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翼一回国就被萧锦彧拐上床,虽然是半推半就发生的,可是事后时翼还是很后悔,非常
非常后悔。
他身体密密麻麻的全是指印和吻痕,红紫交错,看起来仿佛被家暴似的,腿根内部更是被
磨得红通通的,不仅如此,还腰酸背痛,偏偏某个狗男人还嫌没做够,他好不容易醒来,
又被要了一次,让他当天都没有自主下床,去哪里都缠着萧锦彧抱他去,连去餐桌吃晚餐
都要萧锦彧先清场,要佣人全部都别过来,再让萧锦彧抱着他去,他就愤而禁止萧锦彧晚
上再碰他了。
后天就是萧爷爷的生日,虽然萧奶奶过世之后,萧玄炀都没有大办生日,那天他们还是会
过去跟萧玄炀聚一聚。时翼可不想要九月的秋老虎天气,穿着高领衣过去陪萧爷爷,这么
社死的事情肯定不能发生。
偏偏男人吃过了就不餍足,不晓得在饿什么,还跟他说绝对不咬颈项,勾得时翼隔天又被
做了一次,好吧,颈项确实没咬,但锁骨全是密密实实的咬痕,要是想穿低领衣服或是开
一两颗扣子,还要先上遮瑕霜,再上粉……
时翼忍不住跟萧锦彧抱怨。
萧锦彧眼神晦暗不明,“宝贝想穿低领出门?”
时翼很重穿搭,“当然啊。”明天刚好有个出版界的讨论会,小夏知道他要回国了,就问
他要不要去,他也很久没参加这类会议了,决定先去讨论会之后才赶过去萧爷爷那里一起
用午餐,“这什么天气,包得那么紧,又热又丑。”
至于在萧爷爷那里,他本来就没打算穿低领,打算讨论会后换过衣服再去爷爷那边。
萧锦彧点点头,“这样啊,那讨论会我帮你请假好了。”
时翼微怔,看向萧锦彧,从那双浓黑的眸里看出了强烈的占有欲,“你干嘛啊?”
萧锦彧挑起唇角,“理由就说怀孕了,不能参加讨论会。”
时翼横他一眼,“最好我是会怀孕!想理由能不能想认真一点的?”
萧锦彧微笑,“不必太认真,因为我没打算让你的锁骨给其他男人看。”
最后时翼还是放弃了低领,选了七分袖的薄款西服和外套,很不甘愿地要萧锦彧一定要买
东西给他赔罪,萧锦彧大手一挥,送了个私人热带岛屿给时翼。
“上面除了工作人员之外,就只有我跟你,你爱怎么穿低领都可以。”
送个小岛,就以为他不会生气了吗?时翼是能被私人小岛收买的吗?是的,他可以QQ
知道自己多了一个小岛,他心里决定原谅狗男人,只不过嘴上还是嚷嚷:“在小岛上穿低
领,我看你是很想害我晒黑吧!”
*
时翼在国外时,透过萧锦和这个大嘴巴,约略知道萧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锦彧跟萧尘论不同,前者懒得做表面关系,直接找上萧尘海谈条件,说动他退休,换成
了萧锦和当萧尘海夫妻原本子公司的头,但在萧锦和身边的主事者,每个都是萧锦彧精心
挑过的,萧锦和只要开开心心当他的傀儡就好。
对此,萧尘海意见倒是不大,灵堂暗杀事件发生之后,他查到自己妻子也有买凶,对妻子
私下作为很不能原谅,平日忠厚老实的男人终于还是跟妻子有了嫌隙,这是多年以来,他
第一回意识到,妻子对权力欲望的坚持实在太过,虽不至于因此离婚,但还是希望她不要
再管公司的事了。
至于萧尘飞,在萧玄炀对他伴侣说那番话之后,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不晓得是主动还是被
动,总之他辞了国内大学教职,跟着伴侣出国。时翼辗转从梅皓青那里听到萧尘飞的丈夫
真实的身分原来是个大军火商,只是在国外爱上萧尘飞之后,隐姓埋名跟着远渡重洋,这
件事听说只有萧玄炀晓得,连萧尘飞都被瞒在鼓里;或许是不悦萧尘飞将名利看得比他还
