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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suki (肢)
2025-02-16 20:19:06 黎允靠在浴缸边,手指轻轻抚过胸口,感觉心跳的节奏仍未恢复。又回想起徐莫刚才的眼神,带着炙热的欲望,却又藏着让人无法看透的深意。
也许,只是自己又过度敏感了。黎允苦笑,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才闭上眼睛试图冷静,却听见浴室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心脏再次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黎允,你还好吗?”门外传来徐莫低沉的声音,透著关切。
似乎泡得有点久了,他怕徐莫担心,应了声:“没事。”
门外静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是否要说些什么,最后才传来徐莫的回应:“那就好,别泡太久,水凉了容易感冒。”
这样稀松平常的关心,让黎允感受到一股暖意,盯着浴室的天花板,却觉得刚才吃饭时的自己,像个笑话。
穿好衣服后,黎允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门,迎面便是徐莫站在走廊上的身影。对方靠在墙上,双手交叉抱胸,脸上透著几分担忧,在看到黎允没事后悬著的心放了下来,可又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眼神牢牢锁定着他不放。
“你……。”徐莫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像是有话要说却又止住。
“怎么了?”黎允疑惑地眨了眨眼,视线在徐莫脸上停留了几秒。
徐莫的目光慢慢下移,停在了黎允身上,忽然轻叹一口气,声音略微低沉,还透著几分无奈:“怎么穿了我的睡衣?”
“阿,这你的阿?我随手拿的,没注意到。”黎允下意识低头看了看,方才他只是随手一拿,现在才发现果然尺寸大了些,一阵尴尬后,黎允开口:“我没注意……抱歉,我现在就去换回来。”
“随手拿就能拿到我的衣服?”徐莫眉宇微扬,嘴角的弧度如弯月,眼神深邃。
黎允不敢多看,深怕被徐莫发现自己的窘迫和羞赧,只是喃喃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别多想。”
“多想?”徐莫偏头打量著黎允,黎允委屈巴巴的样子再次勾起了徐莫的嗜虐心,忍不住语带调侃道:“多想什么?怕我误会你是在勾引我?”
“你……,你们律师都是这样说话的?怎么这么没有羞耻心……,你前几天还不是这样的。”黎允指控,前几天徐莫才十八岁,那时的徐莫才不会这样捉弄他。
徐莫轻笑了一声,放下手,靠回墙上,语气仍是慵懒:“好了,不逗你了。赶紧吹头发吧,不然感冒你又有得受了。”
黎允毫无抵抗力地被徐莫引领到了卧室,不管是年少时,还是现在,他总是无法拒绝徐莫,只能乖乖就范。
见黎允胡乱拿毛巾擦了擦头发便作罢,徐莫见状,主动靠向黎允,双手桎梏在他两侧,将他牢牢圈住,男人早已将领带解开随意丢在一旁,不知何时松开了两颗釦子,宽大的领口刚好让黎允看尽一片春色。
此时,两人面对面相距极近,徐莫几乎要贴著黎允,距离不到几吋,就在黎允以为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时,徐莫的手却伸向了他后头。
“你干嘛?”黎允惊慌问,徐莫的气息令他乱了心神。
徐莫依然保持沉默,胸膛几乎要与黎允鼻尖相碰,两人间的气氛愈发暧昧。
“等等,我才刚十八岁,我觉得这样不太对……。”黎允急忙闭上眼睛,语速加快脱口说了一连窜话,极度慌乱。
徐莫偏头,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想什么呢?帮你吹头发。”
黎允瞬间意识到,徐莫手上不知何时多了台吹风机,瞬间想死了心都有了,刚刚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结果是徐莫又一次的恶作剧。
“还不是你让我误会。”黎允低声呢喃。
“嗯?误会什么?”徐莫稍稍偏头,兴味盎然的看着黎允。
“误会你要……要……。”黎允语塞,不知该怎么接话,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不自觉地一直被徐莫引导话题,难不成这是律师的职业本能?
“怎么不说下去了?”徐莫挑了挑眉,语气轻快,逗弄黎允成为了他新的乐趣。
“不想说。”黎允赌气的低下头,又有些沮丧,觉得今天一直被徐莫闹著玩的自己真的像个笑话。
徐莫此刻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心底愧疚,不再继续,只是仔细的帮黎允吹头发。
黎允的浏海有些长,平日刚好压在眉上,此刻湿漉漉地贴著额前,几缕垂下来遮住了眼睛,只露出微微鼓起的两颊。水珠顺着发丝滑落,停在下巴边缘,晶莹剔透。
徐莫盯着那张带着些许委屈的脸,心头一紧,指尖蠢蠢欲动,想拨开那几缕挡住视线的碎发,甚至……揉揉他柔软的脸颊,看他是不是会更红一点。
气氛静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水汽与一丝说不清的悸动。
徐莫喉结微微滚动,指尖在半空停顿了片刻,终究还是收了回来。
黎允突然抬起头,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额前,几缕滑落至眼角,从缝隙间透出一双清亮的眼睛,带着未散的水雾,直直地望向他。
水珠顺着发丝滴落,轻轻划过颈侧,接着滑进锁骨间的凹陷,没入半敞的衣领。徐莫的视线被牵引著,呼吸微顿,指节不自觉地蜷了蜷,掌心泛起一阵酥麻。
一股燥热从心口窜起,他下意识绷紧了肩背,连指尖都隐隐发麻。他压抑住胸口翻涌的冲动,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唇瓣微张,最终低低地喘了口气。
看着黎允微红的耳尖,终究还是没忍住,抬手替他拨开额前还微湿的碎发,指腹轻轻划过他的额角,触感微凉。黎允怔了怔,睫毛轻颤,身子僵硬了一瞬,却没有躲开。
瞬间,空气像是凝滞了,徐莫低眸看着他,目光沉了几分,似是要将眼前人细细刻进心底。
