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电波不合怎么谈恋爱 1

楼主: sihfe7hd (Pamiu)   2021-06-22 01:06:19
  老师总是用洞悉一切还带着点揶揄的眼神看我。
  不是我自夸,我非常不会看人眼色。
  那种能从别人眼里看出一个圆饼图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但我总是觉得老师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惹人耳根发痒的,像是在逗弄人那种程度的恶
趣味或不怀好意。
  虽然我很努力地形容了但总感觉很难确切描述那种让我坐立难安的视线。
  “但是你形容出了一个折线图。”坐在画架前的小朋手不停的在画布上用指腹或手掌
将颜料涂抹上去,视线忙碌的在画布和我的方向来回。
  “折线图?”我脑中浮现一个L型和在那其中的起伏直线,只有点和直接的线条,我
不觉得我刚刚的叙述有到那种程度的强硬,但要说柔软的话其实完全就是模糊又抽象。
  我自己也很清楚。
  小朋看了我一眼,用暂且还没沾上颜料的手臂擦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就那个啊,制
作蛋糕所需材料:‘面粉五百、酵母十、糖二十、奶油七十、蛋一’但是没有单位的那种
折线图。”
  “喔喔……?”我将脑中的折线图一一填上小朋所说的物品和数字,似懂非懂的决定
先赞扬他:“你准确的形容出‘你讲得很模糊,我听得也很模糊’这件事了。”
  “谢囉。”小朋直接翻我白眼,身体稍微后倾看着画布的一角,轻捻指腹上的颜料。
  那是小朋思考时会有的习惯性小动作,他大概在斟酌要跟我说什么。
  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等待他开口问我问题或让我离开。
  小朋的作画时间不太固定,用时也很不固定。有时候十分钟就完成一副画,也有时候
白昼持续到深夜。
  小朋举起手伸到唇边,舌尖即将触碰到手指时他和正盯着他看的我对上眼,整个人顿
了大大一下然后露出心虚的表情,重新将手放在膝头上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问我:“你有
什么想法?”
  我将脸枕在手臂上,一点都不客气:“一个懒骨头不太够,要是有两个就好了。”
  “废死你!”小朋没好气:“不是说这个!”
  我在懒骨头上翻了半圈又换了个瘫的姿势,故作天真地问:“咦还是你在问你刚刚那
个需要剁手的动作?”
  小朋缩了缩手,理不值气也要壮地加大音量:“我还没!”
  “还。”我加重音又重复了一次。
  小朋闭上嘴,表情别扭的抽了几张湿纸巾一下一下的将手上的颜料擦拭,垂眼仔细地
将指甲缝隙里的颜料清除:“对于老师,你有什么想法?”
  “我不明白你的问题。”
  小朋却不打算再更加详述地问一次,安静且专注于清洁自己的指间缝隙。
  我看着他最近才培养起来,用将指甲缝隙清洁干净作为作画完毕的结束仪式,觉得将
这个仪式培养成习惯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
  在这个被我要求出来的仪式之前,小朋的习惯是将那幅画最后使用过的颜料在手指上
轻捻,最后舔入口中品尝。
  对于他来说每一幅画都有不同的“味道”。
  不是抽象的、虚无飘渺的形容,是真真切切他实际品尝过的。
  他自己也不记得当初这么做的原因,他很小很小就开始学画,等意识到的时候这已经
成为习惯并且味道已经成为他“画作”的一部份。他知道这不是能够广为告知的行为,他
很清楚颜料不是食物,但他仍然这么做。
  我本来没发现,最开始只以为他唇上的颜料是不小心沾上的,被我发现那一次之后小
朋开始更加注意这小小的动作不被人发现。后来是一次他忘我到忘记我的存在,动作直接
且毫无掩饰的将颜料舔入嘴中,我甚至清晰的看见他红润的舌尖上那不容忽视的蓝色。
  我当场揍了他一顿。
  后来我捏著小朋的舌头逼他喝水和刷牙漱口,最后面对面坐着对谈。
  “改掉。”我双手抱胸,还是很生气。
  “这样我会对创作完的画没有记忆点。”小朋很没胆的这么小声抱怨。
  “喔,剁手跟拔舌头你觉得哪个好?”我冷笑一声,大方的提供他除了改掉吃颜料这
个习惯的选项。
  小朋嘴嘟的老高,撇开视线用沉默代替回答。
  我叹了口气,捏着他的脸颊晃了晃:“虽然我不太懂颜料,但既然你说每种颜料的味