重,花太多心思在上头,大军火商终于露出了尖锐的爪牙,把人澈底锁回了自己的地盘。
再来则是萧锦彧的父亲——萧尘论,明面上是退了位,也是一团和气融融的样子,暗地里
却用自己的人马不断地给萧锦彧找事。萧锦彧之所以得花上三年才完全掌握公司,就是因
为要将萧尘论的人马全都换掉,不是一两天就能办到的事,也不可能一口气全拔,得慢慢
换。
人终于被拔光之后,萧尘论表面上倒也是客客气气的,毕竟萧锦彧再怎么说都是他的儿子
,他没必要在这种时候,在外人面前跟萧锦彧撕破脸,不过私下怎么想,就很难说了。
萧锦彧还是没有放下对生父的提防,他总觉得萧尘论还有后招。
这天萧玄炀生日,不设寿宴,只是让国内的子孙回来一起吃个晚餐。萧锦彧知道萧尘论也
要去,提了个心眼,他倒比较不担心爷爷会被怎么样。毕竟爷爷暗示得很清楚了,遗产定
期公证,弄死爷爷没意义。但他不以为萧尘论就这样全面放弃了。
时翼这天的讨论会,从头到尾就是他安排的,他担心萧尘论还有什么后手,波及到时翼,
干脆要人弄了个时翼会有兴趣的讨论会,让他家小王子晚点来,直接参与用餐就好。
这天萧锦彧路上有点塞车,比预想的晚到了二十分钟左右,萧尘论和萧锦延已分头先到了
萧玄炀的庄园,萧尘论送了字画,而萧锦延则送上他自己画的画,也帮华晚照送了一幅她
的亲笔画。
华晚照在黎桂雨的丧事结束后,终于跟萧尘论离了婚。但萧玄炀跟她关系还是很好,因为
她不想再见到萧尘论,昨天就先来跟萧玄炀吃过饭了,只是礼物让萧锦延今天才一起送过
来。
萧锦延送出画后,没多久,就软软地倒下了。
萧玄炀严厉地看向萧尘论,“你在他茶水里下毒?”
他人老了,上厕所上得频繁,刚刚他要去厕所时,萧锦延这孩子坚持陪着他一起去,他身
体很健朗,却没有拒绝锦延的孝心。
肯定就是那个时候,萧锦延的茶水被加了东西。
萧尘论轻笑,“是不是毒,就看爸您改不改遗嘱了。”
这是他最后的孤注一掷,他计画了很久。要让他自己的父亲改变想法,只能拿自己的儿子
下手。萧锦彧太难中计,萧锦延却相对容易许多。
就算今天萧锦彧在,他同样会想方设法找到空隙这么做,一并威胁萧锦彧和萧玄炀。
萧玄炀沉默了许久,像是在思考究竟要怎么做。
萧尘论又笑,“爸,您这是想要拖时间?等锦彧来吗?他来能有什么用?解药只有我有。
”
萧玄炀终于叹了一口气,神情中有着无奈的忧伤,“到书房,我改遗嘱。”
萧玄炀站起身来,萧尘论跟在他身后,两个人正要往书房去,那个本应该倒下的萧锦延,
却突然站了起来,无声无息地靠近萧尘论,动手勒住了萧尘论的脖子,他出手出得极快,
待萧尘论反应过来要挣脱,他已经占了上风,只不过萧尘论虽然年过五十,但平日还是都
有在锻练,很快地就跟萧锦延扭在一起,他知道他只能挟持萧锦延当成自己的筹码,下手
快狠准,一点都没有因为萧锦延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而迟疑。
但他还是输了。
甫进门不久的萧锦彧拿着一把枪对着他,神情是少有的狠绝冷厉,“到底该废了你的手好
呢?还是废了你的脚好?”
萧尘论强持镇定,“锦彧,我是你父亲。”
萧玄炀冷眼看着他,“那你怎么没想过我是你父亲?”
萧尘论终于对萧玄炀说出真心话,“锦延、锦彧都是我儿子,难道你把股份给我,我将来
会把股份给别人吗?”
“你还有另一个我不承认的儿子。”萧玄炀冷静道,“他就是那个别人。”
萧尘论正欲回话,萧锦延却唤了一句:“爸爸。”
他看着萧尘论,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好羡慕你,有个好爸爸。”
萧尘论脸色微白,没有回话,反而看向萧锦彧,“是你要锦延不要喝茶水的吗?”
