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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里有一美人独坐,她拿着一把黄杨木梳在梳长发,但每次梳理都有一些断发
掉落,她无视断发继续同样的事,美眸望着露台外,那是盛如玄每次出现的地方。
她只记得自己深爱着一个叫盛如玄的男子,不过有许多事她都记不得了,她现
在只知道每隔一段时日盛如玄会过来和她欢爱,与她双修,也会用她的血肉去修复
一件宝物,她认为那宝物会守护他们两人,直到永远,其他的事她想不起来,大概
也不重要吧。因为重要的话,不是不应该会遗忘么?
她梳了很久的头发,觉得厌腻了,拉开床边柜子的小抽屉取了一些药吃,那药
的外层裹了糖蜜,吃起来清甜,是盛如玄为了让她把伤养好才做的。吃过药以后她
拉起袖子看着那一道道伤痕发呆,这些伤口早就结痂,都是旧伤了,感觉那个人很
久没过来了,上一回好像来了一个人,但也不是她盼望的郎君啊。上回来的人是谁
呢?只印象是名男子,一个年轻人,可她记不得了,算了,不重要吧?
“郎君啊,还不来么,已经过好久了。”
外面微光闪烁,她亮了双眼紧盯着,可进来的却是个白衣女子,白衣女子高高
瘦瘦的,生得很清丽脱俗,不知何故她觉得这女子看着有些似曾相识,而且亲切,
忍不住会心生依赖,她望着那女子走来,张口就问:“盛如玄呢?他怎么还不来?”
这里是天清屏风内的境域,来者是灵素仙子,她看到女儿被囚困在这样的幻境
里,微微蹙眉叹息,感慨道:“情劫难度。”
灵素仙子抿唇不再说什么,拿了一个比小姆指还小的玉葫芦将袁霏缨摄入,那
玉葫芦能温养元神,更能安定魂魄使之回归清明。袁霏缨早已身死,如今困在天清
屏风里的是其魂魄,因为生前还有点修为的缘故,所以暂时没有消散,也还没被幽
冥使者勾魂。
这是灵素仙子降世前就多少料中的事,在她还未飞升以前就隐约窥知了孩子的
命数,几番引导试探也无法改变什么,袁霏缨终究是走完了自己此生的路,完成这
样的命运,但也怨不了谁。
灵素仙子打算先将袁霏缨的魂魄养好了,再助其轮回,她出了屏风后就在书斋
里看见杜明尧。
杜明尧有些狼狈,他匆匆处理了灵素宫的事,急忙抽身追过来,刚进书斋时却
一个人影也没有,还以为把师父追丢了,难掩失落,没想到待了半晌会看到师父又
现身,立刻露出欣喜的神色来。
灵素仙子看他这样,启唇念他说:“心绪起伏这么大,枉费你苦修这么久。”
“师父。”一向不茍言笑的杜明尧,此时冲著仙子傻笑了下,要是让其他弟子
们看到肯定会吓歪了脸。他对灵素仙子说:“我……我好想妳。”
灵素仙子眼里有温柔清浅的笑意,她稍微偏头睇去,甚感欣慰的说:“过了这
么久,仿佛只有你一直未变。”
“师父,我变得更强了,我一直在精进修为。”
灵素仙子伸出手,食指轻触在杜明尧的心口说:“这里始终未变,极为难得。”
“师父。”
“嗯。”
“师父,我一直都想着妳,一直以来都是,从来没有忘记过。妳,妳等我,有
朝一日我会去见妳。”
灵素仙子收歛笑容,定定望着他良久,终于回应道:“好,别让我等得太久。”
他们都明白,以灵素仙子如今的境界不可能在这世间逗留太久,话一说完她的
形影开始变淡。
灵素仙子离开前将一块白润的小玉石交给他说:“宝镜会引来风波,我就带走
了。这个界玨你就留着吧,它早已失效,如今不过是块普通玉石。”
“界玨早已失效?”