黎允被看得脸红心跳,徐莫的脸越靠越近,炙热的视线仿佛要在他脸上烧出一个洞,就在他再次以为徐莫要对他做什么闭上双眼时,徐莫却又拉开了距离。
这让黎允感到有些受伤。
徐莫撇过视线不再盯着黎允,深怕自己又因冲动而有不合时宜的举动,藉著吹头发的时间按捺下心中的躁动。
就这样,两人间只剩下吹风机嘈杂的风声。
似乎感受到黎允明显低落的情绪,以为是自己方才的种种行为导致黎允还在生气,徐莫开口安抚道:“唉,都是逗你的,我只是,很喜欢你这样。”
徐莫声音温柔,又带着几分歉意,语气与往日冷淡疏离的模样大相迳庭。黎允怔怔地望着他,心脏不受控地乱跳起来。以前的徐莫总是克制、淡漠,与世间格格不入,可如今这样轻柔的语气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这种变化让他既感到茫然,却又止不住悸动。
黎允感觉脸颊越发滚烫,连忙低下头避开徐莫的视线,指尖局促地搅动着衣角,像是无处可逃的小动物。
徐莫看在眼里,唇角微微上扬,却也识趣地没有再进一步,只是默默收回手,静静地等待着他开口。
片刻后,黎允轻咳了一声,似乎是在掩饰自己的慌乱,随即抬头,佯装镇定地说:“严肃点,讨论一下正事,我问一下我们生活的模式。”
“你问。”
这个话题让徐莫明显警惕了起来,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稍稍收敛,眼神微微一动,像是在琢磨著什么。
“我感觉我是睡在主卧的,那你呢?”黎允问道。
徐莫哂笑,松了口气,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开口道:“门外那张沙发。”
黎允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这几年都睡沙发?”
“嗯。”徐莫轻轻应了一声,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二十八岁的黎允也太不厚道了,让房东睡沙发?这房子小至摆设和家俱风格、大至墙面油漆,全都带着一股爆裂性的审美,又狠又带劲,毫无疑问属于徐莫的品味。然而,出钱的最大,就算两人关系再怎么差,也不至于让屋主委屈自己睡沙发吧?
黎允顿时有些过意不去,皱着眉思索了一下,开口道:“这样不好吧,要不……主卧的床还挺大的,我们就一人睡一边?我离你远点就行,等过几天再去买张床。”
话音刚落,徐莫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苦笑:“怎么,现在不嫌弃跟我一起睡了?”
黎允怔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小声嘟囔:“以前也没嫌弃啊……国中那次露营我们不是也一起睡吗?”
说到国中的事,再度勾起了徐莫的回忆,十五岁那夜的亲密初体验,隔日,黎允明显的疏离,至今都还历历在目,这是他青少年时期的一道伤。
虽然早已不那么重要,可如今黎允主动提起,让他不禁想知道——那个晚上,黎允究竟还记不记得……。
“露营那夜的事,你记得吗?”徐莫忽然开口,语气听起来平静,却带着三分试探。
黎允身子一僵,防备心瞬间升起,眼神不自觉地闪躲,撇开视线,小声道:“记得啊……。”
徐莫凝视着他,眼底幽深难测,像是在捕捉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他微微倾身,声音低沉了一些:“那你记得,那天晚上,你是什么时候回房,回房后又做了什么吗?”
指尖无意识地动了动,右手食指习惯性地敲了敲左手手背的骨节,像是在压抑著什么,又像是在等待某个答案。
黎允认得这个动作——徐莫思考时的习惯。没想到,这个习惯到现在也没变。
他突然有种坐在法庭上被律师审问的错觉,心虚地移开视线,语气更显心虚:“我回房前就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徐莫微微眯起眼,手指轻轻敲著墙面,像是在推敲著什么,声音低沉而缓慢:“那为什么隔天起来,你就开始疏远我?”
黎允一怔,眉头微蹙,不明白徐莫为什么这么执著于这件事。对他而言,那只是三年前的事,可对徐莫来说,却已经是十三年前了。三年前发生的事情他自己都快记不清了,徐莫竟还记得这么清楚……这记忆力,做律师的果然都这么厉害吗?
“我有吗?没有吧!”黎允下意识地反驳,语气却没有底气。
“说谎。”徐莫语气笃定,连语调都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我……”黎允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
徐莫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深沉而坚定,耐心地等待着一个答案。
黎允被他看得几乎无地自容,喉咙发紧,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因为……那是因为我做了一个梦。”
徐莫挑眉,眼神带着一丝探究:“什么梦?”
“不重要了!”黎允猛地抬起头,语气倔强,“反正就是个不重要的梦!”
可他闪躲的眼神,早已泄露了心虚。
徐莫凝视着他,没有说话,目光沉静得像是在剥开他的防线,一层层拨开隐藏的真相。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气氛微妙得让黎允几乎快要站不住脚,他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无意识地蜷缩。
“嗯……?”徐莫意味深长地低笑了一声,明明只是个简单的音节,却像是在等着他自己招供。
黎允越发不安,心跳声急促得几乎要炸开,耳朵烫得厉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他猛地别开视线,顾左右而言他:“反正就是个乱七八糟的梦,没什么好说的!”
徐莫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却没有再追问,只是低声道:“好吧,不说就算了。去睡吧,我还有些工作要做。”
黎允如蒙大赦,点了点头,迅速地转身逃回房间,却发现双腿有些发软。
他心想,如果徐莫知道他在那么小的时候,就做了如此不堪入目的梦﹐在梦里和他这样那样的,会不会觉得他很奇怪?这太羞耻了,他这一辈子都不想让徐莫知道他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