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寒冬的挽歌(0.1)(微限)

楼主: chtu (小茶)   2023-11-24 12:14:39
首先要说的是,本故事在数年前已上传完毕,但在决定大修稿后,申请删去全部的旧稿,
现在完成修稿了,重新上传。
它的题目既然是“挽歌(不是“碗糕”~XP|||)”,表示它整体是个悲剧。
本故事的进展很慢,想看男主角们谈恋爱(?)的话,我就先在此道歉了,不用太期待~
(远目)
本故事有“女主角”,但绝不是三P,不过某些剧情踩在道德敏感线上,对情感洁癖的人
来说可能是雷。
另,本故事一开始就登场的Benjamin,算是路人(?)甲,是不重要的小配角。
随着故事所需,会有不少粗口、歧视,和非道德的剧情出现,都会先设防爆分隔线,
到时请慎入。
===以下是正文开始虽不知是微限在哪仍请慎入谢谢防爆分隔线===
楔子
新西兰。奥克兰。八月初。
夜了,少年的父亲搭同事的便车出门和客户应酬,不到半夜是不会回来的,之后说不定会去
女友家约会或过夜。
为了打包行李,少年检查笔电里的笔记清单档案。下星期他要回台北上学了,学生套房
也已经租好。
真有什么意外无处栖身,顶多去好友家窝几天,她不会拒绝收留他的。
处理告一段落,他检查了暖气,把灯关了。
窗外稀微的月光透过窗帘间隙映照在天花板,他躺上床,和之前的每个相同的寂静夜晚
望着无目标的焦点试图入睡。
虽然在新西兰和日本来来去去,但他从没喜欢过暖气。
有点热。
忽然,身下的床板震动教他吃了一惊,发现某种东西抓住了他的脚踝。
他吓得睁开眼,看到床前有四个男人。他们在黑暗中的身形不清晰,但即使化成灰他都能
认出他们是谁!
倒抽一口气,他没被钳住的另一只脚狠狠踹去,企图翻下床。但和过去的每个梦魇一样,
他们总是比他快的将他的四肢掐压住,教他无法动弹。
惊恐的,他咬牙大吼。“操你!你们不是真的!都去吃屎!滚!狗娘养的!”
理所当然他应该是吼得全社区邻居都听到了,但他清楚自己并没真的喊出声,因为他在
做梦,而且在被撕碎前都不会醒过来。
“啧、啧,看我们的颍颍小公主送了什么好吃的小蛋糕来给大家尝鲜。”
他们的开场白永远都是这句话,从来不会换台词。像是血糖掉到谷底,他霎时浑身发软,
眼眶也不争气的溼了。恐慌的大潮刹那涌来将人灭顶,他徒劳无功的挣扎反抗,但挣脱
不了,只能逼自己连珠炮似的狂飙一连串,教最油条的水手听了都会却步的脏话,
仍无济于事。
那些人讥讽他明明是带把的,竟敢妄想和“舒颍”的干哥哥约会?接着狠狠的揍他、撕了
他的衣服、脱了他的裤子,下一秒尖锐的剧痛撕裂他的神魂,他哀号著诅咒世界,但没人
救他。
尝到咬破唇舌的血味,他感觉到满脸的泪水。在模糊的视线里,他看到为了人生第一次
约会而买的新外套飘浮在黑暗中,外套口袋里的随身听震耳欲聋的响着正在录音的机械
转动声。
这天是他倾心暗恋的男孩,第一次单独邀约他外出。
为了这值得纪念的日子,他偷偷准备了随身听,要录下他们相处的过程。因为他自知一定
会过度害羞和兴奋而脑海一片空白,之后还会恼懊自己讲了一堆蠢话,或是忘记对方聊了
哪些有趣的话题。
特别得到保证那个有公主病的舒颍不会在场,他不需要为了讨“峻文”欢心,得费神对她
友善。
帅气又教人倾慕的峻文,是要邀他打球吗?还是要租录影带回家看?或是去游艺场打电动?
说不定有机会的话,他可以将新学的舞步秀一段给对方瞧瞧。
他兴奋又期待的猜想,这会是多么美妙的约会。他会把录音带好好保存,每天睡前循环
播放,那一定是最甜蜜的安眠曲。
但当他的纯情和美梦都被舒颍撕碎时,他无法自己的诅咒一切:不该是这样的!峻文不会
骗他!不会!