灵素仙子浅笑,为他解惑道:“杨雿熙为了和爱侣有子嗣,施行了上乘秘术,
此术耗尽了界玨的力量。”
杜明尧这才想通了什么,盛师弟跟其他修真者一直以来争抢的东西,根本早就
没用了,却又因此波及不少无辜,终是徒劳。他看着手里玉石笑叹,再看去已不见
灵素仙子的身影了。
灵素宫的宫主盛如玄已被灵素仙子亲手废了修为,变成凡人,在所有长老一致
的推举下,杜明尧成了新一任的宫主。至于盛如玄和蓝晏清,在那天之后就不知所
踪。
* * *
西盛国不可一日无主,明蔚就让白龙带着他们一行人赶回去。白龙拉着化作车
辇的法器飞驰千万里,明蔚也在前头驾驭法器,车里柳青祎坐在宋繁桦对面,她身
旁就是沈孟珂,宋繁桦身旁则是杨慕珂。
杨慕珂不时偷瞅闭目养神的沈孟珂,过了一会儿沈孟珂睁开眼看他,温柔浅笑
跟他说:“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倒是你,怪不怪我这样的决定?”
杨慕珂摇头:“只要妳们都好好的活着,我又怎么会怪妳们?”
沈孟珂扯出一抹微笑,尽管那笑容难掩苦涩,但她神情依然温柔,此刻的她并
不是女皇,而是一个普通女子,更是杨慕珂失散多年的母亲,她往前挪了下位置,
握住杨慕珂双手说:“都是为娘没有用,这么久以来不仅没找到你们母子,还让你
们受这么多苦。你以前,以前过得……”
“母亲,我没事的。”杨慕珂怕她担心,连忙跟她讲:“真的,虽然也经历过
一些波折,可是我遇到很多贵人,像这位、这位宋繁桦宋叔他,他就曾经救过我,
还有国师也帮过我的。还有外面驾车的明蔚,他一直陪着我,教会我许多事,我还
认了个妹妹叫周谅,她可聪明厉害了,是火属天灵根,学什么都快,个性像个男孩
儿,活泼得很,现在周谅妹妹她跟着师父在修炼,以后有机会让你们认识。”
沈孟珂听得百感交集,眼鼻发酸,抿了抿笑点头应:“好,好,知道你有这么
多朋友,我也就稍微安心了。”
“娘亲妳……妳这些年也不容易吧?”杨慕珂对皇族贵冑间的事只能凭想像,
想到那权谋斗争中有太多危险就不免心疼,垂眼低喃:“妳一个人找了我们这么久
也没放弃,谢谢妳。”
沈孟珂轻拍儿子手背说:“傻孩子,我不是一个人。青祎也帮了我很多,我也
有我信得过的朋友,别难过。我们不也算是重逢了?虽然也不晓得这样算不算曾经
团聚过……今后,我也会设法弥补你的。”
杨慕珂摇头:“别说什么弥补,妳没有欠我什么,那只是造化弄人罢了。虽然
小时候我也怨过,可现在我懂事了,遇上了很多好事,还有想珍惜的人,我很感激
母亲妳们将我生下来。”他说著,不经意往车帘瞄了眼,仿佛能穿透它看到驾车的
明蔚。
柳青祎说:“母子能重逢就好啦。这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吧。”
沈孟珂提醒她说:“还没完,妳还得护送我将龙莲灯送回去。还有许多事得发
落,这些天希望朝里没什么风波。”
“能有什么事?别担心。”柳青祎看宋繁桦心不在焉的样子,问他说:“在想
什么?”
“盛如玄和蓝晏清,就那样丢著不管,也不晓得还会不会再翻出什么风浪。”
柳青祎劝他说:“别再想他们的事了,你与他们的因果已经了结。也还好你忍
得住,没杀了习铮给族人报仇,不值得因为那样的人再添杀业。至於姓蓝的小子始
终是灵素宫的人,他们自己会看着办吧。”
宋繁桦望着柳青祎,神色柔和不少,他道:“杀了他,族人也不会活过来。就
是怕那个蓝晏清还会找小杨麻烦。”
听到这儿,沈孟珂也担心的问儿子说:“那个叫蓝晏清的修士会再来害你么?”
