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限
4.
经过Subway的时候,跟在后面的艾伦问:“要吃一点吗?”
戴纳看起来心情很差,只是冷冷地说:“我不要。”
“贝琪或许会想吃?”艾伦笑问。
戴纳这次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往厕所的地方走,他并不是照顾艾伦的膀胱,而是因为他需
要一个空间冷静,最好是密闭的、狭小的——例如厕所,公厕隔间也挺理想的,,心跳越
来越快,他亟需一个密闭空间。
他走进男厕,里面没有人,只有倒数第二间隔间是关上的,他虽然困扰,但还是庆幸它比
邻的最后一间没有人。
他推门而入。几乎是瞬间,封闭的狭小终于让他吐气,这里意外地很干净,没什么异味,
马桶上也没有冲不下去屎尿。他抱住脑袋,逼自己慢慢呼吸,丝毫没注意到周遭的动静,
只觉得自己被气球包裹,什么也听不到——而且这颗气球还在膨胀。
压力。这是好久不见的压力。最初贝琪也让他感觉到类似的压力,他那个时候也胡乱地纾
解了很多次。贝琪来来去去,在家里待没几天,有时候是三天,有时候是两个礼拜、半个
月,便又会因为唐的道歉而回去,喜孜孜的模样让戴纳觉得心凉,只能准备好,等待贝琪
再次回来。
贝琪的归来让他压力大,但贝琪的离去也同样让他无法承受。
忽然地,气球被戳破了。他回过头,竟然是艾伦推门而入——他忘记锁门了。周遭的声音
又回来了,艾伦竖起食指,隔壁的水声早就停了下来。
戴纳张大嘴巴,但艾伦却将手指塞了进去,用两根手指去夹,戴纳瞇起眼睛,几乎瞬间便
软下了腰,伸出了鲜红的舌头。
艾伦连这个都知道。戴纳想。
艾伦仿佛非常熟悉,他解开了戴纳的裤头,他不想弄脏戴纳所以没有多加玩弄便褪下他微
湿的内裤,一把握住了戴纳的半勃。
“你希望我说什么?”艾伦贴着他的耳朵轻声地问,微微笑意让戴纳的屁股颤抖,腰没有
力气。
他连这个都知道。他连这个都知道。
照理来说戴纳应该要感到气愤,恶心,但他现在有的只是兴奋。艾伦绝对知道他“该说什
么”,但却等待着戴纳亲自说出口。
他难耐地抓住艾伦的手,将之放到自己的臀上,自己则挺著腰去蹭。艾伦顺着他的意思去
揉他的屁股,但迟迟没有碰后面的洞。掌心下的臀肉很丰满,戴纳希望艾伦可以说出“那
些话”,但艾伦却只是沉默,挂著淡淡的微笑。
他原本咬著下唇,死死不开口,但艾伦却也跟着沉默,玩着谁先受不了的游戏。戴纳知道
自己会输,绝对会,因为这便是他二十岁以来的生活方式。他快要站不住,双腿发颤,但
他还是攀住艾伦的肩膀,将颤抖的唇贴上艾伦的耳朵。
他说:“我是你的母狗。”
艾伦似乎在笑,但戴纳却觉得艾伦大概也在生气。他感觉到臀肉被分开,手指一下下地擦
过,他激动地直冒水,扭著腰,渴求。
“拜托。”他颤抖着声音:“拜托。”
艾伦如他所愿——凶狠地——拍打着他的臀。
啪!
