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盼兮和卫辰放的搬家同时都在这周末,两个人搬到不同的地方,都是邱峥建议叶星恒的
地点。
叶星恒自己不适合出面帮杨盼兮搬家,毕竟他还在跟温茜茜演戏,杨盼兮一点也不介意叶
星恒没能来。毕竟叶星恒早就找人在这几天帮她把新住处的东西都添购整理好,只要拎着
行李箱就可以入住。
叶星恒甚至帮她弄了间隔音房,放了套爵士鼓。她进屋之后心花怒放,抛下行李没整理,
先去敲了两小时的鼓,开心得要命。
至于卫辰放这里,他不想让叶星恒找人帮他搬家,更不想让小少爷自己帮他搬家。但他怕
他什么都拒绝,红发少年肯定会吵着要帮忙提行李,便推说找了任权非来帮忙。
“好啊,那我让司机开车一起接你们,等你那边整理好,我订个什么东西到你那里,也约
朱楷瑞过来,大家一起吃饭。”叶星恒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卫辰放没有拒绝。两人最近天天中午都一起吃饭,已经解开误会,他已知叶星恒说的对任
权非说不定会有意思的是朱楷瑞。
卫辰放便跟任权非先搬东西上了叶星恒找来的司机车子。
任权非家境在一般人中已经算是不错,但是对于卫辰放搬进的这间精品公寓还是咋舌,它
的保全、隐私都极好,环境好得不行。
“这是你女朋友借你住的房子吗?还是叶哥借你住的房子?”任权非只知道卫辰放要搬家
,房子是借住的,不晓得是谁借他的。
对了,叶哥也姓叶,家里看起来也很富裕,跟辰哥的女朋友会不会有亲戚关系啊?
卫辰放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任权非,没解释任权非话语中的两个人就是同一个,“星星借
我住的。”唤著这名字时,心里甜滋滋的,突地又扳起脸,“星星只有我能叫,你不能。
”
任权非莫名其妙,“我当然不能啊,你们都是哥字辈的,我哪是。”
卫辰放满意地点点头,“我要整理行李,你能不能出去帮我挑个礼物?当朱楷瑞的见面礼
。”他从钱包里掏出钱给任权非。
也是他这几天实在太忙,心思都放在叶氏经营管理上面,疏忽了要先准备好礼物给朱楷瑞
。从确定了朱楷瑞只是叶星恒的好友,两个人是gay密的关系,他心里就把朱楷瑞当成需
要好好应对的亲友,不能敷衍。
任权非望着手里一小叠四个小朋友看地球的钞票,这厚度应该有一万元吧。
卫辰放也看着那叠钞票,想了想,又抽回了大部分,只剩两张,“还是这样好了,怕他有
压力。”
任权非点点头,“这样也很多钱了。”
卫辰放留着把行李里的东西归位,而出去买见面礼的任权非,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
卫辰放纳闷,“你买了什么?”
任权非答道:“我想说买个盆栽,送点绿意。”
卫辰放正要问是什么,门铃响了,叶星恒带着朱楷瑞过来了。
卫辰放只好抢时间问道:“那体积很大吗?不然为什么你不拿回来?”
任权非回道:“不大啊,店家说帮我包装好,再帮我们送过来。”
卫辰放心想,体积不大应该是多肉吧,多肉那么可爱,送小少爷的好朋友当见面礼应该得
体又不失礼数,便放下心来。
叶星恒叫了快送,里头有生菜沙拉、披萨、炸鸡、薯条,当然也有可乐、红茶,卫辰放看
清有什么后,直接将叶星恒拿在手里的冰红茶拿走了,“喝冰的容易胃不好。”
朱楷瑞偷笑。
任权非则茫然,是不是恩人果然有差别,他就算吞下一碗加大的剉冰,都没听辰哥对他说
过这种话。
卫辰放转身泡了壶茶,倒了一杯给叶星恒,一杯给自己。
叶星恒瞪着他。
他上辈子长期应酬,确实胃很不好,可是现在很健康了好吗!不晓得少年阿放是有什么执
著,老是搞这出,私下也就算了,一群高中生吃吃喝喝,唯有他们两个像老人,像话吗?
