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塔赫老师防爆
https://images.plurk.com/2KnQo6nLb6fc9oD6FnwdEQ.jpg
(二十七)双生子
我在经历马拉松式的性爱以后筋疲力尽,整个人快要把脊髓液都射光,却又因为有心
事而干瞪着眼睡不着觉,礼塔赫倒是睡得挺好。
礼塔赫的手压在我的手臂上,我的手又酸又麻,就连想辗转反侧一下都没办法,只能
维持面对着礼塔赫,一只手被他拿来当枕头的姿势。
我试着抽了抽手却无果,礼塔赫看起来很瘦,其实骨架很沉,我怕把他推醒,于是忍
受着手酸的感觉,却因为太累的缘故,曾几何时成功睡着。
“不、不要,求您了……!”
就在我终于以为可以作个好梦时,却被吵醒。
“好痛,请不要打我、”礼塔赫即使在梦中也在哭鼻子,两只手举起来躲避,一如强
尼戴普跟他前妻开庭时演示的躲避家暴动作。
看来礼塔赫说他晚上都睡不好,这件事是真的。
此时外头已经完全天亮,从窗户透进的天光刺眼得很,就算一晚没阖眼,我也肯定无
法再继续睡下去。
通宵打砲,第二天再接着用生命的极限保持清醒这件事,让我感到很折磨。如果是以
前,我才不管礼塔赫是不是从我十岁的时候开始教我埃及的众神乱伦史,铁定往他那张白
净的小脸上打一巴掌。
可是看着礼塔赫瑟瑟发抖,梦得那么真实,清秀的五官皱成一团,令我有种说不出的
难受感。
如果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你女朋友到你家过夜,晚上跟你睡同一张床,结果抱着你
的手臂把你摇醒,你发现她在作噩梦的感觉。
虽然我觉得礼塔赫这老不死的东西被噩梦多折磨一段时间也不会怎样,反正我自己的
精神也是崩溃的,并没有能力去拯救另一个人。
然而,我躺在那看礼塔赫扑簌簌地流眼泪,把我的手臂都浸透了,想想还是觉得不能
放任。
我剩下的那只手用力捏住他的肩膀肉,“地震!!”朝他耳畔低吼。
“啊!埃及才不会地震!”礼塔赫猛然醒来,一对桃红色的眼睛张开以后,就对着我
发懵,玻璃珠一样的瞳仁映照出我因为太过靠近他而放大的脸,好像还没回过神。
“你老公睡在你旁边,你还作梦梦什么外头的野男人。”我说。
“……”闻言,礼塔赫露出微妙的表情,“你去哪里学的这些奇怪的话?”
是跟萨胡拉,凯尔洛斯,沙姆希,还是那波帕拉萨学的?好像是萨胡拉,又好像是沙
姆希。不过这些人之中,说话最垃圾的貌似是萨胡拉,其他三个跟他比都算是有口德的。
“你去国外学坏啦。”礼塔赫摸摸我的头,随后支起看上去也很疲倦的沉重身子,缓
缓自床榻上起身,拾起那条布满爱液的被子,“你再睡一下,我去河边洗衣服。”
“你把被子拿走,我怎么睡?”我一把扯住被子的一角。
礼塔赫把剩余的被子卷到手上,向房门的方向退,开始跟我拔河,“那你就不要睡!