杨慕珂想也没想就安抚她说:“不会的、不会的,他已经被打退了,应该不敢
再来了。”
柳青祎睨了眼宋繁桦,让他别再多嘴害女皇操心,跟着附和杨慕珂说:“有明
蔚在,区区一个小修士玩不出别的花样。明蔚这不就把人给救回来了么?”
杨慕珂跟国师一块儿安抚沈孟珂,不消半天的工夫他们已经回到祇里城。沈孟
珂的眼神看起来很沧桑,她说自己要再歇一会儿,也晓得杨慕珂不要入宫才是安全
的,因此同意让儿子继续住明蔚那儿。白龙护送沈孟珂回宫就会自己找地方待着,
不必明蔚费心。
柳青祎为了布阵也耗了许多元气,宋繁桦随她回宅休息。柳青祎离开前喊住杨
慕珂说:“让我看看你的情况。”
杨慕珂看她伸手过来,他是信赖她的,所以也伸出手让她探腕脉。柳青祎搭上
他手腕半晌说:“你喝了月下醉?”
杨慕珂不想他们担心,但又不想隐瞒,所以迟疑了会儿才点头。“是。”
“只是月下醉?”柳青祎挑眉。
“加了风拂雨。”杨慕珂不敢看明蔚是什么表情,但也感觉得到明蔚大概是很
担心的看着自己。
柳青祎也不高兴的吁气,但问话的语气还算平和:“喝了几帖?”
“他们强迫我喝了两碗药,不过我、我其实没什么感觉。”
“没感觉,呵。”柳青祎冷笑了下,调侃杨慕珂说:“你这傻小子,怎不一开
始就说?算了,一开始就讲我也未必来得及准备解药,再说熬煮解药还很费工夫,
只怕也来不及。你现在当然没感觉啦,等星月出来时就知道了,不然怎么还叫月下
醉!”
宋繁桦听了也替青年紧张,这好歹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关心道:“他会怎
样?现在煮解药吧,妳那儿不是有许多材料?明蔚的寂明馆也会有的。”
柳青祎抬头瞟他一眼说:“急什么,你别瞎操心了。”她转头对明蔚讲:“你
也清楚这月下醉加了风拂雨是怎么回事的,解药是一定得喝的,不过还有个更快的
法子能缓解药性,你懂的。快带他回去解药性吧,我跟繁桦也要回去歇一会儿,就
不耽误你们啦。”
柳青祎拉着宋繁桦离开,走一小段路回头看,发现那两人还杵在原地,回过身
催促道:“愣著做什么?你们不是道侣?快回去!”
杨慕珂手足无措愣在那儿,耳尖泛粉,他多少猜到要怎样解药性了,可是明蔚
会愿意么?因为他惹了这种麻烦,明蔚身上不是还带着伤?
明蔚一想到杨慕珂差点被迫做了炉鼎就气得要发疯,但他还是硬生生压下了满
腔的狂怒与暴躁,至少杨慕珂回到他身边了,他余光看了看那青年,几乎失控的心
很快就被安抚,迅速恢复了他应有的冷静。
不过恢复得再快也还是被柳青祎催促,他牵起杨慕珂的手说:“我们回去。”
“好。”杨慕珂觉得明蔚的手很温暖,依恋的回握,偷瞅了明蔚冷峻如霜的侧
脸,心情其实很激动,他很想紧紧抱住明蔚,但是现在天还亮着,他光是想想都红
了脸,心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里是皇城外的大街上,黄昏时分,往来的人车也不少,但这儿的人看惯了修
士、妖兽什么的,所以明蔚一行人忽然从天而降也没人感到太惊奇,就是对那头白
龙多看几眼而已。
明蔚的住处离这里有段路,但是他懂得施法术走捷径,杨慕珂随他拐了几个巷
口,很快回到他们同住的屋宅里。
短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杨慕珂还觉得很不真实,明蔚拿来了一个六角形的镙
钿小盒,打开来有不少粒浅棕色丹药,明蔚说:“这是辟谷丹,你先吃了吧。”
杨慕珂的确很饿了,但他没想到明蔚不是要让他吃饭,而是吃这个。他拿起一
粒丹药吞下,听明蔚跟他说:“这是最好的辟谷丹。”
“是为了……等会儿帮我解药性?要很久么?”
