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琰vs.黑道老大苏,现代au。
#送珍珠是老套了,现代少年郎有新的方式。
#防爆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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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吃完一顿由萧景宣私人招待的美味晚餐,又摆脱掉他找来助兴的几名小模,好不
容易从隐身在乡间民居里的餐厅离开时,已是九点过后了。甄平驾车平稳驶在寂
静的小路上,黎纲坐在副驾点阅著平板上的行事历,两人假装不知道他们那坐在
后座的老板接起某位警官的电话时,笑得像朵灿开的花。
“是喝了点酒,应酬嘛,而且还有黎纲甄平在…好啦我知道…这间餐厅真的很好
吃,下回你放假我带你来…”梅长苏看着车窗外那高挂在树林上的乳白色圆月,
在无啥灯火无啥遮蔽的乡间小路上亮得刺眼,“景琰我…唔没事,有些醉了我想
休息一下,嗯,会直接回去…”
说不出口的那句是“我想你”。梅长苏讲完电话,怅然若失,注视著那轮明月好
一会儿后,才换了副表情开始对黎纲发号施令。
“明天没安排的话,我就不进公司了。”
“是。”
“你问问卫峥,谢玉那边的货完成多少?”
“他说已完成83%,预估下星期五能达到95%。”
“通知卫峥,完成90%时动手。”
“是。”
“老板,”甄平突然踩下油门,“后面有人跟着。”
梅长苏与黎纲往后看,的确是有辆没开灯的黑色房车急驰而来…不对,是二辆,
一辆紧跟在后,一辆超前去从侧边猛撞过来,被甄平摆脱掉。
三辆车在单线道的小路上追逐,紧咬其后的车子不时闪著远光灯想扰乱他们的视
线,不久驶进一段路灯故障的道路上,那远光灯更是闪得人眼花。甄平果断换到
手动档,油门一放一踩,又拉开了追杀的距离。可是那两辆车丝毫没有放弃的意
思,三辆引擎强大的房车在寂静的乡间小路上咆哮。
尽管车速已高达一百三十公里,但前方道路似乎遥遥没有尽头,甄平苦思脱身的
方法,终于在前方不远处看到一线生机。
“你们抓紧!我要甩尾了!”
几乎毫无反应空间的急煞右转踩油门,车子发出刺耳的轮胎抓地声滑进叉路,而
追他们的前一辆车在原来的道路上歪了车身,后一辆车煞车不及直接撞上,强大
的冲力把两辆车往前推直到撞上路旁的大树才停止,轰然巨响后天地归于寂静。
被追杀的车子不曾停留片刻,甄平松了口气擦掉满头的汗后回复到原来的速度,
而黎纲用力拍拍他的肩。梅长苏回头瞥了一眼冒着火光凶多吉少的两辆车,思忖
著这种偏僻的地方警察不会太快赶到,便要黎纲找人先去看看事发现场。
十几分钟后,黎纲的手机提示音响起,是对方传来几张现场照片以及说明。黎纲
一一点开来看,却在看到其中一张照片后惊叫出声。
“怎么是谢玉?”他往后看着梅长苏,面色凝重,“老板,谢玉在车上,重伤,
警察跟救护车快到了。”
梅长苏抓过黎纲的手机,快速翻著那些照片,失火的车子、被甩出车外的人、被
夹在车内的人,拍照的人尽量把那四个人惨不忍睹的脸部拍得清楚,而其中二张
再明显不过了,那个血流满面似乎已经死了的人,确实是谢玉。
梅长苏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他把手机还给黎纲,强忍住叫甄平开车调
头回去的想法,而后跟蔺晨联络上,大略说明刚刚发生什么事请他去医院打听看
看之后,便瘫在椅背上陷入沉思。
一,谢玉怎么知道他今晚在哪?八成是从萧景宣那里知道的,毕竟他们现在同住
一屋簷下,要探听什么相对容易。
二,谢玉是发了什么疯竟带人来追杀他?不可能是提早发现他叫卫峥暗地里搞鬼
,就算如此,谢玉生性谨慎多疑,不可能做出这种疯狂的行为,除非是…莅阳阿
姨!铁定是莅阳阿姨做了什么刺激到谢玉让他气急攻心,竟然连生意都不顾了。
千算万算,他竟然没算到莅阳阿姨可能产生的变量。
还没到最后一步,谢玉不能死!
