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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弘用手挑起额森的下颔,也不顾车辇外仍有车夫,朝他的唇瓣上一吻,将舌头伸进
了额森的口中。
“…唔!”
额森忙躲藏着,用手轻轻地按著常弘的胸口,欲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陛下,现在毕竟还是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在寝宫之外……”额森抗拒著常弘的动作
。
额森虽是个七尺大汉,一来在车辇内,空间狭小,难以躲藏;二来,他仍抗拒不了常
弘对他的索求。
常弘这个人,对额森而言,就像个诅咒般;他逃不掉,也解不开。打自结缘之始,便
只能一生一世,束缚周身。
常弘见额森反抗,愈发兴奋,性急起来,眼睛一亮,霸道地说道:“朕何时要你,就
能要你。”
“不管你是不是卫拉特的大汗,只要你还是额森,你就是朕的太师,你生生世世都是
朕的人──你只能是朕一个人的!”
说完,常弘又捏住额森的下颔,再次将脸凑了过去,咬住额森的下唇,将舌头探进额
森湿润且炽热的口腔中,朱舌不断翻弄、搔刮着他的口腔,自贝齿,至牙龈,全都蹂躏过
一轮。
“…哈、呼嗯……!”这令额森后腰一软,身体深处竟感受到一丝钝钝的甜味儿。
同时,常弘翻开额森身着的官服袍䙓,将手按在额森的裤裆上,沿着分身的形状,隔
著裤子布料,来回抠弄起来。
“唔嗯……呜──…”
说来奇怪,朗朗白日,还是在宫外、车辇里,种种因素都触动了额森的羞耻心,额森
的内心分明是抗拒的;他却感觉被常弘的手所碰触的裆下热辣辣的,仿佛有电流通过一般
,令他全身都一阵酸麻,神智立刻被快感掌控,变得无法再违逆常弘对他的猥亵。
在常弘的爱抚下,额森裤裆下的形状越发突出、明显,已能被常弘包覆在掌心里握住
。
额森撇了头,躲开常弘对他的索吻,抵抗道:“……陛下……别这样……哼嗯…!”
常弘也自额森的口中抽出了舌头,两人的唇瓣间拉出了一丝银线,在窗帘外透入的阳
光照射下,闪耀着光泽。
“你越不要,朕越想要。”
常弘用狼盯视著猎物的眼神,看着额森飞红的脸,“森哥,你休想逃出朕的手掌心。
”
常弘隔着裤子,紧握住额森的分身,上下搓揉起来。
他看着额森,拉下他的裤子,露出裤子里的短襗,随后低下头,将颊边垂落的发丝撩
到耳后,随后伸出小舌,来回舔舐著龟头顶端的布料。
唾液濡湿了素色的小襗,透出龟头的深粉色。被皇帝御舌舔舐的分身,便如活物般,
不断颤动着,生机勃发。
额森看着贵为大昼承平帝的常弘,而今竟低着头,伏在他的双腿上,用纤白的双手、
朱红的小舌,隔着内裤,摆弄着他的阳具。
此情此景,着实淫靡,却也享受至极,竟然令额森感到不虚此生,方才所感受到的不
甘心,也随着常弘对他的奉仕而烟消云散了。
“呼……嗯……哼嗯……!”
这让额森终于忍不住缴械投降,不再顽抗,只是忍不住随着常弘起伏的头,发出隐忍
的呻吟。
见额森的眼神迷离,脸上泛著春色,这让常弘满意得瞇起眼来。
[古风/宫廷]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美强/君臣/三角/兄弟/H/完)
万寿宫内,额森跪在太后的面前。
太后由于前些日子,在宫中被常弘威胁的缘故,便决定拉拢额森,向额森说道:“太
师,哀家会命人寻你来万寿宫中,是因为有件主意,想与太师你商量商量。”
额森不敢冒犯,战战兢兢地问道:“请问太后,有何事要与微臣商量?”
太后笑吟吟地说道:“君未曾娶,哀家的女儿雍和郡主亦未曾嫁。”
“哀家想着,太师你既贵为三公,总不好无妻无室,不如趁此良机,绺们结个亲家。
”
万寿门外,常弘方来到,宦官欲向内传报。
常弘本是听闻了动静,想来看太后到底想对额森做些什么,毕竟额森向来是太后的眼
中钉,便对那宦官摇头,迳直走入万寿宫中,恰好听见太后说道:
“请太师好生思量,只要太师你与雍和郡主结婚,便非异姓,亦非外族人了,是为额
附,是我们常家的人了。”
“当今圣上,为了在朝上维护太师,已成朝廷内外的靶心。太师岂舍得让陛下如此劳
神吗?如此良方,万望太师莫要推拒!”
