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我的,少爷 25

楼主: kuanlulu (关律律)   2023-11-20 06:33:35
25.哑嗓
  “我疼……”季桓竹将脸埋在罗武映胸前,带着哭音说道。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罗武映紧拥着人,“我没想到他们会从南洋过来,安
春那性格不管不顾就先动手,她做得太过火了,很抱歉,我替她向你道歉。还有感谢你没
对她出手抵挡,我也不知道她有身孕了……”
  “那孩子,不是你的吧?”
  “当然。”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你要把我赶出去吗?”季桓竹抬起脸来看着罗武映,
双眼都已哭红。
  “我不能将你赶出去,这里是你的家。”也不能让父亲与妻子住到外头,这传出去,
他就成了不忠不孝之人,流言事小,这往后别人该怎么看季家少爷?但他心一定,知道最
重要的人是谁。“我很抱歉,但是……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去再找房子让他们搬出去…
…”
  “千万别……”赶紧阻止罗武映,又哭了半晌,季桓竹才嘤嘤开口,“好歹他们是武
爷的父亲与妻子,你让他们走、而我留下来,这样做不好……你给我在外头找地方住吧!
住在医院附近,距离洋行近,我去看医师也方便。”
  “怎么?你身体不舒服吗?”罗武映急问。
  季桓竹摇摇头说道:“没有,这宅子产权已经在罗家,我的确不该厚著脸皮再住下去
,你都说了要将紫庐阁留给我,二选一的话,我选紫庐阁,有空我们再去那里住,好不好
?”
  罗武映很为难,这确实是最简单的处理方式,季家垮台,季少爷离开,算是天经地义
的事,或许会有人说他是为富不仁、手段果决的商人,但为了要保住两边声誉,的确是最
好的方法,可他不想啊!这里是季桓竹从小长大的家,如果父亲没来,小少爷不是可以如
以往在此住得安稳?
  看得出武爷的纠结,季桓竹不想因为这种事让他烦虑,对外人而言,父亲妻子地位总
大于一个养在身旁的人,讲难听一点,就是那位女子说的男宠,他不想让别人觉得武爷淫
欲丧志,脑中只有色欲而无视传统道德。
  而且,季桓竹不敢明说的是,他感觉身子渐渐越来越不好了,手压腹部,总会有不规
律的痛楚,四肢尖端也会传来疼痛,虽不明显,但总觉得越来越频繁,如果他真的活不长
久,不希望因为他这个短命之人让武爷跟他的家人间关系闹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我再……想想看……”罗武映内心还在挣扎,看似否还有其他更好的解决办法。
#
  安春妥协,搬到隔壁房间,对下人的说法是她孕期不稳,安静独住比较能安心养胎。
而她的要求是罗武映最基本保有明面上尊重,与季桓竹保持适当距离,至少不要同进同出
,也别有什么过度亲密行为让人有闲言空间。
  罗岩放没狠心让季桓竹般离开这个家,即使不喜他与儿子再亲近,但一来这孩子病了
,二来媳妇在孕期中,这几个月的时间离乡在外,他很能明白儿子身边会想再找个抒发欲
望的人,只是没想到会是个男人。所以他没带着一众家仆离开,也没想要将季桓竹赶出去
,终究还是老友的孩子。另外也没阻止让季桓竹到商行去,一来是怕逼急儿子,万一带着
季少爷一走了之,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是头大;二来的确是洋行缺少通译人才,多个人手帮
忙总是好事,因此就没勒令不让季桓竹在店里继续工作。
  罗武映的为难就让这个家呈现微妙的恐怖平衡状态,同在屋簷下,幸好宅院很大,又
不同在一处用餐,尽管抬头不见低头见,却还是有刻意维持的安宁。
  唯一不同的是,罗武映让谷青贴身照顾季桓竹,到那里都守着他,连到商行上班,也
是让谷青开车接送,自己则是坐人力车出行。
  “这样有点太夸张了,让谷青开车载你,我坐人力车就好。”
  季桓竹知道罗夫人不希望他们出入同行、招人闲话,他可以理解,索性两人进出家门
就错开来。
  在洋行中,老板的门一关,没人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而所雇用员工也是罗武映精
挑细选出的人手,希望最大程度减缓父亲安排眼线的监视,目前罗岩放还没真的插手干涉
经营运行,离开南洋权当休息的他最近都在与各界大佬搏感情,出席应酬交际一刻都没得
闲;而安春则是每隔几天都会到附近西荟芬酒楼的包厢听曲休息,罗武映知道她在等著情
人到来,只是迟迟未见踪影。
  当初偷偷跑腿通报的小家丁有功,谷青许诺只要他再大一点,肯定会带着他在武爷身
边做事,现在先长大且好好学会认字要紧。
  明秀在内地也稳定下来,写了信回来,从简单几句话中可以看得出他学习修钟表的快
乐,信中插图很多,每一帧都维妙维肖,且谷萨定期会去看他,这才让季桓竹真的安心下
来。
  罗武映依旧会在夜里私会季桓竹,只是时间都不长,深夜去、清晨前就离开,就算什
么都没做,两人相拥而睡也好。
  这一晚罗武映没来找他,因为商行事务忙碌,他们明日要参加一场宴会,期间要与一
名外国商人洽谈签订商业合约,因此光是要拟定计画书中的出口实际产量与航运方向时间
,罗武映与裴修再三琢磨合同契约,因此很晚才结束工作。
  虽本地有菸草,但由官方管控,出口不易,与官方合作就是再被剥一层皮,南洋菸草
与木材的出口关税不高,加上还有欧洲需求量大的香料,外国商人更乐于从南洋地区进口
,居中的南洋商人自然就成为中间桥梁。
  自从进洋行当通译,季桓竹也开始熟悉了解罗家在做什么生意,原先的他对南洋完全
陌生,只觉得那是个很遥远地方,懂得越多,就越觉得这种在海上贸易往来的商人真的是
冒着巨大危险在经商买卖,不仅要面对海洋航行的不稳定性,更恐怖的是还要与海盗集团
相对抗,所以有一定规模的南洋商人,几乎都有精心培养出来的海上武装防卫部队,行事
剽悍,难怪不管是初见罗武映时、亦或是他的父亲与妻子,都透露出一股精悍俐落气势。
  而在阅读报纸时,季桓竹更会去留心官方缉捕海盗的报导,还有哪里又遭海盗劫掠损
失惨重。
  躺在床上的季桓竹觉得自己有点发烧,起身吃了郑医师开给他的药,这药是让他夜里
有不适时可以缓一缓,但天亮后还是要快去医院一趟,他苦恼的是如果去医院、而他的状
况又很不好的话,那会不会耽搁明日在宴会中跟外国商人的买卖洽谈?