就在梅长苏亟于厘清问题同时身陷极度愤怒与挫败情绪中时,压根儿没注意到前
座两名心腹窃窃私语,没多久就达成共识,做了他们觉得平生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当车子停下熄火时,梅长苏才从沉思里惊醒,还没发现自己身处何处时,这侧门
就被拉开了,萧景琰半个身子探进来,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小殊!小殊你没事吧?”
“你怎么会…甄平!”
“老板,车子没油了。”
“刚好在他家前面没油了?以为我不知道这根本不顺路!”
“老板不如先在萧警官家里休息一会儿吧,我已经请蔺医生过来了。”
“黎纲!”
“小殊,进屋里再说。”
梅长苏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萧景琰!这家伙会令他慌乱,而他也的确慌了手脚
,原先被他刻意忽略的那被追杀的恐惧一下子涌上心头,把他逼得全身仿佛坠入
冰窖不住颤抖,连安全带都解不开。
萧景琰帮他解开安全带,半拉半抱把他带下车,然后无视于他如蚊般的细微抗议
声,将这全身发虚的人打横抱起直直进了二楼客房。房里有林静已经准备好的儿
子的衣物供他换洗。
29.
梅长苏当着萧景琰的面用力摔上浴室门,不这么做,那头牛一定会进来亲自帮他
调冷热水洗头洗澡,然后就会看到他身上车祸留下的大片伤疤,然后就会心疼…
不行,他还没准备好给他看这个。他把水量开到最大,蹲在莲蓬头底下,让大量
的水流冲走自己混合著疲惫挫败失望自责的哭声。
萧景琰直到浴室里传出水声才下楼去。他知道刚经历过生死关头的人的心理状态
,而这个人又不容许自己在他面前示弱,他刚才拉人下车抱人上楼这一系列零距
离接触已是这个人的极限了,再往前一步就一定会逃走,所以他再怎么不甘心不
放心,也只能摸摸鼻子离开。
楼下黎甄二人刚吃完一顿足以疗愈身心的宵夜,正在客厅沙发上打着盹,不过萧
景琰才一下楼他们就惊醒了,让他好生佩服他们不愧是梅长苏的心腹。
“究竟怎么回事?”
“我们被追车,但还不清楚怎么回事。”
吃人嘴软,黎纲讲的有大半是事实,但在萧警官严厉的注目下也不免心虚。
“事故发生地点不是我的辖区,我不能对你们怎么样,所以不需要隐瞒我。”
跟这个无关啊萧警官,不能说的就是不能说。黎甄二人对视一眼,一起摇了头,
守口如瓶。
然后,蔺晨来了,很不高兴地瞪着萧景琰。
“你知道夜间出诊要加钱的吧?”
“蔺医生你总算来了!”林静把蔺晨拉开,“先上楼看看小殊,我给你留了好料
,待会儿来吃。”
“谢谢阿姨,那我先去看病了。”
“等等。”萧景琰却一把抓住蔺晨胳膊,“手机给我。”
“干嘛?”
“拜托你,我没有其他办法了,他什么都不说。”
蔺晨看看黎纲甄平,那两人意识到萧警官想做什么,就像被火烫到屁股一样跳起
来跑出门去喂蚊子,来个眼不见为净,令蔺晨暗自咬牙决定明天一定要叫梅长苏
炒他们鱿鱼。再来看看林静,好嘛果然是母子,扳起脸逼他就范的气势简直一模
一样,只差在多了因激动而引发的泪光闪闪。
于是,蔺晨叹口大气,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到萧景琰的电话号码,看着萧景琰接起
、按下扩音键,才放进诊疗包里。
“你会害我被他剥皮。”
“我会阻止他。”
“最好是。”
等蔺晨咚咚咚咚上楼去后,萧景琰把通话中的手机放在桌上,与母亲一起坐下来
听。
“你来干嘛?”
“来看你的脑子有没有撞坏了。”
“我没事。”
“是甄平开车技术好,否则现在只剩一口气的人就是你了。”
“你知道撞我的那个人是谁吗?”
