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含私设
※A攻B受
※无生子
以上如果ok↓
……为什么可以立刻拿出这种东西?难道常钧一直随身带着准备随时求婚?柏宁思绪繁杂
,不知不觉握住了常钧的手指;对方也没有起身,维持一样的姿势,下颔轻轻垫在他膝上
,完全没有使力,长久凝视着他,像在等待他的回应。
柏宁的手在常钧脸上碰了一下,摸了摸对方的耳朵,原本想用力揑住,但却沦陷在那带着
热度的注视之中,往前倾身抱住了常钧。这太令人为难了,责备也不是,高兴也不是,怒
气与忧虑是真的,高兴与惊喜更不是假的。
……常钧承诺成为他真正的伴侣,给他一个新的家庭。
不必形诸言语,柏宁也能意识到是这么一回事。
而现在常钧的状况,是在走向理想的路上跌倒受伤了,柏宁为对方的大意而愠怒,但也为
对方的坚持而动容;他现在懂了,无论何时何地,常钧永远不会对自己身为Alpha与生俱
来的隐患轻忽大意,那是常钧人生中经受过最深最重的一道伤痕,至今未曾痊愈,他不能
执意要求对方放下过去,唯能给予支持与体谅。
“你真的……太过分了。”
柏宁一边说,一边松开手,低头吻了对方。
在急促的呼吸与喘息声中,常钧舔舐着他的唇齿,柏宁贴近了对方,正想换个地点继续,
省得常钧半跪着难受,却察觉手上感觉不太对劲,他匆匆中断了这个吻,碰了碰常钧的额
头与脸颊。
“你在发烧?”
柏宁有点错愕,忽然想起检查还未结束,而常钧还在发情期,他匆匆请来护士,过了一会
,医生也来了,进行迅速简便的诊治后,替常钧施打了抑制剂,同时告诉他们,因为药效
作用的缘故,药物实验相关的检查将延期到下午。
他送走了医生,又转身回到床边,碰了碰常钧的额头,比先前还烫了些许,幸亏常钧看起
来只是脸上微红,其他部份似乎没什么问题。
“要吃点什么吗?我去买早餐。”柏宁靠在床边,开玩笑道:“你现在看起来没什么力气
,要我喂你吃吗?”
“好啊。”
直到他带着早餐回来时,才意识到常钧不是在开玩笑,或许是因为抑制剂的缘故,常钧看
起来有点疲倦,柏宁拿着汤匙喂常钧喝粥时,对方真的一口又一口的吃了,顺从地接受他
的照顾,那副模样看起来……很乖。
这个形容词有点怪,大概是自己有哪些地方不正常,但常钧依赖他且需要被照顾的样子让
柏宁感觉心底某个地方快融化了。他按捺著这种奇异的心情,吃了早餐,又收拾了一下剩
下的食物,忽然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一件事:方才常钧拿出戒指后,他甚至还来不及看,也
没有给予回应,就因为常钧临时需要注射抑制剂而被搁置了。
柏宁从口袋里拿出了绒盒,打开看了一眼。
他跟常钧在审美观上没有矛盾,彼此都喜欢简约风格,常钧准备的戒指也延续了这种风格
,才想拿出来试着戴上,一只手就伸了过来,从他手中轻轻取走盒子。
“原本不是打算在这里拿出来的。”常钧没有看他,将绒盒盖上,“都已经结婚了,还准
备再次求婚,似乎有些多此一举……我知道你没有配戴饰品的习惯,要是你能接受就好了
。”
柏宁一开始还有点茫然,后来脑海里灵光一现,终于明白常钧在绕什么圈子:常钧在等他
的答案,刚才柏宁只是顺手拿走而已,不是正式接受戒指,对方想要明确的表态。
“我当然会收下。”柏宁笑了一下,“如果你对在医院求婚这件事不后悔的话。”
常钧瞧着他,居然把绒盒收了起来。
“那就之后再说。”
柏宁瞠目结舌,“你就这样收回去了?”
“刚才只是情急之下才拿出来的……等我准备好再给你。”常钧望向他,目光幽深,“到
了那时,你会接受吧?”
柏宁感觉脸上有点热,但仍点了点头。
他对这方面的事情没什么概念,也不会特别喜欢浪漫的举动,他知道常钧跟他一样;之所
以要等到下次,是因为这次时机不对,如果现在接受了戒指,反倒像接受了常钧的歉意而
非爱意,那就本末倒置了。
手机响了几声,柏宁回了讯息,对常钧道:“你介意有访客吗?”
“你说江延?”
