俄峰会周三（16日）在瑞士日瓦内举行，美国总统拜登周日（13日）认同俄罗斯总统普
京所说，两国关系处于近年最低点，峰会结束后两人不举行联合记者会，拜登解释称，“
这不是一场要比较谁在记者会上表现得更好或要令对方难堪的竞赛”，他会清楚说明改善
美俄关系条件。
拜登周日在七国集团（G7）峰会后见记者，指美俄两国关系取决于普京如何作出合乎国际
规范回应，“但在许多情况下他没有做到”。周三峰会预料拜登会提及俄罗斯网络攻击问
题，尤其美国最大成品油管道营运商“殖民管道”及全球最大肉类加工企业JBS最近接连
遭到怀疑俄黑客勒索。普京在周日播出的访问中表示，俄方愿意引渡网络罪犯，但前提是
美国也要引渡网络罪犯到俄罗斯。拜登表示留意到普京交换囚犯的建议，对此持开放态度
，“如有罪行针对俄罗斯，而犯罪者又藏匿在美国，我承诺会究追究其责任”。美国国家
安全顾问苏利文其后澄清，拜登的意思并非会与俄罗斯签订交换罪犯协议。
拜登：英女王欲了解普京习近平
此外，拜登在G7峰会后，前往温莎堡与英女王茶叙，为出访英国之行画下句号。他在离开
伦敦时向记者说，女王表示想了解普京和习近平这两名领导人的情况。拜登证实已邀请英
女王到白宫作客。
（金融时报、路透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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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约公报：中国野心和行为对国际秩序和联盟安全构成系统性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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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弗林
6月14日，北约峰会在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举行。会后发表的北约公报指出，“ 我们，
北约30个盟国的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齐聚布鲁塞尔，重申我们的统一、团结和凝聚力，并
在我们面临的安全环境日益复杂的时候，开启跨大西洋关系的新篇章。”就中国问题，公
报称，“中国日益增长的影响力和国际政策会带来挑战，我们需要作为一个联盟来共同应
对。我们将与中国接触，以捍卫联盟的安全利益。 ”
本次发表的北约公报逾144000字，共79条内容。与会的30个盟国领导人表示，“北约是一
个防御性联盟，将继续为整个欧洲-大西洋地区的和平、安全和稳定而努力。我们仍然坚
定地致力于北约成立时的《华盛顿条约》，包括第5条所规定的对一个盟国的攻击应被视
为对我们所有国家的攻击。我们将继续采取360度的方法来保护和捍卫我们不可分割的安
全，并完成北约的三个核心任务：集体防御、危机管理和合作安全。”
公报称，“北约是历史上最强大和最成功的联盟。它保证了我们的领土和10亿公民的安全
、我们的自由和我们共同的价值观，包括个人自由、人权、民主和法制。我们被《华盛顿
条约》所载的共同价值观联系在一起，这是我们统一、团结和凝聚力的基石。我们承诺相
应地履行我们作为盟国的责任”。公报称，“我们重申，我们遵守《联合国宪章》的宗旨
和原则。我们致力于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我们承诺在盟国的安全或稳定受到威胁或我们
的基本价值观和原则受到威胁时加强磋商。”
公报指出，“我们面临着多方面的威胁，来自自信和专制的大国的系统性竞争，以及来自
所有战略方向对我们国家和我们公民的日益增长的安全挑战。俄罗斯的侵略行动构成了对
欧洲-大西洋安全的威胁；各种形式和表现的恐怖主义仍然是对我们所有人的持续威胁。
国家和非国家行为者挑战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并试图破坏全球的民主。我们边界以外的
不稳定也在助长非正常移民和人口贩运。”
公报称，“中国日益增长的影响力和国际政策会带来挑战，我们需要作为一个联盟来共同
应对。我们将与中国接触，以捍卫联盟的安全利益。我们越来越多地面临着网络、混合和
其他不对称的威胁，包括虚假信息运动，以及恶意使用日益复杂的新兴和破坏性技术。
”公报称，“空间领域的快速发展正在影响我们的安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扩散和军备
控制架构的削弱也破坏了我们的集体安全”。
公报称，“气候变化是影响联盟安全的一个威胁倍增器。联盟的最大责任是保护和捍卫我
们的领土和人民免受攻击，我们将应对影响欧洲-大西洋安全的所有威胁和挑战”。公报
称，“我们在新冠疫情继续考验我们国家和我们的复原力的时候聚会。北约和盟国的军队
支持平民对这一流行病的反应，同时确保我们的集体防御和我们行动的有效性。我们还通
过提供重要的医疗用品向一些合作伙伴提供了重要的援助。我们向所有在我们国家和世界
各地与这一流行病作斗争的人表示敬意。”
公报称，“在2019年12月的伦敦会议上，我们要求秘书长开展一个前瞻性的反思过程，以
进一步加强北约的政治层面，包括磋商。我们认识到秘书长任命的支持《北约2030》的独
立小组的重要贡献。因此，今天我们同意《北约2030》：一个面向未来的跨大西洋议程。
纵观其历史，北约一直在不断适应不断变化的安全环境。《北约2030》议程是对我们正在
进行的政治和军事调整的补充和发展，加强了我们完成三项核心任务的能力，有助于使我
们强大的联盟更加强大，为未来做好准备。”
公报指出，“为此，我们同意”：重申北约是就与我们各自和集体安全有关的所有事项进
行协商和采取联合行动的独特、基本和不可缺少的跨大西洋论坛；加强北约，使其成为欧
洲-大西洋地区集体防御的组织框架，以应对来自各个方向的所有威胁；加强我们的复原
力。注意到复原力仍然是国家的责任，我们将根据我们在《北大西洋公约》第3条下的集
体承诺，采取更加综合和更好的协调方法，以减少脆弱性并确保我们的军队能够在和平、
危机和冲突中有效运作。
30国领导人还承诺：促进北约盟国之间的技术合作，促进互操作性，鼓励开发和采用技术
解决方案，以满足我们的军事需求；加强北约的能力，在对盟国安全具有重要意义的领域
为维护和塑造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做出贡献；大力加强北约向合作伙伴提供培训和能力建
设支持的能力，认识到北约周边地区的冲突、其他安全事态和普遍存在的不稳定直接影响
到盟国的安全；在理解和适应气候变化对安全的影响方面，争取使北约成为领先的国际组
织；邀请秘书长领导制定下一个战略概念的进程。
公报的第55条和第56条集中提及了中国问题。公报称，“中国公开的野心和自信的行为对
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和与联盟安全相关的领域构成了系统性的挑战。我们对那些与《华盛
顿条约》所载的基本价值观相反的胁迫性政策表示关切。”公报续指，“中国正在迅速扩
大其核武库，拥有更多的弹头和更多的先进运载系统，以建立一个核三位一体。它在实施
其军事现代化和公开宣布的军民融合战略方面是不透明的”。
公报称，“中国还在与俄罗斯进行军事合作，包括参加俄罗斯在欧洲-大西洋地区的演习
。我们仍然对中国经常缺乏透明度和使用虚假信息表示关切。我们呼吁中国坚持其国际承
诺，在国际体系中负责任地行事，包括在太空、网络和海洋领域，以符合其作为大国的角
色。”
公报称，“北约在可能的情况下与中国保持建设性的对话。基于我们的利益，我们欢迎有
机会与中国就与联盟相关的领域以及气候变化等共同挑战进行接触。就各自的政策和活动
进行信息交流是有价值的，以提高认识并讨论潜在的分歧。盟国敦促中国就其核能力和核
理论有意义地参与对话、建立信任和透明措施。对等的透明度和理解将使北约和中国都受
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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