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希腊教父传统中的神化教义》
英文书名：The Doctrine of Deification oin the Greek Patristic Thought
中文书名：希腊教父传统中的神化教义
英文作者：诺门·拉索（Norman Russell）
中译者：谢仁寿、周复初
英文出版社：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4
中文出版社：圣经资源（橄榄华宣），台湾，2014
神化（希腊文：Theosis）英语世界一般译为Deification/神化。担心读者会产生反感的
译者或神学家往往会使用较为弱的Divinization/神圣化语言。而坚决反对这个教义的神
学家们一般则是用传统的圣化/Sanctification语言。事实上，西方基督教的主要神学传
统本身都包含神化的教义。但是，因着自由主义神学界哈拿克（Adolf von Harnack）在
爱任纽的作品中发现的相应的教义。哈拿克认为爱任纽的神化教义乃是抄袭自当时的希罗
文化的将人尊奉为神（Aptheosis），这就是基督教乃是希罗文化产物的明证。这就导致
西方基督教在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中，几乎一面倒的拒绝神化的教义，甚至，将其视为异
教的思想。而在中国文化的处境之中，华人基督教在一方面因为缺乏基督教神学的沉淀，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受到传统宗教的影响，当一听见神化教义的公式——神成为人为要使人
成为神的时候，立即就会将神化教义等同于佛教的‘成佛’或道教的‘成仙’，甚至是新
世纪运动（New Age Movement）。无独有偶的，华人基督教也会如同西方基督教一样，认
定神化教义是非基督教的思想。
但是，这种情况自从1980年代芬兰路德会因为在《路德文集》中发现神化的语言和公式而
开始与东正教对话后，已经产生了根本的改变。路德会透过这个对话，成为第一个再次全
面接受神化教义的新教神学传统。在路德会的带动下，神化教义也再次成为西方神学界所
关注的重要神学议题。西方各神学传统也陆续开始重新发现或审视自身神学思想中神化教
义的元素。
诺门·拉索（Norman Russell）是英语基督教学术圈子中的古教父和希腊文权威。他将教
父们教导的分为神化教义名义上的（nominally）、类比的（analogically）和隐喻的（
metaphorically）三大类加以分析研究。顾名思义，本书着重于讨论‘希腊（东方）’教
父思想中的神化教义。拉索收集了包括：安提阿的伊格那丢、殉道者游丝丁、他提安、安
提阿的提阿非罗、里昂的爱任纽、罗马的希波律陀、亚历山大的革利免、俄列根、盲者荻
地模、亚他那修、区利罗、该撒利亚的巴西流、拿先斯的贵格利、女撒的贵格利、伊凡格
流潘迪克斯、封提斯的戴奥德克斯、亚略巴古的丢尼修、守道者马克西姆、耶路撒冷的李
安迪、大马色的约翰、新神学家西缅安和贵格利帕拉马，共22位东方教父的原始资料。此
外，他还收集了5位叙利亚教父的原始资料。他们是：叙利亚的以法莲、斐罗克塞努斯、
巴拜、依修亚普二世、和沙多纳。西方的拉丁传统方面，他收集了拉丁神学之父特土良、
有西方的亚他那修之称的波提亚的希拉流、和西方最具有影响力的教父——希波的奥古斯
丁三个人的原始资料。
为了让读者们能够清楚的认识希腊文化中将人尊奉为神的思想与基督教的神化教义间的不
同，本书开始于介绍希腊罗马文化世界中的神化观念。接下来，以以西结书中的战车（
the yored merkavah）为旧约的范例，介绍古代以色列、巴勒斯坦犹太教和拉比传统中已
经含示的神化思想。拉索在第二章中，介绍了从保罗到罗马的希波律陀——基本上涵盖了
使徒时期和后使徒时期主要教会领袖作品中的神化教义。第五章和第六章则收录了亚历山
大最具代表性的六位神学家的神化教导。第七章专门处理迦帕多家三教父。第八章则专注
于西方修道主义代表的五位教父，一直到守道者马克西姆为止。第九章介绍了马克西姆后
影响东方神学的四位教父。其中的西缅安和贵格利奠定了今日东正教神化教义的框架和基
础。附录一则列举了来自叙利亚和拉丁传统的八位神学家的原始资料，提供读者比较不同
大神学传统处理神化教义的视角和进路。拉索在附录二中则进一步提供了教父们使用的五
个希腊词的解释和分析。拉索对于某位教父的分析基本上会包括：1）词汇，2）文化背景
，3）文本和主题，和4）结论四个部分；视情况再加入相应的小主题。
因为拉索扎实的学术功底，这本书为之后的神化教义的研究奠定了三方面的基础：首先，
本书提供了最为全面和完整，并且跨度最大的古代教父对于神化教义的一次文献资料；第
二，本书也从语义学的角度，提供了最为全面的、对于教父们使用的神话语言的分析；最
后，拉索也为每位教父的思想和教导提供了基本的分析。这使得这本书出版后至今的16年
中，几乎所有英语基督教学术圈子所出版的神化教义专著，都必须使用这本书作为主要的
研究基础，使得这本书成为研究神化教义的标准工具书。
本书的翻译和出版不但能够帮助华人基督教的学术和教牧圈子更认识神化教义真正的内涵
，澄清误解，也为华人基督教未来对于这个领域的研究奠定了一个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