“谢玉嘛我知道,恭喜恭喜。我跟医院打听过了,谢玉送医途中已经脑死,现在
只差家属同意拔呼吸器了。”
“恭喜个鬼!你快去救他!你一定要去救他!”
“你以为我真的是大罗神仙下凡说救活就救活?再说了,那可是谢玉,造成梅岭
车祸的元凶之一,你拼死拼活把自己搞成今天这样子就是为了送他下地狱,现在
他都真的要去死了你善心大发个鬼!”
“我管他去死!可是我都还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跟萧选一起做这种事!真
相还没大白他不能死!”
“你别激动别激动,总会有办法知道的,要不然,不是还有个萧选吗?躺好,再
乱动我就给你镇定剂了…”
“说过了不准…”
“好好好不打针不吃药,给你萧景琰总可以吧!不要?不要你就乖一点。”
好不容易才按捺住楼上那位活祖宗,蔺晨下楼又得面对那对听完电话面若死灰的
母子,实在心累的很,不从那头牛身上找找乐子补偿补偿在对不起自己。
“多谢…”萧景琰站起来,向他微微低头。
嗯,这人都听了什么但身子板还是直的,心理素质不错。
“不谢,我要回去避风头了,三年五年都别再找我。”
“小殊他还好吗?”
“幸好没什么外伤,顶多是一时情绪激动,休息过就行了。不过,既然你在,不
好好利用实在可惜…”
蔺晨在诊疗包里摸了几下,掏出一个小东西直接塞进萧景琰裤袋里。萧景琰意会
过来,随即困窘得脸有些发红,才总算让蔺晨开心了一点。
“蔺医生别开玩笑…”
“欸欸欸这可不是开玩笑,这是医嘱。他今晚肯定要胡思乱想,我看你也是差不
多,干脆让你们两都累一点,好好睡个觉,养足精神再做打算。你说,我说的有
没有道理?”
“有有有,谢谢蔺医生。”
搭话的是林静,她揩了眼泪打起精神,一挤一推就把儿子推到楼梯口,还进厨房
去端碗汤出来塞给他。
“还不快去!”
“有人这么卖儿子的吗?”
萧景琰忍不住出声抗议,但林静拉着蔺晨进厨房去讲话了不再理他,他只好大起
胆子上楼去。
看看小殊,就只是看看。
一场梅岭车祸,一边是自己的表弟兼爱人一家,一边是自己姑丈和父亲。难怪小
殊避不见面,难怪一骗再骗。
他不是没怀疑过,可自己调查收集的破碎证据远远比不上亲耳所闻,这么一个猝
不及防的惊天大雷才刚砸在头上,他自己还心乱如麻,要怎么面对小殊?
他想起小殊曾说过他是变量,如果他不执著于找他而他们两不曾相遇相认,小殊
的复仇大计是否早就进展到最后一步,与他那个毫无亲情可言的父亲对决?这是
建立在他一无所知的基础上而做的假设,但现在他已经知道了,他该怎么办?他
能怎么办?
敲了客房门,无回应,萧景琰开门进去,看到梅长苏缩在床上,手指搓著腿上的
薄被子若有所思,而发现有人进来后只用通红的双目看他一下,就别过头去。
“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蔺晨来看过了,我没事。我累了。”
才见面就下逐客令,萧景琰的火气一下子就被激起。
“我妈给你留了碗汤,喝过再睡吧。”
“先放著。”
“你先喝两口给我看。就两口,快点,不然我要喂你了。”
梅长苏瞪他一眼,抢过汤碗咕噜咕噜喝到见底,这才把碗重重放在一旁桌上。
“景琰抱歉,我真的累了,刚刚不是故意凶你。”
萧景琰勾起嘴角但笑不出来。当他是哪门子男友呢?稍早前还甜甜蜜蜜讲著电话
,真正需要他时却把他往外推。他可不是别人,梅长苏何苦做戏做得如此澈底?
正因为他不是别人,而是萧景琰…呵…
好吧,萧景琰有萧景琰的做法。
“你跟我来,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30.
