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 [鬼灭之刃]〔猗窝炼〕狐狸火锅(上)

楼主: rita74153 (若然)   2021-10-05 22:59:25
Summary:
狐狸报恩
身为狐狸是件极可悲的事:就算再怎么努力,我们不是被狼群分食,被冻死在冬夜,就是
和你们的母亲一样,被可鄙的人类做成狐狸火锅……
一夜,老狐狸如是说。彼时冬夜寒冷,狐狸一家在洞穴里蜷缩著取暖,老狐狸旁坐着两只
小狐狸,大些的叫杏寿郎,小些的叫千寿郎。听父亲这么一说,千寿郎像是想起了早逝的
母亲,本就因寒冷哆嗦,如今更是成了团颤抖不已的毛球,看得杏寿郎暗自心疼。
“并非如此,父亲!”杏寿郎朗声道,“只要我们有所准备,齐心协力,定能度过一个个
冬天,成为了不起的狐狸!”
杏寿郎生来大嗓门,话语在土洞里久久回响,老狐狸听了愈发不耐烦起来。他吃着地上的
浆果,阴郁地笑了。
“那你尽管去捕猎吧,杏寿郎。到那寒风凛冽的冬夜里去……你吃得最多,干这些也理所
应当。”
食量越大,责任越大。这个道理,杏寿郎自小就懂。
当杏寿郎还是只幼狐的时候,狐狸母亲便如此循循善诱:你出生两天就能以四足站立,七
天就能奔走,力气大得不像寻常狐狸……杏寿郎,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这份天赐的礼物
,正是要用来帮助他狐,扶持弱者的。你要嫉恶如仇,知恩图报,如此一来,就能成为一
只了不起的好狐狸。
杏寿郎当即答应下来,誓要成为一只令母亲骄傲的狐狸。结果这般英明聪慧的母亲一日出
门捕猎,不幸落入陷阱,被人类做成了火锅。听邻居捎来死讯后,年幼的千寿郎不禁哭泣
,父亲槙寿郎也黯然神伤,自此一蹶不振,成了只颓丧的老狐狸……自那以后,为全家捕
猎觅食的重担一下子落到了杏寿郎背上,今日亦然。
那晚杏寿郎遵循父亲的意愿出门狩猎,在林间伺机而动。他本就力气大得出奇,跑得飞快
,再加上胆大心细,一圈下来便捕到两只野兔。
唔姆,让千寿郎填饱肚子足矣。
杏寿郎如此想着,衔著野兔正欲满载而归,忽闻树林传来狼嚎。他警觉起来,一转狐耳循
声而望,才发现那被狼追捕的正是邻居家的狐狸兄妹。隔着树影,只见二狐拔腿狂奔,却
终究跑不过领头狼,眼见就要被狼群包围万事休矣——
“少年,快跑!”
千钧一发之际,杏寿郎冲上前去,对准领头狼就是狠狠一撞。若是寻常狐狸,狼被撞再多
下都不痛不痒,然而杏寿郎力大无比,这一下硬生生把狼撞得头昏眼花,摸不著北,他顺
势与狼展开搏斗,直到望见狐狸兄妹跑远,才挣脱狼口死命奔跑。
但狼到底是狼,咬在狐狸身上的这一下深入骨肉。杏寿郎早顾不上什么野兔,光是摆脱追
捕便已身心俱疲,鲜血洒了一路,随时昏厥过去都不奇怪……当他回过神来,已在不知觉
中跑离洞穴太远,再没有气力赶回家中,略一昂首,只见山脚下散发微光,似是一户人家

糟了,会被做成狐狸火锅……
杏寿郎刚想到这点,便四肢一软,倒在小山坡上昏了过去。
再说起那户人家,住着个名为狛治的猎人。狛治当起猎人的缘由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大
体上是:其因生来口中就有一副犬齿,被村里人视为恶鬼,受尽冷眼,偏偏又自幼丧母,
其父不堪重负,留下狛治一人赴死。狛治险些误入歧途,幸而一日偶遇恋雪,两人一见如
故,双双落入情网,竟不顾众人侧目,结婚后卖了村里的房子,搬到山里自此以打猎为生

婚后的头两年狛治无比幸福,但也只持续了两年。由冬转春的时候,本就体弱的恋雪染上
怪病,先是无法久站,再是持续低烧,卧床不起。任凭狛治打来再多野味,捎来再多大夫
所说的药方,都无济于事,只能陪伴在妻子床边加以照料,边在心中痛斥自己的无能为力