明蔚看着杨慕珂那双无辜的灰眸眨了眨,露出紧张又惹人怜惜的表情,他感觉
自己心口也疼得厉害,气息微乱,好像眼前这青年就是他心头上最重要的一块血肉,
得好好的护着,搁在最柔软的地方,还要仔细的藏好了。
“明蔚?”
“可能会有点久。”
杨慕珂低头道歉:“对不起,我总是给你惹麻烦,你身上的伤……”
“无碍,我的伤没什么,好得差不多了。”明蔚捧起杨慕珂的脸,微笑哄他说:
“不信的话,一会儿都让你检查仔细。”
杨慕珂忽然掉泪,惦起脚尖抱住明蔚,他再也无法忍受和明蔚分开。他哽咽低
语:“我一直都在等你,我想变强,这样我就不必再让你这样……自你遇上我就一
直没有好事。”
明蔚亲了下他的发旋说:“不是这样的,遇上你就已经是一件好事,更别提后
来还因为你,我找到了明斐,还能看着她过得越来越好,而且也和宋繁桦化解过去
那些恩怨。以前那些连想也不敢多想的事,遇上你以后都好了,不是么?不管谁说
什么,你都是我的福缘。”
“明蔚……”杨慕珂松手退开了些,他细细看着明蔚的模样,冰蓝色的眼眸像
宝石一样,白发也比他摸过的任何织物都柔滑,他小心翼翼摸上明蔚的脸庞问:
“如果我不是你的福缘,要是有天我真的只是一直给你带来灾厄……”
“不管变成怎样,我都只认定你。即使反过来说,我也不会放手的。这一点说
不定我和姓蓝的那小子是一样的,你怕不怕?”
杨慕珂听到他提起那人,不禁浑身僵了下,但是听完明蔚这番话却是安心的,
他莞尔回应:“求之不得,能和你一直在一起,我求之不得。无论你变成怎样都是
明蔚,我不想再和你分开了。”
杨慕珂说著又忍不住哭起来,他低头摀脸,也不晓得为何变得这样容易掉泪,
明蔚牵他的手带他去庭院里,搬来一张椅榻坐着。那里依然是鸟语花香,花间有粉
蝶飞舞,霞光自天边洒落,将雪白的流苏花染上淡淡的粉紫色,乍瞧还有点像苦楝
花,都是那样细碎如粉雪的团团簇簇。
哭得累了,杨慕珂缓下来,歪头靠在明蔚肩臂上有些昏昏欲睡,睡着前他感受
到明蔚温柔的拥抱,贪恋的把自己往其怀里拱,明蔚的轻吻落在他发间。不过他并
没有睡太久,入夜后在月辉下的他渐渐感到体内燃起许多诡异的小火苗,燥热不已,
明蔚扶他坐好,去倒来一些灵泉喂他喝,他喝完一杯水后把杯盏搁在一旁木几上,
抓着明蔚的肩臂微微喘道:“我、我感觉自己有点奇怪。之前喝药后也没这样啊。”
难道是喝了第二碗就有所不同?太可怕了。
明蔚看青年一脸慌张惊疑,温柔哄他说:“不用怕,我在这里。你只是药性发
作了,要趁这时解了药性。”
说话间,杨慕珂已经被明蔚横抱起来,他们回到寝室里,明蔚看着他的目光柔
情似水,碰他的时候也特别温柔,像在碰一件易碎物。他心里一直都有明蔚,又被
这样细心照顾,很快就交出所有的信赖,任由明蔚作为。
明蔚将人轻放到床里,拿来早已备好的脂膏,用花草精露调制过,不仅有花草
香,也有淡淡的灵气,他沾了些抹在杨慕珂白嫩的前臂内侧,脂膏在其体温下逐渐
化开,滋润了皮肤,他温声安抚说:“这东西会让你好受一些,但一会儿还是会有
些疼吧,你忍不住的话,咬我打我都无妨,只要相信一件事,就是我一定不会让你
受伤。”
