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怎，怎么样？”
法伦海特哑口无言，作为徒具虚名的贫穷贵族，他早学会了要敞开心胸而不是从门缝里看
人，从不低估任何人、尊敬所有他能认识的强者，这就是为什么法伦海特能活到现在并且
追随年轻的金发霸主之原因。
但是法伦海特这次还是被惊讶到了，他转头看看那个一脸没什么信心，战战兢兢地等待评
语的同僚，深深呼吸一口气：“太厉害了，我没想到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太好了。”舒坦梅兹如释重负，很高兴地说：“因为只能利用公余时间找地点，收取报
名资讯和安排会场，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再看看眼前这个非常理想的比赛会场和忙着将各种设备陆续到位的工作人员，又听说舒坦
梅兹已经将参赛者做过初步筛选，法伦海特对于只是一句话“申请书我写，举办活动的部
份就交给你了”，就把一切处理妥当的舒坦梅兹，对其超强行动力与组织能力实在惊人，
法伦海特真心赞美：“很不错，很不错，我也不可能做得更好了。”
舒坦梅兹抓着头发苦恼道，“又要保密又要为人所知真的很难哪，幸好两方报名人数都超
过原本的预定数目，所以我还拜托双方还做了一点筛选，也选出预期的人数了。”
没错，双璧就不提了，罗严塔尔的自尊心不容许他像个三岁小孩一样大吵大闹，他只会像
个十岁小孩一样冷眼旁观，幸好米达麦亚看人的眼光从不会错，就算有争执，他那双灰眼
睛也会让所有人老实站好（不然可能会被金银妖瞳的眼神千刀万剐）。
旧同盟那个滑头的先寇布所率领的蔷薇骑士连多达千人，不知道其中有多少好战份子跃跃
欲试，舒坦梅兹竟然能让那个脸上写着“老子就是先寇布从不知道什么叫妥协”答应只选
出八十名，也不让其他人去惹是生非。
“那我就安心了。”舒坦梅兹笑开了脸，他把他一块透明板子递给法伦海特：“你看看，
除了那几位之外，这是两方参赛名单。”舒坦梅兹还说他想办法邀来两位特别来宾，杨和
比克古两个退役元帅，他们这里一个米达麦亚元帅加上两个一级上将，也算是旗鼓相当了
。
法伦海特再次惊叹这个外表老实的同僚之行动力，同时有点心情复杂地想道，这家伙不要
老是干这种事情这么热心，去做点大事也许真的可以爬到元帅的位置也说不定，平常都干
什么去了？
法伦海特后知后觉地想道，也许舒坦梅兹将来还可以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哪，然后接过那
个电子浏览板，先是注意到其机型之新颖。
“贵官的通讯设着实不错。”
被发现了小小的嗜好，舒坦梅兹害羞地扭捏道：“那个……在连内坎普事件时买的，因为
当时几乎是乌鲁木希和海尼森来回跑，这个最新设备可以防止星际风暴，也能即时阅读到
巴拉特的媒体讯息。”
因为很早就来到巴拉特星系，舒坦梅兹在使用通讯设备上使用的是费沙最新开发的设备，
当然以一级上将的薪资，买个通讯设备只是九牛一毛，但是在很多帝国军官还是习惯使用
旧帝国机种，也只服膺官方统一发放的讯息，法伦海特还是在之前的旅途中出于需要，才
