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美人攻 x 奴隶壮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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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虐(?)
*
隔日,爱葛沙果真如她所承诺,带着几名学者跟工人前来,他们再度麻烦伊莱哲带路
,进入发现木乃伊的现场。
刨开覆蓋在木乃伊身上的土壤,远道而来的学者终于看到木乃伊的全貌。那是一具蜷
缩著身子的木乃伊,祂的怀里似乎抱着一颗骷髅头,在朱红色的干扁肌肤映衬下,头颅白
到不可思议。
“小心,别碰伤木乃伊。”伊西多听到其他学者嘱咐著工人小心行事,也看到其他人
散落各地进行简易的挖掘。才不过半天的时间,他们从这块土地挖出了数十片陶片跟一些
由石块刻制而成的圣器,圣器上面有着繁复的图文。
“你们似乎挖到了很多古物。”忙着整理分类的伊西多完全没注意到达米安如猫般悄
无声息地走到身旁,他没停下手中的工作,但还是分了一些神给对方:“你在怠忽职守。
”
“才没有这回事,我只是去撒泡尿。若你也要小便,劝你多注意周遭,这里爬满了许
多毒蛇,如果不小心被咬住了小伊西多,我可没办法救你。”
学者顿了一下:“你确定我的是‘小’伊西多?”
达米安愣了一下。
灼灼烈日之下,对方汗水淋漓,他却也还是能闻到一丝清爽的淡香,达米安强迫自己
的鼻子从对方的后颈拔开,赶紧开启新话题,免得让伊西多觉得这阵沉默很突兀,“这个
就是昨天我们看到的木乃伊?”
“是的,爱葛沙请来的人会在下午的时候将木乃伊运送回去,短时间内安排鉴定,看
看这具木乃伊的年纪。”
达米安注视木乃伊片刻,又不自在移开视线,看见尸体于达米安来说应该已经习以为
常,但看到蜷曲著身体的干尸却让他感到不适。
祂是怎么死的?
为什么祂会在这里?
达米安不自觉想着。
祂不应该在这里。
祂不应该在这里!
达米安猛然抬头,困惑声音到底从何而来,他最近不只被噩梦缠身,居然还有幻听了
?
他环视周遭,对上伊西多不明所以的眼神。
“他是不是抱着什么?”达米安不希望伊西多看出他的反常,自从给那占卜师算命后
,一连串无法解释的事情让他烦躁,虽然不涉及生命危险,却足以让人暴躁。
“他抱着一颗头颅。”
“只有头颅?没有身体?”
“没有身体。如果这具尸体真的是千年木乃伊,我猜测或许他是被屠杀的奴隶。”怀
里抱着的可能是他到死也不愿松手的对象吧,可能是孩子、可能是亲人,在还没进行鉴定
前有太多可能性可以推测。
达米安随兴地点头回应,但伊西多知道他根本不感兴趣,他驱走了一直在一旁打扰的
佣兵,再度将精力放回这些古物身上。
但安静不到几分钟,后方骤然传出尖叫及爆炸声,伊西多来不及回头就被人强制压倒
在地。
“别说话。”达米安大多都给人漫不经心的形象,但此刻全神贯注,猎豹般绷紧身体
的男人似乎才有久战沙场应该要有的模样。
如雨般的扫射降临在这块土地,桌上的古器发出锵锵的碎裂声,耳边响起子弹穿过的
声音。
“别抬头。”佣兵先生拉着他往旁边缓缓移动,等两人都被树林隐盖才停止。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佣兵里有叛乱军的人。”达米安手摀著腹部,另一只手圈在伊西多面前,这让他不
得不缩在对方怀里。
充满汗味但却又安心,伊西多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股突然冒出来的感觉。
“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附近响起嘶嘶舌信,伊西多艰困扭了个角度,看见一
条小蛇卷住了他的小腿。
非常好,他们除了要面对手拿枪械的人类之外,还有藏在暗处美丽又致命的毒蛇。
达米安又将身子压得更低,他们几乎紧密贴在一起。
“他们就像是鬣狗,无所不在,只要哪里有值钱的东西,他们就会闻香而来。”
“但我聘用你,我聘用你不是为了让他们破坏现场。”
“喔天啊,你一定要选在这时候跟我吵这件事情吗?”为什么伊西多对这些破烂东西
的执著远胜过生命!
他就是一个自以为是、不好相处的自大狂。
“我的职责只有保护你的生命,其他什么鬼遗迹都不关我的事,如果你想留着性命继
续研究你那见鬼的柱子跟碎片,最好现在给我闭嘴!”
达米安不自觉大口吸气,但吸到的氧气却还是越来越少,他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随着
散发甜腻腥味的血液流出体外。
“好好假装成死人,学者。如果神祇有所眷顾,或许我们可以留住性命也说不定。”
“我不信神祇,”尽管对方依旧逞强,但达米安知道怀里的人非常紧张,“幸运的话
是存活下来,如果不幸呢?”