“好。”杨慕珂的回应已有些颤抖,却不是因害怕,他现在只是被明蔚轻轻抚
摸都会觉得一阵酥痒的感觉往皮肉里钻,渗入骨子里变成酸软难耐的滋味,又再度
转变为痒麻感扩散开来。
明蔚慢条斯理脱去自身衣物,须臾后裸露出精实的身躯来。
杨慕珂自己也是宽肩窄腰的好体魄,可他自觉是不及明蔚的,明蔚浑身的肌肉
并不虬结夸张,反而很优美,同时是充满力量的,而且也比他高大许多,尽管他自
己也锻炼得很满意,看着明蔚那样多少有点自惭形秽,想往床的角落里缩。
明蔚看青年努力想往床边挪,但又因药力而使不上劲的窘样,觉得可怜又可爱,
失笑道:“别怕啊。躲什么?就趁著这机会,完成道侣间的事也好,将我的魂魄和
你的一部分相糅在一起,从此不再分离。”
分出一点魂识做点什么,对有一定修为的人而言不是太难,杨慕珂晓得有道侣
会这么做,只是他不知道明蔚会做到什么程度,可他并不担忧,反而是期待的,所
以闻言就静下来望着对方靠近。
明蔚拿着那盒脂膏到床里,将重重床帷放下,开始帮杨慕珂脱衣服,揭开铅白
色的衣料,底下是健康红润的肤色,青年的胸肌微隆,两侧淡绯色的乳尖还有点凹
陷,仿佛是承受不住他沉默而又炽热的注视,青年的身子开始泛起潮红。
他觉得杨慕珂这样很好看,美好得令他短暂忘了呼吸,看得杨慕珂的耳朵都红
透了,像朵小珊瑚那样漂亮,他伸手摸了下杨慕珂的耳尖,听到青年低软闷吟,他
嘴角微勾,又伸手抚摸青年胸口,指腹在那娇小的乳晕反复磨蹭,乳晕起了细小疙
瘩,乳尖敏感得逐渐突出、发硬。
“啊、啊嗯,你……呵嗯,明蔚,好痒。”杨慕珂有点惊讶于自己胸口会这样
敏感,或许是药力所致,加上碰他的人是明蔚吧,但他并不讨厌这样,只是很害羞
而已。
“呵,很痒?”明蔚轻笑,但没有停手,动作轻巧的捏住青年有些突起的乳尖,
两指夹着它们暧昧的辗磨,不让它们再缩回去。
“唔、唔哼嗯,明蔚啊、嗯,嗳嗯。”杨慕珂实在不习惯听自己哼出那种声音,
他只是想喊对方而已,现在只好紧抿唇不乱哼了。
明蔚饶富兴致的搓弄青年的乳尖,看对方憋得可怜,俯身轻吻那张抿到发白的
嘴,又温柔舔了舔哄道:“松口,别这样忍着,有什么关系?你的声音这么好听。”
“可是你、你嗯……”杨慕珂怕羞,明蔚也晓得他脸皮薄,当下就含住他的唇
吻住,将那些羞人的呻吟先吞了些。他阖眼接受明蔚这一吻,觉得唇瓣软得不可思
议,舌头也湿润灵活得很,彼此一来一往的试探,渐渐得了趣。他的舌有时被辗压、
勾绕,有时推抵回对方口中,嘴角被濡湿,明蔚忽然松口噙住他下唇吮啃,他听见
自己喘得有些厉害,脸皮更烫了。
但这样还没完,只是开始,明蔚又深深吻住他,这次舌头巴不得往他喉里钻挠,
他被吻得喘不过气,唇也被吮囓得有些肿热,这一吻蔓延开来。明蔚同样急切的舔
咬他的下颔、喉结,他都来不及回应就被叼住了一边的乳头,有只手将他身下最后
那块布剥开,一块硬烫如铁的东西压下来,和他越来越硬的肉根抵在一块儿。
“明蔚、明蔚……”杨慕珂轻促的唤了两声,尾音往上飘。
听见男子用这样温软带气音的嗓子叫唤自己,明蔚的情欲彻底烈火燎原,失控
了。仿佛饮了月下醉那碗药的是他,尝到风拂雨的也是他,清醒而又疯狂的想与身