道都不一样,那手感应该也是吧。试试改用触感记住作品?反正你都会搓一搓的嘛。”
  小朋别无选择的妥协了。
  当然也不是选择任何一个我提供的选项,而是将画完画后擦手用的溼纸巾晾干后留下
当作新的记忆点。
  我不懂搞艺术的人。
  反正他不要再乱吃不能吃的东西就好。
  小朋把颜料抹在湿纸巾上的这个仪式很花时间,我看了一眼之后开始思考他最开始的
那个问题。
  老师是一个我不知道该界定为是画室还是工作室的老师,我搞不太清楚其中的差别也
没怎么打算搞懂。老师也是小朋带我认识的,我和小朋认识很久,小朋的作画习惯是要看
著会动的东西,但他毛病也很多。
  不能很吵的、也不能一直动的。
  我问过他为什么画画的时候要这么过动。
  “我不能沉浸在画布中,但也不能一直分心在会打断我专注画画的东西上。”
  我花了十秒在他这句话上,然后理智的放弃理解这句话的逻辑。
  有一次我找他拿东西,进了他的画室后就出不来了。
  天晓得为什么他要在画室里放一颗懒骨头,我占领了之后一时懒得动弹然后就被小朋
扣留了。
  据他的说法是我的废人模式刚刚好符合他的需求,会让他作画顺利一点。
  “反正你接下来也没事吧。”小朋把他的平板丢给我,依照长期培养的默契断定我没
有行程的这件事。
  “是没错啦。”
  我就这样成为小朋画画时在旁边装饰用的吉祥物,但总有些人会误认为我是他的模特
儿或灵感来源。
  老师就是其中之一。
  那天小朋丢了个时间和地点给我,我以为他和之前一样在通知我换地方当吉祥物,这
是他其中一个坏习惯,会忘记前情提要。
  结果那天去到他说的地点后开门的是一个,看到我的来访也很讶异的男人。
  谢囉,这就尴尬了。
  我忍着侷促不安,抓着手机率先解释:“……你好,陈以朋让我在这个时间来这里。

  男人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退后一步让我进到房子里:“啊啊,就是你吗。久仰
大名,我是苏敬煦,这个小画室的老师。”
  久仰大名?听到这种说法我有点慌,但我还是礼貌性的也报上自己的名字:“你好,
我叫牧疌泽。”
  “今天就麻烦你了。”苏老师带我来到一间房间前,打开房门后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
颜料味,和那个要被我揍一顿的小朋的声音。
  “嗨!来啦!”小朋从画架后面探出头,伸出已经沾满颜料的手朝我挥了挥。
  我直直走过去,然后用力踩住他的脚背。
  小朋皱着脸试图抽回脚但我踩得更死,他只好虚弱的问:“大哥,什么状况?”
  “这是我要问你的。”
  “拜托您来当一天的人体模特儿……?”
  “喔,这件事应该什么时候说?”
  “贴时间地点给您的时候……我错了拜托松脚……”小朋一脸痛苦,沾满颜料而无处
安放的双手在半空中挥舞,我回头看了一眼大概是特意不往这边看的苏老师,捏著小朋的
耳朵在他耳边低声威胁:“下次再发生这种忘记通知的事,我会让你知道我随身携带美工
刀是为了干什么。”
  小朋双手投降,在可允许范围小幅度的疯狂点头。
  那天我就如往常一样被安排在一个座位,当一个吉祥物做自己想做的事,小朋同样看
我然后画跟我无关的画,但那位老师画了整整九张我的速写。
  画得真的很好,真不愧是老师。
  老师解释他看了小朋的画后很好奇他画画的参照物,然后小朋说大多都没有参照物,
不过大部分都会看我。所以老师就想见见我本人,说不定见过我之后他也会有些新的灵感

  每个字我都听得懂但组成整句话我就听不懂了,我也抓不到这整个事情发生的逻辑。
  搞艺术的电波都这样吗?
  所以我做出了我最擅长的回答:“喔。”
  那之后我时不时的就会跟小朋一起去老师的画室,对我来说只是换个地方当吉祥物。
  本来是这样的。
  直到我开始意识到老师的视线。
  我又看了一眼还没将手擦干净的小朋,终于从懒骨头上爬起来起身绕到小朋身后看看
他这次画了什么。
  白色的画布中央是一个由鲜艳的黄和绿以及蓝绿色构成的圆点画,很像测色盲的那种
图。我睁大眼再瞇眼看,都无法从里面辨识出任何图样或文字:“好,我色盲。”
  小朋笑出声:“这不是测色盲的那个啦,这幅画叫“不决”,决定的决。”小朋终于
擦完手,将那张湿纸巾摊开放在一旁干净的桌面上,拿笔绕到画的背面签下鬼画符一样的
名字和日期。
  我看着这幅画,坐在小朋原本坐着的椅子上:“刚刚的问题,我不知道。”
  “嗯?”
  “对老师,我不知道我有什么想法。”
  “嗯,这幅画你要带走吗?”