  虽然知道即使没有他,武爷一人也能够将事情处理好,但宴会中各国商人不少,只单
靠武爷与裴修怕是两人分身乏术。
  武爷爱他宠他保护他,他不想只成为一株被滋养呵护却脆弱的小花,如果可以希望尽
自己的微薄力量帮助武爷,所以明日宴会他不想因此就不出席。
  又再多吞一颗药,赶紧缩回床上睡觉,心中冀望明日身体能够好转。
#
  没想到隔日醒来,季桓竹觉得身体状况更糟,嗓子哑掉,喉咙肿到几乎快说不出话来
,内心惊慌,急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少爷您醒了吗?”谷青敲门后开了小缝探头,见季桓竹醒来,他就端著水盆进房。
“武爷一早就先出门了,他交代你慢慢来,准备好之后我再载你到酒楼会场去……怎么了
?”细心的谷青自然发觉季桓竹脸色不对。
  季桓竹摀著脖子,瘖沙嗓子开口:“哑了……”
  “张嘴我看看。”一看舌后处全是红肿一片,谷青当机立断,“我带少爷您去医院,
先在医院治疗,我随后再去会场告知武爷您不能前行,好吗?”
  好像也没有其他更好方法,但在换上外出服的时候,季桓竹顿了顿,最终还是选择穿
上原本为出席宴会所准备的西服,谷青马上知道纪少爷在想什么,劝道:“少爷您别勉强
,对武爷来说,您的身体比生意更重要。”
  “没事,先去医院再说。”季桓竹像只小鸭子一样哑哑的。
  他们火速赶往新望医院,郑鸣河检查之后,觉得问题不大,吃药加上休息很快就好,
但季桓竹却摇头,希望能压一压病况,让他短暂能正常开口,等下还有一场武爷参加的宴
会要去。
  “少爷……”谷青对郑医师使眼色。
  咳了几下,季桓竹却很坚持,比手画脚说如果无法说话,他也要到会场去,他与武爷
约好了,不想因为自己病况失约,谷青不带他去,他就自己坐人力车前往。
  谷青无奈,继续要劝,却被郑鸣河阻止。
  “我帮你打针,能够很短时间内就让喉咙消肿,但这药效很强,副作用也不小,随着
效用消退很快症状就会起来且更严重,你答应我在宴会之后要马上过来医院,知道吗?”
  季桓竹点头,一旁谷青却叫不好。
  “医师,这样好吗?”季少爷是武爷心尖上的人,真要有个万一他可扛不起啊!
  “跟你家武爷说有事情来找我,别为难你。”郑鸣河取来针剂注射,“不给他注射,
他坚持去宴会场,要是病情加重就更不好,还不如用药压制,撑一下,结束后马上过来,
知道吗?”
  针头戳在手臂上,季桓竹瞇了下眼睛,很快就感觉到喉咙肿胀正慢慢消了下去,揉揉
手臂,他起身跟医师道谢,接着就跟谷青快步出医院,前往酒楼宴会厅。
  郑鸣河前去柜台,跟助手交代纪录罗家诊疗费,“加一成,不对,加三成,这药可是
很贵的啊!”
  另一边,两人驱车到了酒楼外,罗武映安排的人在外头等待季桓竹,见人下车就将他
领上楼。
  三楼的宴会厅现场布置的金碧辉煌,据说内地亲王也会来走一遭,现场戒备充足,出
席人员多是政商名流,藉著一场督府中的升职典礼,广邀各国领事馆与商业人士到场,衣
香鬓影、华服款款,觥筹交错间众人兴致高昂,轻歌慢舞、鼓乐齐鸣,如此河海清宴的景
象,很难想像外头世道已是不安,在官方铺设的虚假幻影下,依旧有着歌舞升平的假象。
  其中的人不会不知晓,但还是配合著演出一场安稳宴席。
  可商人们不管在什么大环境中,都有他们处事的手腕,该做的生意还是要做,一群大
商人们游走在会场,聊著最新话题,避开敏感语句,几个商案就在聊天中顺利达成。
  罗岩放与罗武映一同出席,拿着玻璃酒杯跟政府人士聊天。
  见季桓竹抵达,罗武映举酒杯带着歉意笑了笑,转身就往季桓竹方向迎去,他拿了杯
气泡饮料递到小少爷手中。
  “有没有被这场面吓到?别紧张,等下我跟外国商人聊聊,如果把货品话题丢给你,
你适时回几句就行。”
  “好。”季桓竹清清喉咙,感觉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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