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我的,少爷 28

楼主: kuanlulu (关律律)   2023-11-23 07:35:52
28.记忆
  “阿映,罗武映。”
  “阿因,阿因哥哥。”
  “阿映啦!”
  臭奶呆的叫唤改也改不过来,十四岁的罗武映没办法,只能让四岁小鬼阿因阿因阿因
奶叫着。
  第一次见面是四岁,然后五岁六岁,每年都会见到一两次面,短则几天,长则半个月
,父亲一来就会与季叔叔到处喝酒或工作,紫庐阁中的季爷爷则是往村中去找他的老相好
,索性就将两个孩子扔一块,彼此有个照应。
  说是照应,不过就是大的照顾小的,罗武映成了现成的保姆。
  幸好小少爷人矮又小,就算两人在外头玩耍奔跑,最后喊着脚酸要揹也不是件太辛苦
的事。其实罗武映对于来此没有太大兴趣,不过也算是在严苛学术体力教育与商行实习下
一个短暂的喘息时间,尽管要陪玩他也认了,至少还能自由上山下溪到处探险游玩,加上
小少爷其实挺乖,除了老喊脚酸要揹揹以外没啥大问题。
  不像其他骄纵的少爷一样就好,不然肯定在他闹脾气时将他丢山里。
  还有就是小少爷长得太可爱了,小脸加上大眼睛,比小女孩还好看,年长十岁的罗武
映有时候也觉得这小鬼长大后绝对会比城里的姑娘都漂亮,因为脸萌,揹在身后也就认命

  “阿因,我饿。”不需要自行走路的小孩趴在背上奶声奶气说道。
  “叫阿映哥哥。”
  “阿因哥哥,我饿。”
  叹了一口气,路边停下来歇息,玩了大半天连罗武映都有点累,更遑论小鬼。幸好带
著吃食,取了竹叶饭团喂食。
  “阿因哥哥明天要去哪里玩?”小小的季桓竹咬口饭团问著。
  “明天我跟父亲就要回去了。”见小孩明显的失落,罗武映连忙安慰:“下次再来玩
啊!又不是不来了。”
  “下次你来我就七岁,妈咪说七岁是大孩子要上学校了,不能一直让人揹,可是跟阿
因哥哥出来玩脚会酸。”
  “在外面揹你,你母亲又不知道,我们不说就好了。”
  “好,不说。”喜孜孜的孩子双脚开心晃呀晃。
  又过一年,七岁了,季家父子如往常来北部,住进紫庐阁中,这一次罗武映送了个八
音盒给季桓竹,庆祝他成了大孩子。
  季桓竹开心收下,虽然成了大孩子,身形却只长高一点点,远不及十七岁就长得修长
挺拔的罗武映,两人一样还是处在一起吃睡,只是罗武映沉稳许多,不像以往还会带着季
桓竹蹦蹦跳跳。
  这天罗武映在后院削竹制钓竿编鱼篓,季桓竹好奇凑上去。
  “这什么?”
  “明天带你去钓鱼。”
  “为什么今天不去?”季桓竹嘟嘴。
  “今天早上有下雨,溪水比较湍急,去了危险,你就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吧!”罗武
映看季桓竹转动那个八音盒放旁边,笑道:“听不腻啊!起床听、吃饭听、洗澡听、睡前
听……连出去玩也带着听,我都快被烦死了。”
  “真的烦吗?我很喜欢阿因哥哥送我的礼物。”
  叫了四年阿因,罗武映也懒得纠正,反正大家都知道小少爷在叫他,只属于他一人的
称呼,“要播就播吧!反正我回去就听不到了。”
  季桓竹翘起嘴,眼睛水汪汪的,“不要回去嘛!跟我一起住好不好?我嫁给你当妻子
,你就不用一直回去了。”
  “当妻子?我看是当儿子折磨我吧……”一边削竹,本想问他是从哪学来的话,罗武
映的声音却猛然止住,因为身前的季桓竹将小嫩嘴巴嘟到他唇上,接着啾啾啾亲了好几口

  突如其来被轻薄的罗武映整个人怔住,惊看眼前孩子。
  “做、做什么……”
  “爹爹妈咪也这么做,他们说喜欢所以亲亲,我喜欢阿因哥哥,所以也要亲亲。”纯
真的孩子说著纯真的话,一时间让罗武映不知如何是好。
  “那、那是大人之间才可以……你还小……”
  “妈咪也会亲我脸脸。”季桓竹拨开罗武映的手,很自然而然坐到他大腿上,玩着他
手中那根半成品钓竿。“明天会不会下雨?说好一定要去钓鱼喔!”
