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中有一段子路与晨门隐者的对话，隐者以“知其不可而
为之”来概括儒家的性格，即使知道努力未必有结果，还是要继续奋
斗。虽然孔子说：“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但儒家的退隐和道
家不同，道家的退隐是顺势而为，知道努力没有结果，故不求外在事
功表现，先保全自己的生命不受伤。
儒家则不论天下有道或无道，行道之心是不变的，只是行道的方
式有别。天下有道，固然可以积极推动外王事业，有实际的表现；天
下无道，则将重心放在教育、文化，乃至个人的身心修养上，为未来
的外王事业打下基础。所以儒家对人生永远不会悲观消极，无论外境
是顺是逆，儒家都可以坦然接受，心完全是独立自足的，不受外境影
响，故说“无入而不自得”。之所以能够如此，则是因为心与天道相
通，如孔子说“知我者，其天乎”，天道生生不息，心的力量也是源
源不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