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Dream to DreamⅡ CH10 应许之地(H)

楼主: tincta (失控的獨角獸)   2022-10-01 22: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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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应许之地
  两人离开咖啡厅,徒步到饭店门口,杜熙唯停下脚步看一看表,“……三点了,再一
个钟头就要天黑了。如果要回去宿舍就要趁现在去搭车。”
  徐懿贵向前走了一步,手上拿着刚刚在餐厅结帐时带的中球金莎巧克力。杜熙唯抬头
,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极近。
  天还在下雪。如鹅毛般轻飘飘但无止境。
  突然两个人同时开口。
  “不回去了。”
  “别回去了。”
  两双眼睛彼此对望,接着徐懿贵伸手,拍掉杜熙唯肩膀上的雪。
  徐懿贵开口:“我们上楼。”
  搭电梯之前的过程中仿佛在酝酿什么,他们站得很近,但彼此并不说话,也不视线相
交。
  进到房间,徐懿贵插上门卡,脱下了大衣抖了一抖余雪,杜熙唯一样挂上了自己的外
套。
  这间房间相当宽敞,玄关进入之后有个小客厅,客厅旁边是可以独酌的两椅小吧台,
再往内走才是卧室。
  杜熙唯无意识的跟在徐懿贵身后,突然徐懿贵脚跟站定,回身将人扣住,一步一步的
前进,杜熙唯跟着一步一步向后盲退。
  退无可退时,杜熙唯的背抵上墙壁。徐懿贵将人困在自己的胸膛之前。
  “我刚刚……我刚刚锁门了没?”徐懿贵忽然这么问道。
  “锁了。我锁上了,三道暗锁。”杜熙唯回答。
  暖气一开始还不够热,刚刚两人外套脱完也都脱下了毛背心,杜熙唯单穿着衬衫还有
点过凉,但是他又感觉到自己正在从里到外的热起来。
  “你知道我现在想要做什么吗?”徐懿贵问。
  “我知道。”杜熙唯踮起脚,缓慢的亲上徐懿贵的唇。
  两个人双唇轻碰就分开,互相注视里都带着几分走神,仿佛都正在回味这个相隔了太
久的吻。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徐懿贵说。
  “饭店。”
  “这里不是家里,没有你熟悉的枕头。而且我手边什么都没有。”徐懿贵仿佛在提醒
著什么。
  “我有。”杜熙唯说,“除了枕头之外,我的背包里都有。”
  徐懿贵将脸颊贴上对方的,两人胸膛贴著胸膛,“你现在在想什么?”
  “想做爱。跟你做爱。”
  徐懿贵闻言把杜熙唯转过身,按在玄关的墙上,他的前胸紧贴杜熙唯的后背,接着俯
首亲吻因为寒冷而苍白的耳朵,随后又退开双唇,仅剩耳鬓厮磨。模糊的热度里他不动声
色,虽然紧贴著对方,只将手来回在杜熙唯细瘦的腰际抚摸,用手掌烫热每一吋肌肤。
  将手滑上杜熙唯前胸,徐懿贵有些意外的发现对方已经硬挺的乳首,他有条不紊的来
回抚揉搔弄,“喜欢吗?唯?告诉我……”
  杜熙唯声音沙哑,带一点颤抖,答案是徐懿贵从没有听过的诚实。
  “喜欢……很喜欢,很喜、啊!”
  突然被亲吻脖子的刺激让杜熙唯叫出来,徐懿贵至此也只解开杜熙唯前襟的两颗釦子

  接下来徐懿贵什么都不多做,只在杜熙唯背后用稍微亢奋的部位反复摩擦对方的股间
。隔靴搔痒似的。
  杜熙唯倏然反身,一鼓作气将徐懿贵反压在墙上,他曲起腿顶在徐懿贵的胯间,将对
方的头扳过来狂乱的亲吻。
  “干我,徐懿贵,就是现在,在这里──”杜熙唯半点不犹豫,直勾勾的在欲望下把
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
  “干我。”
  徐懿贵在几个既深且缓的亲吻后停下动作,露骨的直视对方。
  “如你所愿。”
  