卫辰放面无表情跟他对视,甚至淡然地喝了一口老人茶。
叶星恒:……算了,不与这人一般见识。
四人吃吃喝喝没多久,花店的人便到了,经过允许后,将植物送上来。
任权非很期待,自认把事情做得很妥帖。
卫辰放看着一个不算小的红色的购物袋,却觉得不太对劲。多肉不该体积这么大,而且这
花花绿绿的红色购物袋长得也太惨不忍睹了。
那东西被摆上桌,还没拆开,都呈现出一种花开富贵的荒唐感。
任权非却浑然未觉,乐呵呵地对朱楷瑞说道:“这是我们辰哥要送你的见面礼,因为你是
叶哥的好朋友。”
“不,不是我。”卫辰放断然否认,“是他送的。”他指向任权非。
“怎么会变成我?”任权非不明所以,但他能屈能伸,被卫辰放一瞪立刻改口,“啊,是
我要送的,我太想送了,想送到自己都忘记。”
朱楷瑞忍着没笑出来,看向叶星恒,眼里的意思很清楚——这直男怎么这么逗?
叶星恒笑着望回去,心想任权非这么直,瑞瑞会不会看不上眼,不过任权非的个性,以后
想必是个好老公,就是老婆要东不敢往西的那种。
任权非自然不可能看懂两人的眼神交流,客气又期待地看着朱楷瑞,“你拆开看看吧?!
看我们辰哥,啊不,是我送你的礼物多漂亮。”
袋子一解开,里头赫然是一盆虎尾兰,红色盆子上面打着大红色缎带,喜气洋洋,不知道
是摆在角落还能改风水用的那种,还是喜宴上摆的,总之就是红的非常吉利。
卫辰放沉声,“包装呢?”
任权非等人夸似地说道:“我去的时候没缎带啊,他们看起来绑了很久呢。”他转向朱楷
瑞,“你喜不喜欢?”
卫辰放已经不忍看。
朱楷瑞灿笑地收下这盆盆栽,“不错呀。”
只要拿掉缎带,再换个盆子,这盆虎尾兰就完美了!缎带他还能拿回去废物利用,盆子的
话,说不定也不用换,他自己重新上个色应该便不会差。
任权非得意:“对吧,你也觉得不错吧,从今天开始,你朱楷瑞就是我的好朋友了。”
“噗。”叶星恒终于忍不住笑出来,假装被热茶呛到,“咳咳咳。”
卫辰放脸都黑了,他要立刻、马上,就是现在跟任权非绝交!
*
邱峥的动作无比快速,不过数日,舒禾已经有了临时的办公室、会议室,正式的工作室还
在整修中,里头会有练习室、办公室不说,甚至还规划了一整层的空屋留待之后有想规划
的东西时再来做。
舒禾也抓紧时间去谈了白微新和陆司牧的经纪约。他在约人之前先做好功课,这男团现在
基本上活着跟解散了没两样,白微新和陆司牧的身价都不是太好,其实约他能压一压,然
而他生性还是浪漫,叶氏对他完全放权,他也不愿意太压榨别人,拟妥合理的约就过去谈
。
陆司牧长得白净可爱,个性跟外表一样乖巧安静,比白微新小一岁,团里团外都把白微新
当哥哥。
白微新则是外表俊美,眼含桃花,护着傻白甜的陆司牧。
陆司牧看到字就头疼。白微新也不介意,接过合约看得仔细,“这合约没有问题,但是…
…”他对他跟陆司牧能签什么样的合约心里有数,“能让我们见见真正的老板吗?见了面
我们就签约。”
舒禾一怔,很快反应过来,白微新这是担心幕后老板要潜规则他们?
“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老板是……”舒禾想了想,笑了笑,“真正的大老板怕是
没空跟‘我们’见面,我找小老板来吧。”
*
工作室的门口,卫辰放对着工作室名愣了下,那双黑眸突地冰冷褪尽,只余温柔的情意。
“你取的?”
叶星恒笑望他,没正面答复,“随便翻字典抽的字,你看上天都在说我们该是一对,你说
巧不巧?”
门口挂著的工作室名,亮着的是辰星音乐工作室,英文用的则是Faith。
卫辰放淡淡看小少爷一眼,在心里默唸了数次中英文名。
“是你取的。”他这次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疑问。
叶星恒笑而不答。翻书确实是他乱掰而来。
两人走进会议室里,白微新、陆司牧和舒禾已经等在那里。
叶星恒笑着自我介绍:“我是叶星恒,未来乐团的主唱,也是舒禾口中的小老板,我父亲
叫叶旭峰。不好意思我准男友不让我跟别人握手,不过我满大方的,要不,你们跟他握手
打招呼?”
