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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UnderLast (下末方)   2021-10-16 22:0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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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向、灵异、攻受都有点病(吧)
  叶谨允意识到自己身处某个地方时,一时想不起来上一秒的自己在做什么,茫然地观
察四周,厘清现状。
  环境昏暗又狭窄,无法伸展手脚,有不少东西占据了空间,磨蹭皮肤传来的触感,疑
似是布料。
  似乎是在衣柜里。
  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他自己躲进来的吗?
  躲?
  叶谨允意识到自己无意识使用这个动词,像是早就知道自己在躲避什么,可是没有任
何头绪。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出去看看吧。
  叶谨允正打算推开衣柜门时,依稀听到奇怪的声响。
  “吼……”
  像是野兽低沉的嘶哑叫声,又像是人的声音。
  紧接着传来脚步声,以及什么东西掉落地板的声音,一次、两次、三次……声音时远
时近,粗暴而焦躁。
  难道是在找什么吗?叶谨允浮现这个猜测,砸落地板的声音不绝于耳,这让他呼吸变
得急促,心跳陡然失去控制,紧张与恐惧感顿时快淹没了他。
  会过来吗?
  千万别过来……
  叶谨允蜷缩在布料里,身体不由自主地打颤,恳求着外头的东西赶快离开。
  “吼──!”外头的东西发出嚎叫,奔跑的脚步声渐远,直到又恢复静谧无声。
  离开了吗?到底是发生什么事?
  叶谨允不敢冒然出去,静候观察那东西是否再次折返。
  不出去就无法得知位于何处,也就无从得知情报,至少要打开衣柜门。
  他想起玩恐怖游戏操控人物角色的情况,然而这时他成为了被操控的人,不得不做出
这种“开门”的行为。
  游戏?
  叶谨允感觉想起了什么,可是没有呼之欲出的答案。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衣柜门,足以让他看到外头的隙缝。
  外面昏黑,但有了窗外月光映射,有足够光线判断这是一间卧房,拥有一张双人床、
书柜、书桌、梳妆台等等配置。
  地板上各式各样的杂物,大概是被刚才的那东西弄乱的。
  房门半敞,随时欢迎任何“人”进来,令人惶恐不安。
  叶谨允真的不想出去,但是从那东西翻箱倒柜的做法来看,迟早会打开衣柜,那他根
本无处可躲,只能任其宰割。
  叶谨允深呼吸几次,鼓起勇气推开衣柜门,跑去将房门关上。
  至少先在这个房间找找线索。
  叶谨允交握颤抖的手,翻找房间的物品,然而这不是游戏,没有任何提示,他只能一
个个亲自查看。
  床舖被割得乱七八糟,到处都是枕头内的填充物。
  书柜上的多半是英文书,不爱上课、拒绝学习、三天两头翘课打电动的不良学生看得
懂才怪。
  令他格外好奇的是书桌,摆着几张羊皮纸,鹅毛笔插在墨水瓶,没有被那东西胡乱扫
落。
  现在还有人用这种笔写字?叶谨允拿起鹅毛笔,十分困惑。
  他虽然不是聪明人,但玩过不少游戏,这种风格像是中世纪欧洲,没有一点位于本国
的迹象。
  确实很像游戏……
  叶谨允仔细回想符合现状的游戏,脑海晃过一款名为《默言》的恐怖游戏,时代位于
中世纪英国,警察主角接获求救电话而来到森塔家,遭遇诡异可怕的灵异事件。
  昨晚玩到BAD END,被找到主角的怪物拖行到地下室,在没能死亡的情况下剥皮扒骨
,现在仍能清晰地回想起主角的惨叫声。
  叶谨允一阵哆嗦。
  明明都BE了,仍做出主角被虐杀的细致动画,就算没能破关,叶谨允也不想再玩,从
此尘封这款游戏。
  有了《默言》的回忆,周围一切都变得似曾相识。
  乱七八糟的房间。
  衣柜……虽然能躲,但怪物是会打开衣柜的,他操控的主角当时是躲在床底下才逃过
一劫。
  书桌上的羊皮纸写了几行手写字,现在是看不懂,但他大概记得游戏里的翻译。
  在地下室割断了他多嘴的舌头
  卖给了前来渡假的麦恩男爵
  在地下室的柜架,多了一具骨架与绞肉罐子
  谁叫他多嘴说了情妇的事
  他是自找的
  他是自找的
  可是,他从地下室消失了
  他在哪里
  这张羊皮纸简短告诉玩家这起事件的始末,剧情不复杂,照着线索走就可以了。《默
言》不注重剧情,但很讲究恐怖游戏应有的礼节。
  不会真的来到《默言》里吧?
