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圣诞] 禄多福的第七十七次任务 (限)

楼主: zigzag (Ζ)   2022-12-27 01:05:53
场景关键字:
沙漠 废墟
物品关键字:
麋鹿角 围巾 雪橇 缎带
道具关键字:
缎带
关键句:
“全世界最漂亮的眼睛”
“先生,时间到了”
“你给我醒来,我命令你立刻睁开眼睛,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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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麋鹿禄多福第七十七次出任务,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他想,如果传说是真的。
  家乡的传说中,他的祖先与圣克劳斯相遇,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圣诞夜协力把最后一
份珍贵的礼物送达,然后驾着雪橇从大断崖上腾空飞越了又大又圆的蓝月亮,那一刻他们
也收到了他们真正的圣诞礼物。
  那便是他的家乡称为圣诞麋鹿原的由来。每一年圣克劳斯都会来到圣诞麋鹿原征求为
他拉雪橇领路的麋鹿。大家其实并不知道,这究竟是传说使然,还是纯粹因为圣诞麋鹿是
所有生长在冰雪北地的麋鹿中体力最耐久、方向感最好的种族。圣诞麋鹿原其实是整片冰
雪北地中植被最贫乏、气候最恶劣的地区。
  但是圣克劳斯偕同圣诞小精灵前来开征求说明会的那一个月,是家乡最热闹、最好玩
的一段时光,一个月的欢乐,抵得过其余十一个月的困顿。白天举办名为训练时为同乐的
活动,晚上的营火会载歌载舞,传述各地听来的新闻八卦,分享礼物清单背后感人的小故
事;圣诞夜任务出发前团队还会留下足够全族过冬的食粮。圣克劳斯显然是提前送圣诞礼
物来的。
  而且还有机会从蓝月亮那儿获得一份礼物,或说是心愿。
  不过蓝月亮每七年才会出现一次。而且,在最后一份礼物送出的十分钟后月亮就会完
全落下。不管那份礼物是送到哪里,一旦送达,如果要横越月亮,圣诞雪橇就必须在十分
钟内抵达大断崖。
  而且,人们并不知道,在圣诞礼物送完之前,圣诞夜不会结束。孩子们以为不过是像
往常一样睡七到八小时就可以拆礼物了,但在圣诞雪橇上赶路的圣克劳斯、麋鹿们和分配
礼物的小精灵,经历的可能是八小时的三倍、四倍、五倍长。在鹿不停蹄奔驰了这么长一
段时间后还要在十分钟内冲刺上大断崖,还要一跃而起横越半空中的月亮,那真是十万分
的体力活儿。
  大多数的麋鹿跑个三、五次任务就决定“退休”了,顶多在蓝月那年稍微踊跃,没有
一只麋鹿,像他这么坚持,跑了七十六年。
  虽然每到蓝月那一年,他都把飞跃断崖的机会让给了其他麋鹿。
  但今年他不想让了。他怀了那么多年的心愿,拜托今年让它成真吧。过了今年,恐怕
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麋鹿禄多福站在雪橇最前端,整装待发。照往例,圣克劳斯会在出发前和每头麋鹿说
说话,这是他在任务中最期待的时刻之二。他听着圣克劳斯从后头慢慢接近,然后来到他
身边。
  “禄多福,我的老老老伙伴。”圣克劳斯站到他面前,微笑着说。“圣婴啊,我们共
度了多少年来着?”
  他用鼻尖蹭了蹭圣克劳斯的脸颊,圣克劳斯顺势抱住他的头,更亲暱地蹭著。“禄多
福,好禄多福,这几十年来真的多亏了你的陪伴。想想,那年我刚上任,要不是有你带领
,我差点就送不完……还有第二年,我差点在沙漠中迷路,要不是你认出星象……”
  圣克劳斯在他耳边喃喃道出一桩又一桩他们过往任务中发生的糗事,他也不禁想笑,
眼眶却有点发酸,没想到这位圣克劳斯都还记得那么清楚。
  “先生,时间到了!”圣诞小精灵在雪橇上大声提醒,“该出发了喔!”