常弘闻声,脸色一沉,心想:“都是借口!这只老狐狸从来都不要紧朕的死活,否则
怎会把朕的帝位说废就废?”
而后,又转念一想:“然而,就她这话里听来,‘君子可欺之以方’,只怕森哥要信
!”
额森闻言,沉吟了一会儿,始终拿不出主意,便说道:“禀告太后,与皇室的姻亲,
毕竟并非小事,请容微臣考虑一段时间。”说完,便告辞了太后。
额森走出万寿宫后,便看见站在万寿门外,正在等他出来的常弘。
“陛下,您怎么会在这里?”额森疑问道。
“──朕绝不答应这椿婚事!”常弘朝着额森走去,劈头就扬声说道,恨不得给万寿
宫里的主子听见。
“太后那老狐狸,是想将太师你自朕的身边赶走。”
“是想将你放在雍和郡胁持着,作她的人质,好来挟制朕,让朕作她的魁儡皇帝!”
“太师,除非你明日便进了棺材,否则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朕绝不让你成亲
!”
“──陛下,我好歹也已过了而立之年,成亲那是自……”
不等额森说完,常弘便伸出手,摀住额森的嘴,不让额森继续把话说完,抢先说道:
“听见这消息,朕的心里都膈应起来了,实在添堵!”
说完,便转过头去,一挥衣袖,“朕回养心殿了。你不许应允那老狐狸提的亲,知道
不?”
看着常弘负气离去的身影,额森远远地向常弘的背影作揖,说道:“……微臣遵旨。
”
※
尽管额森晓得,常弘是想让自己留在他的身边,他能理解常弘的心情;然而太后说的
话,却也并非全无道理。
何况自己已是壮年,若无家无室,只怕又要引起朝廷非议,说不定有言官要拿这件事
来弹劾他,又给常弘添麻烦。
今日就算太后不提亲,往后若有人想巴结常弘,也会有更多人向他提亲;这件事着实
是个麻烦,但也很重要,必须被处理。
额森想着想着,都快挠破了脑袋,仍然没个决断,便决定往博罗府上,找博罗商量。
※
额森驾马,来到博罗的府邸前。
远远地,还未曾递上拜帖通报过,额森就见到博罗已站在门口等他。
“小弟掐指一算,想大哥今日会过来探望小弟,果然不假!”
额森下了马,博罗亲自牵过马,对着大哥说道:“哥,真是稀客,我看今日要下红雨
,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尽管博罗是笑着说的,额森还是听出话中的嘲讽,无奈地回答道:“博罗,别说大哥
无事不登三宝殿,大哥确实是有些烦心的事,必须与你商量则个。”
博罗将马绳交给府中下人,嘴上仍凉薄地说道:“有甚烦心之事,你只管往常弘那里
说去就好了,人家可是个皇帝,我怎么比得上他呢?”
“皇帝陛下的一根小指头,都比小弟的腰还粗哪!”
额森见了博罗这嘴脸,真是恨不得打他,可是一说起常弘,不知怎地,又萎了,只委
屈地说道:“这事儿很重要,可弘弟不同意。”
一想到可以和常弘作对,博罗竟来劲了,亲热地拉着大哥的胳膊,把额森往府里头牵
。
博罗扬声笑道:“那好,常弘不同意的事,你尽管全都来找我商量!小弟随时在府中
,恭候着大哥您的大驾光临!”
※
两人偕同进入博罗的府中。
下人方替二人上好香茗,两人坐定后,额森话说从头。
博罗闻言,越觉有趣,便笑道:“连万金之躯的太后,都看中你,要你作她的女婿,
我看大哥你这回真是要出息了!”
这让额森的脸都皱起来了,垂丧著脸,回道:“小弟,别拿你哥哥打趣,这不好玩,
快替大哥我出点主意。”
博罗这才正色,提议道:“大哥,倘若你已然不想再举事,只想待在那常弘小儿身边
,作他的太师,那么太后的提议,可以考虑。”
“若不与皇室结个亲家,按著常弘小儿如今的作派,那是神挡杀神、魔阻杀魔,可终
究手段强硬,不能平人心;反要害得你们君臣二人,在朝廷里,日日是如履薄冰啊!”