他剧烈的震颤,黑暗的空间像碎裂的薄冰,教他毫无反抗能力的猛然坠落,堕入无底地狱。
崩溃的双手乱抓,却止不住下坠的速度,他“啊!”的一声粗吼,猛地睁开眼,再次和过去
每一次相同的,发现自己仍躺在床上。
像有妖魔鬼怪在追,他连滚带爬的跌下床,仿佛走投无路的小动物四肢着地乱爬,逃窜著
蜷缩到墙角。从骨子里窜出来的冰寒教他抖得牙打颤,呜咽的扯著自己的头发,不愿听到
回荡在黑暗中如此明显的哭泣。
那是不男人的、软弱的。他像溺水的人喘气,将那些无用的泪水狠狠的一抹再抹,却怎么
都停不下来。
没事,没事了,去吃药,没什么好哭的,这里是奥克兰,这里不是台北。催眠似的告诉自己
,他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似的,完全无法自己扑上前去拉开床头柜抽屉,抓出药瓶。
他想丢掉所有的理智一口气灌光它,但不行。抽泣著,他不管泪水奔流,剧烈的颤抖几乎
教人握不稳柱状的瓶身。
“很好,对,就是这样,慢慢来,你现在很安全,也没少一块肉,很好。”笑了,他越笑
越大声,凄厉的有若哭泣,小心翼翼的倒出一小瓶盖的药水。“不可以太多,对,就是这样
,别加蜂蜜了,浪费时间。”
克制不了颤抖教一些药水洒在掌背,他着急又不在乎可能会呛到,仰头一口饮尽。满嘴
的苦差点教人反胃,他呛咳著舔着手指上的药水,颓然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咯咯咯的
将药瓶盖紧。
等一下,等一下药效就发作了,再等一下。暗自安抚自己,他呜咽著一次又一次猛烈打颤,
硬是压抑放声号哭的冲动。紧握拳头捶床头柜,他用力的吞咽冲上喉头的酸苦,几乎感觉
不到拳头传来的疼痛。
这么安静的夜,他的哭泣是那么清晰,清晰的令人憎恨!
不想再听那些现实或虚幻的声音,他仰头杂乱无章的扯下自己的衣物,脚步踉跄、赤条条的
冲进浴室。
莲蓬头的水花当头洒下,他又哭又笑用力的清洗身体,但永远洗不干净的绝望感澈底
吞噬他。
洗到皮肤通红,他擦干自己,脚底虚浮的步入卧房。打开灯,他游魂似的在房里兜转,
不知过了多久,他看到镜中未著寸缕的自己,是如此苍白、全然凌乱。
转身,他跨大步去打开衣柜,狂乱的一把抓出所有的外出服扔在床上,一件又一件、一次
再一次与自身比对,做最得宜的搭配。
他吹干头发、仔细抓了发型、打开化妆箱对镜子化了浓妆,掩饰哭肿了的双眼,最后戴上
个性化的首饰。
笑了,镜子里十七岁的少年不再像一只可怜兮兮、神魂破碎的落水狗,而是装扮时髦可以
立刻去跑趴的派对男孩,他这才感到脚底踏实了,不再坠落、不再颤抖。
他抿了抿唇,满意这个适合暗夜的完美妆容。抓了皮夹和大衣,他开车驶入奥克兰市区的
黑夜。
*   *   *
少年在黑夜的大街上,无目的地乱走。
再下条街有几家同志酒吧,他通常会在那附近耐著性子找对象搭讪,聊聊天示好、找地方
喝啤酒,相个可以安全一夜情的家伙。不过他今晚没兴致去流连耗费时间,只想快点找个
随便的家伙,做到让他忘掉一切。
路过一家音乐酒吧,有几个半醉的辣妹嘻闹、推挤著步出店门。听到她们说著“今晚的萨克
斯风手是代班的”云云,他不以为意。
不,应该是说他现在有点飘飘然,很清楚药效已开始发作,想笑。
无意识转入一旁的小巷,一名瘦高的青年差点和他撞上。
“Sorry.”
青年以非常好听的男低音道歉,闪身要过。昏黄的街灯映照出一张明显有着华人血统的性格
面孔、结实的身形,同时揹著不小的乐器盒。少年看着对方、想到方才辣妹们提及的,
印象见过这人,脱口用华语叫住对方。“你是‘Benjamin’?”
“你哪位?”停了一下,Benjamin回头与之对视。
“我叫‘Swan’,我在几个地方看过你们教会的募款表演,印象听过你吹萨克斯风……还
看过你打鼓,对吧!有够帅!”弹指,Swan冲著对方又眨眼又笑。“我很会跳舞哦!要不要
找个地方我们喝一杯,聊聊音乐或舞蹈?”
“你还未成年吧!”戒备的皱眉,Benjamin觉得眼前一股脑儿将话题倒过来的家伙不是嗑药
就是喝茫了,怪怪的。尤其是“打鼓”,他从来不在白日的露天场地表演爵士鼓,对方怎么
会知道?“把我当成向女孩搭讪的练习台吗?你找错对象了,快回家去。”
听对方以台式华语的口音冷冷撂下几句回身要离开,Swan不死心再次叫住对方。“这位老兄
,老实说,我今晚就是要找男人‘干’翻我。”故意摆出尽可能做到最疯狂邪气的笑容,
他伸出手。“你要跟我玩吗?”
Benjamin闻言一愣,回头一眼对上少年伪装的澈底失败、眩然欲泣的表情。
*   *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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