  叶谨允心里一沉。
  他是真的很怕这款游戏营造的恐怖桥段,对怪物毫无办法的无力感,每次躲藏都是一
场赌博,玩到一半就不想玩了,直接让主角走去撞怪物。
  晚上睡觉时,脑里不断重播BE的虐杀动画,可怕得要死,闷在棉被里才安心点。
  ──对了,他不是在睡觉吗?
  叶谨允这才想起在衣柜前的记忆,缩在棉被里,闷得要死也不想露出一丝缝隙,不知
不觉就睡着了。
  可能是在做梦吧?
  做梦能有这么清楚的意识和思考吗?
  希望这场梦快点结束……
  找地方躲起来吧。
  不管是不是梦,他都不想面对那个怪物。叶谨允环视四周,不愿踏出暂时是安全的房
间,但没被怪物翻找过的衣橱,下次再找过来,可能就危险了。
  在《默言》里,房间一定有一个安全躲藏的地方,但就是赌博。
  叶谨允蹲下看向床底,直觉否决了这个念头,转而去阳台,但铝门窗怎么也打不开。
  厚重的布帘勉强能遮住身形,但容易晃动而引起注意,不是很可靠。他小心挪动书桌
,用书桌挡着,然后躲到窗帘后,从书桌的边隙窥视房间门口。
  当他停止动作,周围陷入了沉默,只剩下自己放慢的呼吸声,以及脑海里不断害怕著
的开门声。
  不知时间流逝的快慢,也没有结束这场梦的预兆。
  只能独自等著。
  只能独自恐惧。
  如果有人在,或许就有勇气踏出这个房间。
  会有谁在这里吗?
  会有人找到他吗?
  叶谨允祈求着。
  “叩叩。”
  敲击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叶谨允心神恍惚而未能听清楚声音的来源,是有人敲门吗?
他记得怪物是不会敲门的。
  “叩叩。”又一次。
  但不像敲击木门的声音。
  而是更近的……
  叶谨允瞥向窗外。
  阳台外立著一双乌黑青紫的脚。
  不是敲门的声音,而是怪物用头撞著窗户的声音。
  叶谨允动弹不得,逃跑的警讯不断响起,但身体不受控制,连叫声都无法脱口而出。
  一只手掌贴著窗户,试图掐住他的脖子,但隔着一道玻璃而未能行事,这让叶谨允意
识到有了逃跑的时间,顿时掌握了身体控制权,立时跑出门外。
  要去哪里?
  还有哪里能躲?
  叶谨允脑袋一片空白,凭著直觉打开一道门,想也不想就躲到床底下,但他还没来得
及喘口气,猛地被拉扯出来。
  “啊啊啊啊……!放开我!”
  被抓住了。
  扯住双脚的力道大得无法挣脱,毫无怜悯地拖行着,叶谨允想尽办法抓住任何东西,
但都阻拦不了拖扯的力量。
  “不要不要不要……”
  “让我醒来……”
  “救救我……谁能救我……”
  “我不要死……”
  叶谨允哭喊著,死命抓着墙角,向着不知道有没有人的地方求救。
  泪水浸染了视线,绝望地看着长廊深处。
  恍惚间,叶谨允看见有个男人走出房间,来到长廊中央,并且转头看向了自己。
  “救我……!”叶谨允拼尽全力喊出了求救讯号,他也确实看见了对方注意到自己的
目光,但是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注视著自己。
  直到自己抓不住墙,继续拖行到诡谲阴暗的地下室。
  漠视了叶谨允的死亡。
  +
  叶谨允再次从衣柜里醒来时,是张著嘴无声惨叫的状态。
  活生生惨遭剥皮肉剔肉,痛楚与恐惧遗留在骨肉的每一处,他只能抱着自己来获得一
点安慰。
  经历了主角死亡过程,真的是恐布游戏《默言》。
  居然又回到原点,这不是说明他再被抓到一次,又得经历一次那种可怕的死亡经历吗

  光是能清晰回想那段漫长的凌迟过程,恨不得立刻跳楼自尽。
  他只是个未成年的高中生,虽然品性是不大好,但也没有伤天害理到需要这样惩罚他
吧?