  占有与被占有的张力将两人贯穿,灵魂到身躯在渴望中融为一体。
  下身赤裸著被按在墙上挺入的男人口中流露呻吟,上衣随着动作在空气中摆荡,几乎
汗湿而透明的纯色衬衫完全贴附在肌肉上,产生一种禁欲的性感。站在后方的男人早已一
丝不挂。稍嫌过量的润滑剂随着身体的挺进与退出在股间弄出一片湿润,不时的往下滴,
在木制的地板上发出淫靡的声响。
  “你什么时候开始穿运动内裤?”徐懿贵撩起衬衫后䙓,用手抚摸杜熙唯后空的臀部
,来回挑弄著两侧的提臀带,发出啪啪的声音。
  杜熙唯硬到发痛里断断续续的说:“特……特价零码出清……啊!”
  没有前戏很足的插入对杜熙唯来说并不适合,但是徐懿贵了然男人的性事,后背式显
然容易得多,他也熟悉每一处刺激可能带来的反应,凭着他对他的经验,精准的控制了性
爱里的轻重缓急。他知道如何在激情中不弄伤他。
  徐懿贵倏然扯去杜熙唯已经被弄湿的内裤,这一瞬间杜熙唯将精液喷向墙壁,几乎全
身瘫软。
  “还没,还不够。”徐懿贵抽出自己,将人横空抱起,放在吧台椅上,杜熙唯身上还
穿着那件已经皱而汗湿的衬衫,而下身已经一丝不挂。
  徐懿贵转身走去拿浴室里的浴巾,将纯白的浴巾开展在桌面上,接着他把杜熙唯再度
抱起放上吧台。
  吧台有些窄小,徐懿贵示意杜熙唯勾住自己的脖子。
  徐懿贵打开对方的双腿,一边就著刚刚杜熙唯尚残的精液帮对方手淫,一边再一次在
对方屈膝颤抖之际将对方挪到自己腰际附近插入。
  徐懿贵的汗滴到杜熙唯的小腹上,在徐懿贵的几下既深又突然的快速挺弄之后,杜熙
唯在呜咽之中再一次射精,溅到了徐懿贵的脸上,甚至是眼睫、头发都有。
  “我、我不是故意……”杜熙唯伸手擦去徐懿贵眼旁的白浊,但下一刻他觉得全身热
血上涌。
  徐懿贵捉住了杜熙唯的手,伸舌舔去了手指上的体液,“你真的有在运动,味道好淡
,”接着他又舔了杜熙唯的小腹,“线条不错。”
  接下来徐懿贵附耳对杜熙唯说:“但这样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纯白的床单上杜熙唯跪趴着,徐懿贵剥去对方的上衣,一边舔吻已经汗湿的后颈,沿
著背脊,一节一节,按部就班的,再吻到最末几处时,他听见杜熙唯的吸气声。
  蛰伏的性器又开始蓬勃,有了刚刚的激情,徐懿贵明白他随时都能毫不客气的进入。
  徐懿贵用手蹂躏起杜熙唯已经有了反应的下体,随即感觉到它如同雨后植物般快速变
大,他伸手拉起对方的上身,原本跪着的杜熙唯整个人后仰倒在他怀里,喘息声如春潮盛
放一般浓烈馥郁,每丝呼吸都炙热而引人犯罪。
  杜熙唯寻求一个吻,但徐懿贵不给他,他只是持续捋动掌中之物,让杜熙唯无所适从
,唯有逸唇呻吟是唯一出口,断断续续的回荡在房间。
  突然间徐懿贵毫无征兆的将手指探入,杜熙唯弓起身大叫出来,进犯的指尖并不温柔
,几乎是接近残忍的肆虐,搔刮、烧灼,每一个敏感之处都如燎原般的扩张,而后又被异
物掏挖侵入的异样感压制,这样的过程不断反复的席卷著杜熙唯所有的感官。
  因此徐懿贵仅仅是将凶器稍微摩擦后顶入,杜熙唯就几乎又迎来一次射精。
  但是微湿的前端被徐懿贵握住了。杜熙唯抓着床单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说出来,唯,我就让你解脱。”徐懿贵抽出性器对着沉溺的人说。
  “嗯、不……嗯──”杜熙唯控制不住身体的叫嚣,诚实的吐露愿望:“想要,想要
你进来,懿贵、动……”
  男人顷刻将怒张的器官送入,放手时一瞬间杜熙唯的体液喷溢而出。徐懿贵在燃烧的
紧致中无可避免的有些忘情的抽送起来。
  几回之后,徐懿贵将对方翻过身来,他俯视对方。杜熙唯的黑色细发在纯白的枕套上
散开,黑白分明衬得光裸喘息的人既纯洁又放荡,躺着的人眼神迷离,脸上热潮未退,半
开的嘴唇充满诱惑。
  与邀请。
  徐懿贵凝睇著对方迷离的神情,轻轻的说:“唯。”
  接下来他吻他。就像是平日里他常对他做的。
  徐懿贵先是蜻蜓点水的,而后嬉戏的、辗转的,渐渐越来越深,越来越强势。
  杜熙唯就像是落入激流里的一根纯白羽绒,刚开始是无力的、被动的贴附,但离水的
越来越少,深陷的越来越多。
  他在欲望横流里载浮载沉,被沾染、被支配,只能任由它无端摆弄,在四面八方的冲
刷中越陷越深。
  没有止境的坠落。
  从胸前至腹间印上一路青紫,自从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徐懿贵不曾再做过。
  接着徐懿贵拉过杜熙唯的手,扶上已然抵在入口的性器,从里到外的进犯每一刻都在
刺激著神经,将杜熙唯的感受无限放大,十倍、百倍、千倍。他缓慢的贯穿他,一吋一吋
的,不带怜惜的,不刻意隐忍的,只凭直觉为所欲为,直到没入最底。
  由浅而深,由慢至快,徐懿贵用节奏挑动对方的身体,从暗流拍打成涌浪。
  一瞬退出再狠狠进入。相互嵌合中异样越来越少,快感越来越多。
  杜熙唯被抵在床上的身体因为每一次的冲撞而被动颤抖,黑发像海岸的浪花散而复返
,层层生动的拍打出欲望的原貌。
  徐懿贵抬起对方的腿,接近疯狂的抽送,这时他听见杜熙唯微弱的呻吟里带着话语。
  “喜欢……喜、喜欢……”
  徐懿贵更是停不下摇晃,手下扣住对方的腰,“喜欢跟我做吗?”他喘息里带了一点
笑意,“不行,还不够,我还要……”
  他甚至加重了力道,“还要……”
  面对面的性爱才是徐懿贵最喜欢的,因为这样爱人的每一个表情都能尽收眼底。
  “喜欢……喜欢……”杜熙唯还在说,像是怕对方听漏了,不停的重复。
  “喜、喜欢你。喜欢你。”
  徐懿贵用自己充满对方,占有每丝缝隙。
  “还不够、想要……”嘶哑里徐懿贵再次束缚住对方已经濒临极限的器官,“想要…
…让我射,在你里面……”
  杜熙唯呜咽之后忍不住呻吟,出声时徐懿贵陡然放开手中的阴茎,体液因为之前的射
精数次几乎匮乏,只颤颤的从顶处滴下乳白浊液,淌湿了小腹。
  在这一波情潮抽搐里徐懿贵喘息出声,趴在杜熙唯身上,他侧脸沉在枕头里几乎无法
言语,也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杜熙唯比徐懿贵先缓过来,他凑过唇亲了对方,那样纯真无邪的。
  徐懿贵回吻对方,那么轻,那么专注而慎重,近乎虔诚的。
  两个人经历了长时间的高强度性爱,几乎已经累坏,沾枕就入了梦乡。
  
