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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包养又不全然是包养
雨声遮盖了外头所有的声响,贺君懿有些走神。
“怎么了?”佳宜困惑道。
“没事。”他下意识回答,看着对方的躯体,有种说不出来的感
受。
佳宜的身体是这种触感吗?又或者是换了香水?大概是太久没见
面,他忽然发觉自己也不是那么熟悉对方,即使因为对方的挑逗而燃
起性欲,但是心绪却没有多少起伏,甚至有几分心不在焉。
不是不好,但吸引力没有想像中强烈,而他的心情也不怎么迫切。
以过往经验来说,他早已带着只穿着内衣的女人进去客房,而不
是像这样坐在客厅里,接受对方的挑逗,这与他默认的状况完全不同。
佳宜大概也明白他不在状态,所以一点都不着急,即使他有了生
理反应,也只是替他松开裤头,没将拉链拉下,跨坐在他腿上,有意
无意地用仅以内衣包裹的柔软身躯磨蹭他,顺从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正当贺君懿要起身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异响。
那声音很微弱,但他没有错失,一回过头便对上了沈惟平静的目
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一瞬间,沈惟似乎是感到意外的,但很快
又恢复了常态,对于衣衫不整的他与陌生女性说道:“打扰了,我以
为你去上班不在家,过来拿遗落在这里的东西。”顿了顿,又解释般
道:“有一份资料我暂时存在平板电脑里,公司里有人需要,所以只
能过来拿。”沈惟走到茶几旁,拿起放在那里的平板电脑,再次道:
“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著,客气地朝他们颔首,随即转身离开。
沈惟没有做错什么,毕竟最初是贺君懿先给了对方进出自由的权
限,也说过有必要的话可以直接进门,不过被对方撞见这种场景还是
头一次,他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愣了几秒才推开佳宜起身,往沈惟
那方追过去。
对方脚步不快,这时也只走到玄关正准备穿鞋,似乎是听到了脚
步声所以回头瞥了他一眼。
“怎么了?”沈惟似乎更意外了,“是我打扰……”
“不是。”
贺君懿立刻道,但面对着沈惟与往常相同的神态,剩余的句子却
怎么也说不出口。按理来说,沈惟离开,他顺着刚才的氛围继续下去
就好了,这之中没有什么误会,只是一场意外,没有必须解释的理由,
贺君懿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过来。
沈惟的目光有点微妙,盯着他看了一会,目光在他身上逡巡,最
终停留在解开的裤头与隆起的部位。
贺君懿也有点尴尬,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硬著头皮胡乱道:“
我、我送你回去……”一旦找到合理的借口,接下来的台词就不用再
思考了,他注意到对方的衣物有雨水浸染留下的溼痕,灵光一闪,“
外头风雨很大,你是搭捷运再从捷运站走过来的吧?衣服都溼了……”
沈惟忽然别开目光,仿佛在压抑笑意,“干爹你真体贴。”
这不是平常那种敷衍的口吻,贺君懿感觉脸上有点烫。
不知道多久没有过这种感受了,他也很少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处境,
一时还真有几分不知所措,过了半晌才低声道:“你不会以为被你撞
见后我还能继续……吧?”
生理反应还未完全消退,但是迫切的欲念已经消失了,即使可以
继续但气氛也会变得奇怪,贺君懿想了想道:“我开车送你回去,等
会再回来就好了。”
沈惟不知道在想什么,定定地瞧着他,“你有客人……”
“没关系。”
对方没有继续调侃他,反而走到他身边,就在贺君懿微微困惑时,
沈惟伸出双手替他整理松开的裤头,还顺便替他系上了皮带。
因为完全没预料到沈惟会这么做,贺君懿一时呆住了。
“干爹真是的,要送我回去的话,至少裤子要穿好啊。”沈惟神
态如常,唇角却微微扬起,系好他的皮带后随即收回手转身准备穿鞋。
贺君懿愣了几秒,脑海中一片空白,半晌后才回到客厅去取车钥
匙,对佳宜道:“我开车送他回去,麻烦你在这里稍等,要是累了可
以先去客房休息。”
佳宜披上浴袍,对于他的指示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按照他的建
议起身往客房走去;贺君懿心中没什么愧疚,毕竟这一切都是交易,
匆匆取了车钥匙便连忙往玄关走去。
“那是干妈吗?”
贺君懿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如果是你的女朋友,就是我的干妈了。”于地下停车场上车后,
沈惟开了平板电脑,手指在萤幕上滑动,将需要用到的档案传给同事,
同时漫不经心地道:“干妈知道你有干儿子吗?”
贺君懿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不是你干妈。”
“不是?”沈惟顿了顿,“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贺君懿反问,“你明明每天都会看到我,却连这
种事都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沈惟收起平板看向他,目光坦然,“你没有告
诉我。”
这是在表明自己没有窥人隐私的兴趣,所以贺君懿不说对方就不
问,人跟人之间总会有一道不可逾越的界线,沈惟现在就站在对面,
即便靠近界线,却永远不会跨过来。
贺君懿一瞬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按理说应该要为自己信任了值
得信任的人而欣慰,但与此同时,他也感到有些不是滋味。
“不是女友。”他没有看沈惟,而是看着车窗前方停车场内的一
片黑暗,“要说身份的话,他跟你差不多,在你出现之前我就已经认
识他了……”
一旦开了个头,话就停不下了。
贺君懿解释了佳宜的身份,连彼此偶尔上床的事情也说了,却没
有立即得到回应;他莫名地有些慌乱,勉强笑道:“这时候你不是应
该说‘干爹你太浪费了这种业务我也可以按件计价接何必舍近求远’
吗?”
“干爹你是不是喝了酒,怎么开始胡说八道了。”
身旁传来这样的声音,语气平静,完全没有任何犹豫迟疑。
贺君懿整个人都僵住了,正要说点什么,好让这尴尬的气氛快些
消退,就听沈惟道:“干爹不是异性恋吗?我要是这样说的话你会拒
绝吧?”
……原来是这个意思?
原来是这个意思。
贺君懿打从心底松了口气,笑道:“我平常不也常跟你开这种玩
笑吗?”
“我们平常是在开玩笑,我单方面提议的话是毛遂自荐承揽业务,
那不一样。”沈惟的音调神情依旧如常,仿佛任何人事物都无法动摇
他的冷静与理性。
“承揽业务?”贺君懿咀嚼著这几个字的意思,思绪陷入了混乱
之中,“你、你是说……”
“男人我也可以,我以为你知道。”
即使不去确认,贺君懿也可以感觉到对方正凝视着他。
“我……”他顿了顿,“你没说过,我不知道!”回过神来,贺
君懿想起自己与沈惟有过的接触,不由得一阵心慌意乱,偏头直视对
方,“我那样摸你,甚至抱着你,你不是都没有反应吗?我一直以为
你是异性恋……”
“生理反应跟性向是两回事。”沈惟轻描淡写道,“我也不是只
要被男人抱着就会发情。”
“那就是说……”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如果我对男人有兴
趣,又向你提出那种交易,你会答应?”
“是啊。”沈惟干脆道。
贺君懿已经什么都无法思考了,只能呆呆望着沈惟。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