他现在才发现地毯早就湿了一块。原来萧锦延根本没喝那杯茶。
“是我。”萧玄炀说道。
萧锦彧枪口一直对着萧尘论,此时也开了口,“是我要哥哥跟着爷爷去的,怕哥哥跟你独
处会有事。”没想到反而避开了灾祸,“你下毒时知道避开监视器,但爷爷装了新的针眼
。我从头到尾都看着镜头,还录了下来。你现在知道自己的处境了吗?走。”
萧锦彧一路拿着枪指著萧尘论,让人出了门,将人交给保镖押走。
时翼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萧玄炀和萧锦彧这对爷孙,像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件
事,倒是没什么受影响,心情比较难以平复的是萧锦延。
比时翼还要晚一点到的是梅皓青,他提了许多礼物,登门给萧玄炀祝寿。
萧玄炀心境开阔,知道自己三个孙辈全跟男人在一起,也不以为意,此时甚至让梅皓青别
急着跟他老人家说话,先去安慰萧锦延。
锦延那孩子内心受到太大冲击,已经进画室去了。
梅皓青点头,很快跟着进画室把人哄好。
萧锦和以及其父母,更晚才到,在餐桌上听到萧尘论即将出国,未来都会在国外定居,不
再回国的时候,都有些讶异。
对萧锦彧来说,事情就是尘埃落定了。他送萧尘论出去,已抱着让人一辈子不能回国的打
算。他只可惜为了要保全自己,不能犯法,无法射萧尘论一枪。
时翼在回锦水湾的路上才听萧锦彧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见萧锦彧沉默,他以为男人难
受的是生父终究不把两个儿子当作儿子。一回到锦水湾,就告诉燕姨萧锦彧心情不好,让
人今晚都不许上二楼,完全净空二楼。
两人一上二楼,连房间都还没进,在起居室就用身体哄了哄萧锦彧。
效果满好的,但是起居室那块地毯上头的结块让他真的尴尬死了,他对那块地毯没过敏,
不是让狗男人乱找地方……的!
害他隔天又一整天不能下床,时翼想起来就后悔得要命。
早知道……至少回房间再哄吧?
翌日他跟梅皓青发讯息问了一下萧锦延的状况,自然谈到了萧锦彧。
梅皓青的一句话惊醒他这个被爱冲昏大脑的人。
“他又不是延延,你确定他是因为萧尘论不把他们当儿子而难过?他这种人,要是心情不
好,肯定是因为他没办法对萧尘论开枪,觉得可惜。”
时翼一听觉得有理,质问萧锦彧,看到男人细微的表情变化,虽然一闪而过,但他立刻就
知道,他是白白奉献牺牲了!
“萧锦彧,你一个星期都不许碰我!”
*
没隔几天,萧锦彧说要带时翼去两个地方。一个是某个监狱的会客室——白芙将梅仁兴告
上法庭,加上先前设计时家夫妻落难的事,时翼也没有放弃告诉,梅仁兴入了狱。
梅仁兴来会客时,一点都没有先前的意气风发,眼里充满了后悔。
“翼翼,是我对不起你妈妈,但我真的是因为想要让你们有更好的生活,才这么做的,你
要相信我。”
“要我相信你,帮你请律师,帮你减刑?”时翼笑了笑,看向一旁的萧锦彧,“幸好我智
商像我生母。”
萧锦彧看着梅仁兴的目光很冰冷,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对上时翼却温柔似水。
时翼又添了一句,“也还好梅皓青也不像你们。”
梅仁兴听到梅皓青,心里对这个儿子的不悦全浮了上来,一时之间竟也不管眼前的人是谁
,问道:“他为什么只寄东西来,从来不来看我?也不把我弄出去?他到底在搞什么?白
芙应该留了不少钱给他啊。”
时翼微微一笑,“你怎么对我妈,又怎么对我的?以为梅皓青不会看在眼里?白芙想要弄
死梅皓青心上人,你以为梅皓青没脾气?”
