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好意思我最近忙到快疯掉了，更文时间会比较不固定QQ
　　
　　※ 初始，抑或后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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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油杰隔天才知道，民宿的小林大叔是位资深的潜水教练，无论是体验用的浮潜或是
专业的水肺潜水与自由潜水，他均有涉略。
　　日光自百叶窗间隙和缓流进大厅，清晨的民宿仍沉浸在未散去的早饭香气之中，两人
与小林大叔围坐交谊厅的木桌，悠闲啜饮早茶，敞开的门扉将海风的咸味挟带进来，仿佛
正招着手，邀请人们投向海洋的怀抱。
　　小林大叔朝夏油杰闲聊般地介绍三种潜水方式的不同，阐述完毕便询问夏油杰对何者
有兴趣？
　　“自由潜水……吧？”夏油杰以指节抵住嘴唇沉吟半晌，突然偏头望向五条悟，“悟
呢？悟对哪一种有兴趣？”
　　五条悟眨眨眼睛，捧著脸笑：“选你喜欢的。”
　　“别听悟小子说得那么好听，他八成正盘算著在哪个环节耍帅。”小林大叔丝毫未察
觉夏油杰听见话后，双眼圆睁，笑容倏地一僵，以及两人间流动的暧昧，他毫不客气地戳
破，“你选的跟这家伙十年前的答案一样，没看见他一脸得意吗？”
　　“臭大叔！你以为要刷杰的好感度很简单吗？我耍个帅怎么了？”五条悟作势想拿茶
杯砸小林大叔，却被夏油杰带着笑压住手肘。
　　“刷到了刷到了，悟就别为难小林先生了吧。”
　　“真的吗？”五条悟的注意力瞬间转移，但望见夏油杰笑得聊有兴味，他想了想又狐
疑地问，“杰，我刷到什么了？”
　　夏油杰认真思考片刻才道：“因为悟平常的时候都很乱来，所以只要稍微正常一点，
看起来就很帅。”
　　“蛤？”
　　小林大叔闻言发出爽朗的笑声，而五条悟则是倒在桌面，像一滩被冲上岸并受到太阳
曝晒的水母，他缓慢用双颊轮流贴合桌面的木板，挣扎似地道：“真…真不愧是杰……这
种有夸比没夸还要糟糕的夸奖，也只有杰说得出来了……呃噗……”
　　说著还虚捧心窝，吐出一口并不存在的血。
　　“哈哈抱歉抱歉，我太直接了吗？”夏油杰忍不住伸手揉眼前不断耸动的银白色脑袋
，毛绒轻软的触感非常舒服，使他不经意放柔了眼神。
　　五条悟用喉咙发出轻微的吼声表达抗议，但他没有将夏油杰的手掌自后脑杓拍掉，只
是侧过脸呲牙：“我又不是宠物！杰不准说好乖好乖！”
　　“呵呵好、悟是饲主，我才是宠物，喵呜──”夏油杰单手支起下颚，另只手则是将
五条悟的头发拨得更乱，笑着随口胡说，“这样可以吗？主、人。”
　　“什、什么啊？什么主人？我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啊！”五条悟将脸埋进曲起交叠的双
臂，要生气却半点都气不起来，耳畔萦绕着夏油杰温柔散漫的玩笑称谓，让他分外有刨木
桌的冲动，最后他顶着烧红的耳根瞪小林大叔。
　　“臭大叔！杰选自由潜水，这里不需要你了！”
　　“好，你们慢慢玩，悟小子下次早点说啊！早知道我就多接几组客人了。”
　　小林大叔相当干脆，笑着叮咛几句好好玩别吵架之类的话，就返回民宿整理房务，错
愕的夏油杰没有拦住健步如飞的小林大叔，许久才皱眉问五条悟：“怎么办？我不会潜水
啊，我刚才没有对小林大叔说我没学过吗？”
　　“我教你啊！别的项目我不敢保证，但是自由潜水我有教练资格喔！”
　　“悟果然会耍帅。”
　　“我是本来就很帅好不好？”大声反驳的五条悟比出不知是哪个时代遗留的、悬在颈
脖前的横七。
　　“好，很帅很帅，所以我们要怎么开始练习？”
　　“敷衍！杰你怎么可以这么敷衍！”
　　五条悟在夏油杰的笑声中决定先练习憋气与平衡压力技巧，到将近正午再前往贩卖潜
水设备的店铺购置装备。
　　起初，夏油杰以为他们会前往不远处的沙滩，那里的沙砾是洁净的灰黑，据说在千百
万年以前，半数沙砾是海底火山喷发所形成的浮石碎屑，另外半数则是珊瑚礁与石英风化
的柔软遗迹，除了颜色，灰黑的沙滩与世界上所有干净的沙滩相同，但夏油杰就是不喜欢
。
　　他曾经耳闻，冰岛有片纯净的黑沙滩，像是精灵的居所，而澳洲的白天堂沙滩松软如
云朵，或许还会与五条悟的发色相似，在太阳底下散发炫目的光，他于投宿前路过灰黑的
海岸，五条悟注意到他短暂的停顿，就问他：“怎么了？”
　　夏油杰那时候笑着回他：“可惜沙滩不是白色的。”
　　五条悟就道：“杰喜欢白色吗？”
　　“也不是说喜欢，只是觉得不太纯粹。”
　　“这片沙滩本来就是灰黑色的，维持它原始的模样就是纯粹了啦！”
　　夏油杰很难向五条悟叙述当见到一块原石，被完美切割成流光闪烁的宝石那种感动，
通透地照彻，宛如原石在地底的压迫与煎熬在那瞬间得到承认，他粗略叙述，不抱任何受
到理解的期待，打算几句话带过这个话题。
　　没想到五条悟听懂了。
　　“这样的话，宝石岂不是要伤痕累累的才能够被承认吗？”五条悟将双手交叠枕在后
脑，回应得理所当然，“我啊，看得到岩块里的玉喔！所以就算未经雕琢、永远都是不显
眼的朴石，对我来说，依旧是玉，是值得珍惜的存在，所以不要勉强啊，保持原貌就好了
。”
　　“这…这还真是……”有股震撼的喜悦朝夏油杰席卷而来，仿佛心底所有覆上尘埃与
幽暗的细微之处，都一并被坦诚直率地接纳，他不习惯去表达赤裸的高兴，笑得有些慌乱
，移开注视五条悟双眼的目光，“悟的意思是，你有一双X光眼吗？”
　　“对啦！我的X光眼看到杰你今天穿红色的内裤。”
　　“我今天明明就穿黑色，悟的眼睛是百元商店买的便宜货吧？”
　　“喔，黑色，今天的杰是黑色的杰。”
　　夏油杰顿时忍不住伸手去拉五条悟的裤子，不知只是作势想开个玩笑，抑或是认真想
让五条悟的内裤出来呼吸一下小笠原群岛的海风。
　　“讲不过别人就动手动脚是什么坏习惯？而且还拉裤子，杰你欲求不满吗？民宿的隔
音设备很差吔！”
　　“悟不觉得到处都有人追着你跑这件事不太寻常吗？你应该反省一下吧？”
　　五条悟反省的方式是自己动手将后裤腰往下拉一截，内里黑色的束带若隐若现，他笑
得有些得意，直说穿了情侣内裤，夏油杰哭笑不得，顿时觉得两人之中一定有个人的智商
是负数，相处起来才会时常感到智商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