下的青年结合,他吮著含到嘴里的渺小乳粒,它实在小得可怜,轻易就被囓成了殷
红的颜色,色泽浅淡的乳晕也被他捏得越来越红,他空出一手摸到杨慕珂的大腿侧,
慢慢揉着那滑腻的皮肉往臀肉游移。
“慕珂,杨慕珂,你身上有股香甜的气味。”明蔚撑起身,埋首到青年颈间嗅
蹭,舔啃著那颈侧皮肉,含到了耳垂戏弄的舔著,青年痒得缩肩,再转头索吻,他
们的唇舌又兜在了一块儿。
“啊、啊。”杨慕珂不住的哼叫,他只要有空都在锻炼身体,但对于自身臀部
的丰润挺翘毫无自觉,也不懂明蔚为何那样爱不释手的抓揉那里,但只要用力得掐
著臀瓣,他就会痒得发出尖声的喘叫。
身前的肉物也紧贴着明蔚那处,明蔚已浑身赤裸,方才他只是害羞才没敢去看,
但仍感觉得到明蔚那处生得有些骇人,至少不会是他一手能掌握的尺寸。他紧张却
也很亢奋,被明蔚压着抵蹭的肉物流了许多清透的液体,也许也有明蔚流出来的,
那种滑腻古怪的感受很色情,却也好像更能令彼此亲近。
“唔嗯、哼嗯嗯,好热。”杨慕珂被吻了很久,明蔚终于舍得放过他一会儿,
他低哑嘟哝,主动把双腿张开了些,他明白自己一会儿可能要承受什么,不希望明
蔚太辛苦,却没想到这对明蔚而言也是极大的诱惑。
明蔚顺势将杨慕珂的腿拉得更开,直起上半身来欣赏著杨慕珂动情的模样,他
取了脂膏在手中抓了抓,指掌上都是油腻芬芳的稠状物,再用那手探到青年腿间,
虚拢著青年的性具安抚了会儿,然后抚摸其会阴处。他感受到杨慕珂的会阴敏感得
微微颤动,愉悦疼惜的轻拍那处,指尖不时触及下方紧闭的穴口来回戳抹,或绕着
圈画圆。
杨慕珂余光看得到自己屈立起来的双膝,还有明蔚趴在他身上舔着他的胸腹,
虽然看不到自己后穴的情形,但他清楚明蔚正在对自己做什么,只是当对方手指插
入穴眼时,他还是惊讶倒抽一口气。他一直觉得迷蔚的手指看起来那么修长漂亮,
没想到也这么粗,穴肉受刺激开始紧咬,但是已进到穴里的手指往周围钻挠,摸索
著内里脆弱柔软的地方,带起一波波陌生到令他害怕的快感。
“不、吓嗯、不要那么……太奇怪了、啊。”杨慕珂抖了抖身子,是紧张不安,
也是因为被难以形容的快感所刺激的。
“没事,你会习惯的。不舒服么?”明蔚正把杨慕珂的腹部都舔湿了,然后又
回到他眼前关心道。
“那你慢一些,我还不习惯。”杨慕珂觉得脸皮和颈子、耳朵都烫得不得了,
胸前却有些空虚,他和明蔚仿佛心有灵犀,明蔚往他唇间、脸庞亲啄几口后又含住
了乳尖。
空虚被抚慰的杨慕珂呵出一口长气,旋即又哼出轻软的高音,明蔚的手指还在
他后穴里搅弄、进出,待他稍微适应后又入了第二指,这次明蔚搂抱着他深吻,彼
此那两根硬挺的阳具也蹭个不停,等明蔚插入三指往穴径深处抠挠时,杨慕珂皱眉
闭眼低喊著泄了。
杨慕珂自己还不晓得发生何事,觉得脑子有些晕,整个人飘飘然的很舒服,可
身上的感觉也变得相当清楚,仅仅是明蔚靠过来瞅着他微笑,那温缓的吐息也令他
臊得身子更烫热。
“我怎么……”杨慕珂稍微撑起身,看到他和明蔚身上沾上的浊白体液,这才
回过神来。
明蔚轻笑了声,拥住青年,用脸颊蹭了蹭对方的鬓颊,愉悦低喃:“你这模样
真惹人怜爱,真好。慕珂,让我进去吧?”