注意到自由流通媒体的重要，如此说来舒坦梅兹可算是帝国之中领先潮流的人了。
法伦海特浏览一下帝国军方面的名单，不得不承认承认米达麦亚眼光精准，他挑出来的都
是他听过以勇武闻名的一流好手，只是……..“毕典菲尔特不在里面？我以为他会跑着跳
著冲过来的。”
“他好像最近都闭门不出，所以他拜托缪拉来看，缪拉说他只想低调来看看，不上来这里
，所以我给缪拉安排了最好的位置。”
法伦海特浏览完毕，正要交还版子，却看到上面有个网页标题很有趣：“你这是什么网页
：‘来战巴米利恩’？巴米利恩，……….等等，是那个巴米利恩吗？”
舒坦梅兹慌了手脚：“唉呀唉呀！”
※※※※※※※
格斗友谊赛即将到来，模拟对战情况的两人，他们银白色的陶瓷战矛互相撞击，发出清脆
的声音，两人一边对战，一边交换对话：
“这件事隐瞒不说好吗？”
“反正已经大祸临头，现在逃避现实也无所谓吧。”较高的一人战矛横扫，却被另外一个
人以巧妙的姿势躲开去。
“赛前要说吧！”娇小的那人一个回旋，一脚去扫高个子的男子，对方后退一步才以毫厘
之差多开，这让攻击者揶揄道：“金银妖瞳好像动作迟钝了呢。”
这两人正当壮年，又是久历征战之人，其中一人即将要参加一场格斗比赛，虽然他称之“
意气之争”，可随着比赛时间逼近，他却也没有等闲视之，现在就与好友捉对肉搏厮杀。
至于对战的另外一方身体虽然娇小却充满爆发力，他高高跃起一个当空劈下，只是对方亦
轻易化解了。
“疾风之狼果然是迅捷如风，只可惜……….”罗严塔尔面盔里噙著笑意，战矛在他手中
灵活如蛇，让近身进攻的另外一个人有几次险险被击中要害。
两人缠斗许久，终于在一声蜂鸣后，两人各自停下脚步，放下武器后各自拿下面罩、解除
笨重防护服，只留下里面的紧身战斗服，疾风之狼将头盔挂回架上，玻璃面罩上，他背后
金银妖瞳则因为冒出些许汗珠，那张冰冷俊美的容貌难得染上玫瑰般眩丽色彩。
疾风之狼眨眨眼，看着那个交叉双臂、噙著微笑正在看自己的男子，仿佛又看见了十年前
，酒吧里那个傲慢的中尉，如今这个人将被任为一整个星系的掌管者，虽说是前程远大，
却也带着一丝丝不稳定性。
米达麦亚不怀疑罗严塔尔的能力，却担心他心中那头桀傲不驯的雄鹰，会不会有一日终究
忍不住挣脱一切锁链，展翅高飞呢？
还有，自己会是他的锁链吗？
“米达麦亚阁下难得有被贵官迷倒的时候呢。”罗严塔尔被米达麦亚看得有点发毛。
“在看贵官到底有多闲啊，竟然被人三言两语激起决斗之心，贵官可知您可不是昔日酒吧
中的无名之辈了。”
“那贵官又以为在下是何种人物呢？”罗严塔尔莞尔笑笑，忽然迅雷不及掩耳一个扑出，
搂住疾风之狼后一起滚倒在柔软胶质地面，熟练地捕捉到蜜发元帅那线条柔和的嘴角。
“喂！”
某个俊美的无赖却双臂收紧：“下官为了皇帝与大公辛苦工作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有时
间临阵磨枪，贵官连一点时间都不留给我吗？”
“你到底想磨什么枪啊？”发现一双手灵蛇般开始绕到自己背后，去解背后胶质战斗服的
拉链，米达麦亚气急败坏地用手去格阻，却被捉住手腕。
“哦哦，难得疾风之狼也会开这种玩笑呢！”