这是梅长苏第一次来萧景琰房里,他不知道开了灯背对着他的萧景琰在想什么,
可是他自己很紧张,手心都出汗了。他亟想夺门而出可是不能,一旦这么做了,
就表示他心里有鬼、期待跟萧景琰发生什么事,就算什么没发生也跳进黄河都洗
不清。
他看着萧景琰从书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很慎重地递给他。
“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
这是一个手掌大的深咖色木盒,有扣环但没上锁,掀开盖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红
黑相间的编织手环,还有两颗深红色的木质小珠做为坠饰。
“这是那年寒假,我住院的时候做的,本想出院就交给你,可是…”
可是你出院没多久,我们还没碰到面,事情就发生了。梅长苏愣愣地望着那条歪
七扭八的手环,怕一呼气,这东西就烟消云散了。
萧景琰等了好一会儿,面前那人都没动静,不禁有些慌张。
“你不说点什么吗?”
“好丑。”
萧景琰不满地啧了一声,但这其实也是预料中的回应,这种拙劣的手艺,以前林
殊就看不上眼了,更何况是现在的梅老板?
“反正现在我给你了,你爱丢爱留…”
最后几字梗在喉头说不出口,因为萧景琰看到梅长苏把盒子往背后一扔,把那条
被他嫌弃的手环套上自己的左手腕,拉绳收紧,左右端详之后露出一个“还行”
的表情。
“这我就收下了。还有事吗?”
“没有了。”
“那我去睡了,明天一早就走,晚安。”
“晚安。”
萧景琰站在房中央,强忍住想把人拉回来的冲动而目送梅长苏离开,可就在他即
将走出门之际,却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道:
“你的肋骨还会痛吗?”
“嗯?”萧景琰摸摸左胸下方那处那年寒假被林殊打伤的,“这个早就好了。”
接下来的事情,梅长苏发誓只是一时冲动,但萧景琰明明记得他自己看到的,是
梅长苏的眼一眨也不眨,右手慢慢抬起,放在墙边的电灯开关上,再啪一声关了
灯,房里随即陷入黑暗。
黑暗中,梅长苏略凉的双手抚上他面颊,两片微湿的嫩肉贴住了他的双唇。求之
不得,可是他却同时觉得有点生气,便摆脱掉那缠人的轻吻,反而紧拥著梅长苏
不断在他脸上唇上到处乱啄。
“小殊,你爱我吗?”
即使唇舌已游走到这人的耳侧,萧景琰仍有把握若这人说不爱,他随时都能停下
来。
听到这问题,梅长苏意乱的双眸瞬间清明起来,他吸口气猛力将萧景琰推开使那
人跌坐在床上,而他跨坐在那人腿上,居高临下看着那人。床舖靠在墙边,床脚
有片大落地窗,窗帘挂在两侧,今晚的满月月光洒进房间地板上,不是太亮但已
足够让他两看清彼此。
“你呢?你爱我吗?”
“我爱你。”
“你不能爱我,我现在浑身是毒。”
“甘之如饴。”
“没见过这么傻的人,可你偏偏就是。”
梅长苏笑了,笑容带着心酸与释然,萧景琰想要抹掉那种苦涩,但梅长苏先一步
把他的上衣由下往上掀掉,然后脱了自己的。
相较于前几次在暗巷中、在山上以及年少情动时的霸道,这回萧景琰的肢体动作
却相对温柔许多,他用肌肤与唇舌熨烫著梅长苏,却像是对待一件玻璃制品般小
心翼翼,舍不得留下一丝吻痕指印。这让梅长苏既疑惑又不满。
“你这是怎么了?”