  徐懿贵睡眠之中感觉到有人在推他,他睁眼发现杜熙唯带点笑意的眼睛。
  “扶我去洗澡。我想要清理一下,但是腰好酸,爬不太起来。”
  徐懿贵亲吻了对方的额头,先去浴室把浴缸放了热水,再把杜熙唯从床上扶起,一手
在腰际、一手在膝上的将人直接抱到浴室里。
  他先帮忙杜熙唯清理自己,把人放进温暖的水中,这才自己洗起身体。
  浴缸很大,足以容纳两个男人。杜熙唯想起他从未在他台湾的家里这样一起泡过澡。
但尺寸想来也是可以的。
  徐懿贵跨进浴缸,里面的水涨起来,刚好到两个人的胸口。
  “……这间饭店一定不便宜吧。”杜熙唯懒懒的靠着缸缘,一动也不想动。
  徐懿贵坐在杜熙唯的正对面,半躺在缸侧金漆的华丽扶手上,“这点钱花也就花了,
毕竟我前一阵子疯狂的帮人代诊,赚的钱已经太多了。”
  杜熙唯知道为什么,但也不说破,只温柔的注视对方。
  “你的圣诞假期到什么时候?”徐懿贵问。
  “什么时候都可以……学生很自由,没有一定。”
  “我只能请六天,是极限了。”
  “你还得扣掉一天时间坐飞机。那我们可得好好把握时间……现在几点了?”
  “半夜。”徐懿贵笑,“我们这两个淫荡的成年人。”
  杜熙唯笑得更诡异,“我们可输惨了,你一定得听听淫乱修道院的故事。”
  浴池的水从热转温又到微凉,聊的都是杜熙唯过来加拿大的生活。
  最后徐懿贵这么下结论:“你住的地方太淫乱了,像希腊雕像一样俊美的男人轮流从
不同女人的房间里出来,说不定哪一天就从你的窗户爬进去……不行,我一定得去看看那
间修道院。”
  “你想去的话明天就可以去。”
  徐懿贵在浴缸里用脚趾头蹭了蹭杜熙唯的小腿,“David除了邀你去喝酒,还邀你做
过什么其他的事吗?”
  “嗯,理由还满五花八门的耶,像是运动、金发美女联谊团、去夜店抽水烟……但我
没有答应。”
  “看来你不喜欢他。”徐懿贵从浴缸里爬起来,开始用浴巾擦拭身体。
  “我是不喜欢他,但我也称不上讨厌他。算是很微妙的界线。”
  
