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成为野兽或孤独地 十九 对付

楼主: x212 (月下贪欢)   2023-12-04 16:21:57
写在前面:
过程NP(含骨科)
结局1V1或1V2
十九
投映在布幕上的简报一页换过一页,仿佛无止尽似的。在前方汇报的人还是赖正棠。他面
向大家说话,偶尔有点手势,眼光时不时便往我这边扫来。在其他人看来,大概以为他求
表现,尤其甲方老板还是他自己的高中同学。我越看他,越想起来更多高中时期的旧事。
我从没有忘掉,可是,也没必要去记得。只要回想,总是觉得恶心。十五六岁的孩子,有
时说出来的话远比成人恶毒,做出来的行为,简直想不到的可怕。他们对于无法理解的事
,认定它就是肮脏——同性恋是肮脏的。谁先说出去,并不重要,不是我起头的,但是,
罪人必须是我。
班上传出了我是同性恋的话,进到教室,同学们闲言闲语,毫不掩饰,并不怕我听见,跟
我比较好的几人,有意无意与我保持距离,只有少数,包含汤安诺,他们不信;其中一人
告诉我,话是从赖正棠嘴里说出来的。
这之前,我和赖正棠几乎没有交集,他身边总是围绕了一群人,他看到我来了,便古怪地
笑着,吸引大家注意,说一些简直不好听的话。我并不想在学校惹麻烦,当时戴文迩不在
国内,如果有事,也不知道能够找什么人来。后来班导师知情,在班会上公开告诫,使他
们更看我不顺眼,在赖正棠带领下,越来越变本加厉。我忍无可忍,一天放学,等赖正棠
落单的时候,上前堵住他。虽然我没有打过架,可是或许心里长久因为种种缘故一直想要
发泄,逮着他胡乱揍了一顿,他把我推开,又扑上来,跟我揪打成一团,直到有人通知学
务主任过来。
在学务主任的办公室,我见到社团那位学长,那天的事之后,我没有再去找他,社团活动
也不去;他也不曾来找我,一个解释都没有。他是赖正棠的哥哥,他的名字,赖彦廷,我
完全没有想到他们之间有关系。赖正棠当着他哥哥的面骂我:“死同性恋,变态!”
我看着赖彦廷,他仿佛不曾看到我,拉住赖正棠斥责,他向学务主任道歉。他在学校形象
非常好,师长们都喜欢他,学务主任没有刁难,让他带他弟弟走了。学务主任叫我联络我
的家长。我不愿打电话,他便威胁要记我警告。我打了戴杜鹃的电话,心里七上八下的,
想着怎么解释,可是,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连打了三四通,她没有接听。学务主任两眼
紧盯住我看着,我感到有种难堪——他说:“你妈妈为什么不接你的电话?”
戴杜鹃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我答不出来。
我在学务主任的办公室罚站了很久,直到他要下班,终于允许我离开。回到家,只见到来
做饭打扫的张阿姨。张阿姨对我说,戴杜鹃带着戴文姗去了英国,要我自己在家待上两个
礼拜。戴杜鹃交代她每天傍晚来做饭,当天她看时间很晚了,我依然没有回来,便等着我

等到戴杜鹃回电,已经隔天了,她冷淡地问我有什么事。
高中的事,我不曾向家里吐露过半句。毕业后我出国,还有联系的人差不多两三个,等到
大家出社会,密切联络的也就只有汤安诺。汤安诺在我面前从不会特意提到高中时期的旧
事。但是每回说到结婚的话题,我总是敷衍,我也不曾带过哪个女朋友跟他见面,或许他
心里不是没有疑问,我想过向他坦白,他的职业接触的人不少了,也有我这类的人,只是
,面对他时,总好像时机不对。
会议到了尾声,我必须说话,对于刘经理他们,听起来并不顺耳,就算李老板亲自过来,
若是林竟晨在这里,同样实话实说,做出来的内容不过关,不能买帐。能够配合的厂商,
不只李老板一家,看在过去李老板对我们的帮助,林竟晨总是优先找他们,可是做生意,
不能只看人情。刘经理脸色还好,长年往来,他知道我们的脾气,他带来的两个人,一个
看上去沮丧,另一个,倒好像愤愤不平。
秘书开了会议室的电灯,白光照下来,我们这边的人看起来精神都有些恹恹的样子,这两
小时的会,内容不怎样,他们给的东西太旧了,跟不上时代,下属再有才能,可是老板守
旧,也没办法,实在浪费时间。我私下决定告诉林竟晨,以后不要再找李老板。
我站起身,向刘经理笑道:“等林总回来,我会跟他讨论,听听他的想法,到时会有个决
定。”
刘经理笑着,同样站起来:“拜托戴总了。”
眼看散会,众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收拾起来。我离开位子,刘经理迎上前,主动拉起我的
手,握了一握。我看看他,笑了笑。他不好意思似的,笑道:“戴总,你有什么建议,尽
管说出来,我让他们回去改。你看,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开会?”