去打水。”
“你去洗衣服!去打水,我睡觉!”我扯了扯被子。
“那你就放开被子!”礼塔赫继续向后扯被子。
“被子现在不洗又不会死。”我说。
“现在不洗被子的话,晨祭开始祭祀拉神,召唤拉神的仪式会持续可能两天甚至三天
,到时候肯定会长虫的,昨天你射精射得到处都是,太脏了。”礼塔赫继续与我拉扯被子
。
“你失智吗?我跟你打了砲,我们是安努仅存的两位太阳神祭司,你或我去召唤拉神
,只怕现场立刻免费出阿波菲斯;就算你敢,我也不敢啊!”我叫道。
礼塔赫顿时放手,我还在施力,因为突然没有人继续跟我拔河,我往后滚了一圈倒栽
葱,狠狠撞到墙上,“噢!”头磕到墙上,疼得叫出声。
我才想抱怨跟大骂,就见礼塔赫呆若木鸡地跪倒在地上,一脸茫然,就好像本来踌躇
满志想作很多的事,却发现什么都不能作,人生顿时失去工作与赚钱动力的模样。
“太阳日要过去了,如此一来,要再召唤拉神,只能等明年了……”礼塔赫颤着声,
两只手摀住脸,他垂著肩膀,颓丧的模样看上去非常沮丧、无助。“埃及完了。”
我很想问他是有什么毛病,明明知道今天是最重要的日子,为什么还找我打砲。
话将要出口前,过了过脑,又觉得男人打砲本来就不需要理由,身为雄性,我就是一
个24小时365天都被小头支配大头的生物,在巴比伦的时候我跟那两兄弟打砲打得天昏地
暗、颠鸾倒凤,实在没这个资格去责怪礼塔赫或者对他说教。
礼塔赫跪倒以后,虽然努力支撑著身体,使劲站起来,拖着步子想离开这间淫靡的房
间;我认为他肯定想去洗澡、洗被子、打水、弄早饭吃什么的,可是离出房门只差一步,
两腿一软,再次跪倒,赤裸的膝盖用力撞在地板上。
昨天才擦好药,成功结痂的膝盖破皮,因为撞击再次迸开。礼塔赫的一对膝盖头上全
是血,像个三跪九叩上山的信徒,脸上却茫茫然的,就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痛。
不知为何,我有个近似灵感的感觉,知道欧西里斯即将要醒了;他不可能不知道我放
弃祭祀的理由;他不会放过礼塔赫,他会认为所有的错都是礼塔赫造成的。我有预感,这
样的欧西里斯将比萨胡拉可怕十倍、百倍。
当神明站在你这边时,你会感到安心、被眷顾;可是当一个有法力的神明站在你的对
面,想对付你甚至是杀死你,便会像电影《咒》里的大黑佛母一样,因为无所不能而带给
人强烈的绝望感。
想到这里,不安与恐惧感充斥我的全身,我随便揉了揉磕到的脑袋,发现流血了,不
过自己滚去撞墙也不至于脑震荡。
我立刻开始翻礼塔赫的箱笼衣箧,发现里头全都是祭袍,还有不少看上去形制名贵的
皇宫首饰,可能是老情人给他的,但是又如何呢?不过就是个死人。
我翻到箱底,差点要以为礼塔赫一年里有366天都穿祭袍,以前当然是可以这样的,
但是现在不行;我和他都不行。我们在太阳神殿里打砲,没有人有资格作祭司。
看来太阳神之城注定要完蛋,拉神的荣光只能交给其他都市的祭司去守护了。
根据米茨沃特(诫命),祭司不能穿着祭袍行淫,更不可以在圣殿里行淫。以前神殿
里还有其他同事在的话,要是我跟礼塔赫打砲被抓到现行,当晚就会被抓去祭台前面割头
放血,血祭拉神。
眼下神殿里没有同事,但是有──欧西里斯。
“找到了!”我掏挖半天,总算找到几件旧时的服饰,尺寸都很小,像是少年在穿的
衣服。
我赶紧过去帮礼塔赫先包住光屁股,“老师,你明白我们触犯了戒律意味着什么。我
们都必须离开这座礼塔赫神殿;永远不能回来。”
礼塔赫怔怔的,像是完全不能接受这件事,“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色字头上一把刀,假如昨天不是急色的话,我想应该不会有人为了打一砲……或者一
晚上的很多砲,牺牲一个永久高薪公职机会。不打砲的话不但能保住工作,也不会被处死
;打了砲就得死。这对所有人而言都是一个不需要做出选择的问题,到底有谁会为了打砲
而选择去死。
我就是那个白痴,身为祭司的我明知故犯,选择了一晌贪欢。我昧著良心干了我自己
想干的事,这件事只要传出去,不论重生十次还是几十次,只要我还是长这张脸、这个名
字,所有人都会耻笑我、议论我、围剿我,甚至在路上直接把我盖布袋,然后打死。
要说不后悔跟老师做爱这件事,绝对是骗人的,但是人生没有后悔药。
“老师,你的膝盖可以走路吗?”我拨开他的长头发,从脖子上把金项链取下来,扔
