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无人等候 01 限

楼主: yidia0229 (汉兔猫)   2021-02-21 22: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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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等候 01
  穿梭在台北车站大厅熙熙攘攘的人潮,江砚背着行李,到麦当劳去买了一份套餐,等
了许久,终于轮到自己取餐,抱着两个纸袋,找了一圈,所有的座椅都有人坐了。
  他往空旷的大厅中央看去,候车的人或者是异国的工作者,三三两两又或孤独一人,
靠着大梁柱或者直接在中央席地而坐,看起来都很自在的样子。
  看了看手表,他买的是晚上八点三十五分的车票,还有两个钟头不到的时间,但是他
也没打算在这拥挤的地方找到可以打发时间的去处,于是学着其他人,也在车站大厅中央
的大空地上随机找了一个和其他人都有些距离的位置坐下。
  不过,他的背包装了太多东西,实在有些重,当他弯身要坐下时,一个重心不稳便歪
了身子,一屁股跌在地板上,手上拿着的饮料洒了一地,还弄湿了他的裤子。
  一旁的人看见,纷纷靠过来,热心地帮他一块收拾,江砚糗得脸都红了,手上拿着面
纸疯狂地抽,希望能靠这几张纸就把地板上快速往外扩散的吸干,嘴里则不断跟旁边的人
道谢。
  就在他手上的面纸全都用完了,对着黏腻湿漉的地板发愁时,突然有个男人从旁边递
了一整包的抽取式卫生纸过来,“喏,用这个。”
  来得真是时候!江砚感激得抬起头来,连声和对方道谢,接过那包卫生纸开始狂抽猛
抽,“不好意思,谢谢你,这包卫生纸多少钱,我跟你买。”
  “不用,刚好有带在身上而已。”陌生的男人说,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沙哑,还挺好
听,帮忙一块擦地板的手掌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指甲修的干净圆润,让人很有好感。
  江砚低着头边忙碌地清理,边分神想着方才那快速一瞥,因为太糗了,所以他没敢看
仔细,不过也看得出对方长得不错,“这怎么好意思……都用掉一整包了。”
  为什么要点大杯可乐?江砚从来没这么后悔过,这都是麦当劳套餐的阴谋,他恨恨地
想。用掉了整包卫生纸,地板才勉强弄干净,但其实还有一些黏黏的,如果多几个人踩来
踩去,大概很快会黑成一块,不过这已经是极限了。
  “不然你等下分我吃几根薯条好了。”对方说,语气里带着些许调侃。
  江砚闻言,笑了下,“分你一整包都可以。”其实他也不是很爱吃薯条,但是这种副
餐可以让他最大程度的打发时间,所以才点的。
  把擦过的卫生纸都拿去丢之后,江砚总算能够坐下了,方才那个男人也坐在他一旁,
江砚把纸袋里的汉堡和薯条拿出来,他看见对方从塑胶袋里掏出了一块鸡排跟绿茶,毫无
形象的大咬一口香气四溢的炸物。
  他把薯条递过去,“配点薯条。”
  对方也不客气,就抽了两根出来吃,江砚把纸袋卷起来,弄成一个小碗的样子,把薯
条放进去,摆在地板上刚好可以站稳,方便他腾出手来吃汉堡。
  “你也是要回家过年吗?”对方吃了几口,吞下嘴里的东西之后问,才又接着吃。
  虽然不拘小节,但是吃相倒是很好看。
  江砚点点头,“我回苗栗。”
  “啊,我也是,我是后龙人,你呢?”
  “竹南。”江砚说。
  “噢,你是伪苗栗人。”对方说,笑了声。
  江砚也跟着微笑了下,竹南的生活圈确实比较靠新竹,老实说他自己也对苗栗生活圈
不太熟悉,这是许多竹南人的写照,“真的,跟苗栗超不熟,而且我连客家人都不是。”
  
  对方笑了下,“苗栗又不是全部都客家人,我也不是,苗栗还有原住民耶。”
  “就很常被问啊。”江砚回答。
  对方点头,很能感同身受。“你搭几点的车?”
  “八点三十五分。”江砚又回答。
  