陆司牧听完还是没搞懂这是怎么回事,下意识看向白微新。
白微新算是把事情都搞清楚了。叶旭峰大名鼎鼎,也只有像陆司牧这种对音乐之外的事情
都不怎么关心的人,才会不认识。
明白了之后,就会了解他们能拿到更好的酬劳,并不是老板想潜规则他们,而是老板为了
儿子撒钱毫不手软。
这叶总也真是开放,儿子对象是男人都没意见。
他笑着想伸出手示意。
却见卫辰放冷冷地看着叶星恒,像是受到什么委屈,“你要我跟别人握手?”
叶星恒笑着看他。
卫辰放别过头,将手藏起来。
叶星恒笑着去把他的手抬高伸平。
陆司牧愣愣地要将手伸出来,却被白微新阻止,用唇型示意:打情骂俏呢。
陆司牧没读懂,只弄清楚不必握手。
卫辰放冷淡地要收回手,这回跟他交握的却是叶星恒那只白皙的手。
“没人想跟你握手,那就只好主唱代表握手了。”
陆司牧惊讶地挑眉,舒禾早就见怪不怪,至于白微新,默默在心里想跟小老板问个股票明
牌——工作时还要承受闪光,总得有更多报酬吧。
*
从叶星恒到一中开始,卫辰放每天反复做着同一个梦,不,应该说是类似的梦。
他总梦到他跟叶星恒在一中相遇。
可能是在校门口、可能是在洗手间、可能是在走廊上,每一天都不一样。
但叶星恒仿佛并不认识他,对他的笑也客气得很。而他,好像也是从幼年的许久以后才见
到红发少年似的,在重逢的第一眼就为之惊艳。
第一次,两个人是直面相遇,他或许太过惊喜,红发少年感受到太过直白的目光,还微笑
问他:“请问我们认识吗?”
他心跳为之紊乱,冷冷地说道:“不认识。”便转身离去,只在心里淡淡说道,你不认识
我,我却认识你。
他贪婪地想要追随叶星恒,每天都小心翼翼地,尾随着人不让人发觉。当然,偶尔也会变
成巧遇,红发少年会对他微微露出有礼貌的笑容。
我与他的距离犹如天与地。他是天上的星星,而我是地底的尘埃。
卫辰放总是在一片冷汗中醒来。就算在梦里,他还是会对叶星恒二见倾心。
醒来后他无比庆幸地看着自己如今生活的地方。
他如今的住处离叶公馆很近,虽然他拒绝,小少爷还是常摸过来。甚至拎走一床他的薄被
,换了一条小少爷自己盖的过来。虽然花色相同,以为做得不知不觉,但气味明明就不一
样。
卫辰放抱着被子摩挲了一下,像是恨不得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数分钟后,他才甘愿地起床,走进浴室,浴室里,连小少爷的牙刷牙膏都有——红发少年
在他的冷脸里坚决要把这屋子里的两套半卫浴都放上一套盥洗用具。走到厨房为自己做早
餐,眼睛很自然地瞥见到小少爷的星空乐曲马克杯。
才不过一个星期,这空间里,已经充满了小少爷的点点滴滴。
正敲破一颗蛋的卫辰放没有留意到,自己唇角是微微扬起的。
*
这天他们要去帮卫辰放阿姨搬家,律师帮他阿姨申请的暂时保护令已经下来,也请警察到
场支援,让他们进行搬家事宜。
叶星恒征求过卫辰放意见后,直接找了搬家公司帮忙,对他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是
小事情。
卫辰放原来的生活习惯并非如此,他更习惯节约生活,所有的事都自己来。但进到叶氏后
,叶旭峰和邱峥的教导让他很快改变观念——让叶星恒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于是他应允了,“那就让搬家公司和我去处理就好,你不要来。”
叶星恒跟他打哈哈,还是没放下心来,一通电话就打给任权非,说是要搬忙卫辰放搬家,
但实际上只是他晓得任权非的身手好,心想还是多一两个人备而不用好。
任权非先问的是叶星恒有没有找朱楷瑞。
叶星恒笑盈盈地说道:“没有,舍不得让瑞瑞做粗工。”
任权非就不懂了,朱楷瑞个子跟他辰哥不分轩轾,骨架又偏大,看起来那么大一只,是有
什么好舍不得的?
叶星恒哪会看不出他的直男疑惑,“你武力值比瑞瑞高多了,对吧?”
任权非毫不迟疑,“那当然。”
叶星恒笑问,“那我舍不得瑞瑞做有什么不对?”
任权非莫名,“怎么想都不对啊!”
“他又不是阿放的拜把兄弟,你才是吧?!”叶星恒笑着戴人高帽,“你不帮你辰哥的忙
吗?”