到地上去。接下来我们是平民身分了,不能惯着他再继续作以前的贵族打扮。
“我们趁欧西里斯醒来之前离开太阳神殿,否则欧西里斯知道我们干了什么,绝对不
会放过我们。”我说。
礼塔赫垂着眼睑,纤长的黑睫毛微微颤抖,“他会放过你的……对他而言,你很重要
。”
“你被插我负责插你,他能杀了你然后放过我?你干脆说假如你怀孕的话都是你的错
,谁叫你长子宫好了,反正关我屌事。”我说。
“……白痴。”闻言,礼塔赫终于微微扬起嘴唇,不再那么地苦大愁深,“你离开埃
及以后到底都去别的国家学了什么有的没的,说出来的话乱七八糟。如果是以前,你在我
面前说这些话,我会把你的嘴打烂。”
还不是巴比伦那些人整天说我被干会生小孩,污染我的思想。
我把昨晚用的伤药拿出来,将礼塔赫的祭袍撕成一条一条,重新帮礼塔赫裂开的伤口
上药、包扎。实际上裂开的伤口不只有膝盖,昨天晚上我把他拖来拽去地捣鼓折腾,他连
肚子、手臂上的伤都渗血。
时间紧急,我把昨天喝剩下的开水拿来净手,随即替他擦药,“老师,你这些伤口是
二度开裂的,可能会有点疼,你忍忍。”
礼塔赫点了头。膝盖的伤最严重,我跪到他身旁,替他擦药,“啊、……”伤药才碰
到他的伤口,他便剧烈颤抖,低声呻吟。
我忍住怪异感,尽量替他轻轻上药,手头也没有棉棒什么的,只能用手指抹,很快就
抹得我手指上全是血,我又怕往别的地方乱抹导致手上沾细菌,便放到嘴里用口水舔了消
毒。
“老师,再涂一层,痛的话你可以抓我或打我,但是再涂一层就好。”我说。
说完,我没拖时间,再次替他上药。礼塔赫痛得脸色发白,面上夹着涔涔的冷汗。
源源不断涌出的混著血色的组织液将药尽数淌去,令我无法继续工作。我不确定衣箧
里的旧衣服干不干净,一时间没有办法,干脆按住他的大腿,不让他乱动,将脸伏过去舔
他的伤口。
“呜、呜嗯──…”礼塔赫疼得浑身乱颤。伤口的味道腥腥咸咸,一股血的铁锈味,
“没事的,消毒而已。”我说。
终于把一侧几乎要烂掉的伤口里渗出的体液全部舔干净以后,果然不再渗液。
我用依然保持干净的手指为他上药,“嘶、”礼塔赫倒吸一口凉气,生理性的泪水已
从眼角逼出,一脸晕红。
“老师,还好吗?”我心虚地问。坦白说,虽然礼塔赫是因为伤口开裂又上药而痛,
但是他的反应令我脑袋发昏,下半身有股火烧火燎的感觉,还没来得及穿裙子遮住的老二
,一跳一跳地胀大到简直疼痛的境界。
礼塔赫摇摇头,因为作恶梦而泪痕未干的面上又添新泪,脖子与身体都一片潮红,看
上去很诱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提起礼塔赫,想的总是他很诱人,他很魅惑。
“瓦堤,”他垂著眉,偷偷瞟我,一只手握住我已经翘到上勾的阳具,又开始顺着棒
身抚摸起来。
“该死的,别这样。”我几近哀求,“我们……我们得跑路啊。”我说:“我们跑路
的原因就是这个,要是跑不了也是因为这个该怎么办。这里是太阳神拉的神殿,不可以做
这种事,你最明白这一点。”
礼塔赫并没有选择跟我争执,只是面对着我,自己缓缓地张开双腿,用双手将自己的
臀瓣往两侧分开,露出仍留有许多残精因而津津然的花穴。
他两只手指撑开小穴,一只手过来握我的手,引着我抚摸他的臀缝,臀缝间的花唇。
我也觉得自己特别失智,可就是没抽手,而是顺着他的引导,用拇指和其余两指来回
拂弄小嘴。昨晚射得很多,随着我掰弄被操得红肿的小屄,穴口一边吞吐我的指头,同时
又吐出一些浓稠的精液。
“哼嗯……”礼塔赫被我摸得腰微微晃动,他低垂著晕红的脸,不敢看我,只看着地
板。“再多一点。”他轻声说:“摸摸我。”
他不说的话,也许我还能忍住,可当他低哑地把这样的话说出口时,又是何等地蛊惑
人。我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像炸药一样,被他点燃了。
我手脚并用地爬到他面前,一把将脸埋进他的胯下。
“别、”礼塔赫立刻出声制止我,我没理他,将舌头迳直插进他的小穴里,一股肥腻
腥骚的淡淡肉味夹杂的,更多是我曾吃过很多,虽然每个人的口味尝起来都各有不同,但
我依然很熟悉的男人精液的味道。
礼塔赫的体腔像一颗珍珠蚌,紧紧闭着不肯开,却被我强制撬开,随着我伸出的舌头
剥开穴肉,往绵密的花皱褶里转了一圈,“啊……!”礼塔赫强烈地颤抖,霎时射出薄精
,射了我满头满脸的。
“呼……呼……”礼塔赫支持不住,往后一倒,发麻的两腿还留有余韵,与小腹一起
