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1月会有新戏上映!我好期待啊!!!(扭动)
这篇是当初噗浪攒人品用的还债文,本来打算写500字的,
不知怎么回事蹭蹭蹭超过5000字……
背景:原剧向,解决妖荼黎之后,雪鸦跟在殇不患身边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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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凛雪鸦真没想到他与殇不患同行,竟也有山穷水尽的一天。
说来说去,都是身边这正直善良的人太死板,当初殇不患同意让凛雪鸦跟着,便已先与他
约法三章:不得偷拐抢骗良善之人的所有物。
凛雪鸦当时也没多想,一口一声应得爽脆,反正只要下手的对象不是勤恳的老百姓就行,
这有什么难的?这个现实的社会,还怕没有恶人供他取乐吗?用不着特意去物色,在他们
荷包干扁前,自会有几只不长眼的肥羊撞上来。
……现在回想起来,果然还是太大意了。
他与殇不患行至温州,此地民风纯朴,州府善政,人人循规蹈矩,不贪不取,乐于相助,
又有侠义之心,竟未听闻恶霸或纨裤子弟恃强凌弱的消息。
以往住店他们都是一人一间,可他们身上的盘缠已用得差不多,两三日前便捉襟见肘,迫
不得已同住一房,明早把客栈的房钱结清,他二人身上就只剩几枚铜钱。
若是在销金窟烟花地,或是三教九流龙蛇杂处之所,还能去赌场一翻十、十翻百,可惜…
…啧!就说正直善良什么的最棘手了!
“呐,看到钱袋空空,知道怕了吧?”难得见他面色凝重,殇不患把握机会亏了亏他:“
早说过跟着我没意思的,我身上也没什么可偷的了,这种日子你若受不住,想回去干老本
行,还是趁早走吧!”
他吃穿用度一向简朴,日子也过得很随意,露宿荒野不稀奇,铁窗滋味也尝过,不像凛雪
鸦处处斯文讲究,不知这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神偷甘愿跟自己干啃烧饼配茶水,到底图个
什么?
“走去哪?我偏不走!”沉思的神情很快歛去,凛雪鸦点起菸,仍是悠然自得,“给我三
天,三天之内,在下自会拿出一百两银子!”
“三天?”殇不患眼一瞇。虽说凛雪鸦会武,但要在三天之内出温州城寻个凶神恶煞的下
手对象再回来,铁定是赶不及的;可若是不出城,照温州百姓这等优质水平,凛雪鸦口中
的一百两银子难道会从天上掉下来不成?“你自己答允过对善良正直者不偷不抢,可别忘
啦!”
“自然,说不偷抢,就不偷抢。”凛雪鸦拨了下浏海,雪白发丝柔顺垂落,连带牵引著额
前三枚血红坠饰轻轻晃动。
“说得轻松,你要是违背约定了,那怎么办?”
“唉,殇大侠也太信不过在下了吧?”好看的双眉微微皱拢,沉吟几许,凛雪鸦举起右手
,并起中间三指:“那就起誓吧,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凛雪鸦此番若有违与殇不患大
侠的约定,就……”深吸口气,恶名昭彰的神偷怪盗口吻无比认真:“就请上苍罚我,接
下来的后半生,再无任何乐趣可言!”
殇不患虽不敢说完全了解这家伙,却也知道日子过得乏味沉闷对凛雪鸦而言还不如死了痛
快。
现在发誓发得如此认真……这家伙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凛雪鸦似是胸有成竹,呼一声,吹熄了案上烛火,拉好被子迳自睡了;徒留殇不患大侠瞪
著木板屋顶困惑了大半夜。
02.
隔天一早,住房时间已到,该收拾行囊离开客栈了,殇不患起身一看,欸?一旁榻上哪还
有凛雪鸦那厮的踪迹?摸摸卧席与被子都凉得很,人早已离开床榻多时,莫不是怕打赌赌
输,溜了?
扭头一瞧,他睡前立在床柱旁的拙剑与凛雪鸦送他的那把红伞都还好端端搁在原地,他身
上除了少许银钱,也就只有藏剑录或许会让人看上几眼。
幸好那卷藏剑录他是贴身藏放,不曾丢失,殇不患一摸衬衣内的暗袋,发现那卷轴还在,
登时就安了心……咦?
指掌除了藏剑录还摸到一管小纸卷。那纸条不大,像绑在鸽子脚上传讯用的,殇不患摊开
来,凛雪鸦秀雅字迹写着:三日后,此店前,必携百两,不见不散。
也不知凛雪鸦是几时将这字条塞进他暗袋里的,他竟浑然不觉,一丝惊动也没有。
哼,这么有自信……
殇不患挠了挠脑袋,准备结清房钱退宿,上街市看看有没有什么临时活计可挣点旅费。他
不贪心,能挣个两三贯铜钱或是少许碎银也就够了,至于百两纹银这种大买卖,就让凛雪
鸦这个花样多端的家伙去操心吧。
温州城内十分热闹,熙来攘往,街道上茶楼酒肆林立,字画古玩,商行,书铺、香烛铺、
车行、轿行……应有尽有,殇不患在几条大街上绕了几圈,都不见有店家雇请帮手,倒是
一上午这样闲晃,肚子开始有些饿起来了。
街市上也有不少吃食店铺,卖臐肉的、火烤獐子、鹿肉、兔子肉等野味的,有卖粥食、水
饭、蔬饭者,当然也少不了卖面食糕饼的。
殇不患琢磨著,还是得先吃点东西,后续才有体力帮人干活,可身上剩的铜板就这几个,
吃不了馆子,也买不了肉食,思来想去,还是两文钱一个的烧饼最平实又好果腹,烧饼没
什么水分,不易坏,要是吃不完,用油纸包好了还能揣在怀里当下一顿。
正想着烧饼的种种好处,街边不就正立著一小片烧饼摊子吗?那烧饼摊并不像一般小贩是
做好了烧饼才出来兜售,是依客户要求点单现烤的饼,面粉香气被炭炉一烘,那可香啦!