博罗嘴上如此说著,心里却想:“倘若大哥到了雍和郡,与雍和郡主成婚,届时他住
在郡主邸里,我也搬去雍县,便能日日与大哥交通,还能远离那常弘小儿,不在他眼皮子
底下行事,此事甚妙!”
额森见博罗的神色有异,便问道:“小弟,这件事在你心底里,实在是怎么想的?你
老实跟大哥说说。”
博罗发觉自己被额森看出了异状,这才老实交代道:“大哥,您岁数也不小了,就这
么结婚,其实也挺好的。”
“何况对方身家不差,算得上与你门当户对。”
“倘若我们卫拉特与他们常家结了姻亲,必保数十年间,我大卫拉特与昼朝间无所战
事。”
“……那你呢?”额森对着博罗问道。
“我……?!”对于忽然被问到了婚事,博罗诧异了一下。
博罗还真没想过这件事,甚至本以为自己会死在战场上,所以从没想过要娶妻生子。
博罗想了想,这才看着额森黑白分明的双眼,握住额森的手,虔诚地说道:“小弟我
只想永远陪在大哥的身边,和大哥在一起。”
“结不结婚,对于我,都是无妨的。只要大哥有后就好,这样卫拉特就有下一任的大
汗了。”
额森看着博罗明亮而灵动的双眼,两人四目相接。
他握住博罗的手,感受着博罗掌心的温度,摩娑着他因为长期持兵所留下的粗茧,“
你呢?……你难道就不想当大汗吗?”
额森心说:“博罗,如今你已经是个成熟的主子,既勇武,又懂得谋略,还挺过了这
场南狩,大败昼朝玉京,令玉京开门,率领一万铁骑进城。”
“只要你想,我这个大汗的位置,随时都能给你。让你和你的后代带领卫拉特,会比
我要来得更好。”
然而,博罗却违悖了额森的心意。
博罗的神思,已飘至渺远。他说道:“我只想等大哥成亲以后,搬到雍和郡去,和大
哥一起住。”
“等大哥的孩子出生了以后,我想照看大哥的孩子,作他的教父。”
“等大哥的孩子长大了,开始学习骑射,届时,我想继续辅佐他,教他打猎、砍杀,
培育他成为大汗,就像皇阿玛对我们做的一样。”
“若能与大哥你朝夕相对,对床听雨,一块儿白头,共度余生,那是再好也不过了…
…”博罗暗自心想,却不敢诉说,“这样的滋味,定然比身处苍穹,要来得更加美妙吧?
”
博罗明明是如此杰出的将士,心愿却如此卑微而平凡──这令额森叹息。
最让额森感到难受的,是他怕连博罗这样小小的心愿,他这为人兄长的,都无法替他
实现。
──因为常弘还在。
他不能和常弘结婚;常弘不能作他的妻子,他也不能作常弘的妃子。
他生不出小孩,常弘也生不出小孩;而且博罗讨厌常弘,每天起床张开眼,第一件想
的事,就是该怎么杀了常弘。
就算他或常弘,哪个人真的能生得出孩子,也难保博罗会不会喜欢这个孩子,因为这
毕竟是常弘的种。
最重要的是──常弘不允许自己离开他,一步,一时,都不允许。
这让额森很痛苦,时常有种自己的颈项,正被常弘牢牢地掐住,几至窒息的感觉。
额森听了博罗的话,内心很是酸楚,明知答案,却还是不禁向博罗问道:“博罗小弟
,如若大哥继续待在京城里,便不能实现你的心愿吗?”
博罗不必思索,当即回道:“当然不能!你能在天子的眼皮底下翻出花来吗?”
“常弘那厮的性情,大哥你是世上最清楚的人吧?”
额森回道:“小弟,你对陛下的理解,也不比大哥我来得差啊?”
博罗闻言,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呸”了一声,接着说道:“常弘那小
子对大哥你的执著,近乎癫狂;若非他对你婚配一事有所异议,你一定唯他马首是瞻,又
怎会来征询我的意见呢?”
博罗说道:“那家伙可是连他的亲兄弟.景王常钰都能舍弃的冷酷之人,却连让你去
雍和郡都不肯,遑论结婚呢?我看他这个人,可以连皇位都不要,只要歪缠着你,就足够
了……”
博罗说的话,令额森不寒而栗,忙说道:“没那么严重,这怎么可能……?”