  季桓竹稍微挪了臀部,底下不知道什么东西咯到他屁股不舒服。
  身后的罗武映呼吸气息加重,他看着腿上那个精致长相的孩子,睫毛纤长一搧一搧,
像朵小蝴蝶在眼睛上,单手不自觉缓缓揽住他的腰,轻轻将吻落在他脸颊。
  季桓竹只觉搔痒,闪躲发出好玩的笑声。
  “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怒吼截断两人行为,罗武映一惊松手,满脸是掩饰不住的惊慌与被抓包的羞耻,
而季桓竹浑然没觉不对,跳下大腿,带着灿烂笑容朝父亲跑过去。
  “爹!”
  “阿武你在干嘛!”罗岩放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急着问道。
  “我不是……”罗武映正想起身解释,膝上钓竿滑落在地,却让眼前两名大人清楚看
见他身下两腿间的那一大包。
  “唉!真是!”季存犀将儿子抱起,然后转身快步离开。
  罗岩放则是冲上前,啪地一声清脆巴掌甩下,劲道之大几乎要把罗武映打倒在地,“
荒唐!你这孽子对别人家的孩子做什么!那是季桓竹,你相处多年有如弟弟的孩子,你对
他……倒底……”那些超越世俗的不雅话语,罗岩放说不出来,他知道有些人会倾恋同性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然会是那样!还对季家的孩子出手,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气晕过
去。
  “不是……不是这样……父亲……”罗武映看着滚落在地的八音盒,想要拿起来解释
刚才情况,却被气急败坏的罗岩放拉扯拖行向外走,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个令他感到对挚友
羞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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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一小就这样被分开来,将季桓竹带回房的季存犀急向儿子问道:“你们刚刚在做
什么?”
  季桓竹一脸不解看着父亲,“削鱼竿,阿因哥哥说要带我去钓鱼。”
  “不是,为什么你坐他腿上?他除了亲你以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事?像是脱掉你裤
子、乱摸你之类……”季老爷焦急检查儿子身上是否哪里有异。
  “没有啦!”季桓竹拍掉爹爹的手,“阿因哥哥亲我,是因为我跟他亲亲啊!”
  “啥?”季存犀呆看着儿子,是儿子先对人家乱来的吗?
  “爹爹跟妈咪亲亲,妈咪跟我亲亲,我喜欢阿因哥哥,也要跟他亲亲。”季桓竹一双
大眼眨呀眨,全然不觉自己的话有问题,“是我自己要坐他腿上的,我要看他削鱼竿。爹
,明天会下雨吗?我要跟阿因哥哥去钓鱼。”
  “桓桓啊……”季存犀这下真的是要被吓死,以为阿武那个孩子真的对自己儿子做了
什么,听起来像是一场误会,还是自家孩子去撩拨人家,且十来岁正青春的少年本就容易
受刺激,说不定只是在玩闹中有了过度反应,恰巧又被他们看到,松口气同时也为阿武担
心,想着要去找罗岩放解释一番。
  没想到才小会儿时间,一问下人才知道罗岩放带着儿子快速收拾行李,像是落荒而逃
般离开紫庐阁,他心想要糟,赶紧差人去外头大路上拦截。
  幸好仆役驱车截住人,季存犀才得以解释清楚,但罗岩放不愿意回到紫庐阁,加上他
事情也未处理好,决定到村中旅馆暂住一日再走。
  “阿武,我知道你刚才不是故意的,季叔叔我没有生气,知道吗?”
  “就算不是故意,也是他自己造成的意外,孩子间本就不该这样。”罗岩放要罗武映
好好道歉,见儿子硬僵著脸鞠躬道歉才算满意。
  “好好好,我接受这个歉意,那你们别走啊!之前说好还要住数日……”季存犀劝道

  “不了,就算是意外,我也没脸再将儿子留在贵府,他们先缓一缓分开吧!我今日将
事情处理好,明日就回去了。”罗岩放毫无转圜余地说道。
  “阿放啊!”