“工作是你的本分！”米达麦亚瞥了一脸金银妖瞳：“再说万一陛下日后追究起来，说不
定你就要包袱收拾收拾，跟下官回费沙去了。”
“这样你和大公会安心一点吗？”金银妖瞳的微笑变得锋利了。
“罗严塔尔？”
“疾风之狼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金银妖瞳冷笑着，神情魅惑地亲了自己捉住的手腕，
舌尖舔过带着些微汗味的手腕后，形状整齐的牙齿忽然咬住手掌一角，嘴唇凑在那温热掌
中，慢条斯理道：“贵官可以留在这里啊，你知道的，监视下官，以防下官有二臣之心。
”
米达麦亚咬住下唇，终究什么都瞒不住这个男人吗？
罗严塔尔了解米达麦亚，就像米达麦亚了解他一样多。
两年，数千光年，这样的时空距离，是会是不得相见的思念；还是渐行渐远的距离？
星星的距离纵然遥远却不会任意奔驰，所以人类用光芒的速度去测量，有朝一日就可以伸
手触及；但是人心看似在咫尺之间，一旦相互背离而去，即使是是光芒也追不上，随着渐
行渐远，最终只有黑暗相随。
他们按人都知道，在黄金狮子帝与红发大公如今掌握这个银河系的情况下，不会有战争了
，而米达麦亚深深忧虑的就是，罗严塔尔是否能忍住这样既不能遨翔天际，也不能与朋友
并肩对饮的孤独呢？
最后米达麦亚挣脱了罗严塔尔的掌握，但也没甩手离去，而是轻轻在罗严塔尔额头拍了一
记，没好气道：“下官在费沙还有事处理，你知道的，贵官还有个孩子要养呢。”
“喂喂，这伏击可真太卑鄙了。”罗严塔尔撑起手肘，露出了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米
达麦亚卿，不要说可怕的话啊。”
“是谁打算坐视不管的？”
“我有说我会成立基金供给他至成年啊。”
“你以为你有点钱就能解决这件事吗？！”
“卿此言差矣。”罗严塔尔露出一脸讨打的表情：“下官不是有点家财而是万贯家财，有
钱真的能解决很多事的。”
打死米达麦亚也说不出口那句“我和孩子都会在费沙等你回来”，只好忿忿的说声“死有
钱人最讨厌了！”，最终，他终究在那人凝视下，松懈了身体的防备，任那个人解开自己
的背后拉链，剥下自己最后一道防卫。
“米达麦亚，你想陛下会怎么做？”
“卿还是先管好自己吧！要做快做！”
※※※※※※※
拥有“铁壁”之美称的缪拉一级上将从来不是好战份子，但是难得他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原想着好友应该也会兴致冲冲跑着跳着去参赛，自己就可以为他加油，没想到好友却闷闷
地拒绝了邀请。
最后，他换了常服后，进场坐在舒坦梅兹特地为他准备的位置上，这个方位是赛场里面最
好的位置，他小心在为他的录影机器做调整。这是舒坦梅兹送他的最新型通讯器材，附有
高画质立体录影设备，条件就是偷偷录影下原不准留下任何记录的整场比赛，并且将拷贝
送舒坦梅兹一份。
这时候观赏者陆续进场，因为小型不公开的赛事，舒坦梅兹希望来观赛者不要囿于成见，
所以这些旧同盟和帝国的相关人士一律换上常服，人数加起来大概八百人，因为位置远远
多于观赏人数，所以进场者很有默契地点点头后各自找个位置坐下，缪拉看到不少熟悉的