发寒颤,胸膛因着呼吸而剧烈起伏。
我抹去刺到眼睛的精水,用舌头在他体内来回探觅抽送,“哈啊、啊…!哈啊啊……
!”礼塔赫宛如触电一样,每当我用舌头往他穴肉里钻探一下,他就猛然抽搐,发出甜腻
的喘息,两条腿好像要扭掉我的头的钳子那样地夹住我。
吃精补精,我尽量帮他把后庭清干净了,虽然我的下半身胀得厉害,可是礼塔赫方才
爽得几近癫狂,整个人跌得四仰八叉,应该是不会再兴奋了。他被萨胡拉打的时候就是边
被打边射精,可能他本人对伤痛有些快感机制,帮他抹药才会引起他的欲望。
我抽出舌头,爬去含了几口开水,漱口以后往窗外吐。我还没漱完口,只感觉到礼塔
赫从后方抱住我的腰,下半身紧紧贴着我。
礼塔赫突然从后面抱我,害得我把水吞下去了。迷糊间,他带着我回到床上,摁着我
的背,把我压到他身上,已经挺立的乳头不断磨蹭我的胸,“哼……”自顾自地磨蹭我,
然后发出好听的声音,面上的晕红不但没有退去,望着我的桃色星眼饱含的水气更加浓烈
,满眼都是欲望。
我把身体往下一沉,压住他,不让他再继续用乳头磨蹭我。
当我的身躯影子完全笼罩住他以后,礼塔赫怯着声问:“……瓦堤,你生气了吗?”
我摇头,膝盖挤开他的双腿,摸见刚才被我舔干净的淫穴,湿淋淋的很滑腻,又继续
不断张合、吞吐、亲吻我的手指。
“对不起……”礼塔赫好像现在才开始觉得事情不妙。然而我倒是无所谓了;什么都
无所谓,就算世界毁灭也不关我的事。
我掰开他的两条腿往外分,逼他把屁股完全露出来,贴着我的下半身。“瓦堤,不弄
了,”礼塔赫稍微动了动。我没让他动。他想往后爬,被我压住。
他不停拧动下肢,我没再让他逃,刚才我也不想,可是他非得要挑逗我;现在我上火
,他又想跑,没有这么简单的事。
我扶住自己完全梆硬的老二,龟头对准那个沾满口水的肉洞,往内一顶。
“唔嗯、”礼塔赫倒抽一口凉气,我顺着口水的滋润,一下顶到最底,尽根没入,把
他整个人钉在老二上。
随着我腰一沉,开始在热烫紧窒的腔肉里抽送,“哈啊……哈啊、”礼塔赫的脸色发
红得宛如发烧,两条腿交叉著死死圈住我的腰。
没有昨晚那种生水的伤药,但是这次操起来仍然很顺利,而且昨天水太多了,滑腻腻
的;今天少了那些伤药生出的水,龟头冠刮擦壁肉皱褶的感觉,变得更加分明。
礼塔赫用手摀住嘴,满面都是泪,不时被我插得仰头。每次我往深处撞的时候,都觉
得这张像纸一样脆弱的身体,随时会被我撞碎,可是我现在除了往更深处插、插得更用力
以外,没有别的想法。
“啊……、”礼塔赫又高潮了一次,身体蜷缩,体内的肠肉也揪紧我的性器。
我找到一个形状很像女人子宫口的部位,直接将龟头插了进去。“好疼……!”礼塔
赫猛然一震,眼泪扑簌簌地往脸颊下流,像断线的珍珠。是结肠口,我用手替他抹了抹泪
,泪水却愈来愈多,失控泛滥,最后干脆不帮他擦泪。
真的有这么痛吗?结肠口很狭窄,我一次一次地撞到那个相同的地方,然后用性器撬
开那个关口。礼塔赫痛苦地蹙眉,双腿奋力扭动,“那里好痛,瓦堤,不要……”
我将龟头插在结肠口,只浅浅地专门插那里。“啊、”礼塔赫不能克制地又射了一次
,这次更加稀薄,已经快要射不出精虫。
起初他还能用腿夹住我的腰,后来渐渐地失神,我只好扛着他的腿,继续跪在他的屁
股前顶送。
“对不起、瓦堤,对不起,下次……不敢、嗯──”每次他要说话,都被我的抽送打
断,变得不成句子。
我垂着眼看他,不知道想说什么,该说什么,只是按住他的腰,继续抽插。
礼塔赫的小穴又湿又热又烫,滑腻腻地紧紧吸吮住我。
或许是因为我太久没跟他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整个人晕过去了,呼吸微微。
我感觉这样地滑腻不大正常,低头一看,只见他臀缝的红色肉洞被我插得张开,连内
里丝绸般的花折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的我已经到了顶峰。从他的屁股里抽出还没消褪的性器,只见勾出的精液全是粉
色的。
我知道这代表什么,他被那三个人轮奸的伤口,终于被我弄裂了。一丝腥红的鲜血从
穴口流淌而出,濡湿在榻上。
礼塔赫即使昏过去,神情依然很痛苦。这次我没再管他,而是迳自靠到窗边吹风散热
,“阿波菲斯,能给我一根菸吗?我想抽菸。”
阿波菲斯愉悦的声音在太阳神殿中响应,‘主人,想抽当代的菸,还是现代的菸?’