  这到底是不是梦?是的话,为什么连痛觉都如此鲜明?
  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叶谨允抱着头,无声流泪。
  一如上回,怪物再次进到房间东翻西找,找到一半就冲出房间,叶谨允确认外头毫无
动静,擦了擦眼泪,这才从衣柜出来。
  他没有继续留在房间内,小心探出房外。
  至少知道这间屋子有其他人──看着他去死的那个男人,现在应该还在那个房间。
  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
  恐惧化为怒意,叶谨允感觉有了跨步前进的力气。
  叶谨允找到那个房间,打开房门,昏暗房内仍能看得清楚书柜前站着一个人,对于有
人闯入没有过度反应,只是默然瞅了眼叶谨允。
  一如刚才看着叶谨允去死的淡漠目光。
  叶谨允一阵火气,冲去扯住对方的衣领:
  “──罗一镜,你好大胆子!”
  名为罗一镜的男性任其放肆,将手里的书塞回书柜,“平时叫嚣得厉害,死到临头也
撑不了多久。”
  “你……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次!”叶谨允揍了他一拳。
  跟平常一样,任人宰割的沙包。
  但跟平常又有点不一样,罗一镜不会回嘴,他就是个安静的沙包,打他都一声不吭。
  罗一镜捡起掉落的眼镜,擦了擦嘴角,懒得再理叶谨允,迳自走出房间。
  “你不要无视我……”叶谨允跟着出去,但没走几步就撞上罗一镜的背,“干麻停下
?你到底……”
  叶谨允摸著鼻梁看向罗一镜注视的方向,长廊尽头就是那个怪物,一步一步地朝他们
走来。
  “你最好去躲起来。”罗一镜抛下这句话,朝怪物的方向走去,毫不在乎,也不害怕

  “你也要躲啊!那东西会杀人!”叶谨允拉住他往反方向跑。
  罗一镜一时愣住而没甩手,被拉着跑进楼梯旁的隔间,似乎是放清洁用具的地方,隐
蔽性佳但不容易找到。
  “你怎么知道这地方?”罗一镜问。
  “你小声点。”叶谨允捂着他的嘴,轻声说话,“我们大概是在《默言》,一款游戏
里,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应该是做梦吧。”
  “你做你的鬼梦,关我什么事?”罗一镜拨开他的手,厌烦地咋舌,“到哪里都纠缠
不清。”
  叶谨允愕然失语,这跟他认识的罗一镜相差甚远,明明就是闷油瓶兼沙包,现在居然
敢这么对他?
  “有几件事得厘清,问你这白痴也是枉然,但还是需要你的帮忙。”罗一镜叹了口气

  “白痴?你真的是……”
  叶谨允正要算帐,门突然开了,同时,被罗一镜推了出去。
  怪物的脚步声显示飞快朝这方奔来,惨死的经历让叶谨允没了站起来的力量,无助地
在地板爬行。
  罗一镜只是站着,依然无所畏惧,像是知道自己不会有事一样。
  怪物略过了罗一镜,干枯的手抓住了叶谨允的小腿,指甲划开了血肉,将他拖行到死
过一次的地下室。
  “罗一镜,救、救我……不要……我不要……好痛……!”叶谨允绝望地朝罗一镜伸
手,期盼能握住自己的手。
  但到最后,罗一镜都没有回应他的请求。
  叶谨允继续迎来第二次漫长的死亡。
  +
  不知不觉间,罗一镜重新回到书柜前,书本掉落到脚边,发出不小的声音,而他的手
里拿着词汇艰涩的原文书。
  怪物听到书本掉落的声音,猛地跑到他所在的房间,胡乱发了脾气,安安静静地走出
门外,而怪物始终没注意到他。
  罗一镜一开始以为是手里的书救了自己,但第二次扔掉书,怪物仍旧无视于他,所以
他花了两次回溯时间,读懂了这是无助于厘清现况的书籍。
  以为这是关键,真是想得太简单了。
  罗一镜判断叶谨允才是关键,只有叶谨允能被怪物抓走,但这种判断没有证据。