他想要尖叫,但只能摀著嘴巴。
艾伦的每一下都很大力,好像想要就此打烂他淫荡的屁股一样。
他果然知道。
他果然知道。
他果然知道。
#
贝琪还是离开了。他带着贝琪去学校的日子不过两个礼拜,贝琪不知道又从哪里得到唐的
道歉,一如从前那样被感动得投怀送抱,什么恨也没留下,正巧身上的瘀青也好了一些,
重新回到那个施予她暴力的男人身边。
贝琪背弃了他。这或许是很严重的指控,但对戴纳而言便是如此。
那天是礼拜五,一个礼拜对他而言已经结束了,即将到来的假日带给他全新的希望。期末
考结束的这个礼拜,他难得地买了些菜,想做贝琪最喜欢的焗烤,但一回到家中,他便知
道贝琪又离开了。
贝琪和母亲真的很像,当初母亲也是悄然无息地离开的,他们同样热爱跳舞,也同样习惯
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家里一片安静,戴纳甚至没有力气锁门。他走进面向马路的房间,里面果不其然一片漆黑
,窗户好好地锁著,贝琪终于听话了。尽管不愿意,戴纳还是拿起了贝琪留在书桌上的字
条,上面的拼字七零八落,笔迹也像个小学生。
她说:谢谢你,戴纳。我会幸福的。
戴纳想要生气,但空虚的体内却没有足够的能量。他才知道,原来发怒也是需要体力的,
他已经没有体力去责备一而再、再而三这么做的贝琪。更重要的是,被妹妹背弃的痛苦让
他几乎无法呼吸,眼前发黑,他只能倒在贝琪曾经睡在上面的床垫。
压力。和常人不同,他在此时感受到了压力。
是否继续活下去的压力。贝琪似乎是他唯一活着的目的、动力,目标,每一次贝琪离去,
他只感受到灭天的绝望,五脏六腑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贝琪。为什么?贝琪。贝琪。贝琪。
他抓住脖子,喘不过气来,泛红的眼睛吊起,他看向天花板,四个角落都是污渍。
他抓起手机,点开了两个礼拜没有打开的APP,这个时间很好约,但他还是勉强保有理智
,避开了同校的学生,挑了间再北一点的学校。
他给了地点时间,然后便蜷缩在床上,无法动弹,一点一点地褪下身上的衬衫。他的职业
和科系总跟正装扯上关系,世人总会以这样的打扮评断他们,但他此时却非常困惑。
他是畜生。一只狗。一个怪物。
从那间学校赶来需要一段时间,他刚满二十,礼拜五的晚上不只对他、大概对约他的年长
男性都一样美好吧。他雀跃地下了车,房子外面正好有停车位,而且周五的晚上不收费,
他更加雀跃了。
他按了电铃,但没有响。他又按了几次门铃,但依然没有听到声音。难道是坏了?他想。
他看见旁边的窗户是开的,蕾丝窗帘浮动着,里头隐约可见。黑暗中,他没注意到那窗帘
泛黄得严重,而且幼稚得不符合那人的年纪。
那个人只用了代号D,年龄显示接近三十。
他试着敲门,透过门上的玻璃去看里面,但走廊一片漆黑。
D先生?他喊。试着转动门把——竟然没有锁。尽管这里附近有间和他的学校其名的私立
大学,但南边的治安一直都不好,他很讶异D先生竟然忘记锁门。
他推门而入,脚被绊了一下。难得他喷了香水,举止却不够优雅。
“D先生?”
他听见微弱的声音:进来。
是进门的左手边。他想要开灯,但那个声音却催促他:快点。
他闻到一点霉味,但这并不影响他心脏加速跳动。房间里很暗,大概只开了夜灯,门只是
半掩。他咽了咽口水,推开后,他看见的D先生。
浑身赤裸的D先生。
D先生的腰很细,但肉感的屁股却面对门,那个小洞正在收缩,咬著黑色的凹凸的按摩棒
,屁股下面都是水,而且越咬越深。
D先生躺在奇怪的床垫上,呻吟,很小,细碎像是一只猫。
“……D先生。”他的声音很干,这下连口水咽下都很艰难。
D先生抬起头,他听见铃铛声,他纤细的脖子上挂著黄色的铃铛,用黑色的皮带系著。他
看见床垫旁放在满是唾液的口球——他可以想像那东西方才正在D先生嘴里,D先生用那张
小嘴含着。即使一分钟之前这个空间没有人,D先生依然被支配,将自己摆在这样的姿态
与位置。光是这么想,他的下体便兴奋地不可思议。
他兴奋地忘记说话,只觉得自己赚到了,走了个大运,一边解开裤头一边踉跄地走向D先
生。D先生看起来非常沉迷,嘴巴张开,嘴角满是唾液。他抽出按摩棒,听见了“啵”的
声音。他因为视觉和听觉勃起了,抓起自己的阴茎便想往那个还张著的小洞塞,但D先生