  “不要,我没地方放。”
  在这没有什么结论的对谈之后,一次又是去老师的画室,我突然很想吃麦当劳,于是
我叫了三人份的外送舍弃总是喜欢用手作画的小朋,先和老师移动到别的地方一起用餐。
  理论上经过多次见面之后我应该和老师有一定基础的熟悉程度,然而之前都有小朋负
责和老师交流,我一般也跟不上这两个搞艺术的脑电波,所以我跟老师不熟悉到我甚至不
知道该从什么开始开启话题。
  “一段关系的成立从对话开始。”老师拿起一根薯条,突然讲出这么一句总感觉像是
心灵鸡汤或是最近的励志书或网络上教你如何交朋友之类的文章里会出现的话。
  “嗯?”我茫然地抬头,和正看着我的老师对上视线。
  有点突然,包含话题的选择。所以我应该怎么样才能显得自然地离开?
  “没有,就是想找一句话当对话的开场白。”老师笑了笑,咬著薯条继续说:“虽然
这样问可能有点太晚,当素描模特你不会觉得不自在吗?”
  我也拿起一根薯条在手里转了转:“还可以,不要去在意就好。”
  “因为你不在乎别人的视线,所以你也不会特意和人对上视线,可是你又会直视和你
对话的对象。”老师推了推眼镜:“我很喜欢你这点。”
  “啊、这样啊。”我不自在的稍微往后退了退,一种我很想忽略但现在明显无法忽略
的气氛漫延在这个空间里。
  “我一直以为陈同学有他的缪思,因为我还没有找到我的所以我想见见别人的,结果
见到你之后我才发现陈同学不需要缪思就能画出那样的作品。”
  我安静地咬著薯条。
  我不懂艺术,懂艺术的人很厉害,小朋厉害老师也厉害。
  所以我听不懂老师的闲聊是因为他搞艺术还是因为他很厉害?
  “缪思好像不管绘画。”
  “但缪思管艺术啊。”
  话是这样说的吗?
  “我想说的是,你就是我的缪思。”
  我看不出别人眼神里的圆饼图,但我看出了老师讲的很认真。
  所以我才觉得困惑不解。
  “喔、嗯,所以?”
  “你愿意当我男朋友吗?”
  我忍不住露出了“供三小”的表情。
  我试图说点什么来厘清自己的思绪:“我,我听过有些说法,说你们搞艺术的会用缪
思代称为给你们带来灵感的人。”
  “我也听说过。”
  “所以我现在可以把你所谓的缪思和男朋友,以及工具人划上等号吗?”
  老师微微瞪大眼,他的表情像是对于我的想法感到很新奇:“恕我直言,把你当工具
人的难道不是陈同学吗?”
  “如果你真的要问我,我觉得你们两个都帮我当工具人。”
  大概是被我说服到的老师张了张嘴,把话题拉回他最开始的问题:“我心目中的男朋
友跟工具人不是同义词。”
  “我觉得有点突然,我觉得我和你还不太熟。”
  “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被你的外表吸引,我喜欢你带点懒散却又直白的性格,喜欢你会
对身边的人好但也会对陌生人释出善意,喜欢你偶尔也会露出的凶狠的面,也喜欢你和我
不同的思考方式,每次见到你我都会产生惊喜感和很多很多的灵感。”
  啊这,这告白突然又令人害羞。
  我弯了弯手指,就很手足无措。
  “我、我要考虑一下。”
  “当然。”
  之后我耗尽我所有的社交技能点数总算熬到小朋画完画然后我们一起离开。
  离开后我在回去的路上找了个可以停下并且没很多人的地方,抓着小朋的肩膀对他无
声尖叫。
  “什么?干嘛?你看到什么东西先给点提示给我心理准备?”小朋被我吓了一跳,眼
睛快速的往四周看了一圈却不敢轻易扭动脖子。
  “……救命,刚刚老师跟我告白。”我停下无声尖叫努力挤出声音,试图让他共享我
的惊慌。
  “喔。”小朋突然冷静,甚至可以称得上冷漠的回应。
  “我对你的反应很失望!”我开始摇晃他的肩膀以表达我的不满,接着我意识到不对
劲之处。
  小朋听到这件事一点都不惊讶,说明他早就知道这件事?
  “你知情不报!”我深受打击,没想到小朋是这样的小朋。
  “我怎么报?我也是猜的啊。”小朋挥开我的手,拉着我继续往回家的方向走:“所
以我不是有问你对老师有什么想法吗?你说不知道我就只能先保持现况啊,难道我要把你
薛丁格的恋爱幼苗掐掉吗?”