  第二次回溯时,怪物拖行叶谨允来到地下室,罗一镜尾随跟来,得知回溯时间是发生
在叶谨允彻底死亡的时候。
  因此,可以确信叶谨允是离开此处的关键因子。
  或许这整件事就是叶谨允的问题,罗一镜只是无辜牵连。
  “比鬼还纠缠不清……”罗一镜吐出郁气。
  叶谨允提到这是游戏,或许破关就能离开,但这是什么游戏?游戏内容是什么?怎样
才能破关?这些都得问清楚。
  推叶谨允送死,再次回溯时,罗一镜以为叶谨允一定会来找他算帐,但始终没有怒气
冲冲的脚步声。
  或许是怕了吧。
  平时一点擦撞就叫嚣、心气不顺就打人的混混。
  不管要死几次,叶谨允都得吐出所有的情报。
  罗一镜一边翻找线索,一边寻找躲藏的叶谨允,搞得自己像第二名追杀叶谨允的怪物
,可是就算自己出声说话,叶谨允都没有现身的迹象。
  也是,对叶谨允而言,自己就是害他送死的人。
  长廊又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大概还有十五分钟,罗一镜继续翻找房间,在书桌上找到一张羊皮纸,读到一半,他
再次回到书柜前。
  “……”又来了。
  希望叶谨允撑久一点,但那种死法再要求什么就太刻薄了。
  算了,直接去那个房间再看一次。
  罗一镜和被书本掉落声引来的怪物擦肩而过,来到有着羊皮纸的关键房间,读完了整
篇内容,虽然知道前因后果,但不知道如何解决。
  他只想当有一份优渥薪水的上班族,并不想当除灵师。
  还是得找出叶谨允。
  罗一镜看向床底,没人;掀开棉被,没人;拉开窗帘,没人;弯腰看书桌下,没人;
打开衣柜,从反射的月光下,看到一双眼睛,晶莹的泪珠滑落到渗出血丝的嘴角。
  “叶谨允?”
  “……”
  罗一镜伸手探向他的鼻尖时,他再次回到书柜前。
  理解了这次回溯的原因,叶谨允已经放弃求生。
  叶谨允怎么死都无所谓,但拖累自己就不一样了,得想点办法提高叶谨允的求生欲望

  难以忍受剥皮剔肉的痛苦,不如一死了之。
  如果是这样,倒也不难处理。
  罗一镜翻找房间书桌,找到拆信刀,快步前去寻找衣柜里的叶谨允。
  可是,当他再次打开衣柜时,叶谨允已经不在里面了。
  不找死,他也乐得轻松,赶紧找找其他线索。
  结果,没走几步,他又站到了书柜前。
  “……”
  +
  咬舌自尽的疼痛,让叶谨允想到破解困境的方法。
  这种疼痛远远比不上凌迟致死,所以只要提前自尽就能逃过剥皮剔肉大礼包。
  虽然不管怎样都得死就是了。
  经历几次死亡,这场梦都没有结束的征兆,为了结束恶梦,他得乖乖地破关《默言》
吧。
  怪物何时出现也很可怕。
  喔,还得避开会害人的罗一镜。
  “加油。”
  等怪物离开后,叶谨允再次走出衣柜。
  《默言》的主角为了报警电话来到森塔的宅第,找到死相凄惨的森塔之主,在怪物的
追击下逃出房子。
  从大门出去,不知道是否就能结束?他花了两次回溯找到大门口,第三次直接死在根
本打不开的大门。
  看来要按照游戏的做法,接受游戏的SOP,循序渐进地玩到终局,才能从真正的出口
离开。
  地下室……
  叶谨允玩过不少游戏,直觉地猜测真相就在压根不想进去的地方。
  这时,后头传来了脚步声,叶谨允头也不回,直接咬舌自尽。
  失去意识前,他听见怒不可遏的声音。
  “──操你王八蛋。”
  罗一镜,怎么欺负他、打他都面不改色。
  原来会发脾气。
  脏话也骂得很好。
  叶谨允在衣橱里醒来时,脑里回荡著罗一镜的脏话,明明是情绪性发言,用低沉嗓音
说出粗暴言辞,充满了性暗示。
  不,这是要疯了才觉得性感吧。
  叶谨允甩甩头,再三警告自己一切都是幻想,罗一镜是会把他推给怪物的人。
  不过,当时罗一镜推他后,说要确认什么?