我跟他走到了门口,道:“老刘,今天你们提的东西,我来看都很好,只是,你知道,林
总他比较挑剔一点,他不过关,我也不敢过关。他今天临时有事,所以等他回来,他会再
看一遍内容,他有什么意见,马上会通知你们。”
我面色不改,把所有责任推到林竟晨身上,反正他不在,我说什么是什么。刘经理听了,
有什么不满,我也管不了。他倒还是笑笑的,跟我又随便聊了几句,这之间总是能够感觉
有道目光隐约地看着,我敷衍著,往外走出去。
我没有回办公室,经过洗手间,便推门进去了。我面对洗手台干呕,手扶在台子上,稍稍
抬头,镜子里的我,脸色不佳。我实在不想回顾过去,那旧人旧事怎样还能够伤害到我,
可是,一个死人可以。在戴杜鹃活着的时候,不管她对我如何,都知道是什么样子,感到
麻木,又觉得,总有一天我会向她问个清楚。那天永远不会来了。我现在确信,不管她死
去多久,我永远要这样受折磨。
有人走进来。
我低下头,打开水龙头。在哗啦啦的水流声中,听见问话:“你混得不错嘛。”
我一看,是赖正棠。我洗了洗手,不理会他。他站到我旁边,伸手关了水:“真好啊,有
个有钱的老妈,书没有念好没关系,送你出国,出去洗学历,回来又给你钱开公司——”
我看住他,道:“除了放屁,你就没有其他可以说了是吗?”
赖正棠扯了一个笑,不是太好看:“戴明蘅!你混得再好又怎么样,你就是死同性恋,对
了,你们公司的人知道吗?”
我感到无聊,极力克制住白眼。我道:“还说这种话,你几岁了?同性恋结婚都合法了,
你以为呢?我们公司的人知不知道,不关你的事。”
赖正棠脸上恶狠狠的:“你就是个死gay!我看你爬到这么高,不会是因为你跟那个林总
睡了吧?”
我皱眉道:“你神经病啊。”
赖正棠十分挑衅的样子:“你真的跟林总睡觉——干什么!”
我一把推开他,将他用力地按到台子上,他挣脱著,我整个压到他身上,他瞪大双眼。我
欺下身,看着他:“我睡你妈!”
赖正棠一愣,呵呵一笑,道:“被我说中了?心虚了是吗?”
我道:“心虚个屁。一天到晚死同性恋?你知道什么是同性恋?还是你想搞同性恋?”
赖正棠道:“你——”
他两眼瞪得更大。我的一条腿挤进他的两腿之间,磨蹭他的胯间。他的神情像是震住了。
我空出一只手,扯了一扯他的衬衫,往下摸了过去。他瞬间挣扎,很快又僵住,喘气声渐
渐地变了。我根本不用看,也知道他勃起,越来越硬,紧抵着我的手。要不是隔着裤子,
可能我的手上都是湿淋淋的。我靠在他耳边,道:“想射吗?”
他哆嗦了一下。
我直起身,用力推他一把,霎时他整个人滑了下去,坐到地板上。不等他回神,我拿出手
机拍照。他叫道:“你——”
我拿脚作势踩在他的胯间,他顿时住嘴。我笑了一下,道:“你被一个死gay摸硬了,你
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看他看来,又说:“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要是出去胡说八道,
让我知道,我会把照片发出去,让你们公司上下都知道,你被同性恋搞过屁股!”
