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哈德兰被激起抗争的血性,他推挤渔人壮硕的躯体,用力抓握皮拉欧的背脊,无意间摸到
一处凹陷,在紧密排列的鱼鳞之间格外明显。
哈德兰一怔,那给了皮拉欧可趁之机,渔人倾前将他压制在岸边,舌头探得更深,压住他
的舌,而后反复舔拭他的上颚与臼齿,他被动承受深入口腔的侵犯,掠食动物霸道地侵略
他嘴里的每一寸,凶狠地索取他的顺服。
过去,皮拉欧对他的依赖与维护让他以为陪在自己身边的是一只忠诚的巨犬,殊不知那其
实是头凶性十足的狼王。在伊尔达特,渔人因天性而收起侵略性,看似无害,他才会毫无
防备地被皮拉欧猛烈袭击。
他的指掌抚过皮拉欧背后缺失的鳞片,左手触及渔人被薄鳃覆蓋的后颈侧,迟疑数秒,他
的手松松地搭著皮拉欧的肩背,默许渔人的作为。
皮拉欧察觉他的妥协,变本加厉地反复舔吻他舌尖的伤口,伤处又刺又疼,他向后缩起舌
头,渔人却更进一步迫他将嘴张得更开,敞开嘴里最深最柔软的那处,任人掠夺肆虐。
伤口让他比往常更加敏感,仿佛有根针插在他的舌尖上,细微尖锐的疼痛让他绷紧神经,
意外加剧渔人带来的感官侵略。
他反射性握紧皮拉欧的肩背,喷出一声颤抖的粗喘,那声喘息在火热的吻之间陌生煽情地
令人害怕,他不记得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只知道皮拉欧从他的喉咙吻到他的胸膛,灵活的
舌头卷住他的左乳首挤压,从没被人碰触过的乳首敏感地发颤,他瘫靠在岸边,凉冷的水
轻刷过他的右乳,左右乳首面临一冷一热的温差,他绷紧胸腹,感觉乳首宛如成熟的莓果
般变得红艳挺立。
他让出了主导权,一切就失控了。
陌生而热烈的情欲让他不由自主地顺应本能,沉溺于渔人的感官侵略,他反射性捏弄自己
的右乳首,妄图得到更多的刺激,乳尖变得更加敏感,高温的电流从被亵玩的双乳流窜到
四肢百骸,他想索取快感,于是本能地将皮拉欧的头压近乳首,乳尖突然一疼,似曾相识
的尖锐疼痛让他瞬间醒悟过来。
他猛地推开皮拉欧,检查自己的左乳,左乳首浮现一道细小的血痕。
皮拉欧舔著下唇的血渍,蓝瞳隐隐泛光,低嗄:“哈德兰,你的血好甜。”
哈德兰脸色一沉,乳尖的细碎疼痛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放纵,他压下骤起的烦躁翻身上岸,
拿过一旁的浴巾擦拭身体,“你玩够了就自己回房。”
“哈德兰!”皮拉欧迅速翻身上岸,“我跟你一起走。”
哈德兰粗暴地扔给皮拉欧一件浴巾,指著一旁的衣物,“把水珠擦干,把衣服穿上,这里
是埃德曼庄园,不是伊尔达特。”
皮拉欧擦干身体,拿起伊修达尔备妥的衣物,衣物的样式繁杂,垂坠著各式流苏,他茫然
地转向穿戴整齐的哈德兰,求救道:“哈德兰,我不会穿。”
“你倒是很会咬我。”哈德兰嗤笑,他打量皮拉欧的衣物,伊修达尔准备的样式与自己的
服饰相仿,但花样更为繁复。这是贵族阶级的穿着。
虽然他并未特意交代要将皮拉欧视为贵客,但伊修达尔选择提供贵族而非平民的衣物给皮
拉欧,确实让他惊讶。老总管向来秉持血统的正当性,以能服务贵族为荣。
“哈德兰?”皮拉欧忽地凑近,蓝眸清澈,像是纯真的稚儿,与方才将他强压在岸边深吻
的压迫态势完全两样。
哈德兰撒气似地将深绿色的上衣套住渔人的头,皮拉欧挣扎着从布料中冒出,双手在空气
中胡乱抓握,颇为狼狈,哈德兰见状,闷气散去大半,他呼出一口气,替皮拉欧拉整上衣
,顺过渔人两袖垂坠的流苏,再拿起白色绸裤让渔人换上。
“头抬高。”
哈德兰替皮拉欧打上成套的深绿色领巾,华贵的领巾恰如其分地盖住皮拉欧的薄鳃,下摆
的短版青色披风围在皮拉欧的腰间,以镶嵌著蓝宝石的腰带固定,青色的披风表面缀著各
式鲜黄色流苏与灿烂的金边细线,将渔人白皙的肤色衬得更为高贵典雅。
披风和流苏掩住渔人裸露的四肢,即便渔人在行走时露出些许青蓝色的鱼鳞,那也会被视
为是服装繁复的样式之一。
哈德兰轻轻拍著皮拉欧的脸颊,带着自己也没察觉的爱怜意味,“伊修达尔对你可真好。
”
他们都不指望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掩住皮拉欧的渔人身份,但能最大限度减少渔人的醒目绝
对有利无害。
“如果他对我好,也是因为你。”皮拉欧虽不懂哈德兰的意思,却明白对于初次见面的陌
生人,老总管的善意必然来自于与哈德兰的交情。
哈德兰轻笑,那是他在外漂泊多年之后,才会懂得的暖意。
“走吧,去用餐。”
○
晚餐是小型的家宴。
提姆斯基只宴请柯法纳索瓦公爵、纹琪落小姐与哈德兰的队友卢考夫及皮拉欧。
除了卢考夫与皮拉欧之外,在座全是贵族。为了避免皮拉欧过于失礼,哈德兰本想让皮拉
欧独自待在房里用餐,但皮拉欧坚持要跟着他,哈德兰转念一想,家宴的客人不多,应当
不必担心。
伊修达尔安排皮拉欧坐在哈德兰与卢考夫之间,上菜时,侍者端给皮拉欧一碗清水,碗里
装着数尾来回泅水的小鱼,皮拉欧以指掌捞起几只小鱼一口吞进,咬断鱼骨,发出清脆的
咀嚼声,渔人的齿缝间立时渗出汩汩鲜血。
对面的纹琪落小姐惊呼一声,惨白著脸晕过去。
伊修达尔连忙安排女仆将纹琪落小姐抬进房间,局势陷入一片混乱,皮拉欧莫名所以地看
向哈德兰,狩猎者在心里深深叹息。他放心得太早了。
他将自己的水杯推给皮拉欧,“喝水,漱漱口,别说话。”
皮拉欧将嘴里的小鱼吞下后漱口,抬首时发现自己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他示好地问道:
“你们也想吃?”