  算了算了,他哪知道资优生在想什么。
  叶谨允慢了几分钟才打开衣柜,罗一镜就在衣柜前等著,遮住了自窗外洒落的月光,
一只大手箝住了叶谨允的嘴。
  “死得有价值点吧。”罗一镜为了冲来找人而满头大汗,额头冒着青筋。
  “……”大概是气势所迫,叶谨允没想到生气,傻愣愣地颔首。
  罗一镜跑来找人,热出一身汗,解开制服第一颗钮釦,睨了叶谨允一眼,“我们得合
作破关。”
  一个品学兼优的资优生来找自己求救,意味着什么?叶谨允很快推敲出其中关键,双
手抱胸,嘲讽地笑道:“唷唷,知道自己逃不掉,来找我求救啊?你跪下好好道歉,我考
虑考虑吧。”
  罗一镜蹲下,捡起一本书,用力砸向墙壁。
  “……”
  不久,门外传来嘶叫声,门把慢慢旋动。
  “你真的……”叶谨允脸色刷白,恶狠狠地瞪着再次陷他于死地的犯人。
  房门打开时,叶谨允脖颈一阵刺痛,喷涌出的血液代替了月光,撒落在自己和罗一镜
身上。
  罗一镜甩了甩拆信刀,扔到即将成为尸体的人身上。
  “死得真没价值。”
  “下次再敢找死,我会把你丢给那东西处理。”
  下次回溯,叶谨允深刻认知被掌握了生杀大权,只好认命服从,但他很好奇一件事,
“话说,如果你是这么凶残的人,为什么不反抗?”
  意指的是之前霸凌罗一镜的事。
  “懒得理你。”罗一镜说。
  叶谨允摸摸发痒的鼻尖,“如果你打回来,我可能就不会再找你麻烦。”
  “为什么要为了你这种人渣吃牢饭?”罗一镜冷冷回道。
  “……”他这是杀人宣言吗?
  “游戏怎么破关?”罗一镜回到原本问题。
  叶谨允挠挠脸颊,“我没有破关过……”
  “你要用试误法,我也无所谓。”
  “试误法是什么?”
  “你是笨蛋还是低智商?”
  “有差别吗!”
  “有,后者是不可抗力,我不怪你。”
  “我只是没听过试误法而已!”
  罗一镜不知道要吐出几口郁气才能逃出生天,耐著性子解释:“意思是你要不断死亡
,直到我们能够破关。”
  “什么!才不要!”叶谨允抱头蹲下,浑身发抖,“我不想再被剥皮削肉了……你知
道有多可怕吗……!”
  罗一镜踢了他一脚,“所以呢?你想被凌迟几次?”
  “你有没有同理心?你也试一次啊!”叶谨允崩溃哭道。
  罗一镜蹲下身,掐住他的脖颈,“这是你营造出的地方,是你拖累我。你要知道,如
果我有任何需求,随时都能将你推去送死,我不在乎你得死几次,但你要想避免落入惨死
,自己主动点,解决我们共通的问题。”
  叶谨允瞪着他,四目相交,却不像之前那样,罗一镜丝毫没有避开目光,叶谨允是第
一次看到这样的罗一镜。
  没有畏惧。
  没有瑟缩。
  原来,罗一镜真的只是懒得理人而已。
  叶谨允心头闷闷的,道不清这种没来由的情绪。
  他回避了视线,“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地方跟我有关系?”
  “怪物对我没有任何反应,而且我也不知道这款游戏,我只是局外人,排除了我,问
题根源不就是你吗?”
  “啊?我没事弄出这个搞死自己干麻?”叶谨允无法接受。
  “没事被你拖进来的我才莫名其妙吧?”罗一镜更是难以忍受。
  “怎么可能……我压根不想再碰这破游戏啊……”
  “做恶梦吧。”
  “真的……一场恶梦……”叶谨允脸色沉郁。
  罗一镜不想陪他沉浸在悲剧里,“你觉得要怎么离开这里?”