博罗说到情急处,扬声道:“只要他常弘还活着一日,大哥你就会被他霸占著,我─
─”
见博罗紧锁著眉头,额森问道:“怎么了?”
“大哥,我──”
说至关情之处,博罗反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额森自太师椅上站起来,走向博罗,站到他的面前,弯下腰,一把抱住他,把博罗的
头靠在自己的怀中。
“……大哥,你好久没有像这样抱过我了。”
博罗此时的话声,听来竟有些哽咽。
博罗感受着大哥厚实的胸膛,用脸往大哥的胸前摩娑了几下,嗅著大哥身上薰衣所余
留的淡淡残香,用手紧紧地搂住大哥结实的背胛,就仿佛不想再让额森离开他的身边。
或许是知道博罗在想些什么,或是想说些什么,额森用手轻轻地来回抚摸著博罗的头
发,柔声说道:“博罗小弟,大哥知道,孛也铁木儿的死,对你的影响很大。”
“他是你从小到大最好的挚友,或许他比大哥我还要了解你。”
“但是不论如何,都不要觉得孤独。我永远是你的大哥,你的亲兄弟。我一辈子都会
和你在一起。”
“就算我人不在你的身旁,我们的心也会因为血缘而相连,切记,别忘了这一点。”
博罗听着额森的话,把头靠在额森的心口,听着额森沉稳的心跳声,良久未曾应答。
博罗默默地想道:“是啊,额森是我的大哥,我的亲兄弟,我们之间有血脉相系;我
和他的阿玛是同个人。”
“我方才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何……我竟会对大哥有这种非分之想?还觉得要是他结
婚了,有个遮掩;又离了常弘,离得远远的,我这头反而好办事呢……?”
“其实我并不清楚,大哥和常弘之间,究竟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能为人道’之事;
但只要大哥人还在京城一天,大哥还待在常弘的身边一天,我的心里头就好酸……真的,
酸得不得了。”
“明明在大哥认识常弘之前,我从来就没有体会过这种感受……”
“到底是为著什么?我必须尝尽这般揪心的滋味。”
“我无法说出来问大哥,长生天、阿玛、铁木儿也都沉默著,没有人能回答我……”
博罗心想。
额森看着博罗的面色不太好,还想陪着他,安慰他一会儿,不料皇宫里的宦官,此时
竟来到厅堂。
额森听见脚步声,登时放开博罗,让他坐好,只站在博罗的面前,面对着门口,等候
著领命。
宦官来到两人面前,说道:“奴才实在抱歉,搅扰两位大人的谈话,只是养心殿传旨
来了,还请太师大人接旨。”
额森拍拍两袖,立刻在宦官面前单膝跪下,低头说道:“太师额森领命,请公公宣旨
。”
宦官清了清喉咙,模仿著常弘的语气,宣旨道:“太师听命,皇上说道,太师若是离
了京师,便是辜负当初册立太师时,朕与你君臣二人所立下的天可汗盟誓。”
博罗听了,登时自椅子上跳起来,大骂道:“太师不过离宫不到一个时辰,宫里就来
了信,怕不是东厂也在派人跟着我大哥?陛下若是信不过大哥,便不要用他!放了他!让
我们俩个一块儿回家!”
额森倒是知晓常弘的脾气,知道常弘是深怕他答应了婚事。
加之以常弘早在一年多前,便养成了习惯;当时博罗每天都拿着刀子想砍常弘,只有
额森能保护他,搞得常弘若一时间不见了额森,便极端地焦虑、紧张、不安,每日里吃饭
、洗澡、睡觉,时时刻刻,总得黏着额森不放。
种种因素之下,才把常弘变成如今这般患得患失的模样、才会派东厂的人跟踪额森。
常弘的作派如此极端,按常人而言,理应无法忍受,额森却在不知觉中已然习惯,甚
至谅解、接受常弘对他的掌控。
那宦官并没有理会博罗的反抗,只看向额森,向他行礼,说道:“太师大人,陛下当
即要您回到养心殿,与他一同处理政务。还请您随奴才一同回宫,皇辇已在外头备好了。
”
“嗯?不必用到皇辇吧?”