  季存犀劝说数次无果,只能让他们住到旅馆去,心想着隔日再来劝。
  回家后面对季桓竹掉着眼泪追问阿因哥哥去哪里了,他也只能搪塞回答说罗叔叔有事
先把阿武带走,然后儿子就哭着跑回房。
  隔日他要前往旅馆时,下人却来报小少爷不见了,一方面赶紧叫人去找,另一方面季
存犀也赶去旅馆询问是否有看到季桓竹。
  昨日处理好事情,今日要离开的罗氏父子正打包要走,一听见季存犀急问有没有看见
儿子身影,罗武映也煞白脸色。
  “知不知道桓桓会去哪里?不晓得他是否上街来找你们?怎么办、怎么办啊!”季存
犀慌了手脚,根本不知道要上哪里去找儿子,深怕真有个万一发生什么事。
  “你别急、冷静下来,想想桓桓有没有什么以往会去的地方,我们先上派出所,让警
察跟保正安排村民去协寻,说不定桓桓只是贪玩出了门,到处找找说不定就会找到人了。
”罗岩放转头问著儿子,“有没有什么地方是你们秘密藏身的所在?说不定桓桓不想你离
开就独自跑去那里……”
  “没有。我想想他可能会去……”罗武映突然想到昨天说好要带他去钓鱼,今日爽约
,他不会一个人就前往溪边了吧?“昨日我们说了要去溪边钓鱼。”
  “对!很有这个可能!我们先去溪边看看。”罗岩放一边安抚季存犀,一边带着人前
往。
  路上顺道去了趟派出所,警察一听季家身分,连忙就带着人一起到溪边查看找寻孩童
,果然在溪边湿土地上发现钓竿鱼篓和小小的鞋印,现场却不见人影,警察首先排除落水
的可能,因为在小鞋印周围有着无数纷乱的大人鞋印,与其说遇害,还不如说人被掳走机
会较大。
  事件从孩子走失、到落水可能、再升级到被掳走,严重程度直线上升,让季存犀几乎
是要晕死在溪边,还需家丁扛着老爷将其送回紫庐阁。
  警察与保正领村民兵分两路,因为还是有落水机率,保险起见,一方前往河流中下游
寻找,另一方警察则是上街查访一些罗汉脚或浪人的聚集处,季家小少爷穿着衣衫织功良
好,一看就知道是富贵出身,极有可能成为被盯上而抓走欲勒索的对象。
  一行人满街上下找寻,唤著季桓竹名字,罗武映除了自责外更对父亲有着愤恨不平,
他确实有错,应该要把持好身体不要轻易就被撩动,即使对方不是故意,正值血气方刚的
他本就不容易控制,昨夜对季叔叔解释后,他提出要去跟季桓竹道别却被父亲阻止。
  “就算不是故意也是事实,你怎么就如此不知羞,如今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季家父子
?因为你我一张老脸都羞愧到不知道往哪搁,这么多年的情谊,我……唉……”在误会解
释开之前,罗岩放早已气不过先揍了儿子一顿,除了愧对老友外,也对儿子有说不出的歉
疚,但这歉疚说不出口,却转化成为恼羞成怒的责备。
  罗武映责怪自己,如果昨晚坚持要去跟季桓竹道别,今日就不会发生想要钓鱼却偷偷
离家的状况,更别说还会有落水或被掳走的可能,不管发生哪一种对他们来说都是至大打
击。
  直至傍晚,警察循线找到绑架掳人的浪人,从他们手中救出孩子,虽未被侵犯,却也
被玩弄虐打一整日,孩子哭到几乎虚脱晕厥,送回季老爷手中时,他真的是感动到跪下,
谢天谢地谢一群帮他找回孩子的警察与村民,抱着孩子不住磕头。
  尽管被伤害了,至少人活着,只要活着一切都会变好的。
  季桓竹被毯子紧紧包裹着,难以想像毯下他娇小的身躯上有多少受虐殴打痕迹,众人
声响令他睁开眼睛,一见到父亲熟悉的脸他就无力虚弱低声哭了起来。
  “……爹……呜呜呜……”
  “孩子啊!没事就好,回家了,没事了!”季存犀紧抱着儿子,同样也落泪著安抚。
  “阿因哥哥……呜呜……阿因哥哥救我……”
  除了爹以外,季桓竹也喊著阿因哥哥,在受到种种伤害之时,他唯一想的就是阿因哥
哥会来救他,但希望终成幻影泡沫。罗岩放将儿子推上前要他出言抚慰,没想到脸色惨白
的季桓竹却将小手一推,将他推走,口中竟还继续喊著阿因哥哥。
  受的伤害过大,已经遗忘部分,包括那个曾经对他最好的大哥哥脸庞。
  伤后休养数月,期间几乎难以认得人,包括亲近的亲人仆佣,一概不认,自此季桓竹
再也不记得阿因哥哥,也遗忘了那段被欺负的不堪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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