  “加油吧,这是你自己的课题,我没办法帮你。”
  因为小朋撒手不管,我就只好带着这个大难题回家思考。
  实际思考用时大约十分钟,我决定先观察老师在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于是下一次去当吉祥物时我一反常态没有做自己的事而是一直看着老师作画的样子。
看他上半身挺直,一脚踩地一脚踩着椅子的横杆,作画时会换很多种我看不出区别的笔,
时不时的会看向我,却没有和我对上视线。
  我观察片刻的结论是,认真的男人最帅这句话好像确实有几分道理。
  我才这么感慨,老师就放下画笔起身朝我走来在我面前蹲下。他压低声音像是怕惊扰
到不远处还在作画的小朋:“今天怎么一直看着我?”
  “我想说,观察一下。”距离变近,我甚至能看到老师浓密纤长的睫毛。传说中的睫
毛精就是这样的吗?
  “那,观察到了什么?”老师将声音放得更轻,总有种他把我当小孩说话的那种语气

  “嗯……习惯很好?”我偏头想了想,诚实的把印象最深的感想说出来。
  “什么意思?”大概是这个答案出乎老师的意料,他盯着我的双眼微微睁大。
  “就,那边那个都会把手弄得很脏,还有一些坏习惯。”
  “我听得到!”小朋敲了敲调色盘,不满的彰显存在感。
  “我在乎?”
  小朋没回嘴,但他走过来踩了我一脚。
  我直接回他一个白眼。
  那之后我观察了老师大约两个月的时间,我决定将观察期进阶成试用期。
  “两个月了?那满久了啊。”小朋从画中抬头,语气相当惊讶真诚。
  我感觉从小朋的惊叹里听出了别的意思:“为什么我觉得你讲的好像,我是那种很快
就答应的人。”
  “我跟你认识到熟起来确实不到两个月啊。”小朋普通的陈述了我和他从生肉到至少
七分熟的时长,但这两者并不能摆在一起比较啊!
  “我又没有以交往为前提跟你相处……你都让我说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我讲完突
然停住,握拳抬起手臂又想揍他。
  当事人苏老师又放下他的画朝我走过来,这次他是坐在明显是预谋犯案而买的第二颗
懒骨头上跟我说话:“试用期?那你什么时候要试用一下?”
  “我怀疑你,是不是在开黄腔。”我忍不住往四周看了看,很想找张色卡发他黄牌警
告。
  “不是开黄腔,我就是邀请你试车。”老师义正严词的否认,双手做出握方向盘的动
作。
  “……太快了,你才经过两个月观察期转试用期而已。”我很想说都还不确定会不会
转正,但我又能理解试车的逻辑,很尴尬又很矛盾。
  老师直接朝我靠过来,低头在我耳边轻声说:“观察期和你在画室见面的日子,我当
天晚上洗澡都很花时间。”
  我双手摀住耳朵整个人往后倒在懒骨头上,一脸你都让我听了什么的表情看着他。
  “我现在申请的话,大概多久会核准呢?”
  老师笑的很……我不太会形容反正我头皮发麻,脑子里乱成一团:“试车前……要、
先验一下车吧?”
  等一下我在讲什么!
  “好刺激喔!我可以看吗!我满十八很久了验证件的话我有带!”一直都在并且不吝
啬于刷存在感的小朋兴奋大喊,就差没去掏证件来验票了。
  “要不我现在下班你们两个慢慢验车?”我遮住双眼,很想把场地还给搞艺术的两个
人。
  我的手突然被拉开,在我上方逆光的老师看起来有点凶,讲话听起来也很凶:“车子
挂名了,不接受其他人参观喔。”
  “……好窝,你冷静。”
  虽然老师说他冷静了,但我还是迫于压力妥协了先验车这件事。
  暂且满意的老师重新坐回懒骨头上,换我靠过去抓着他的手,捏着他的指尖、带着薄
茧的指节、厚实的手掌,我平常不会特别去观察别人的手长什么样子,所以有种莫名奇妙
的感慨。
  艺术家的手……!
  “……要不我们还是直接试车吧。”老师反握住我的手,变得低哑的嗓音让我耳朵有
点痒。
  “嗯?”我试图抽回手,但抽不动:“……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我也不知道你会这样验车啊。”老师给我一种倒打一耙的感觉。
  “……我就摸个手。”我觉得有点冤枉,突然就被控诉为负心汉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老师看了看我的脸,接着开始把玩我的手。手被老师抚摸的感觉很奇特,那种形容不
太出来的痒意从手指、手心一路窜到后背,我不自在的扭动身体学着老师握紧他的手:“
好、好了,我好像明白了,今天先这样!”
  “是吗?我觉得可以多验一点,试用期才三个月呢。”老师露出在我看来不怀好意的
笑容,我强作镇定的更正:“是‘有’三个月。”
  老师妥协的松手,语带暗示:“好吧,为了试用期满能转正,今天先这样。”
  我匆匆丢下小朋差不多可以说是逃回家,剧烈的心跳声和手上挥之不去的触感让我忍
不住握拳。
  搞艺术的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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