却抓着保险套提醒他,他有点羞愧,连忙戴上。
D先生开始呻吟,扭动着腰,勾住他的脖子,乳首又红又肿,他简直不敢想像方才D先生是
怎么玩弄自己的。
D先生说:快点。他开始动,每一下都很狠,如果可以,他简直想把下面两颗也塞进去。
他太兴奋了,口不择言:“你这个婊子。”
D先生果然和他想像中的一样更加兴奋,眼泪流了下来,下面的小嘴激烈收缩,他舒服得
差点射精,但为了不让自己出糗,他还是勉强忍住了。
D先生说:打我。
他没敢下手,沉溺在性欲的他说:“可……”
D先生收缩他的后穴,他差点射出来,紧窒让他几乎上天。他红了眼,手下的臀肉非常丰
满,嗜虐欲被激起,又揉又捏,D先生大声呻吟,断断续续。
啪!他打了第一下。然后便是第二下、第三下……啪、啪啪……一下一下,顺着D先生的
意说著“婊子”、“母狗”,“淫荡的屁眼”,“干死你”等等的下流话。
窗户大敞,D先生知道,这里曾经是贝琪的房间,变态跟踪者肯定还会来这里,偷听、偷
窥,这让他非常非常地兴奋,他极想要一个人看着自己张开腿的样子,听见自己淫荡的呻
吟,像只只知道交配的动物,索求无度,需要更多男人的精液。
他大声呻吟,看见黄白色的窗帘,飘荡著,那里或许有个人正在偷听,噢,或许录下,偶
尔因为窗帘能看见他的丑态。
他说:看我。
这个年轻人误会了,看着他,说著:你真美。真想干翻你。他扯著D先生的奶子,心想这
里已经跟女人一样了,几乎要滴出血似地,非常漂亮。
这是D先生生存的方式,他需要一个男人,以最原始的姿态交合,被支配,疼痛,接近虐
待,羞辱。他倚靠这种方式再次成为一个人类。
他一定知道。他一定会听见。他大概也能看见。
看我。看我。他想。看我
#
戴纳射了,大多还是因为屁股的疼痛,白皙的臀肉已经肿了,艾伦好像知道他喜欢的力道
,刚刚好,让他感到受辱,但又爽到射了。
艾伦贴着他的耳朵说:“淫荡。”但他很快推开他,声音很低:“还是你又要勃起了?”
戴纳从情欲回过神,推开了艾伦。艾伦没挪动多少,但反作用力让他的背撞在隔间的门上
,发出了碰的声响。
“你。”他咬牙。
隔壁的情侣不知倒是结束了还是在偷听,一点声响也没有。艾伦看起来依然很从容,他抬
高腿,狠狠地踹了隔间一下。
“噫!”隔壁的女声小小地尖叫。
艾伦竟然开始笑:“滚出去,狗男女。”词汇非常尖锐,男人好像想反击,但艾伦竟然开
始拍打,笑,疯狂地,甚至发出抽气声。
女人害怕了,拉着想逞强的男人离开,跌跌撞撞,好像还在咒骂。艾伦被逗乐了,抱着肚
子笑。戴纳不能理解,只是荒谬地看着他,说:“疯子。”
艾伦笑出眼泪,但戴纳很意外自己并不感到恐惧或者厌恶,最多便是荒唐,他不理解艾伦
这个男人,但却不因此反感,只是看着他。
“哈哈哈……哈哈……哈……”艾伦抱着肚子,几乎笑弯了腰。
戴纳并不感到嫌恶。奇蹟似地,他就这样看着艾伦也不觉得讨厌,反倒是想看看这个男人
还能多奇怪。
“噢,戴纳……”艾伦抹了抹眼角的泪,“你先出去。”
戴纳试了两次才穿好裤子,双腿因为舒服还在打颤,他多希望后面的洞也能被填满,这次
只是被打屁股和一点言语羞辱便射了出来,他压抑太久了。
艾伦还在笑,戴纳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出,幸好那对情侣已经不在了。
他看见镜中的自己,脸颊红润,面色比他刚进来时还要鲜艳许多。戴纳忽然想到,他并没
有注意到艾伦是不是勃起了。
艾伦是个跟踪狂。变态。而这个变态却和畜生的自己在隔间内,经历了没有插入的性爱—
—对戴纳而言,其实这称不上是性爱。这对他来说只是一种手段,一种生存的方式。
性爱到底是什么?做爱到底是什么?“爱”到底是什么?这是戴纳一直以来的疑惑。
戴纳冷静了很多,射精似乎排解了不少压力、郁闷和烦躁,他又是那个脑袋灵活的法律人
,穿着衬衫,看起来是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菁英。
但菁英买了Subway、冷冻汉堡、热狗,几包洋芋片、巧克力饼干。他还算了一下贝琪的生
理期,保险起见还是买了几个生理用品,最后寻了一圈没找到止痛药让他非常不满,但也
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