  圣克劳斯揉了揉他的双耳,放开手,忽然从身上的大红外套里掏出一条红绿相间的长
围巾,围上他的脖子,绕了几圈打上蝴蝶结,又拿出两条系著铃铛的缎带,一红一绿,分
别缠到左右麋鹿角上。他退后一步左右看看,露出有点腼腆的笑容。
  “最后一次了,特别送给你当作纪念吧,希望你喜欢。”他顿了顿又说,“我看你的
鼻子总是比别的麋鹿红,虽然很可爱,可是是不是因为比较怕冷?希望这条围巾多少有帮
助……”
  禄多福定定望着圣克劳斯的双眼,那是双很美很温柔的眼睛,他看了七十七年(但严
格来说应该只有七十七个月)。他想,或许跃过蓝月之后,他有机会能亲口对他说:“你
拥有全世界最漂亮的眼睛。”他把那双眼睛的样子牢牢记在脑海里。
  小精灵又催了一次,圣克劳斯匆忙抱住他的头,“圣诞快乐,祝福你,禄多福。”然
后在他鼻头轻轻一吻,放开,往雪橇跑去。
  还好离去得快,没看到麋鹿眼眶里涌出的泪水。
  禄多福知道,今年圣诞夜结束后,他的圣克劳斯就期满卸任,回归凡人身分,彻底忘
记他们这一段出任务的经历,更不会记得有一头叫作禄多福的圣诞麋鹿,每年都期盼与他
相会。
  他想要跃过蓝月亮,许愿能永久陪伴在他的圣克劳斯身边,不管他是什么身分,什么
状态,直到他真正死亡。
  今年的圣诞夜任务,在已有七十六次资历的禄多福领路下,简直毫不吃力──除了去
年还是十分热闹,拥有许多孩子的城镇,在战乱中成了废墟,他们停在那里,送出最后一
份珍贵的礼物给幸存的孤儿:他想再见到亲爱的家人。
  但圣克劳斯送出礼物后却跪在熟睡的孩子身边,迟迟不起身。最后他俯身轻轻吻了孩
子的脸颊,把自己的大红外套解下来盖在他身上。这时距离月落已经不到七分钟,但禄多
福和圣诞小精灵都没有动作。
  圣克劳斯终于回到雪橇旁,他抚抚禄多福的耳朵,“抱歉啊。”
  禄多福对他摇了摇头,又昂了昂头。圣克劳斯笑了笑,“好,我们还是试试看吧!”
  于是他和小精灵解下了其他麋鹿的背带,清空雪橇。“各位,谢谢你们共同完成了今
年的任务!接下来就地解散!我和禄多福要去挑战蓝月了!祝我们好运吧!”
  在小精灵疯狂挥手和麋鹿们疯狂吼叫跺地以示助阵中,禄多福鼓起全副力量,拔足狂
奔而去。
  他跑得比以往更快,他跳越无数因为抄捷径而遭遇的障碍:围墙、屋舍、山丘、溪谷
。圣克劳斯完全不须驾驭他,只专注应付前方地势障碍。风声呼啸在耳畔,两旁景物模糊
不清,但是大断崖的方位在他脑海里无比明确,蓝色的光点越来越近,越来越亮。他的心
脏搏动得很厉害,几乎要破胸而出,但脖子上围巾的温度支撑住他。
  终于抵达大断崖底时,他们松了一口气,大大的蓝月还挂在半空中。最期待的时刻就
要来临,禄多福没有停下脚步,圣克劳斯极有默契地扬起缰绳。
  这条坡道,禄多福模拟练习了无数次,也曾在不是蓝月的那几十次任务结束后跑去大
断崖练助跑──但不能真跳,因为没有麋鹿知道断崖对面是什么,跳过月亮后会到达哪里
。可能连圣克劳斯也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没有提过。
  身体已经熟悉到在抵达断崖边缘的那一刻自动跳跃起来。但禄多福不知道自己跳得够
不够高,够不够远,是不是及时横越了蓝月亮。跃起腾空的那一刹那,他脑子一片空白。
  眼前一片蓝光,他的意识也成了一片空白。
  “你给我醒来,我命令你立刻睁开眼睛,听到没有!”
