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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傀儡 | 他见到了极其悽惨,却又慑人心魄的一幕,令他终生难忘。
穆重明一记起此事,便似遇上了晴天霹雳,连酒意都被驱散了。他迳直奔入院中,却
在屋外撞见了兄长的小厮,伺候如霜的丫鬟正在一旁啜泣。
两名下人见到穆重明,都被吓得不知所措,穆重明立刻就明白了,满心的不可置信在
顷刻间被怒火焚去,他将兄长的小厮踹开,开了门闯入屋内,诱人的甜香越发浓郁,使他
浑身滚烫的血都往身下冲去,只能靠怒意抑制着渴望。
他飞快奔入里间,因此见到了极其悽惨,却又慑人心魄的一幕,令他终生难忘。
他敬慕的兄长孽根勃发,紫红肉柱深埋在一口淫穴中,肏穴的狠劲好似即将被问斩的
亡命之徒。而他身下那人无力地伏在榻上,翘起了白如羊脂的丰臀,身上处处是青紫印记
,好似白瓷上的裂痕,鼓胀的肚腹鲜明地昭示著悖德,将此间的罪恶明晃晃衬了出来。
穆重明的眼珠却离不开如霜的脸,那张美人面上有汗有泪,似悲似喜,水光滢滢的杏
眼好似在向他求救,又好似在勾引着他,邀他一道品尝禁忌的至味。
昙花般的余香久久不散,梦却醒了。当穆重明回过神时,他已与兄长扭打成一团,两
人身上都挂了彩,闹出的动静惊醒了整座穆府的人。
穆重明说到这忽然一顿,才缓缓续道:“父亲是族长,当日恰好因公外出,老太君只
好先罚我和穆重暿跪祠堂,谁知在父亲赶回来之前,如霜就寻了短见,闹得一尸两命,此
事便还是在下人之间传开,甚至传到外头去了……”
朝露心惊胆跳地听着,又想起方才在宴上听见的种种,不由颤声问道:“就因为事态
瞒不住了,非得有人担起这份罪名,他们就全推到你头上吗?”
穆重明不带笑意地勾起唇,道:“我曾以为,即便我做一辈子纨裤,也能在家族余荫
下安然度日,玩够了再浪子回头,迎娶娇妻美妾,为家族开枝散叶,最后葬入祖坟,在祠
堂里受香火供奉,怎样也不会做孤魂野鬼。可就是这样一桩丑事,让我明白这些只是梦幻
泡影。”
朝露续道:“所以你披麻戴孝,以及击鼓鸣冤之事,也都是真的?”
穆重明颔首道:“彼时我心想事已至此,再闹大一些又何妨?便穿着一身丧服,引来
几个狐朋狗友为如霜哭了一路,到京兆尹去击鼓鸣冤。不过京兆尹不敢接此案,倒是宬王
被惊动了,他将我请入王府问清事由,最后问我想不想从军。”
朝露眨了眨眼,讶然道:“我还以为宬王殿下与你不睦。”
穆重明耸了耸肩,道:“大概是因为李瑛没几个朋友,而我作为他的伴读,坏了名声
也会波及他罢。”他长舒了一口气,又道:“那晚的事我回想过许多遍,却逐渐辨不明个
中是非,若我并未撞破丑事,也许如霜不会被逼到自尽……又或许我和穆重暿那个禽兽没
两样,只差在我来不及下手罢了。”
朝露紧蹙著眉听他说完,死命摇头道:“不对!这无论如何都不是你的错。”
穆重明不自在地垂下眼,却道:“这话也只有你会说了,况且……即便如霜死了,在
我从军的前几年里,仍会在午夜梦回时见到那晚的情景,明明他如此悽惨,醒后的我却欲
潮满涨,这不是禽兽是什么?”他自嘲地笑了笑,又道:“说来也可笑,自那之后我反倒
洁身自好起来,外头都传是我病后转了性子,我却知道并非如此,只不过每每想起那事,
便会记起如霜的模样罢了。”
朝露恍然道:“因此侯爷与我初遇那日,才会让我唤你为明二爷吗?”
穆重明被他这话惊得回了神,连忙道:“你和他只有一双眼眸神似,我没有把你当作
他……在遇见你之后,我就没空想起他了。”
朝露却又问道:“在我初次潮期那日,侯爷晚了些回府,我事后听孙公公说,你当日
是去祭奠什么人了,难道就是他吗?”
穆重明被他问得越发紧张,却又不敢撒谎,便道:“正是。可我──”
朝露忽然抬头望向他,目光澄明,平静地问道:“我在想,侯爷是真的对他念念不忘
,或者只是愧悔不能自拔,非得做点什么来补偿呢?”
穆重明忽然哑了,只能一瞬不瞬地望着朝露,朝露总算察觉了他的小心翼翼,勉强一
笑道:“侯爷不必如此,我这么问并非想兴师问罪,只是在想一些事……侯爷是因我与那
人有几分相似,身份也雷同,因此才在美人宴上救了我,对吗?”
穆重明不敢答,朝露却续道:“方才侯爷说起的过往当中,还有一点十分不寻常……
那位既然有了身孕,必定也与你父亲结了契,可按你所说,他那一夜却是正值潮期,否则
不该有那般浓烈的香信,然而结了契又有孕的坤泽,为何还会有潮期?难道没有人追究过
吗?”
穆重明忽而一愣,道:“还真没有,当时他们并不相信我说的话,且如霜在隔日就自
尽了,自然没有人会去细究。”
朝露垂眸沉思了一会,穆重明紧张地望着他,只觉胸闷不已,汗如雨下,生怕朝露等
会就承受不住而哭晕过去,朝露却只犹犹豫豫地道:
“关于那位如霜,我有一个猜想……侯爷想来并不知道,百花阁曾教导我们嫁入公门
王府后的行事。若是不得夫君宠爱,迟迟没有名份,便可去勾搭家中单纯的少爷们,以此
谋取更好的地位,毕竟我们与寻常坤泽不同,不会被契所束缚。”
穆重明不由瞪大了眼,紧紧抓住朝露的手臂,直到朝露呼痛,他才带着歉意松了手。
朝露揉着手臂,若有所思地续道:“他或许跟我、跟锦葵大姐是一样的,是被百花阁
特意培养出来,散入公门王府的坤泽侍妾。”
穆重明张了张嘴,过了一会总算挤出话来:“你认为他是百花阁送来的眼线?但他是
为了什么……”话说了一半,穆重明却道:“我父亲当时是中书舍人,又是太后的嫡亲兄
弟,在朝中地位水涨船高,可在丑事传扬之后,父亲便被贬了官,自此无缘拜相──难道
就是为了这个?”
朝露觑着他眨了眨眼,未再作答。等到穆重明缓了过来,他才道:“还有一事,侯爷
有所不知……美人宴那一夜,我会摔跤并不只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我的鞋底藏了一根针
,在起舞时刺进了脚底。我本以为只是纳鞋底的绣娘不小心,或者有谁刻意捉弄我,但若
我真和那位长相神似,那──”
说到这,朝露已颤抖得无法再说下去了。
自从被穆重明带入侯府后,日子一天一天好了起来,他逐渐开始觉得自己活得有点样
子,能够稍稍掌控自己的命运了。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再度被一块庞然阴影笼罩,像是无
法挣脱的悬丝傀儡,而他就连自己为何在此、是否会在某时某刻伤及穆重明,都无法知晓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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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急转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