  两个人从浴缸里又聊到床上,杜熙唯靠在床头,徐懿贵帮他用热风吹着头发,身上换
了背包里带来的干净衣物。
  戴着眼镜的杜熙唯看着不只一处散落在地板的锡箔包装,不禁脱口:“我们到底用了
几个保险套?”
  “我没有算,很多个。”其实徐懿贵对于杜熙唯竟然大胆的买了一打装的容量暗中十
分讶异,但他不会多说什么,“……剩下的我要没收。”
  杜熙唯先是浅笑,过了几秒,两颊带点粉红的说:“说不定我们过几天就用完了……
刚好减轻你的行李负担。毕竟你的箱子那么小。”他指的就是对方仅带了登机箱大小的行
李。
  徐懿贵吹干了杜熙唯的发,转而吹自己的。他腰间裹着一条浴巾,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东西,“我的行李箱小虽小,可是精巧得很呢。”
  关掉了吹风机,徐懿贵将小行李箱拖到床边,看着杜熙唯抱着枕头凝神的模样,故意
卖了关子:“你猜猜,里面有什么?”
  杜熙唯歪了歪脑袋,想不出来,双手拍打着怀中的枕头,“不管啦,快点打开!”
  恋人很少这么耐不住性子,徐懿贵不禁想要再多看一点对方的神态,故意拖拖拉拉的
才揭开箱中之物。
  “维力炸酱面!我要吃!现在就吃!”杜熙唯欢天喜地的。
  徐懿贵没有阻止对方在半夜吃方便面,他也曾这么思念过家乡的滋味。
  杜熙唯吃了半碗,这才想起徐懿贵也一样没有吃晚饭,他将碗递向已经穿上衣服的徐
懿贵,“你吃。”
  徐懿贵伸手揉乱对方的短发,“都给你。我半夜不吃东西,会胖。”
  杜熙唯嘟囔:“你又不胖,你胖的话Cris要怎么办……而且等等你就会饿。”
  徐懿贵自顾自的玩着杜熙唯的细发,“我吃你就已经饱了,暂时吃不下了。”
  两个饱食的人在深夜一起睡去。
  
  @
  
  隔日杜熙唯悠悠醒来,发现身旁的人已经醒了,而且趴在枕上悠闲的滑着手机──杜
熙唯本人的手机。
  “你偷看我的手机喔!据说这是分手的雷点喔。”
  徐懿贵翻身,把杜熙唯拉进怀里,继续滑著下一张照片,“我没有偷看,我光明正大
的看──我这是追进度你懂吗?毕竟我一个人被放置PLAY了那么久。”
  看杜熙唯的表情就知道他听不懂放置PLAY的意思,徐懿贵手指滑过一张合照,照片背
景是苹果园,里面有韩国表兄弟、Cris全家和……
  “她就是Emma。”徐懿贵用的是肯定句,他指著画面中的女生,“应该是叫林爱茉吧
。她变好多。但是气质是一样的。”
  杜熙唯奇道:“你看过她?”
  徐懿贵挑了挑眉,“当年你不是跟我请假,说要去帮忙社团成果发表会?”
  “你有去?”
  “我没去怎么知道你手脚这么快竟然交了个女朋友,还是合气道社的社长?”
  杜熙唯看着对方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做出了个酸酸的结论:“看起来你跟那些女孩子
聊得满开心的嘛,熟到她们什么都讲,掏心掏肺的给你看了。”
  “我的美色偶尔还是可以拿出来用一用的。”徐懿贵笑,但是下一刻他亲上杜熙唯的
脸颊,“现在也可以。”
  突然徐懿贵还握在手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两个人的眼睛都回到萤幕上,杜熙唯主动
伸出手指点开电子邮件。
  这封回信简单写着:“OK。算你狠。代价是龙虾大餐,我认真的。”寄件者正是刚
刚提到的Emma。
  徐懿贵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做了什么?”
  杜熙唯不答,反问:“现在几点?”
  “快要早上十点了。”
  杜熙唯拿回手机查起今日气象资讯,包含日照时间、温度、湿度,跟以往的每一个早
晨一样,“我今天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可以不问我任何问题,只是跟着我吗?”
  “好啊。”徐懿贵笑,一派从容自在。
  杜熙唯从床上爬起来换衣服,“你好像猜得到我要做什么?”
  “说不定喔。”徐懿贵伸出手,拨了拨杜熙唯头顶睡醒乱翘的毛。
  “但你不继续问吗?”
  “你想说的时候不就会告诉我了吗?”徐懿贵正在着装,低头系著自己的皮带,头也
不抬的说道。
  杜熙唯想起那些累积在生活里的片段。他曾经觉得自己的生命一文不值,然后有一天
他醒来,仿佛一切突然清空。
  他重新开始生活,他跟孩子一起住,他有家人,他有了自己想做的事,虽然他总觉得
有点什么遗憾。他重新学习过日子,虽然他还不确定自己到底做得好不好。
  当过去的重担有一天毫无预警的回到他脑海里的时候,他没有多想什么,就是很自然
的接受了它。那些阴郁回到他的脑海,但是他知道这次多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他也不清
楚,但他知道他会重新的活一次。他希望自己好好活一次。
  徐懿贵回到他的生命里。在他们后来的日子里,徐懿贵在性欲里的尊重而不纵容,在
起居中的关心但是不干涉,在学业、事业上,徐懿贵只倾听,不称赞也不透露期许,在过
往诸事中的等待而不追问。
  只有这一次的出国让对方等了太久,所以徐懿贵问了。但他仍旧问得那么轻描淡写,
仿佛说的是天气一样。
  杜熙唯从来不曾特意明讲与自己相关的所有事情,但他隐隐约约觉得,对方应该几乎
知道所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他引领他走过幽径,穿越过自卑与随之而生的自大,驼背但是顶天立地。他支持他用
自己面对世界。
  他带着他触摸过货真价实的爱。
  喜欢并不是全然的爱。爱也不一定恒久的藏着喜欢。只有一部分的人将两者融合在一
起,绵长久远;还有一部分的人,用这一部分,换另一部分。
  “懿贵。”杜熙唯突然唤他。
  徐懿贵正扣完最后一颗钮釦,抬起头,这才发现今天的杜熙唯穿着白衬衫,连底下的
休闲裤也都算是正式。
  “我谢谢我自己,我谢谢我自己真的有走到这里。徐懿贵,我走了一段好长好长的路
,才来到这里。”
  徐懿贵没有因为对方突如其来的发言而惊讶,反而觉得自己必须要停下来,听杜熙唯
细细的说。
  因为他觉得自己听到的其实太少了。
  “我知道。”徐懿贵说。
  杜熙唯向前跨了一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亲近,但不暧昧。
  “我知道人生里有许多课题,旁人的设想与帮助对我而言都无济于事。就连爱本身也
是有限度的,不能治愈无穷的伤痛。生命的艰难只能由我自己去面对。”
  接着杜熙唯轻轻的笑了,童真的神采在他脸上无预警的绽开,“而在我身旁的你,唯
一能做的,只有爱我。”
  杜熙唯又向前一步,拥抱住对方,“谢谢你,徐懿贵,谢谢你爱我。”
  徐懿贵嘴唇颤抖,突然间有点害怕。然而他的这份惶恐被怀抱填满了,杜熙唯抱住他
的手臂是那么有力而强劲,藏在那副有些驼背的身躯里,杜熙唯在他耳边的声音那么清晰
,一字一句都像是要刻在灵魂里,他甚至能够听出杜熙唯声音里的一点笑意。
  “懿贵,我时时刻刻都记得明白。”
  对徐懿贵而言,世界这一刻好像静止了,一切尘埃落定。
  那么安静,那么纯粹,那么美。
  “所以,我想跟你说,”杜熙唯仰头,注视徐懿贵的双眸,那么专注的,“嫁给我吧
。我爱你。也谢谢你爱我。”
  杜熙唯从怀里掏出有着咖啡色蝴蝶结的绒布小盒,没有开启,单膝跪了下去。
  