柏宁点了点头,“他出国旅行回来了,有东西给我,我告诉他我在医院,他要我问一下你
接不接受访客探望,要不然我去医院外头等他也行。”
“没关系。”常钧偏头看他,“这里是医院,我才刚施打过抑制剂,不会有事的。”
江延本来就在附近,没过多久就来了,柏宁与他打过招呼又收下手信,两人不由得聊了起
来,常钧无形中被晾在一旁,柏宁转头望去,正想对常钧说些什么,却看见常钧以奇异的
目光凝视著江延。
柏宁愣住了。
他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而江延也顺着他的视线瞥去,与常钧对上了目光。
“怎么了?”江延皱了皱眉。
常钧迳自下床,走到江延身侧,低下头,闻了闻对方身上的味道;这举动实在是让人费解
,常钧好像在确认什么,又将脸靠近江延的后颈;江延基于本能连忙侧了侧身躯,拉开一
段距离。
“要我喷气味阻隔剂的话直说就好。”江延拿起了自己的背包,取出需要的东西,将自己
全身上下都喷遍了,末了道:“这样可以了吧?”
“不是因为那个。”常钧的脸色不太寻常,甚至可以说有点凝重,“这……不是我平常闻
到的味道。”
……味道?
柏宁愈发茫然。
“什么意思?”江延脸上写满了困惑,“是我身上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我的问题。”常钧似乎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抱歉,冒犯你了。”
柏宁看向江延,试图得到解答,但对方让他失望了。
江延朝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常先生在说什么,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他的味道跟平常一
样,我没闻过几次,但还是有点印象的。”
柏宁知道只有Alpha与Omega能闻到彼此的味道,每个人的气味也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他
无法体会也无法理解常钧为什么这么说,但事情很明显,无论常钧身上发生了什么异常状
况,肯定与药物实验导致的意外脱离不了关系。
匆匆送走江延,柏宁坐了下来,瞧着常钧冷静地请护士联络医生,一时手足无措,满心慌
乱。
……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常钧怎么了?医生为什么还不过来?常钧没事吧?他脑海里塞满
了这些问题,一种莫名的缺氧感涌了上来,令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深呼吸;常钧才是病人,
他应该冷静下来尽力照顾对方,但愈是这么想,那种胸闷且即将窒息的感觉就愈发明显。
柏宁不知道这之后会怎么样,也不知道实验对常钧造成了什么伤害,他想起昨晚睡前随手
搜寻的关键字,类似目标的实验在几十年前也有人研究过。
当时医疗知识与技术都远不如现今,在治疗施打抑制剂却毫无作用、感官过于发达且无法
维持理智的病患时,有人提出了新的见解,不利用药物,改而进行外科手术,从颅骨钻孔
实施手术,切除脑部某个专门负责接受性激素并给予反应的区块,视病患状况决定切除范
围,降低病患对他人气味产生的过激反应,进而达到气味对病患减少影响的结果。
起初手术效果十分成功,想要维持理性的Alpha与Omega确实达成了心愿,这类外科手术大
受欢迎,甚至有些能以抑制剂缓解发情期的人也自愿接受了手术。
但事与愿违,手术留下的后遗症却毁了大多数的患者,他们对任何人都不再存有性欲,彷
彿被阉割了一般,在某些手术中,甚至有导致感官与认知方面也受创的例子,柏宁读资料
时读到过一起手术,一名病人在接受手术时大脑受创,失去了语言能力,终其一生都说不
出任何有意义的字句,完全失去了与外界沟通的能力,最终不得不在精神病院度过余生。
虽然那些都是年代久远的旧事,现今的医疗技术也不可能让常钧受创到那种程度,但柏宁
却不禁感到胆颤心惊。
“我没事。”常钧低声道,“你不用多想。”
柏宁立刻明白,对方发现了他的不安,一时之间有点无措,但很快又清醒过来,现在病患
是常钧,不该让对方反过来安慰他。
柏宁想了一会,“刚才你那么说,我有点担心。我有时会忍不住把事情往坏的方向想,不
过那只是自己吓自己,我没事,不用担心我,现在只有医生的诊断与检查才是可信的,这
点我很清楚。等会医生过来时,我可以旁听吗?”
他不知道常钧在这方面的态度,联想到常钧此前都是独自回诊,或许对方想要保留隐私,
他宁可开口询问,至少得让常钧知道,他关心这些事,也想知道结果,答应与否则是对方
的选择,即使常钧不希望他留在这里,他也没有怨言。
常钧神情微微一动,握住了他的手,“当然。”
柏宁靠了过去,按捺著惴惴不安的心情,抱住了对方。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