额森虽然心中起疑,仍是转头向博罗道了歉,说道:“小弟,大哥有空会再来找你的
。别太思念大哥,更别每天咒陛下。”
“只要你那疑心病的皇上,别深怕你偷了汉子似的,一天十二时辰都紧抓着你不放,
你自然能来找我!”博罗气呼呼地抱怨道。
额森登时将食指竖在唇瓣前,示意现场还有宦官在,别让人听见这些大不讳的言语。
这让博罗气得头上都冒出烟来,转头,便一言不发地坐下。
即使是他最爱的哥哥,他心中分明是千百万个舍不得,博罗都未曾起身送行;只因他
知道,他的大哥,又要再度回到他最讨厌的常弘身边了,而他却无法反抗、改变这一点。
※
额森偕同宦官,一块儿走出博罗府邸。
外头风和日丽,杨柳依依。章台路上停当着一辆黄锦龙绣伞盖的四马车辇,伞盖上的
红绢条正随风飘扬。
两人一同来到车辇前,宦官为额森摆上踏阶、开了门。
额森乘上御辇,只见这拉上窗帘的轿子里,竟坐着常弘本人。
这让额森一惊,“陛下,您人不是在养心殿里吗?”
“朕来捉奸。”常弘冷冷地说道。
“捉什么奸?”
额森由衷地不解道:“博罗是我亲弟弟,我来探望他是应该的,是我这个作大哥的义
务,可我已经一旬未曾见过他了。我是一个失职的大哥。”
“──你也是我大哥,你是我的森哥,我是你的弘弟,我已经一个时辰没见到你了,
你这失职的大哥!”常弘骂道。
这让额森默然无语,表情很是委屈。
额森幽怨地想道:“手心手背都是肉,顾此又失彼。”
“我真恨不得你们两个一起拿一把刀子过来,把我切成两半,以后一人一半,谁都别
抢,省得你们两个每天一醒来,总是互相咒著彼此早点死了。”
常弘心道:“就博罗这厮的意思,朕还能不知道?摆明了就是想和朕争抢太师,朕偏
不让!”
“管你是先来的,朕是后到的;朕是天子,朕盘子里的食物,你就是连看都别想看一
眼!”
想到博罗,常弘就有气,也不顾额森会不会疼,竟强硬地抓住额森的胳膊,来势汹汹
地问道:“方才博罗那厮,是否策动你和那雍和郡主成亲?”
听了常弘的话,额森这才知晓,常弘必然在博罗府中伏了人,将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
对话全听了去,然后禀告他,这才劳动常弘御驾到此。
常弘做得太过火了,这让额森不太高兴,却也无从逃脱。
况且,常弘定然已经知道了真相;即使如此,额森还是必须回护博罗,以免惹动常弘
的杀机,便低眉顺眼地回道:“陛下,绝无此事。”
常弘并没有揭穿额森的谎言,只是颐指气使地说道:“博罗那小子,虽与朕有同袍之
情,然而他若胆敢再做些抗旨之事,朕会让他哭着求饶,让他把吐出来的话全都吞回去!
”
常弘瞪视著额森,沉声说道:“太师,你这么聪颖,又是朕心尖上的人儿,应该明白
朕肚子里的意思吧?”
“──少给你弟弟找麻烦,少让你弟弟发牢骚。”
“你若想护他周全,便少来探他,多跟朕在一起;否则小心朕把他赶回那鄂尔沁大草
原去牧羊放马!”
额森闻言,心中一跳,不禁蹙眉,却低了头,不敢让常弘看见,只细细地说了声:“
微臣遵旨。”
额森已亲身感受到,常弘得到权力以后,自己在他的面前,变得是多么地无能为力,
以至于竟连自己亲弟弟的身家性命都保护不了。
这让额森不禁开始想道:“当初我将传国玉玺给了弘弟,如今是否害了自己,也害了
博罗小弟?”
常弘看到额森深坐颦额眉的样态,在他眼里,便宛若西子捧心一般,真真是仙人、天
人所不可比拟之姿;可额森如今这般样态,为的却不是他自己,而是博罗!
常弘心想:“博罗这家伙,仗着朕曾与他一同攻陷京师,负有战功,便处处与朕争锋
。”
“这就算了,竟还把主意动到了自己的亲哥哥身上,好个不要脸皮的竖子!竟不惜利
用太后,也要将太师自朕的身边夺走!”