“就是死亡。”看到眼前行驶过来的吉普车上载满了手拿枪械的叛乱军,达米安仿佛
回到了蹲在土坑里,挑战身体极限的日子。
在那里最让人感到兴奋的时刻,不是躲在土坑后狙杀敌人的瞬间,而是与对方面对面
,枪孔指在眉心的那一刻;就像此刻,他眼里不断放大的黑色枪孔,达米安的瞳孔因为这
份紧张而收缩。
身旁的泥土因为子弹而扬起,子弹的距离就那样近,近到能听见死神的脚步声。
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可能几分钟,也可能只有几秒钟。
对方会再继续前进,还是撤离这里?
每一秒都是选择,每一秒都是关键。
心脏因为这份紧张而剧烈跳动,但他喜欢这种感觉。
不远处新一轮清扫行动又再度展开,不断逼近的枪管在同伴的催促下终于转移方向。
待对方离去,达米安还是维持同样的姿势好一阵子,直到确定四下无人后才放松翻过
身去,暴露被鲜血染红的腹部。
他的肺被射穿,他就快死了,达米安心想,他见过太多兄弟以这种方式死去。
但他还有很多事没做,他还想拿着赚来的钱嘲笑伊诺克,想嚣张把一大叠纸钞甩在对
方脸上,叫他以后别介绍这么难搞的雇主。
他还想喝很多酒,想认识很多美女,想……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死亡于他来说是必
然的,只是早点发生或晚点发生的差别。
他几乎可以想像兄弟们会怎么样嘲笑自己,当每个人都在秀自己的丰功伟业,只有他
说:嘿这是我为了保护一个学者被无名小卒射穿的。
往好处想,他任务失败次数还是保持完美零纪录。
这时候达米安终于记得关心用生命保护的雇主。
“嘿……你没吓到尿裤子吧……”达米安推了伊西多一把。
现场一片安静,只有咻咻的喘气声。
“其实尿裤子也没什么,一般人遇到这种场景都会尿裤子……”
达米安突然觉得自己好笑,他居然在想念伊西多的冷淡吐槽,或是晚上递给自己一杯
咖啡的问候,如果跟他说自己快死了,他会不会要他别乱开玩笑?
“真的尿裤子也没关系,反正我也快死了,如果爱葛沙没有短时间内赶来找我们,我
很快就会去跟上帝叙旧……”
他本想放松气氛,但伊西多迟迟没有动静,达米安又推了一下,还是没反应。
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伊西多?”
躺在地上的学者嘴唇发紫,一条漂亮色泽的毒蛇缓缓地从冷蓝色美目的男子身下爬行
而过。
“毒舌学者被毒蛇毒死,这绝对是他妈最烂的笑话。”达米安立刻翻起身,撕开伊西
多的裤子。
我他妈帮你挡子弹,不是为了看你被毒蛇咬死!
他就这样一口一口吸出毒血,一口一口将毒血吐在地上,达米安的嘴唇因为蛇毒开始
发麻,他的身体甚至因为失血开始颤抖,到了最后他甚至分不清的上的是他的血还是伊西
多的。
此时此刻,他不的不认清躺在地上的青年已经失去生命。
“他妈的……”
他忍不住踹了对方一脚,而年轻的学者就像洋娃娃一样,安静承受着他几近虚弱无力
的愤怒。
如果不是为了干尸,他们根本不会遇到这些事。
如果不是因为那该死的占卜、该死的恶梦、该死的幻听消耗自己的注意力,他绝对不
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神的祝福之地?
笑死人了,祂不只没有赐予他们所谓的祝福,反而将莫名其妙的遭遇加诸在他们身上
。
神祇执意要收回他们的灵魂,他们连挣扎的权利都没有。
达米安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视线就像烧毁的胶卷,能看到的范围越来越小,最后仅剩
的余光随着落日定格在朱红色的干尸身上。
达米安倚靠在树旁,疲倦的闭上眼睛。
喀啦、喀啦。
突兀的声音清脆又诡谲地不断在他耳边响起,他重新张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还是那样
混乱,但好像少了什么?
喀啦、喀啦,喀啦、喀啦。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响,几乎到了吵杂刺耳的程度。
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滚到了他面前,那就是声音的源头—那具诡异又恶心的木乃伊。
祂以恐怖骇人的姿势撑起干扁躯体,干缩的身体为了撑开四肢而不自然的扭动,现场
画面堪比恐怖片被邪灵附身的可怜凡人,达米安不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幻觉,还是真实发
生在灵异事件,唯一肯定的是他希望对方不要再靠近,自祂身散发的恶臭塞满了整个鼻腔
,达米安一点都不想被人发现自己其实是被臭死的。
“滚……”尽力气挤出的气音显然起不了任何作用,木乃伊还是以诡异的姿势抱着怀
里的头颅一步一步扭动到他的面前。
他看到木乃伊凹陷下去的眼窝,看到干掉龟裂的肌肤,看到祂胸膛上因头颅而被遮掩
的刀伤。
干枯的双手崁进达米安的脸颊,祂就像攀住一个支撑点,终于直立起身。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脸颊肉都被挖掉了,但他却像丧失痛觉一样,一点都不觉得痛
。
脑中骤然响起噩梦里曾出现的低沉嗓音。
那犹如从冥谷深处爬上来的恐怖邪灵,将他逐渐离开躯体的灵魂紧紧握于手掌中,一
寸寸收紧,不愿放手。
––我要诅咒你。
––诅咒你生生世世不断轮回,永世不得投入阿胡拉的怀抱,直至我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