杨慕珂赧颜低应了声,神情温柔和顺的躺回去,明蔚撤出了手指握着他双膝把
脚往两旁压开,他有些软下的阳物往一旁瘫著,但他无暇顾及自己,因为明蔚那硕
大的龟头抵在他穴眼上,不容拒绝的往内顶入,紧缩的肉褶毫无底抗之力被撑平,
深红的肉茎霸道辗压而过,将穴口和肉径撑得更开并填满。
“嗬呃!”杨慕珂瞳孔一缩,紧迫得哼了个轻音,就只能仰首喘气,被刺激得
一时叫不出来,眉心也惨然蹙紧。
明蔚已经极力压抑冲动,徐徐挺进了,可是再慢也只是另一种微妙的煎熬,杨
慕珂的小穴虽然已被他爱抚调弄了许久,变得湿润柔软,却还是有些禁不起他身下
那物亲近。
“呃、呵呃,嗯。”杨慕珂带着鼻音喘吟,阖眼皱眉,又怕明蔚离去,他甫伸
手就被明蔚捞住了。明蔚语气很轻的哄他,他只听了几句就试着放松。他知道明蔚
也很难受,颤著嗓音反过来安慰道:“我没关系,明蔚,不要紧的,你可以稍微动
一动。”
明蔚垂眼瞥了下,他可还有一大截没能进那靡软诱人的穴里,所以顺着杨慕珂
的意思浅浅的摆动腰腿。
“啊、啊嗯……”杨慕珂忍不住短促哀叫,仅是这样浅浅抽送就好像要把他五
脏六腑都给顶开,他慌乱得摀嘴闷吟,一手摸著自己肚腹,像是在担心那里被弄坏。
明蔚温柔的神情里有着几分深沉,看似冷峻如霜的面容又藏着深浓情意,既想
将人拆吃入腹,又舍不得用力碰触,怕把杨慕珂弄坏了,那样他也只能一同消殒了。
这是明蔚少有的混乱,意乱情迷就是这样吧,但他又无比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
什么,想要什么,他和蓝晏清的所思所为都很像,可最大的不同是,他绝对不会伤
了杨慕珂,无论是身心都想尽可能捧著呵护,不忍有半点勉强,还有,杨慕珂的心
是他的。
仅是这样,明蔚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世间最大的美好。
“嗬啊、不,轻,啊、慢些呜嗯……明蔚、明蔚啊、啊嗯……”杨慕珂的身子
被撞得不停往床上方挪,又被明蔚抓牢了腰肢带回身前。
“我有些……忍不住了。慕珂,我还想更进去,想要更多……”明蔚再也克制
不了冲动,粗长的肉刃往穴里楔入,随着每次抽送又顶得更深了些,他看杨慕珂歪
著脑袋,因呻吟不休而流出口涎,本来摀嘴的手也被含着手指,指尖压在红软的舌
面,那情状狠狠勾起他本能欲望的凶性。
“都是我的。”明蔚沉哑低喃,双手紧扣著青年的腰急凑顶撞,这样尚嫌不足,
他停歇下来,架起对方温暖的两腿膝窝,把那双脚挂到自己肩肘上。
“嗬啊啊!”杨慕珂蹙眉哀吟,无助望着明蔚,灰眸里有着满溢的恋慕,明蔚