想到这里,常弘便醋意顿发,狂不能遏。
常弘见额森低头无语,便笑了笑,“太师,当初是多亏了博罗将军亲自攻破德劭门,
才让朕得以重返玉京。”
他寻衅道:“而今你可觉得朕是个白眼狼,辜负了博罗的护驾之功,把博罗呼之即来
、挥之即去的,让你的亲弟弟受了委屈?”
“微臣不敢。”额森闻言,不禁一颤,轻声回复道。
额森这样对他相敬如宾、如履薄冰的态度,让常弘更觉发怒。
常弘怒道:“当你说‘微臣不敢’的时候,你没有看着朕,朕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不只替你弟弟抱屈,你也替你自己抱屈!”
“你恨当初把传国玉玺交给了朕,而不是自个儿改元;害得如今你在全大昼朝人眼里
,成了吮痈舐痔之徒。”
“朝廷内外的人,都以为你这堂堂的大卫拉特可汗,所得到的‘太师’之位,是与朕
断袖分桃、是你雌伏在朕的身下所换来的!”
“!”
常弘怒极时,真是口不择言,话怎么难听就怎么说,这些话,一字字、一句句,全都
扎扎实实地砸在额森的痛脚上。
常弘分明知道额森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指摘与痛苦,却要反过来剜他心头上的疮肉,
这令额森感到苦楚、心痛,眉头愈发深锁。
话还没完,常弘又继续说道:“朕作回了皇帝,有如花美眷,后宫三千;可你什么都
没有,就连太后指婚,朕还不准你应允,你恨不恨这样的朕?”
“──倘若时光能倒转,额森,你是否会想,当初你就收了那御玺,把昼朝改回元朝
,把朕收作你的男宠,就像朕如今控制你似的,来控制朕?”
“这样你既有了朕,也有了你的弟弟,你的卫拉特族人,就全把你当成神一样地膜拜
,便成世间双全法,不负苍生不负卿;也就不至于像现在一样,把你自个儿给沦落得什么
都没有、什么都不是!”
额森听着,更觉难受、无力。
他发现自己对常弘一直以来的回护,只换得如今自己在常弘的眼里,卑微得比尘沙还
不如。
如今,额森的自尊,真是被常弘粉碎得一丁点儿都不复存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尽全力地反驳道:“弘弟,假使我真有不臣之心、倘若我真的作了
皇帝,你也绝不会是我的男宠,我不会这样对待你……”
“我不会用像你现在对待我的方法,来对待你。”额森没敢把这句话说出口,只藏着
、掖着在心底。
常弘见额森眼神闪躲,竟似有害怕之意,完全不复从前两人还在阳高镇中,以兄弟相
称的模样了。
“额森哪,额森,当初这传国玉玺,是朕交到你手中,你不要,再交回朕手里的。而
今朕成了皇帝,你反而怕起朕来了,是不是?”
“朕在你手底下作你的俘虏时,可曾怕过你?没有!可你为何现在反过来怕朕呢?朕
是会吃了你,还是砍了你不成?你何苦这样对待朕?”
常弘圆睁著双眼,对着额森,怒目嗔道:“原来朕要称帝,牺牲的是你与朕之间的兄
弟情!”
“──当初答应成为朕的太师,与朕立下誓盟,要助朕成为天可汗的,难道不是你额
森吗?”
额森发现常弘实在怒极,连那一双水粼粼的桃花眼,眼角都气红了。
尽管常弘骂他、伤他、怨他、气他,可他终究是不忍心见到常弘这般难受。
额森情愿自己遭他践踏,也不愿意见常弘难过,忙握住常弘的纤纤素手,安慰道:“
弘弟,大哥绝没有这样的意思!你别多虑……大哥……大哥我……一直以来……都是喜欢
你的……”
“……就算你看不起大哥,大哥的意思,也不会改变。”
常弘安知,这些话要自额森的肠子里掏出来,该有多么地困难?纯然是为时局所迫。
常弘见额森方才爱理不理,如今被逼急了,这才以兄弟相称、才想起两人的兄弟之情
,不破之盟,便有意要羞辱他,嘴角一弯,泛起一抹邪笑。
常弘用手挑起额森的下颔,也不顾车辇外仍有车夫,朝他的唇瓣上一吻,将舌头伸进
了额森的口中。
“…唔!”