春末夏初之时,一日狛治照例外出打猎,陷阱里多了只母狐狸,毛色火红,想来是个吉兆
。狛治杀了狐狸,做了火锅,肉质柔软细腻。恋雪吃下后有所好转,笑说,这还是她头一
回吃狐狸火锅,夫君真是什么都捕得到……
但恋雪仍是没活过那年冬天。两人膝下无子,恋雪死后,狛治又变回孤身一人。妻满心喜
爱的山间木屋,如今变得无比清冷,每当风雪交加,木屋颤动,却再无恋雪在家中相伴,
于暴风雪之夜相依而眠。
转眼间一年过去,又到了冬天。狛治本可以下山进城另谋生路,但他不愿离开。恋雪的衣
物,恋雪的首饰,恋雪在家中尚存的气息......他都心存留恋,不愿放手。
这么著,狛治仍是猎人。原先纯粹是为了妻子,现今却有一半是兴趣使然——惟有当置身
林间,屏息狩猎之时,狛治才能一时放下丧妻之苦,全心投入到与兽的博弈中去。他猎过
狼,也猎过熊,几次险些被杀,却因而寻得了几分生的实感......当猎物倒下,酣战完了
,他反倒觉得惋惜,不知何时能再遇见这般可畏可敬的对手——至于兽的皮草能卖多贵,
倒成了附带品。
这天清晨,狛治备好装束,背上猎枪出门。他没走多远,望见茫茫白雪中多了抹红色,原
来是一只狐狸。它腹部染血,倒在雪地里一动不动,似是逃出狼口时受了伤,奄奄一息—
—分明生命之火微弱,却无比坚忍,那模样让狛治忆起病重时的妻子,无法坐视不理。
于是有生以来头一遭,狛治将狐狸抱回家中。他为它处理伤口,细心包扎,又备好禽肉。
不出半日,狐狸的呼吸趋于平稳,像是度过了危险期,狛治见状安下心来,这才出门打猎
去了。
当他于日暮时分回到家中,那只狐狸却已不知所踪。
他想,多半是伤好了,就回到森林里去了罢。但越是细想,越觉得蹊跷:窗户一扇未开,
房门也好端端关着,一只狐狸到底是如何从家中出去的,成了桩悬案。但狛治只是一介猎
人,没有深究的兴致,等他翌日醒来,就把这事忘了。
自救下狐狸后过了数日,狛治的日子还是照过。正是富贵人家愿意出高价购入毛皮的季节
,猎户的生意络绎不绝,狛治将处理好的毛皮运去集市卖给商人,再买回必需品归家之时
,已临近黄昏。但这天有所不同。他刚要转动门把,忽闻门后传来声音——有谁在家似的

多半是幻觉,狛治苦笑。然而就连妻的幻影,都是他所留恋的;若是进了贼,也不会是狛
治的对手;至于山间鬼怪......狛治在村人看来就有如恶鬼,因此他并不惧怕。
但当狛治推开木门,仍是暗自吃惊。妻死后狛治疏于打理,家也因而破败起来,如今屋内
却一改往日凌乱,变得整洁如初,像是被谁细细打理过了一般:那一度落灰的窗台,现今
却一尘不染;仓库里生了虫的黄豆,发了芽的洋葱,如今也一扫而空......凡此种种,恍
如昨日。
狛治越是环顾家中,越是觉得古怪,不禁喃喃:“是谁......”
身后响起木屐声。
狛治回首一看,只见一红衣男子。他自后院回来,脱下木屐步入屋内,手捧一床被褥盖住
半张脸,留出一双明亮眼睛,炯炯有神得不似人类。再一细看,男子金红卷发里埋著一对
狐耳,和服下摆探出一条蓬松狐尾,不知是人是狐。
这一见面,人和狐都一时沉默。狛治刚回过神来要问男子是何人,那不速之客却改以单手
持被褥,率先露出俊朗笑容:“先前万分感谢!”
感谢?可要谢什么呢?狛治如坠云里雾里,愣是想不起来自己在何时见过男子,何谈救助
过他。打量片刻,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前日负了伤的狐狸,随即忆起民间传说,恍然大悟
道:“你,是那天的狐狸?”
“唔姆,正是!”男子笑说,“在下杏寿郎,是只狐狸。承蒙先生前日照料,才从黄泉捡
回一命,等我再度醒来,已成了男子模样!我领悟到,这变身想必是上天的意图,助我报
恩才给予的礼物——但虽要报恩,却不知从何做起,只好擅自作主,打扫起房间来。”说
到这,杏寿郎狐尾一动,“先生有什么想要的?凡是我力所能及的,不妨一说!”
杏寿郎嗓门极大,精神抖擞,余音回荡在木屋中,震得狛治不知所措,仿若有千百只狐狸
在他心间来回奔走,原本盘踞其中的落寞已不知躲到哪个角落去了。他木然望着杏寿郎,
只见他身着赤色和服,模样血气方刚,再加上那条蓬松柔软的狐狸尾巴,想必十分温暖
......狛治想到这,情不自禁问:
“杏寿郎......明天还会来吗?”
“当然!”
杏寿郎颔首。他将之理解为恩人着实无欲无求,竟一时想不出心愿,看来是需要点时间细
细琢磨,便无比爽快地答应了。
“先生尽管想,我每日都会来访。等什么时候想到了,告诉我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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