  叶谨允想起在大门死前的猜想,“出口可能在地下室。”
  “……原来如此,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罗一镜同意这个猜测。
  “什么虎?”
  罗一镜装作没听到,将拆信刀交给叶谨允,“你自己藏好,没到该死前别找死,我去
地下室看看。”
  他懒得管叶谨允的行动,有之前跟踪怪物的经验,他能直接前往地下室。
  没打开地下室前就能闻到腐尸味与血气,打开地下室门口,扑面而来的气味令他失去
意识三秒钟,回过神来,掩著鼻子进到室内。
  外观上来看,地下室没有其他门。
  ──他从地下室消失了。
  罗一镜想起那张羊皮纸上的文字。
  喔,所以有暗门,他怎么没想到答案就在地下室?这么简单还得问叶谨允……罗一镜
倍感屈辱。
  “唔唔!”
  外头传来吵闹声,怪物摇摇晃晃地进来地下室,拖行着伤痕累累的叶谨允,后者没发
出清晰的惨叫声,也没有到处喊救命。
  叶谨允双眼不断涌出泪水,满脸的血,张大著嘴却只能发出奇怪的声音。
  因为没了舌头。
  “拆信刀呢?”罗一镜好气没气,问完又觉得白痴,“弄掉了是吧?那你乖乖等著,
我找出口。”
  “唔……纠……”叶谨允被压在架子,朝罗一镜伸出手。
  罗一镜敲著墙面和地板,找寻出口。
  地下室再次传出剁肉的声响和喊不出来的惨叫声。
  罗一镜动作一顿,脑海浮现十岁的那年,大他八岁的哥哥,成为了大学生,准备前往
其他县市赴学。在离家前一天晚上,哥哥对自己说:
  ‘一镜,你是个乖孩子,但不代表是好孩子。’
  ‘所以,记住哥的话,你要乖一点。’
  这段回忆一直是栓在颈子的枷锁。
  当他越过允许范围,就会感受到勒住颈子的束缚感。
  “关我什么事……”
  但是他就是逃不开越勒越紧的窒息感。
  罗一镜站到没了双腿、奄奄一息的可怜人旁边,这人仍在朝他所在的方向伸手。
  哭得好惨。
  活该。
  但是活该的模样,怪可爱的。
  罗一镜微微一笑,握住了染血的手心,另一手捂住了叶谨允的口鼻,细声安抚他:“
乖点,我才能好好地送你去死。”
  掌心下的人明显放松了,从指尖中溢出的气息渐渐消散,浑沌的双目望着罗一镜,像
是感激,像是安心。
  在叶谨允彻底死亡的瞬间,罗一镜忽然产生一个念头。
  ──这次,会不会是叶谨允真正的死亡?
  +
  罗一镜听到了鸟鸣声。
  意识到这件事时,他注意到自己是看着天花板,而不是站着看书的姿势。身处在熟悉
的卧室,而非昏暗的欧式书房。
  真的醒来了。
  可是叶谨允不是死了吗?怎么突然就醒了?还是天亮了本来就会醒来?
  满头疑问皆无法获得答案,想必叶谨允也无法解释,那家伙临死前就只欢喜自己不用
再被凌迟而已吧。
  真好,这个现实每天都在凌迟他,却没有任何人闷死他。
  罗一镜掀开棉被,慢了一步注意到下体的状况,伸手确认一把。
  没错,射精了。
  “……”他搓著黏腻的指尖,脑袋里都是那哭得凄惨的脸蛋,明明要死在他手里,还
露出那么放心送死的神情。
  令人意犹未尽。
  又勃起了。
  早知道叶谨允哭惨的模样这么刺激性欲,就不该放任他欺侮自己两年。
  事到如今要为了这根棒子找叶谨允吗?
  不了。
  他听哥哥的话。
  当他栓上了颈炼时,这辈子的小确幸就是过得平凡,享受不吃牢饭的自由。
  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起新讯息的铃声,是叶谨允的讯息:“我去找你。”
  “操……”罗一镜烦躁地抓着头发。
  所以说,
  为什么这个现实每天都在凌迟他,却没有任何人闷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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