额森忙躲藏着,用手轻轻地按著常弘的胸口,欲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陛下,现在毕竟还是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在寝宫之外……”额森抗拒著常弘的动作
。
额森虽是个七尺大汉,一来在车辇内,空间狭小,难以躲藏;二来,他仍抗拒不了常
弘对他的索求。
常弘这个人,对额森而言,就像个诅咒般;他逃不掉,也解不开。打自结缘之始,便
只能一生一世,束缚周身。
常弘见额森反抗,愈发兴奋,性急起来,眼睛一亮,霸道地说道:“朕何时要你,就
能要你。”
“不管你是不是卫拉特的大汗,只要你还是额森,你就是朕的太师,你生生世世都是
朕的人──你只能是朕一个人的!”
说完,常弘又捏住额森的下颔,再次将脸凑了过去,咬住额森的下唇,将舌头探进额
森湿润且炽热的口腔中,朱舌不断翻弄、搔刮着他的口腔,自贝齿,至牙龈,全都蹂躏过
一轮。
“…哈、呼嗯……!”这令额森后腰一软,身体深处竟感受到一丝钝钝的甜味儿。
同时,常弘翻开额森身着的官服袍䙓,将手按在额森的裤裆上,沿着分身的形状,隔
著裤子布料,来回抠弄起来。
“唔嗯……呜──…”
说来奇怪,朗朗白日,还是在宫外、车辇里,种种因素都触动了额森的羞耻心,额森
的内心分明是抗拒的;他却感觉被常弘的手所碰触的裆下热辣辣的,仿佛有电流通过一般
,令他全身都一阵酸麻,神智立刻被快感掌控,变得无法再违逆常弘对他的猥亵。
在常弘的爱抚下,额森裤裆下的形状越发突出、明显,已能被常弘包覆在掌心里握住
。
额森撇了头,躲开常弘对他的索吻,抵抗道:“……陛下……别这样……哼嗯…!”
常弘也自额森的口中抽出了舌头,两人的唇瓣间拉出了一丝银线,在窗帘外透入的阳
光照射下,闪耀着光泽。
“你越不要,朕越想要。”
常弘用狼盯视著猎物的眼神,看着额森飞红的脸,“森哥,你休想逃出朕的手掌心。
”
常弘隔着裤子,紧握住额森的分身,上下搓揉起来。
他看着额森,拉下他的裤子,露出裤子里的短襗,随后低下头,将颊边垂落的发丝撩
到耳后,随后伸出小舌,来回舔舐著龟头顶端的布料。
唾液濡湿了素色的小襗,透出龟头的深粉色。被皇帝御舌舔舐的分身,便如活物般,
不断颤动着,生机勃发。
额森看着贵为大昼承平帝的常弘,而今竟低着头,伏在他的双腿上,用纤白的双手、
朱红的小舌,隔着内裤,摆弄着他的阳具。
此情此景,着实淫靡,却也享受至极,竟然令额森感到不虚此生,方才所感受到的不
甘心,也随着常弘对他的奉仕而烟消云散了。
“呼……嗯……哼嗯……!”
这让额森终于忍不住缴械投降,不再顽抗,只是忍不住随着常弘起伏的头,发出隐忍
的呻吟。
见额森的眼神迷离,脸上泛著春色,这让常弘满意得瞇起眼来。
常弘见是时候了,抬起头来,笑着向御辇外,前方的车夫说道:“开车吧,朕要回宫
了。”
始终装聋作哑的车夫,头都不敢往后方看,只问道:“陛下,请问要往哪一宫?”
只怪这常弘的舌功实在太过厉害,裤子都还没脱,不一会儿,已然征服了卫拉特的可
汗,那个曾率领着铁骑,摧破北境九镇的男人。
常弘搂着腰里已发酸软,伏在他身上,被撩拨起春意的额森,朗声说道:“乾清宫,
朕要和太师一块儿午寐了。”
※
翌日,额森在府里起床,准备要用早膳,而后骑马去宫中上朝。
府邸的下人却领了一名宦官来到厅堂,宦官的手上还捧著一盆装在景泰蓝瓷瓶中的素
心春兰,芬芳四溢。
额森远远地便嗅见那幽香,心道:“这香味不像是薰香,却是何处来的?”
下人上前向额森禀报,这让额森很是疑惑,连早点都还没用,就去见那名宦官,问道
:“请问公公,这么早就到我的府里,有何要事?”