  @
  
  杜熙唯带着徐懿贵下了巴士,走道修道院的门口。Emma在此已经等候了一阵子。
  “抱歉还是比约定的晚了一点。”杜熙唯一见到对方只能先道歉,随即介绍来人,“
这是徐懿贵。”
  徐懿贵向对方点头,与Emma互相注视了片刻,刚开始或许有些较劲的意味,但很快便
烟消云散,之后两人伸手互握了一下。
  杜熙唯又看了自己的表,“走吧走吧。”
  三人一起往修道院附近的街区走,大概十分钟以内的距离,杜熙唯停下来四处张望。
  “你不知道住址?”Emma快口直言。
  “我只是有点找不到。”杜熙唯还在睁眼用力找。
  “名字给我,”徐懿贵出声,“我有买行动网络。”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眼看穿了两个
穷留学生靠吃Wi-Fi过活的生活。
  Emma内心感叹医生使出金钱大法,果真是天下无难事。她看得出来对方的衣着虽低调
,但是都很有质感。光是她在杜熙唯邀她帮忙带相机时问出的下榻饭店名称,她就知道对
方在某个方面来说是个讲究生活的人。
  像是看懂了Emma的表情,徐懿贵解释道:“有时候难保医院方面还是有急事要问。”
  杜熙唯这时报出了地名:“圣马莉教堂。”
  这显然是有些名不见经传的教堂,徐懿贵将手机放到三个人都能看见萤幕的高度,大
家用了好几分钟看了看网络地图,最后归纳出结论──往左前方。
  一行人默默跟着徐懿贵走过建筑物转弯,然后在一间极小的教堂前停了下来。
  教堂虽小,但显然有些历史。在这座城市里,传统的建筑与现代的建筑错落并存,这
间教堂便是一隅。
  从门口走进屋内,两旁的窗户都是艺术的花窗玻璃,上面都是圣经中的故事。
  杜熙唯虽然不是教徒,但他也隐隐约约的从那份静谧中感觉到宗教的庄严感。
  经过了小圆顶,他们眼前是横排成列的木制座椅,几乎占满了室内大部分的空间,座
椅被中央走道划分为左右两侧,一直向前延伸到祭坛。一旁有着许多蜡烛,或长或短,照
亮室内一片澄黄。
  圣马莉教堂之名听起来应该是天主教,但是徐懿贵却看到室内挂著的是线条简单的十
字架,他听说过基督教会可能直接买下没落的天主教堂,但一般人还是依照习惯沿用旧名