  一连串有点暴躁急迫的吼声在他耳边炸开,分辨半天他理解到大概是这个意思。他睁
开眼,对了一下焦距,一张焦急担忧的男性脸孔变得清晰,嗯,长得好像克劳斯。
  他把举在头上的手放下来,想抚摸自己有点热辣的面颊──手?他把手放到眼前,看
着手握成拳又松开。他现在是什么情况?等等,双手为什么用缎带绑在一起?红绿双色的
缎带,上面还挂著铃铛……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是俯视着他,而且看起来是……裸的?他把视线略微往下移了移,
看到两具全裸的人体上下相对──上面那个是克劳斯,下面这个是……他自己?然后克劳
斯的下体好像嵌入他的──嗯,在他关于人类有限的知识中,这好像是性交的姿势?
  男人看到他睁眼,马上用手摩娑着他的脸,声调放软:“对不起,鲁道夫,我吓坏了
,忘了收力道,打痛你了吗……”念著念著就把头埋到他的颈窝,低声说,“你忽然全身
发烫又晕过去,跟十年前一样……那时你差点就没命了……我好怕……”
  他清清喉咙发出沙哑的哼声。原来他不能说话啊。男人继续说:“鲁道夫,你是我这
十年来最珍贵的圣诞礼物……你虽然可能听腻了,但是有些事我没说过,我一直不敢告诉
你……
  “我不能忘记遇见你的那一刻。那一年,圣诞夜的隔天早上,我在轰炸成废墟的城镇
里清扫战场……我那时还是个没有心的杀人机器,我远远看到你,被困在建筑物倒塌的残
骸里,试图挣脱,我知道你是平民,我走过去想……想……反正别的士兵看到你,你也难
逃一死……有什么差别?那一刻你转过头来看到我,原本阴沉沉的天,不知为何忽然有一
束阳光打在你的脸上,你对我笑起来,还向我挥了挥手,喊著:‘克劳斯!你是克劳斯吗
?’
  “你的笑容……你笑起来好像我死去的弟弟,我那时好想哭,胸口好痛……你一直说
我救了你,你无家可归,我是你唯一的家人;其实是你拯救了我的人生才对……”
  男人边哽咽边断断续续说著,“鲁道夫,对不起,我瞒了你这么久,我太害怕了,我
怕你发现我原来是这么坏、这么龌龊,我怕你发现我根本不是你的克劳斯……原谅我,原
谅我利用你的不良于行把你困在这个阁楼里……”
  男人埋在他的肩窝里痛哭失声。良久,他终于平静下来,重新撑起上身,直直望着禄
多福-鲁道夫的双眼,“不行,我太自私了……如果,如果你觉得受骗,你不想再见到我
,我……我可以接受的……我愿意帮你安排新的住处,适合的工作……十年,我应该要满
足了……”
  禄多福-鲁道夫看着男人湿润发红的眼睛。那其实是一双很美很温柔的眼睛,和他记
忆中的眼睛印象重合了。是不是他的克劳斯?他有些失措,毕竟他也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
鲁道夫。床尾那头一抹大红色吸引了他的视线,看过去,柜子门上挂著一件有点老旧的大
红外套,样式好熟悉……旁边还挂著一条红绿相间的长围巾,花纹好像那晚圣克劳斯帮他
围上的那条……
  禄多福微笑起来。也许是,也许不是,但没关系,因为此刻窗外挂著一轮月亮,小小
的,远远的,散发蓝光。他用缚住的双手捧住男人的下颔轻轻抚摸,然后将他的头往下引
,凑上前去做了自己多年来一直很想做的事:亲吻他的嘴。
  男人愣了一下,回吻过来,攻势有点凶猛,舌头钻进他的嘴里勾引,他无法应付,喘
不过气──下腹内突来的酸胀感提醒他,男人的性器还嵌在他体内,而且开始动作。
  男人吻完他的嘴,接着从他的耳垂一路吮咬下去,滑过颈畔,喉头,肩膀,然后停留
在胸前。下半身,男人的性器正在规律地,用力地冲击他。他的身体或许熟悉这种交配方
式,但他的感受全然陌生,他淹溺于新奇的兴奋感中无法清醒。他发出奇怪的喊叫,浑身
战栗,体内有不明的激昂在堆叠攀升,即将喷发──
  高潮完后,男人紧紧抱住他,吻了他的鼻尖,在他耳边喃喃着他的名字,鲁道夫。
  鲁道夫,鲁道夫。我的鲁道夫,我永远是你的克劳斯。
  禄多福在心里回答,我也是。
  我也永远是你的鲁道夫。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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