脸孔，不免老气横秋地想着“年轻人毕竟爱凑热闹”，然后才想到自己的岁数比一半以上
的人还要年少呢。
只可惜毕典菲尔特没来，想到好友拒绝了他，沈重地说“我决定了，直到读懂我买的书前
绝对不出门”，然后站在门口交抱双臂看着缪拉离开的表情，缪拉一边调整着录影机，一
边悄悄泛起笑意，心想可不能太早把舒坦梅兹给他的福利告诉毕典菲尔特，这可是个惊喜
呢。
这时候战士进场，一百六十位选手各分成两边，全副武装，头带头盔，背后背着供氧器，
双手持着武器，井然有序地跑了出来，缪拉之前阅读过舒坦梅兹给他的资料：帝国军和旧
同盟军各选拔自愿者八十人，赛前不公布身份，以示对自愿参赛者一视同仁，公平竞争之
意。
“连主将都没有特殊标示啊。”
所以这一百六十人连穿的头盔和战斗服都是统一规格，由玫瑰骑士连提供，目前观赛者只
知道参赛者其中有旧同盟的先寇布准将与帝国双璧中的罗炎塔尔，只是在一式一样的制服
下，看的人只能分辨出制服上不同的灯色，是不同阵营，至于主将是谁只有同队的人知道
。
“帝国这边应该是罗严塔尔元帅吧？是那个特别高的吗？”缪拉端详了很久，只觉得有几
个人的身形非常熟悉，但是也不敢肯定。
这时担任裁判的法伦海特上前，开始宣读比赛规则。
供氧时间：一小时
比赛规则：比赛开始后，原本的平面地板会地面升起玻璃罩，将一百六十人罩在里面，各
分八十名，以不同灯色识别身份，地面则升成不同起伏高度与漂浮体，选手需在漂浮状态
中听从主将指令，在竞赛场上展开格斗。
选手的头盔、胸甲、背后的供氧筒与左右大腿各自有五个灯，持有的武器战矛则装置感应
系统，灯在受到一定程度的撞击后会自动熄灭，战矛连结的电子系统，灯号全灭便会被判
定丧失资格，选手便必须立即出场。
一小时内，能留到最后，并且身上的灯数保持最多者，自然就是获胜者。
这么短的时间，法伦海特竟然苦心制订出这么周全的计分方式又避开擦枪走火之可能，缪
拉也是挺佩服法伦海特的，闲人果然本事非凡啊。
这时候玻璃罩徐徐上升，并且抽走空气，两方人各自开启了供氧开关。
这时，有一个人坐到他旁边的位置，缪拉漫不经心地转头一看，瞬间定格在椅子上，这个
年纪轻轻便享有盛名的军官眼前所见，与其说是震惊还不如说是惊吓，连他那头著名的砂
色头发都要变成云母色了，。
上回在书店遇到的薰衣草发色年轻人，以优雅的坐姿坐在简陋的塑胶椅子，他戴着水银色
光膜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半边脸，没有像上次披着军用大衣，所以可见他只是简单地穿了缥
色衬衫，衣领上戴个郁金色大领结，正在全神贯注地望着玻璃球中的战况。
“陛……..陛下？！”
“缪拉爱卿当真目光如炬。”薰衣草先生肩膀一颤：“朕都已经变装了，你还认得出来？
”
缪拉苦笑道：“陛下，您的头发颜色很醒目啊。”
皇帝莱因哈特不无郁闷地说：“所以朕请艾密尔把紫红色的部份都剪掉了啊。”
缪拉默默地在心中说，皇帝到底对变装有什么误会？以皇帝的美貌与气势，戴着一顶美丽
的长假发和戴着一顶俏丽的短假发，其效果根本没有任何差别。
等等，皇帝变装亲自来观赛，缪拉意识到这点，忽然觉得大事不妙，他转头看赛场，难道
………….