宦官献出怀抱着的素心春兰,说道:“这是皇上御赐的素心春兰,乃是皇上特意派人
在京中四处寻找,方才觅得的兰中极品。”
“说起这盆素心春兰,其清芳、样态,都与太师您极为相似,为酬太师您忧国忧民之
功,皇上这才特意挑选,欲赠太师,还请太师大人收下。”
闻言,额森心想:“梅、兰、竹、菊,乃花中四君子,而今我只是个雌伏在皇帝身下
的佞臣,真能配得上这样高贵的名花吗?”
“──弘弟啊,弘弟,你究竟是真心想对我好,还是在讽刺我?我怎么就不明白呢?
”
“为何你总晓得我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却永远都弄不清,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若你是真心对我好,为何又不许我和博罗见面,非得要斩断我与博罗的血缘亲情,
只许我在这世上,与你一人有干系呢?”
下人本要替额森把花接着,额森却亲自收下那盆兰花,走进书房,放在平时办公的案
上。
额森想着,日后案牍劳形、焚膏继晷,又无法与常弘相见时,便时时与那盆兰花相对
,权当是有常弘陪伴在侧。
──我,果然还是太过懦弱了,不管弘弟怎么骂我、嫌弃我,我还是少不了弘弟的陪
伴。
额森想着,不禁寂寥一笑。
额森出了书房,发现那名宦官还未离去,又问道:“请问还有何事,是皇上要吩咐的
?”
宦官福了福,说道:“陛下命奴才来接太师大人,往养心殿里与陛下一同用早膳,用
完膳后一块儿上朝。”
“车辇已在外备妥了,请太师大人随奴才一块儿出府。”
额森闻言,不禁叹了口气,“弘弟啊,弘弟,你……”说起常弘的名字,额森的嘴角
便泛起一抹笑意,不知是甜是苦。
额森向下人交代,把已经做好的早点用碧纱罩盖起来,便随那名宦官出了府。
※
进宫后,只见养心殿的小桌上,已摆了几样菜色。
常弘坐在椅子上,翘首以盼,只等著额森来,显然已等了很久,这才终于等到额森进
宫。
只见额森站在门口,宫女捧著银盆,给额森洗手;另一名宫女上前,奉著茶杯,给额
森漱口。
待额森漱完口后,常弘挥挥手,懒洋洋地说道:“妳们都退下吧。”
“奴婢遵旨。”宫女们一福,便一齐退下了。
顿时,厅中没了下人,常弘态度立刻变了样。
“森哥,快过来,绺们一块儿坐着。”常弘忙招呼著额森过来。
额森便走去,坐到常弘的身旁,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小桌。
常弘拿着玉如意,亲自挑起一盅小汤的汤盖,说道:“这是一盅药汤,朕亲自要御厨
给你熬的。”
额森不解地问道:“为何要给我喝药汤呢?”
常弘看着额森那棱角分明,剑眉星目,丰神俊秀的脸庞,尽管现在还是一日之始,他
的思绪却早已飞至入夜之时。
常弘坏笑着回答道:“早上得上朝,上午得处理政务,晚上还得在朕的乾清宫里陪侍
,不给爱卿你补一补,就算是铁打的身体,迟早也是会垮的,不是么?”
额森一听这些调笑的话,耳根子登时红了,脸上怔怔的,这呆若木鸡的模样,更让常
弘无比怜爱。
常弘亲暱地说道:“森哥,动筷子吧,早膳刚做好没多久,还热腾腾的。御厨还没开
小灶前,朕就已命人去你府邸里接你了。”
额森领命,便把手握上御箸,手才上桌,却被常弘抓住。
额森回握住常弘细皮嫩肉的玉手,问道:“怎么了?弘弟。”
常弘笑吟吟地放开额森的手以后,亲自拿起碗来,用汤杓给额森舀了一碗药汤,呈到
他的面前,用甜腻的嗓音说道:“森哥,先喝了这碗汤,暖暖胃。”
额森本来很是受用,才想应承,又听常弘继续说道:
“喝了汤,补一补,今日政事结束,便随朕回乾清宫,别回家了。”
“陪朕过夜,好好地服侍朕,让朕开心,知道么?”
尽管常弘说话仍是那么霸道又强硬,可额森光是看着常弘自皇袍的袖䙓中伸出素手来
,万金之躯竟亲自为他舀汤,又望他媚眼如丝,笑如春花,内心里顿时什么意思也没了,
只回道:
“弘弟,只要你还不嫌弃,想要大哥陪你,大哥就会永远陪着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