任权非被哄了一下,立刻答应了。
卫芳幸的事不好处理,邱峥派了一个保镖方叔来为他们开车,方叔之后要留下来保护卫芳
幸母女,确保她们安全的。
方叔开车载着他跟任权非,直接到宋家楼下跟卫辰放会合。
卫辰放皱着眉头,“不是要你别来?”
“我怎么可能不来?我把你的好兄弟也带来了。”叶星恒语毕,任权非已打开车门窜了出
来。
“辰哥,你真的很不够意思,要帮你阿姨搬个家还不让我来帮忙,只跟叶哥说。”任权非
抱怨道。
卫辰放看向站在他另一边的叶星恒。
叶星恒淡笑说道:“虽然有警察,但我不放心……”用唇型说了最后一个字,你。
“啊?”任权非不懂,“不是帮阿姨搬家,为什么会有警察?”
卫辰放听懂了,小少爷是担心他会与阿姨的公公和老公起争执,怕他受伤。
“没人能对我如何。”卫辰放冷淡。
“但敌不过你想。”叶星恒笑道,“所以不行。”
叶星恒暗示的是卫健仁拿刀要刺阿放那时,阿放肯定存了要让卫健仁戳的心思。
那如果阿放又以自身为饵,要让卫芳幸的老公和公公入套?
他不允许一点点的意外,不自己来看着,再找来任权非,他不放心。
“我不会那么做。”卫辰放回道。
因为他想守护珍视的对象那么娇贵,他不能拿自己去赌,否则他的小少爷谁来疼?
“你们怎么打这种我都听不懂的哑谜?”任权非时常觉得自己在这两位资优生面前,自己
怎么那么像向日葵小班的学生,听话常每个字都听得懂,但串在一起实在雾煞煞。
任权非自己说完,又看到别的搬家公司的车子,更迷茫了,“啊,不是要来搬家?怎么搬
家公司的人也来了?”
叶星恒看着方叔已经去招呼搬家公司的人,笑着对方叔点头,“走吧。”
这栋公寓是没有电梯的旧公寓,宋家买在三楼和四楼,这也是叶星恒坚持要搬家公司的原
因之一,实在没必要自己累兮兮地搬。
却在楼下就听到尖锐的正在骂警察的声音。
“这是我家,凭什么你们能进来?”
警察好声好气地说道:“我们没有进去,只是要把卫小姐和她女儿带出来。”
“那贱女人为什么能走?她生是我们宋家的人,死是我们宋家的鬼。”
叶星恒爬著楼梯,听到这话莫名荒谬,反而有些想笑,都什么年代了,还是有宋母这种人
。
任权非边爬拳头都硬了。那次他们进警察局后,他才真正接触到辰哥的家庭,知道他是被
阿姨养大的。
卫辰放倒是三人中面色最淡定的,像什么都没听到似地爬著楼梯。
他早就习惯了,这就是他过去的日子。
敢出恶言做坏事的人就是会将忍气吞声的善良人狠狠地踩在脚下。做恶事的人反而都愈敢
大声嚷嚷,而那些太过纯良的人,愈会被欺凌。
跟这种人讲道理从来就不会有用,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地压榨你、凌侮你,仿佛你生来就该
被他们踩在脚下。
唯有不要命地反击,割下恶人的舌、削下歹人的手,比那些人更狠,才能让他们害怕。
他压下内心里血腥的念头。小少爷其实没想错。若没有一头红发,眉眼温柔又风流的少年
,他肯定会想办法,将这些人一个个灭了。
就算是有小少爷在的此刻,他仍旧想着,待他真正有钱有势后,再想方设法让这些人一个
个得到真正的教训。
到了三楼门口,狭小的楼梯间,宋母还对着警察不停咆哮。
空间实在太小,叶星恒示意卫辰放和任权非再往楼上爬,让方叔将卫芳幸和小女孩带走。
看到卫芳幸跟带着女儿跟方叔走,叶星恒总算知道为什么阿放先前会那么说。
她长得非常美丽,而且不是那柔弱的美丽,而是美得明艳动人,穿的不是名牌衣物,却是
精心搭配过的。
确定方叔将这对母女带下楼,叶星恒把卫辰往自己身后塞,任权非则自觉地站到卫辰放身
后。
在走过门口那块空地之际,卫辰放将放在裤子口袋的笔疾射而出。他像是不小心掉了笔一
般,笔却飞得又急又狠,竟像是动作片的武器般,避过还在好言相劝的警察,往宋妈宝飞
。
叶星恒唇角微微上勾。
宋妈宝躲开了,却是一脸惊讶。
宋母也看到了,怒道:“你做什么?!”