我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我用精液脏污了拉神的家,一次又一次。施恩座里不再有圣灵
,拉神已经不在这里停留了。
“卡士特七号,再给我一支防风。”我说。
阿波菲斯以墨色长发过腰、紫罗兰色眼睛描摹著石墨眼线,蜜色肌肤的形象自阴影中
走出。
一瞬间,我有种错觉,那个恭敬地撕开塑胶封条,从菸盒中挤出一根菸,先放进自己
嘴里,“喀”地一声用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再把那根滤嘴湿漉漉的香菸放进我唇
际的人,是我思念了很久却又见不到的内弗尔卡拉。
‘您的背叛,预示著欧西里斯已经失去仅存的希望与所有力量。’
那个人影很快变成一个更为高大魁武的形影,梳着一头大辫子,贲张的胸肌上刺有马
杜克祭品纹身,身披一袭耀眼刺目宽袖红袍的年轻君王。
甚至是真身还瘫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礼塔赫,亦或是纳迪尔沙,那个波斯年轻将领
。
‘我可以变成任何您喜欢的人,主人。’阿波菲斯恭敬地向我鞠躬。
我揪住他的长发,用力朝他脸颊上打了一巴掌。阿波菲斯并没有像他和欧西里斯对峙
时那样变成幻影闪过,而是结结实实接下这一掌,一侧脸颊高高隆起,红肿不堪,一丝鲜
血自他嘴角汩汩流下。
他并没有任何不悦,嘴角反而含着笑意,直视着我的炽热眼神里闪烁著光芒,‘主人
,请用。’他打了个响指,我叼在嘴里已然熄灭的菸被重新点燃。
对这一切的烦躁、不甘心以及追悔莫及,我现在所有的情绪都合乎他的期待。他当然
不会有任何不开心,就连我现在对他的不高兴,都成为他的力量来源。礼塔赫不再是他的
粮食,我才是他的粮食。
‘就快要结束了。’他靠在窗畔,也点起一根菸,像模像样地抽;可是他根本就不知
道怎么抽菸。‘您一定也感到既疲惫又孤单……’
神不需要抽菸,因为神不是人,没有那么多不得已的事。
‘没有人可以理解您的痛苦,就是您的老师也不能,欧西里斯亦不能。主人,您真是
全世界最孤独的人,这样的您总是让我心疼。’阿波菲斯虚情假意地说道。
我闷著头抽菸,不到三分钟就抽掉一根,扔到地上将菸蒂踩熄,即使赤脚被烫到也只
是感觉自己被烫到,却不觉得痛,仿佛已经麻木。
‘您不会拥有真正的人类爱人,因为您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他说:‘您经历了
好多事,可是这些其实都不重要。对您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可言,走到这个阶段,您的心
里应该也明白这个道理──都是虚的。’
‘什么都是虚的;哪怕您曾经再快乐,自认为获得再多,其实对这个世界而言都不重
要。世界于您而言,也是虚的。’
‘当您不再需要这个世界,此世也会排斥您的存在;慢慢地,成为形而上的存在,这
便是成神之路,听起来充满荆棘,令人不再向往,不是么?可是您既然已经逆流而上,即
使会像产卵的鱼一样死在上游,也无法再回到最初。’
我默默凑过脸去,他将口里那根装腔作势用的菸插进我的嘴里。我的烦躁太过强烈,
简直无法抑制,那根方才还被阿波菲斯抽不到七八分的菸,我吸了一口,猛然缩短成一半
。
‘既然沉重的事无法令您展欢颜,那么我不如说点您一定会感兴趣的事。’阿波菲斯