  “台铁喔?这班到竹南很晚耶。”
  “嗯对啊,要上班没办法。”江砚回答他,这也是他告诉家里人的借口。
  “我搭高铁,也是八点多的车。”对方说。
  关于家乡的话题聊得好好的,聊到了小年夜要回去帮忙拜拜、聊到彼此求学时代的回
忆,知道对方高中同样也是跨县市到新竹去读书,聊了许多。
  中间江砚接了一通妈妈打来的电话,原先聊得还算愉快的脸色有些沉。
  江砚不知道是自己的举止泄漏太多讯息,还是对方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好,同样躲在暗
柜中的两人,吃完手上的主食,放弃还有一半的薯条,躲进了台北车站的厕所里。
  被进入的东西缓缓撑开时,江砚还分神想,自己到底压力有多大,大到要跟陌生人在
台北车站的厕所来一炮。
  随即他很快就没有这个余裕,“呜……”他压抑着声音,把从尾椎处不断升起的快感
死死摁在喉里,那人从后头抱着他,进入之后的动作并不急躁,缓缓在里头摩擦着他的甬
道。
  等著被运送回家的人很多,此刻的台北车站厕所里有许多人进进出出,拉拉链的声音
、上厕所的水声,隔间门开阖碰撞的声音,都让江砚时刻意识到自己正在一个半公共的空
间做羞耻的事情。
  狭小的空间里仿佛被他们兴奋而发热的体温升高了几度,因为着急,所以他们没有把
衣服脱完全,江砚的牛仔裤卡在他大腿一半的地方,对方则只有拉开裤头而已,上头的金
属钮扣头早因为这样亲近的接触而被他的体温烘热,在他屁股上磨擦出红痕。
  对方找到了他的敏感处,在那上头辗压打磨,还用好听的嗓音在他耳边悄声说:“外
面好多人喔……”
  温热的气息随着话语挑动着敏感的耳朵,江砚随着他的动作哆嗦了下,后方的穴口湿
淋淋的,润滑液混著两人的体液沾著大腿根部,随着进出被挤压,发出细小的水声,江砚
紧张到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实在太大声、跳得太快了,连这一点点细微的声响都在耳里无限
放大。
  他两只手扶在厕所的墙壁上,一条腿跪在盖著的马桶盖上,感觉眼眶开始不由自主地
发热,急促地喘息著,身后侵犯他的人也同样兴奋,修长好看的左手按在他的左手背上,
扣住了他的指间,仿佛他们原先就是亲近的人那样,但是江砚留意到对方左手的无名指上
有一抹银光,但已经无暇感到后悔。
  对方的另一只手握着他不断冒着体液的阳具撸动,喉里发出舒爽的声音,让江砚知道
他也很舒服,啮咬的吻落在他颈后露出的肌肤上,带来细微的麻痒。
  意识到对方的动作,江砚微微蹙眉,在呻吟中努力挤出一丝精神,“不行咬,被看到
很麻烦……”
  对方一顿,乖顺放开嘴,改往他的耳垂含弄,江砚从来没被弄过这个地方,不知道会
有这么大的刺激,整个人弓著背颤抖,在后方的男人立即眼明手快的扯了一张卫生纸接住
他射出来的东西。
  厕间瞬间弥漫着体液特有的微微腥味,对方将沾染污浊的纸团扔进垃圾桶里,“你很
久没弄了?”
  从一个多月前和男友,噢,是前男友吵架分手之后,江砚便没再自渎过,仿佛抗拒性
爱就能拒绝回忆起和对方欢爱黏腻的点滴,他歛着眼眸,只用一个单音回答对方的问题,
“嗯。”喘着气,感觉对方的硬挺从身体里退出去,江砚转过身来看了对方一眼。
  男人闭着眼睛,满脸都是汗,用方才为他服务的左手替自己打手枪,修长的手指握在
充血硬挺的阴茎上滑动着,随着他的动作,手指上的那抹银光藉著昏暗的灯光反射出小小
的亮点。
  江砚撅著屁股,让对方用龟头蹭他的臀缝来增加快感,感觉屁股上方被弄得湿湿的,
一手还不忘往后伸去揉弄对方的大腿,然后听见对方轻哼一声,将前端抵在他的屁股上射
了出来。
  他们一声不吭地打理干净,然后前后出了厕所,拖着行李走回大厅的时候,正好是八
点钟。
  台北车站一楼挑高的大厅墙上,嵌了一座嘟嘟钟,在一阵火车汽笛声后,开始演奏起
“丢丢铜仔”的民谣。
  江砚第一次看到这座钟响,听着耳熟的旋律,看着拟真小火车随着音乐缓缓驶出,身
旁的男人好像很熟悉,跟着音乐轻声哼唱着。
  ‘火车行到伊都,阿末伊都丢,唉唷磅空内。磅空的水伊都,丢丢铜仔伊都,阿末伊
都,丢仔伊都滴落来......’
  彼时大厅里没有方才那样嘈杂,众人都在欣赏这座钟的演出,江砚感觉到对方悄悄握
住了刚才才洗干净、因为没有擦手纸还带着些微水气的手。
  两分多钟的钟响结束后,男人就放开了他的手。“我的高铁要到了。”
  江砚点头,正在考虑应该说再见还是拜拜,男人拿出手机,“我们留个联络方式?”
  该说再见呢。江砚想,也拿出手机,和对方互相加了彼此的社群软件帐号。
  对方的暱称很正经的写了全名,刘春望,江砚眨了眨眼,还真是古典的名字。
  “Andy?”对方喊了他的暱称。
  “嗯。”江砚别扭地应了声,对于两周前自己为了融入这个圈子而取的英文名字有点
不好意思,“要怎么称呼你?”
  
  “叫我阿旺或春仔都可以。”刘春望说。
  江砚点点头,刘春望对他挥挥手,“如果年假很无聊,可以来后龙,我们一起出去玩
。”
  这个玩肯定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江砚想,因为他记得后龙是个无聊的地方,但是他觉
得不差,于是点头,说:“再见。”
  目送刘春望进入高铁站,江砚也刷票进入台铁月台,距离他的火车到来还有二十几分
钟,他拿着手机随意滑起新闻,几乎都是年节相关的主题,诸如哪些生肖应该去安太岁、
明年的财位是哪个方位、小年夜到开工这几天有哪些禁忌、怎么应付亲友等等。
  
  看完这些,南下的自强号也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宣泄了压力,他嘴里也哼唱着方才听
见的民谣旋律,跟着人群依序上车,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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