她想要弄死萧锦延是梅皓青国中的时候了,当时她察觉梅皓青似乎和一个男同学感情特别
好,一时起过杀心,只不过后来知道是萧家的人后,她才不敢真动手。但这件事让梅皓青
察觉了,对她更加提防,而且从那之后就更小心翼翼。
“心上人?”梅仁兴像是第一次听到这消息,一脸震惊,“他喜欢谁?”
时翼没打算跟这人闲聊,“这你就不必知道了。”顿了一下,“你该知道的是,白芙虽然
没进来,但她被你伤得面目全非,导致严重思觉失调,我呢,心地善良看不过去,打算帮
她请个律师,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与萧锦彧在梅仁兴不甘的吼叫中离开了监狱的会客室。
*
时翼本来猜萧锦彧要带他去的另一个地方是白芙住的疗养院,听说她几次整型,疤痕都还
很明显,精神状况就不好了。
结果萧锦彧毫不客气地说道:“去看疯子浪费时间吗?”
时翼发现车子走的这条路,是回锦水湾的路上,“所以我们不去了吗?”
“要的。”萧锦彧点点头,“等等就去。”
最后车子驶回锦水湾,时翼一脸莫名其妙。
萧锦彧带着时翼走到锦水湾的水池边,一旁绿意盎然,夕阳细碎烂漫光芒洒在池面,反射
出温柔而不刺眼的微光。
时翼这才惊觉,自己从住进锦水湾之后,好像从来都是站在房里望向一池波光,没步行到
过这里来。他有些恍惚,上回来这里都多久之前了啊?
“小翼,这里坐。”萧锦彧拉着他到一旁的位子。
时翼还没坐好,就在木椅上发觉了一只很熟悉的玩偶,看起来有些年龄——海底总动员里
的尼莫。
时翼在尼莫旁边坐下,“这个是……”记忆回到二十多年前,他跟萧锦彧初见的时候,他
硬塞给萧锦彧的那一只,有点不敢置信,“你还留着?”
这种既高兴又羞耻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丢过。”萧锦彧闲散一笑,用低沉醇厚的语声强调:“你说你喜欢我。”
时翼脸瞬间飞红,“那是……”童言童语好吗?是大人就不必再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了。
还不待时翼解释完,萧锦彧就把那尼莫娃娃塞到他手上,“这个送你。只有真心爱一个人
,才会送一个人东西。”
“我会比你爱我还要爱你。”
时翼不只脸红,连眼眶都微微红了,他摸到那只尼莫朝下的那面,有两个微凉的小圈圈,
细细一摸,纹路竟然不完全相同。
萧锦彧看出来他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了,单膝跪了下来。
那时结婚仓促,情势也不允许,没有办法给他一个很正式的求婚,两人甚至连婚戒都还没
有,“小翼,跟我过一辈子好不好?”
时翼强迫自己忍住,不能哭,“你把戒指缝在尼莫上头,我要怎么答应你呀?”
萧锦彧笑了,将尼莫翻了过来,戒指是他亲自用线缝上去的,要拆掉倒也容易。
时翼看男人根本没怎么用力,那对戒指就已经在宽大厚实,还带着些薄茧的掌心里了。
那是一对白金戒指,一只是像金鱼的纹路,另一只则是羽翼的图腾。两个戒围大小一看就
知道,金鱼是要给时翼的,羽翼则是要给萧锦彧的。
萧锦彧眸里有着化不开的温柔,“现在可以答应我了吗?”
时翼将手交给他,嘴上说著勉勉强强,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
那只金鱼的戒指严丝合缝地被套进时翼左手的无名指上。
随后,时翼拿过那只代表羽翼的戒指,同样套进萧锦彧左手无名指,套完之后,他手就被
萧锦彧握住了。
萧锦彧心满意足地看着两人的交握的左手,戒指在其上浅浅晕著暖光,“请问新郎可以吻
他的新郎了吗?”
男人富有磁性的语声才刚落,时翼就主动吻了上去。
他会永远永远当小金鱼的羽翼,再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
正文就到这里完结,要公开的番外有两篇,
你们希望我日更吗?正在思考要怎么更。
其实第二篇番外当结局更美,但因为里头有些日常洒糖剧情,我怕被说拖戏,所以就还是
当番外吧。
不公开目前也有两篇,一篇限,一篇是写他们两个参加专访的内容,到时候电子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