  徐懿贵目光迅速的扫过室内,没有错过挂在墙上的一支小小彩虹旗。
  今天是圣诞节后一天的早晨,教堂里几乎没有人。
  杜熙唯原本站在徐懿贵的身侧,他突然叫住对方:“徐懿贵。”
  徐懿贵看向他。
  “手给我。”杜熙唯说。
  徐懿贵迟疑,如此公开的场合,如此大胆的行径。但是他信任对方。
  杜熙唯捉住了朝自己伸出的手,拉着徐懿贵,向着前面的祭坛走去。
  Emma看见一旁似乎有神职人员刚好经过,牧师停下了脚步。
  他牵着他,一直向前走。他跟着他,一直走向前。
  杜熙唯把人带到祭坛前,他在左、徐懿贵在右,两人面对面的站着。
  整个教堂此刻是如此安静,Emma此时站在中殿,在座席之间架好了相机。
  相视的两人背后是朝东的窗户,墙上木制的大十字架静静的座落在侧。
  
  他们之间并不需要什么人的见证,杜熙唯亦不觉得一段感情或是婚姻必定需要很多人
的祝福才得以证明什么价值。
  真正让人觉得神圣的该是承诺本身。源自两个不同个体,发自内心许下的共同的承诺
,它代表着彼此愿意共同维持的毅力与愿力,而唸出誓词则是借由语言向对方表明,即使
知道生命无常,但仍愿终生相伴不为什么而打破。
  杜熙唯知道自己与对方都不是教徒,这辈子可能也不会融入这样的信仰;他亦知道在
这个国家里,没有公民身分,任何仪式都不会有效。但是他相信所有宗教的本意必然包含
传递生命之中的至真至善与至美。他在此刻选择教堂,将内心的誓言传达出去。
  结果Emma第一张照到的就是杜熙唯从裤子口袋里拿出小抄。她翻了个白眼,这种作弊
法逊毙了。
  而后,她的快门一路停不下来。
  杜熙唯不好意思的看着徐懿贵,默默的用早已都是手汗的手拿着纸,在对方有点讶异
又带点笑意的目光中,一字一句的用中文唸:“我杜熙唯,接受徐懿贵成为我的终生伴侣
,在此立誓,从今而后无论富贵贫贱、生老病死、顺境逆境,都相互扶持,将性命与爱彼
此托付。我愿爱你、敬重你、珍惜你,永远对你忠诚,直到……”最后一句杜熙唯突然稍
停,而后说得无比慎重:“……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徐懿贵明白对方突然一顿的原因,因为死亡对杜熙唯而言,并不是那么陌生。
  刚开始唸誓词的时候杜熙唯还觉得不好意思,但是在逐字逐句之中,他专注里渐渐的
感觉到一种无可言喻的感动,到了最后一句生死相托,每一个字似乎都带着不能反悔的虔
诚。
  这一刻没有人能够惊动他们,仿佛世界此刻都要停止运转,静下来聆听他们的誓言。
  徐懿贵静静注视杜熙唯微湿的眼眶,而后用一个笑抽走了杜熙唯手中的小抄,收进自
己的口袋,直视著对方慢慢的回应:“我徐懿贵,接受杜熙唯成为我的终生伴侣,在此立
誓,从今而后无论富贵贫贱、生老病死、顺境逆境,都相互扶持,将性命与爱彼此托付。
”他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清晰,落在杜熙唯的心里,一字不差,“我愿爱你、敬重你、珍惜
你,永远对你忠诚,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两人互相凝视对方,久到Emma都有点想要出声了,不知道何时站在附近的牧师突然用
英文开口:“你们可以交换戒指了。”
  牧师应当听不懂中文,而刚刚从头到尾两个男子说的都是异国语言,但是他显然看得
出来眼前发生的事情。
  徐懿贵礼貌的用笑容向牧师道谢,拿起刚刚就放在长椅上的饰品盒递向杜熙唯,杜熙
唯小心的将戒指取出,拉过徐懿贵的手指,颤颤巍巍的套上对方的无名指。
  徐懿贵此际用未戴戒指的手伸进衬衫口袋里,取出一枚金环──说是金环也有点不一
样,因为Emma怎么看都觉得像是金莎巧克力的包装纸啊!
  “这个先用着,当成订婚戒吧。等我以后订做。”徐懿贵轻易的将金莎戒指套入显然
因为意外而傻楞的杜熙唯指间。
  Emma内心沸腾了,“订做”这个词让她的八卦魂燃烧了起来,她一定要当杜熙唯的跟
班直到要到实品照片才行,眼前这个新台币战士不是在讲假的。
  牧师主动唸了段祷词,最后他这么结语:“祝福你们直到永远,阿们。”
  最后杜熙唯与徐懿贵两人在双手交握中互相亲吻。
  好几年之后,Emma都还记得这一幕:在教堂的烛光里,两个相爱的男人闭上眼睛彼此
相吻,远处其他的教堂钟声突然响起,他们在吻中很有默契的睁开眼睛,相视而笑,带着
一点缅腼,透著一点喜悦,两个天差地远的戒指之间相系的是无比的坚定。
  也许那便该是所有婚约的起点。
  