卢考夫毫无礼节地轻咳一声,费尽千辛万苦才将口中的食物吞下肚。
提姆斯基放下刀叉,无视皮拉欧,看向哈德兰,“你的。麻烦。”
艾蕾卡轻扯丈夫的衣袖,在他耳边小声说:“皮拉欧救过我一命,否则我不能坐在这里跟
你说话。”
“操他摩罗天的。”提姆斯基低咒一声,“麻烦。”
皮拉欧敏锐地意识到自己不受欢迎,他想离开,哈德兰先一步按住他,对上提姆斯基的目
光,低声道:“我的。客人。”
皮拉欧看向哈德兰,哈德兰给他一个安抚的目光,压着他臂膀的力道加重,示意他不必离
席。
皮拉欧咧开嘴,忽然想再亲一亲哈德兰。
“伊修达尔,请厨房准备新鲜的生鱼肉,招待皮拉欧。”艾蕾卡俐落地下达指令,侧首温
和地对皮拉欧微笑,“纹琪落小姐没见过血,你吓到她了。”
“等纹琪落小姐清醒后,我会前去致意,表达歉意。”哈德兰在皮拉欧开口之前截过话。
艾蕾卡抬了抬眉毛,“那再好不过。”
新上的生鱼肉成了皮拉欧的主食,他啮食的声响频频吸引众人的目光,一小块鱼脂在皮拉
欧狼吞虎咽时黏在他嘴边摇摇欲坠,哈德兰看不过去,用餐巾布替他抹嘴,低声警告:“
别滴到衣服上。”
皮拉欧用鳃轻轻喷气,围在他颈侧的绿丝巾略略松开,哈德兰透过丝巾的褶皱看见那片薄
鳃,薄如蝉翼的鳃片青绿透亮,衬著渔人白皙的肤色,宛若最精致的翡翠圣品。哈德兰从
没想过那一小片景致会令他如此着迷,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轻轻点在那片鳃上。
皮拉欧轻颤,声音低嗄,“哈德兰。”
哈德兰回过神,轻咳道,“抱歉。”
餐桌另一头,提姆斯基轻声问候柯法纳索瓦公爵的健康,柯法纳索瓦叹道:“老样子。我
的心脏就像必须时时上紧发条的老时钟,一不注意就会停摆。”
“您太悲观了。”提姆斯基宽慰老迈的摩金,“保持心情愉快对您的健康是很重要的。”
“我不担心我自己,我担心的是我走了以后,斯堪地联邦即将陷入动荡。”柯法纳索瓦苦
笑,“老人家总爱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我知道您在担忧什么。”提姆斯基意味深长地说,“米夏兰斯基公爵对斯堪地联邦有不
同的考量。”
“切尔西不是个坏人,”柯法纳索瓦打了个手势,“但他可能忘了欲速则不达。”
“所以斯堪地联邦需要您和米夏兰斯基公爵,才能维持平衡。”提姆斯基垂眼。事实上,
他并不打算介入前后任摩金的政治角力。
“平衡才能稳定斯堪地联邦。”柯法纳索瓦举杯,“敬平衡,敬斯堪地联邦。”
“敬平衡,敬斯堪地联邦。”
酒杯碰撞的声音开启了夜晚的序幕,伊修达尔对仆人打了个手势,餐厅里开始播放悠扬的
乐曲。
皮拉欧忍不住以脚掌轻轻打节拍,在心里替它重新编曲,“这首曲子很好听。”
哈德兰听出那是露西塔安圆舞曲,他瞥见皮拉欧随舞曲轻轻摇摆,提议道:“吃饱后,我
们可以跳一曲华尔滋。”
“华尔滋。”皮拉欧覆诵陌生的名词,“要怎么跳?”
“首先,你要有一个舞伴。”哈德兰忆起皮拉欧的求偶舞,脸颊微微发热,“你和舞伴之
间必需互相配合对方,跳着对称的舞步,看起来才会和谐。”
“和谐,对称。”皮拉欧咀嚼这两个词,这和他编曲的原则很接近,他隆重宣布:“我喜
欢华尔滋。”
“你当然会喜欢它。”哈德兰单手支著颊,侧首看向皮拉欧,眼底全是笑意,“没人不喜
欢华尔滋。”
在斯堪地联邦,华尔滋素来有“舞中皇后”的称号,据说跳华尔滋时,若在舞伴的怀里转
一圈,就会意乱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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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内被咬了QU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