赖正棠道:“你,你放屁,我,我没有!”
我不说话,鞋尖轻轻地滑在他的胯上。他紧闭了嘴巴,脸上一红一白。我收回了脚,看了
他狼狈的样子,扯了一个笑,道:“你还是先解决一下吧。”
我转身走了出去。
我跟刘经理聊著天,陪他走到电梯前。
在旁边那位张至泓,四下看了看,问道:“人呢?”
刘经理听见,跟着一看,道:“小赖去哪里了?”
张至泓道:“刚刚他说他去厕所,但是,啊来了。”
我望了过去,赖正棠慢慢地走过来。他和我的目光对上,马上别开。我看他西装穿得整整
齐齐,领带倒是打得歪歪斜斜。我开口道:“赖先生。”
赖正棠两眼立刻朝我这里看来,仿佛有些紧张。
我道:“领带歪了。”
赖正棠低头,随便地整理了。
我一笑,向刘经理道:“老刘,下次见吧。”
刘经理笑道:“那再麻烦戴总和林总,有什么消息,随时通知我们。”
我道:“一定一定。”
他们走了,电梯门一关上,我便回到办公室。
林竟晨没有回来,我不便马上走掉,不然,此刻我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我感到烦躁,取
出菸点了。秘书送进一堆文件,我不能不看,专注了一下子,一根菸烧完了,又点了一根
。熬到了五点多,我收到林竟晨的讯息,晚上他会到酒馆去。
我便离开公司了。
我回到公寓,往床上一躺,什么也不想,实实在在睡了一觉。等到醒来,外面天色都是黑
的。我起身,对着窗外看了一会儿,才拉上了窗帘。我冲了一个澡,换了衣服,坐车去了
酒馆。
店里的人看我来了,倒好像惊讶。我看看他们,他们连忙去做事。我在楼下坐了一坐,酒
保送来一杯酒。酒保一贯不太跟我聊天的,我径自喝着酒,看着大家忙碌。
小廖靠了过来,打趣似的:“老板,你才记得来上班。”
我想了一下,上次过来,好像已经是上个礼拜的事……我道:“怎么了?还有你们晨哥在
看着,不是吗?”
小廖道:“晨哥好惨,白天上班,晚上也要上班,真同情他。”
我道:“你不同情老板我,你同情他?我白天就不用上班吗?”
小廖耸耸肩。
我笑骂:“滚开。”
我推开椅子,上楼了。开了办公室门,林竟晨已经待在里面。他倒没有之前紧张的神色,
又有些生无可恋似的。我走了过去,坐到沙发上:“你这么快来了?”
林竟晨歪倒在一旁,道:“别说了,我要被我叔叔婶婶气死。”
我道:“你爷爷没生病?”
林竟晨坐正了,叹气:“爷爷是生病了,感冒而已,也没有送医院。他们故意骗我回去的
。”
一般没事,林竟晨在周末也会回去探望。我感到疑惑:“为什么要这样骗你?”
林竟晨不说话。
有人敲门,一个人送酒来了。我看了一眼,没有见过的,也是个年轻男生,个头不高。他
向我们两人点头,林竟晨随意地回应,伸手取酒,倒了两杯出来。等人出去,他才道:“
这是小高。”
我道:“没看过,什么时候来的?”
林竟晨像是想了一下:“上礼拜吧。”
我道:“我不记得最近又要请人。”
林竟晨把一杯酒递给我,他自己也端起了酒杯,往后靠上椅背。他淡淡地道:“当然是因
为人又不够了。”
我道:“谁走了?”
林竟晨道:“小江。”
小江?我愣了一愣,才想起来。我道:“江原?他什么时候走了?”
“上礼拜。”
“为什么?”
林竟晨喝了一口酒,道:“走了就走了,哪有为什么。”
我看着他,又问道:“为什么?”
林竟晨瞥了我一眼,才道:“他来找我请长假,说他家里有事,我跟他说,既然这样,我
这边建议他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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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
本文有在角角者连载,进度快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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