此时比赛亦进入白热化，标示双方战斗情况的虚拟布告栏，人数正在急速减少，双方最厉
害的好手缠斗在一起，属于帝国这边的选手留下的数目与旧同盟相去不远，观赛者看得情
绪高涨，纷纷为自己的主队吆喝打气。
※※※※※※※
在球场的上方，有另外一个专供特殊来宾与主办单位观看的小房间，米达麦亚、舒坦梅兹
和法伦海特，与两位旧同盟退役元帅都是换上便服，众人一边观看比赛一边交谈。
只是比赛开始后，舒坦梅兹整个人都被比赛吸过去，米达麦亚对于这两位退役元帅充满敬
意，但是他一半注意力都放在下面的战况，因此应答并不积极，因此法伦海特反倒是聊得
最热切的那个人。
“呵呵，米达麦亚元帅如此专注，可是因为双璧另一人身在局中吗？”比克古笑道，一个
多前两军对峙时，帝国双璧不顾安危力阻冲突一触即发，作为敌人，比克古所付出的敬意
，比对自己那无能的政府还多。
另外一个人喝着红茶，一边很感叹地说：“打群架果然也有格调之分啊。”意思是再怎么
样，对于脖子以下都不管用的某人来说，就是打群架。
这时候，两方出局人数忽然不断攀升，观赛者纷纷激动地站起来大喊大叫，米达麦亚忽然
将一掌贴在玻璃窗上，肩膀绷紧了又放松下来。
“喂喂，米达麦亚，你不会对他们俩没信心吧？”
米达麦亚银灰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观赛区某一角，不敢置信道：“不会吧…….？”
“怎么了？”
米达麦亚很少露出如此微妙的表情，“陛下他…………”
法伦海特差点没摔倒，他颤着声音道：“陛下？”
“皇帝莱因哈特很早就来了啊。”杨威利事不关己地说道：“他坐在铁壁缪拉的旁边。”
看着法伦海特整个人都要跟发色同化，米达麦亚惊讶道：“咦？罗严塔尔没跟你说吗？陛
下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事实上皇帝能进场，就是米达麦亚被逼着献出他的邀请卡。
“全宇宙到最后只有你会相信罗严塔尔啊米达麦亚！”法伦海特要崩溃，他忍住对米达麦
亚吼说“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到底哪一点好啊让你这么挺他”，他现在满脑子只想着如果
现在撞破玻璃窗跳下去，弹到玻璃罩再摔落地上可以确保致死吗？
不行不行，万一法伦海特运势太强，撞破玻璃罩伤到了正在奋战中的大公怎么办？那还是
活着等死吧，这样就可以拉奥贝斯坦下水了，谁叫他们八百年前是八竿子才打着的亲戚呢
。
“哦，皇帝竟然会亲临？”老人很感兴趣地拄著柺杖靠到窗边，顺着米达麦亚手指的方向
努力张望，随即僵住：“呃…..贵官的主君……..”老人想了半天，才想道：“还是这么
独树一帜啊。”
从第30分钟开始，出局人数便急遽下降，布告栏的数字不断变化，所有的眼神都聚集在那
个球型玻璃罩中，直到被判定出局人数已经几乎达到参赛人数。
十三………九………六……五。
最后剩下五人，五个人分做两对，一对一，与一对二。
其中一对一正缠斗地难分难解，他们二人应该都是肉搏战的佼佼者，一人动作华丽如鹰隼
飞舞天际，一个动作洗练如猛兽张牙舞爪，稍有不慎便会落于下风，吸引了大部份人的目
光。
“真是英雄之争啊。”舒坦梅兹看起来是感动到要含泪了，想来他自己也没料到这个因为
兴趣举办的比赛这么令人着迷。
米达麦亚则是略略握紧了拳头，低声道：“罗严塔尔！给我撑住！不准输！”
比起这一对一的华丽战姿，另外一边以一敌二的帝国军参赛者则是处于一个僵持状态，虽
然举起战矛抵挡住对面两人的攻势，但是也因为这样被钉在平面上动弹不得，背后则完全
露出空门，对方两人体型魁梧得多，这个瘦高的帝国军最终被逼退了一步，而他若跌落，
反应再快也无法面对对手下一波攻势。
如果这样僵持到比赛结束也不可以，三比二，即使帝国军没有胜利，但是也不算败得难看
。
一小时的时间也已经逼近尾声了，有人已经跟着读秒的机械音开始倒数计时。
六十………..五十………
缪拉身边那个人忽然站起来，他清亮的声音回荡在缪拉的耳边。
“不要退后！尔既是骑士，便该锐意前进！”
胜利，就在前方！
那是天籁之音，那是军神的鼓舞，那是皇帝对友人的关怀，那是爱的呼唤。
那是传奇人物“蔷薇骑士王”的诞生前十五秒，
蔷薇骑士王与他所守护的冬蔷薇之王，他们的传说才要刚开始。

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