  @
  
  这一天中午,三人在宿舍附近寻了一间海鲜餐厅,哈利法克斯的名产说来就是龙虾,
只是这一天三人都是初尝。
  正确来说,盘中的名产是海螯虾,但是大家总是习惯性的叫牠龙虾。
  趁著徐懿贵去厕所的一小段期间,Emma开始用中文狂吐槽。
  “我一点都不想帮你拍‘婚纱’,或者当没有公信力的观礼人头。”Emma尝试把龙虾
渣在盘中堆成比较美观的模样,但却换来另一波崩溃,“不过看在这只龙虾的分上,就算
了。”
  “你之前不是说可以帮我的吗?想要你帮什么忙,我也都有在电子邮件里写得清清楚
楚的啊!你自己说你想要看看他的啊?”杜熙唯疑惑。
  “你这没神经的gay!有请前女友现场观礼的吗?况且还是告白失败的前女友。”至
于自己明明就是想要亲眼看一看对方的真命天子模样的这件事便巧妙的被她略过了。
  “呃,我忘了之前有没有跟你解释过,我是双性恋。”
  “这样才更让人不爽啊!你如果是同志我还能安慰自己,本来就半点机会都没有,因
为我本来就没有赢面,但你既然有选择的可能,那就是代表我输惨了,你懂不懂啊!”
  
  饭后一行人一起回到了修道院宿舍,杜熙唯与舍监打过招呼之后,准备带着徐懿贵参
观宿舍内部。
  舍监一个回马枪问:“所以这几天你应该还是外宿吧?假期期间不需要登记,但是如
果过了期限就要特别跟我说喔。”
  杜熙唯点头,但Emma怀疑他的耳根都红得快要冒出烟来。当然,她注意到的不只是杜
熙唯微红的耳根……她决定在此结束巨大电灯泡的任务。
  带徐懿贵看过交谊厅、厨房、洗衣房等等设施,最后杜熙唯带着对方进了自己的房间

  刚进房锁上门,开了灯,徐懿贵主动的拉过椅子让杜熙唯坐下。
  “你该休息一下。即使你有运动,应该也没有恢复得那么快。还是你躺着比较好?”
  杜熙唯摇头,他确实累了,腰酸背痛,但今天的事情他不能不做。
  屁股落在椅子上,他人就有点懒洋洋起来,身体一歪,衬衫的领口敞得更开了。
  徐懿贵自己观望着房内四周,先是说了:“这地方比我想像中更小一点”接着指了指
墙上说:“所以你都是看着这张明信片在想我吗?看来我跟太罗一样重要?”后来又翻了
翻杜熙唯的衣柜表示:“原来你运动内裤有两件,我比较喜欢这件丁字形的黑色内裤,记
得等等带走……我帮你收进背包好了。还是多带几件换洗的衣服吧。”然后他自动取过杜
熙唯的背包,把里面的脏衣服拿出来放在床边的洗衣篮。
  就在衣服落入篮中时,杜熙唯与徐懿贵突然间发现有东西被敲击的声音。
  像是有默契一般,他们两人相视一眼,同时朝声音来源转头。
  赫然是有人在外头敲著杜熙唯的窗户!
  杜熙唯定睛一看,是David!而且仅著一条内裤!老天!今天虽然雪停了,但是只有
脑子坏了的人会在冬季穿着一条内裤敲别人家的窗!
  David看见有人注意到他,敲得更急了。
  徐懿贵看见杜熙唯满脸惊讶还没反应过来,他自己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来人一下
子纵身跳进来,对着杜熙唯急道:“拜托救我!借我躲一下!”
  杜熙唯现在根本不想离开椅子半步,“我可以借你一条路,但你得离开我的房间。”
  “不!──你知道外面那些女人有多可怕吗?”
  徐懿贵这时说话了:“会让你吓到从阳台爬窗,不难想像。”
  “嘿你朋友?”David问杜熙唯,而后又转头对徐懿贵说:“你好。”
  徐懿贵只用最低限度的风度与礼貌应付对方。
  David又转头回来对杜熙唯说:“老兄,我终于进到你的房间了,头一回耶。”
  徐懿贵仔细的审视著对方,默默猜想这个人应该是他这几天听到的故事中的哪一个。
他其实差不多已经有了答案。
  在打量对方的同时,徐懿贵也发现爬窗的男人正在审视杜熙唯……的脖子与锁骨。
  杜熙唯显然也察觉了,但仍坐在椅上支著额懒洋洋的说道:“David,我对你的遭遇
感到很遗憾,但是我想你还是必须出去面对的。”
  “你……是Emma她……”
  David的话被打断,徐懿贵出声:“我想你现在该出去了。”说完他直接走过去,敞
开了杜熙唯卧室的门。
  一旦大门敞开,外面的娘子军团随即杀红了眼,将人拖出去现场行刑。
  徐懿贵笑笑的与站在路边观战的Emma对看了一眼,随即回到杜熙唯房内锁起房门,快
步关上刚刚的窗。
  “淫乱的美男子有我美吗?”徐懿贵走到杜熙唯身旁,帮他整理刚刚被偷窥的衣襟。
  “结婚之后永远是家里的最美。”杜熙唯笑,轻轻的亲在修长的手指上,“但我想我
明天开始在大家眼中可能会是另一个淫乱接班人……某种意义上。”他指的就是自己脖子
上的吻痕,既然有人看到,就不能奢望密不透风,“不过管他的,我已经有人要了。”
  