“看你骂我阿姨,我害怕,手抖。”卫辰放面不改色地说道。
宋母仔细地看向卫辰放,才发现这是那个当初曾经在这里生活,话极少嘴也不甜,被她赶
走的男孩子,她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这个无父无母的杂种!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谁教
你的?”
警察已经对宋母无言到了极点。
叶星恒默默地按掉手机的录音键,“阿放,这就是你不对了。”
卫辰放淡淡挑眉。他视线很清楚能看到小少爷方才在录音。
叶星恒勾起唇,“手怎么抖得这么不准呢?再准一点不是挺好的吗?”
宋母看向她不认识的叶星恒,红发少年皮肤白里透红,眉眼十分精致,穿着简单的素T和
宽裤,看起来料子很好,搭的运动鞋更像是全新的,莫名有一种这人她惹不起的感觉。
但很快地她就把这感觉压下去,此刻她实在是太愤怒了,继续说道:“没教养的杂种,只
会交这种同样是杂种的朋友,谁知道你是不是你妈讨客兄生来的呢?!”
卫辰放皱紧眉头,叶星恒却再次按停录音键,笑着回过身,轻声劝道:“别气,不值得。
”
同样气得半死的任权非张大眼睛,他现在是真佩服叶哥如此淡然处之,被这样骂还如此冷
静。
“所以不让阿放阿姨的东西搬出来吗?”叶星恒又转回去看着宋母,微笑地说道。
搬家公司的人都还被堵在楼梯,没人进得去门。
宋母回道:“那本来就是我们宋家的东西,她人要出去我们拦不住,东西不许带走。”
“嗯,没问题。”叶星恒点点头,一点都不在意,“阿放,我们不搬了。”他从钱包挑出
一张卡,颜色特殊、样式精致,赫然是张黑卡,“去帮你阿姨买东西吧。”
宋母脸色微变,却不觉得这少年有可能真拿得出黑卡,“假的东西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
”
任权非活在父母关爱的家庭,从没见过这种极品人士,他不像淡漠的卫辰放,也不像冷静
的叶星恒,他自小学柔道,柔道的精髓深入骨子里,知道不能随便对人出手,尤其老弱妇
孺,所以他从方才就很忍耐,听到老太婆骂他辰哥杂种他就受不了,现在听到这人又说他
叶哥的卡是假的,他手握在扶梯边,竟硬生生把塑胶扶手捏碎了,“我叶哥的东西怎么可
能是假的?”
刚才他坐的车子有多名贵,他会不知道吗?
叶星恒对任权非笑了笑,“没关系。”直接把卡拿给卫辰放,“阿放,这假卡我不要了,
不如送给老太婆?”
宋母咬牙切齿,“你说我老太婆?”
“是妳自己说的,他可没说。既然妳认了,那便送妳吧。”卫辰放将那张卡随手抛出去,
却跟方才“害怕”手抖掉出笔一般,飞得又急又狠,直直往宋母的面门削去。
警察却像是没看到一样,宋母言行太过分,没人看得下去。
毕竟还是隔了一点距离,宋母狼狈地闪过了这张黑卡,反过来骂警察,“你们这些警察,
为什么都不管?他这是攻击!抓他啊!”
“他只是把卡给妳,有做了什么吗?”其中一个警察笑笑反问。
叶星恒笑笑地跟警察们微微行礼致谢,“辛苦各位了,被害人走了,东西我们也不搬了,
各位可以走了。”
又过去向搬家工人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没搬到东西,搬家的费用我已经付给贵公司了
,就当成各位已经搬好了就好。”
沉默站在门口的却不只宋妈宝,还有宋父,他自叶星恒开始说话后,留意到有这个人,一
双色眼便直直勾著叶星恒,他平时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但这个红发少年漂亮得有些过
分,比女人还美。
他诡异的沉默和不加掩饰的视线引起了宋母的注意。
宋母岂会看不懂自己丈夫这种眼神到底是什么,她三两下踱进屋里。
叶星恒以为她怕了、算了,没多想,跟着一群人就要下楼。
变故突生。
一个疯癫的老女人拿着水果刀跑出门,“狐狸精,我砍死你!”
她的目标是叶星恒,叶星恒是所有人里最晚下楼的,此时整个后背都在她的攻击范围内,
他动作灵巧,打算蹲下身闪过,却有动作比他更快,转身将他抱入怀。
水果刀就这么刺入了卫辰放的左肩。
—
耶!两辈子左肩都有伤!(作者在高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