静静凝视他,他咬了咬下唇后,抿了抹浅笑轻点头,伸手去碰彼此相连的皮肉低哝:
“你怎么做都可以,我都是你的。”
明蔚喉头滚动,深吸一口气,缓慢的将阳具彻底没入其股间,听着杨慕珂鼻端
暧昧的哼声和闷吟,嘴角若有似无牵起一抹殊艳无比的浅笑:“杨慕珂,从今往后,
无论三千世界你我都不再分离。”
杨慕珂感觉身子要被贯穿了,但同时一道微凉而舒服的灵气笼罩下来,像深山
间的雨雾,无声无息,丝丝缕缕的渗到他再造的元丹里,他的元神被滋润着,也有
一部份像汇流成溪的回馈到明蔚那儿。
元丹里出现一个很小的光点,有道气息若有似无环绕包覆其上,就像一朵花散
发着花香那样,看不见花香,但确实存在着。杨慕珂知道那是明蔚和自己的魂魄在
交流,他们将自身的一部分交予了对方。
这过程只是开始,而接下来肉身的动作过于剧烈,杨慕珂被扯进情欲的风暴里,
暂时忘我而放纵的享受那陌生恐怖的欢愉。
室里充斥了许久的肉体碰撞声,屋外不知何时也飘起细雨,明亮的月色短暂被
掩翳,药力应该缓解不少,可是寝室里的动静仍旧激烈。明蔚即使在苦战时也没有
这样失控,他的喘息浓浊而低沉,高大的身影将杨慕珂罩在下方。
杨慕珂两手往上揪扯床被,他的腰臀被抬高,能看见自己的阳物再次胀硬,殷
红挺秀的模样滴著透明体液,随着明蔚的碰撞而甩晃。比起他自身的阳物,明蔚那
根粗壮的肉柱更让他挪不开眼,竟是那样粗大的事物往他体内搅弄,而他也被弄出
了前所未有的爽快。
“全都放进去了。”明蔚此时话音因情欲而有些粗砺,即使不刻意凑近杨慕珂
鬓边低语,也能将其磨得骨头酥软。
“呜嗯、嗯、啊啊,嗬嗯。”杨慕珂不由自主的扭摆腰身,明蔚那紧实的肉囊
在穴外磨著,跟着再次的抽插急促往他股间甩打,胯间皮肤已经被撞得湿润绯红,
混在一起的体液也搅打出了不少细沫。他仰望明蔚,余光看着明蔚用那肉棒不断往
他深处夯击,心里生出甜蜜的滋味来,无限的幸福。
明蔚看着杨慕珂灰眸泛起更多水光,对他露出痴醉的笑意,腔中亦是浓情澎湃,
他欺身压着杨慕珂,几乎将人折起,牢牢的拥住,疯狂抽送了一会儿后紧紧抵住下
身交合处,半晌那股穴里似乎兜不住那么多的东西,紧连着的皮肉间溢出了稠白浓
浆,随着明蔚慢慢抽身时又带出了一汩汩的浆液。
似是觉得可惜,明蔚就著还硬挺的阳具再次堵回肉穴里,杨慕珂蹙眉呻吟著,
用微哑的嗓音求饶:“先歇一会儿啦。”声音带着哭腔,像一道情咒,那驰骋许久
的肉物竟又大了一圈。
杨慕珂不知被明蔚翻来覆去弄了多久,又泄了几回,后来他实在太困,哭哑著
嗓音和明蔚交代了句话就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