  在一起回去饭店的路途上,徐懿贵问:“她似乎对你不错,我是说Emma。说真的,你
不怕她会一直喜欢你吗?”
  “她会忘记的,如果用很多的时间去冲淡。”杜熙唯说道。
  “你怎么知道?”徐懿贵扬眉一问,仿佛话中有话。
  “因为喜欢是需要回应的。”杜熙唯浅笑。
  两个人的话停在这里,默契里没有多余的解释。
  他们尽管在感情上走过的路不尽相同,但却比谁都明白那些没有说出来的话。没有被
回应的感情会慢慢的淡掉,好久以后便由时光冲刷,只留下轮廓,朦朦胧胧的容易让人在
缅怀里觉得美好,但是真的要说出哪一点好,却又发现能想到的那么有限,最后或许便只
生出一抹淡淡的笑。
  杜熙唯看着已经有了主人的戒指,在阳光下显得灿烂无比,“我能借她的很有限。因
为剩下的人生,我想把它都给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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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旅程里,他们在白天一起去了杜熙唯从前没去过的观光景点,像是星形要塞、护
城堡垒的整点鸣炮,接着跟其他观光客一起漫步在花卉公园。铁达尼号当年便是在哈利法
克斯附近撞上冰山,救援的船只与归来的幸存者多数都是由这个港口出入,因而此地有纪
念馆,也有罹难者的公墓,他们也没有错过这段历史巡礼。
  顾虑杜熙唯容易晕船,所以他们并没有搭乘渡轮赏鲸。
  白天与夜晚的界线变得模糊,从前杜熙唯习惯了天黑就回家,但是那是因为顾虑到从
实验室到宿舍必经的路上有几处治安比较有疑虑的街区。现在他有了旅伴,天黑之后的时
间瞬间变得多采多姿起来。
  这一日情事过后,洗干净的两人躺在枕上准备入梦,徐懿贵仔细瞧着戴上去后一直没
有拿下来的戒指,开口问了杜熙唯为什么选了这个款式。
  “你适合又低调又花俏的戒指。”杜熙唯颇为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后如此回答。
  “……这两者不是互相矛盾吗?”
  “不会啊,我觉得跟你很相配。蓝色的宝石你戴起来很好看,虽然是奥地利水晶。而
且你的手指那么修长,太宽的戒面也不适合你……你是个斯文的人。”
  “原来如此,我在你眼里很斯文啊……纯银网络含运一六八八?”徐懿贵毫不留情的
点破关键。
  “呃……”杜熙唯连反驳对方还不是只用金莎包装纸这件事都忘了。
  “我信箱收到发票了。”
  “……”
  
  分别的时候徐懿贵叫杜熙唯不用去机场,免得奔波。杜熙唯犹豫里答应了下来。
  “虽然这叮咛有点多余,但有鉴于我现在的身分……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可以外遇。”
徐懿贵一边说,一边看着自己手上多出来的戒指。
  杜熙唯点头如捣蒜。
  “我知道你不喜欢讲电话,但你每一个星期都要写一封电子邮件给我。内容是什么都
无所谓。”
  杜熙唯答应下来。
  “每个星期煮的最好跟最差的食物都要照相给我看。”
  杜熙唯猜不透这件事的意义,但这不是什么难事。
  “不要再开宿舍的窗户,如果又有人敲,让他冻死在外面。”
  杜熙唯眨眨眼有点讶异,但是同意。
  “……要记得想我。”
  杜熙唯脑子里飞快的想着如果不是想你又怎么会想到在床上自己手动……
  “……快点回来。”徐懿贵最后这么说,然后附上一个吻。
  杜熙唯回应了所有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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