他捧起萧景琰的头,发现对方似乎有些困窘。
“我…我最近没什么经验,怕会让你不舒服…”
应该是从他离开之后就“没什么经验”了吧,梅长苏瞪着身上这名大龄处男,一
时拿不定主意是该嘲笑还是心疼。他抓起萧景琰的手掌,一一轻舔著那修长有力
的手指,惹出身上这人急促又压抑的呼吸声。
“你还记得那年寒假吗,当时你是怎么想要我的…”犬齿轻啃著掌缘,“过来,
我在这里。”
就这么亲手剪断了萧景琰的理智线,他压倒他,毫无章法的热吻揉捏过他记忆中
所有他的敏感处,包括那直硬的性器也受到同样热烈的对待,微疼又舒爽的感觉
重新回到他的身体里,使他还没被充满就射了一回。
萧景琰摸到床下裤子口袋里的小盒子,蔺晨塞给他的那个,拆开一个套子套在一
根手指上,按进了梅长苏身后的软穴里。退出,换二根。退出,换三根。直到梅
长苏发出绵软的嗓音求他,他才拆了第二个套子,撑开梅长苏的臀肉把那火烫怒
张推进去。
梅长苏抬起腰肢迎接那毫无喘息空间的猛力撞击,是有些疼但那是萧景琰毫无杂
质全然的热情,也是他相欠的,所以他欣然接受。他的呻吟一部份被撞碎在喉间
,一部份被萧景琰以吻封住,可能没过很久的时间,来自身体深处的快感如闪电
般冲向各处,使他毫不客气在萧景琰肩上抓了两道。
萧景琰吃痛,可并没因此而缓下来,反而刻意忽略紧紧攀缠住性器的那种不规则
痉挛,加快速度往梅长苏身体更深处撞去,撞出他满脸泪水,也撞坏了他在萧景
琰面前努力维持的心防。
“太多…太多了你…停一下…”
“还不够…不够…”
“混蛋…啊嗯…别、不要再…啊啊啊…”
闹了大半夜总算归于风平浪静之后,梅长苏啜泣著赏他无力的一巴掌,就背过身
不理人了。萧景琰抱着他却毫无睡意,等到怀中这人呼吸平稳确定沉睡了才放开
,就著月光与路灯照进来的微亮,细细察看着梅长苏背上的伤痕。
五年前在酒店帮他挡的那一刀可能在这里,细如发丝,不用力看还真看不到,而
这一大片、这一大片…萧景琰把额头抵在那片触目惊心的肉疤上,无声地哭了起
来。
31.
他醒来,看到怀中的小殊还在睡,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起伏轻颤,他乐得俯身落
下一个亲吻在人额上,但却落了空。
萧景琰醒来,身旁无人。
“小殊!”
“小殊早走了。”
林静坐在床缘,欣赏著笨蛋儿子从做梦到完全惊醒时复杂的表情。
“妈!妳来干嘛…”萧景琰抓起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妳出去我没穿衣服!”
“凶什么,你小时候光屁股的样子我都看腻了。快起床上班,要迟到了。”
萧景琰裹着被子跳起,回头见床上床下一片狼藉,黝黑的脸庞又是一阵血热。
“衣服被子这些妳都别动!我下班回来自己洗!”
“何必…”
“妳出去啦!不准进来听到没!”
实在窘到极点的萧景琰硬是用肩膀把林静拱出门,妈妈再不离开他就要撞墙自尽
了。等到林静骂骂咧咧的声音消失在门外,他才脱力般沿着门板滑坐在地,看着
眼前那片狼藉以证实梅长苏昨晚真的存在过。
这人真的狠心,半点温存都不留。
然后,他的视线停留在地板上的木盒子上,里头空无一物。
他翻遍房间上上下下,确定那条红黑相间的编织手环不在房里,心中的大石才落
了地,这时才有心思回想昨夜的事。那人的微凉的体温、隐忍的喘息、晶莹的泪
珠、先是细微渐趋猛烈的颤动…小殊应该很舒服吧,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对了,还有小殊的瘦骨嶙峋,一根根分明,令人心疼。
萧景琰草草洗浴后,三步并二步下了楼,找到了正在吃早餐的林静。
“妈,有件事要拜托妳。”
“干嘛呀?”
“那个…小殊太瘦了,妳可不可以…”
儿子话还没说完,就被妈妈以一根指头挡住,而那根指头随即指向餐桌上的一大
罐保温瓶。
“茯苓鸡汤,早就做好了还等你想到!”林静觑一眼笨蛋儿子难为情的模样,心
中一软,嘴上仍不留情加了几句,“晚想到总比没想到好,你惯不会照顾人的,
对小殊可不准那样!”
萧景琰乐呵呵的也不回嘴,然而,一丝阴霾随即闪过心头。
“妈,小殊跟爸的事,妳怎么看?”
林静也敛了神色,斟酌著如何开口较好,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
“我知道你爸他对敌人一向心狠手辣,但那可是他亲妹妹一家子,我实在不相信
他会做出这种事…你不如…”
“我知道,我会先顾好小殊,他愿意讲就讲,他不愿意…我同时也会努力找证据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