从菸盒里挤出一根菸,动作轻快地用嘴啣出,打了个响指,点燃香菸。
他戴着宝石与蓝玻璃戒指的修长食指与中指,像模像样地夹着菸,就像我不抽的时候
那样,什么动作都在学人类。
‘主人,透过您与欧西里斯之间的联系,您一定也感觉到了,’像是想提醒我,刚才
我就是在跟礼塔赫浪费时间一样,他说:‘目前我为您铺设了保护咒语,所以暂时无碍;
但是在我与您谈话结束以后,欧西里斯会来。’
‘他会杀了礼塔赫,用礼塔赫的血祭来恢复太阳神拉的力量。拉会接纳,因为这是死
罪应有的惩罚。’他笑道。
“这有什么好笑的。”我骂道。
‘属下致歉。’阿波菲斯立刻收了笑声,嘴角的上扬却没有消失,像个情感缺失患者
一样有表情障碍。
‘聪明的主人如您,会选择怎么做?此处已不洁净,全然是我的根据地,欧西里斯的
神力被我的遮罩隔绝,只要您想,便可以保护家人……或者当说是爱人?您那可爱的大祭
司,礼塔赫的安全。’他说。
‘他与您之间的回忆是最多的,他对您的恩情不可胜数。虽然主人喜欢什么样的人,
属下没有置喙的权利,但是属下知道您打从心底想保护他;正是不经意间伤害了他,这般
痛苦的情绪,成功将属下召唤出来。’
‘只不过这么点小事,就能产生如此强大的能量,假如礼塔赫死了……或许属下便能
一举征服天界;’阿波菲斯说到一半,我立刻打断他:“欧西里斯会怎么样?”
‘谁知道呢,’阿波菲斯耸耸肩,‘但是礼塔赫可是凡人哪,欧西里斯就算魂飞魄散
,在天界一定也会有伊西丝将祂的灵魂碎片找回。为什么您还要去挂心欧西里斯呢?’
‘对于您这样的前人类而言,考虑眼前的事肯定比其他的更加重要。毕竟其他人的事
不关您的事。’
‘您难道不觉得,作出“抛弃太阳神祭司身份”此举的时候,您就已经对其他问题的
选择了然于心了吗?世界是可以抛弃的,灵魂是可以抛弃的;为了达成你想要的,你会付
出一切代价,你是这样的人。’
‘遵从肉欲,情感等等,造成一切毁灭的元凶;不懂得自制,充满冲动与血气;您的
身上具备一切我最喜欢的特质。您果真出色,相当地令人着迷。’
‘但是您真正寻求的到底是什么呢?或许是一个解脱;可是您永远盼不到这一天。您
明白的,从来就没有谁可以得到真正的解脱。即使是太阳神拉,也不行。’
阿波菲斯打了个响指,化作青金石色头发,金色眼睛,欧西里斯本尊的模样。我情不
自禁抚住他的脸颊。
‘您知道太阳神拉与欧西里斯是双生子吗?时常有人说双胞胎是一个灵魂被分开装进
两具躯体。灵魂是共用的。’
冷不防间,他淡淡的眸子瞟着我说道。‘太阳有一体两面,光芒照耀时,被日蚀后黑
暗的模样。’
我突然打了一个寒颤,他的话细思极恐,令我浑身恶寒。
‘为什么欧西里斯离开神位,拉就从埃及消失?为什么你曾经与拉交谈,却看不清他
的容颜?’
‘因为 。’
阿波菲斯那如同原子弹般炸裂的话语,登时令我的脑海一片空白。
他撩起我的下颔,迷人的蓝眼睛望着我,变成沙姆希的模样。比起我最后一次在巴比
伦看到他时,削瘦得更多。
“你在追求永恒的什么?巴比伦的王权?巴比伦能在青史留名?”我揪住沙姆希宽大
的衣袖。
冷风瑟瑟吹来,将他的衣袍吹了满怀,显得他更为消瘦。
“兰尼弗雷夫。”沙姆希唤了我一声,其他的什么都没说,或许是因为根本来不及,
他的魅影随后便被窗外刮入的风吹得消失无踪。沙姆希骤然地离去令我感到空虚。
而阿波菲斯依然残存在我脑海中回响无数遍的那句话,则令我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