殇不患一瞧,那摊子上还有不同口味,花生白糖、芝麻冰糖、老姜黑糖、桂花蜜……不只
甜的,也有葱香、蒜酥之类的咸口味,已有三四个人排队在等,这下殇不患越发心动,咧
著嘴往那烧饼摊走去。
03.
那烧饼摊明明近在咫尺,可等殇不患行至摊前,排在他前头的人已有十数人,这让他对此
小小一落烧饼摊更是好奇。
“欸,”他轻拍前头排队的小伙子:“这位小哥,这家烧饼到底什么来头?排队的人居然
这样多!”
“听您这问话,大爷您是外地来的吧, ”排队横竖是枯等,那年轻小伙子也打开话匣子
同他闲聊:“您有所不知,这家烧饼是城里有名的好吃,饼扎实、馅又香,加上我一早听
街坊说有今天出了几款新口味,就巴巴的赶来啦!这家烧饼,手脚若不快些是没口福的呢
!”
小伙子也健谈,说这烧饼郎身世坎坷,他爹走的早,娘亲是靠这烧饼摊好不容易将他拉拔
大,只是一个妇道人家挑家计实在辛苦,积劳成疾,儿子才刚能自立、接手收饼摊子,做
娘的就三天一病五天一痛,幸好烧饼摊子生意不差,烧饼郎乐天之足,赚来的钱让儿娘两
人相依为命还够用,只是若要备好聘金彩礼讨房媳妇,怕是得再等等了。
买烧饼的队伍缓慢往前挪动,殇不患也慢慢将烧饼郎看了清,烧饼郎约莫三十来岁,一脸
勤恳憨厚,因为不论寒暑晴雨都出来叫卖,肤色被晒得略深,白色布巾将方正的额际缠了
一圈,阻挡豆大的汗珠滑下来,时值正午,摊上的烤炉点着炭火,烧饼郎也不得闲,手里
揉着面团分成适当大小,填馅杆平了进火炉,动作熟练得很。
总共排了快三刻钟,这才轮到殇不患,烧饼郎朝他招呼,却不急着听他要什么饼:“这位
客倌,您稍等哈~”只见那烧饼郎看了下烤炉里的饼,又看了看台面上剩下的馅料与面团
,向身后排队的群众陪笑:“抱歉抱歉,卖完啦,各位明日请早、明日请早!”
“可惜了!”
“哎,运气不好!”
“没买到饼,得跟我家那口子陪不是了!”
殇不患身后一阵人声嘈杂,慢慢散去,殇不患一愣,他瞧那炉中明明还有数个烧饼,怎么
这小贩却说卖完了、又叫他稍等呢?
“客倌,”那小贩见人潮退去,压低声音与他交头接耳:“其实,先前排队的人里有温州
城首富张员外的管家,向我订了许多饼,我方才看了看,要是再卖下去,我做饼的材料怕
是不够啦!”烧饼郎顿了顿,又道:“我瞧您风尘仆仆、一身侠士打扮,恐怕不是本地人
吧?让您排了许久的队却没饼可吃,太过意不去,我这有切开让人试口味的饼,若您不介
意,我就通通送您尝鲜啦!”
“不成不成,这怎么好意思!”殇不患虽说手头不宽裕,也不好平白接受人的好意,马上
就拒绝了。
谁知那烧饼郎却十分坚持:“这位爷,现在我这切过的饼,哪还有人要买,此刻人潮也散
啦,你帮我吃掉它们,也算是帮了我大忙呢!”
殇不患还想推拒,腹中饥肠辘辘声却应景地响了起来,那烧饼郎哈哈一笑,不再多说,将
摊上那些试吃用的烧饼用油纸仔细包住。
04.
有了这免费的烧饼,殇不患万分珍惜,向那烧饼郎郑重道谢,之后便前往附近一座土地公
庙旁的树荫下享用。
他身上的铜钱只剩十数枚,这点身家别说是客栈,去饭舖或茶水棚子干坐着不点单他也不
好意思,可在庙口前那几颗大树下就挺合适。他只身一人从西幽渡过鬼没之地、最后到了
东离,有几回身无分文,也曾窝在荒郊大树下打盹,寺庙这种有屋瓦遮顶的地方就更好了
,庙祝或出家人多半都慈悲为怀、与人方便,通常不会驱赶过路人,有的还会准备清水让
他洗洗手脸。
庙前大树下遮去正烈的日头,殇不患倚著树根旋开皮水壶,配着烧饼吃起来。这些烧饼都
切开过,并不完整,份量却不少,一个个都有巴掌大,靠烧饼撑个两三天铁定没问题,且
每种口味都齐全,也不怕吃腻,又能省下他不少饭钱,那烧饼郎不只人亲切,手艺也的确
了得,殇不患选了那个葱肉馅的,一咬下去,肉鲜葱甜,皮酥馅软又多汁,果真好吃极了
。
在城里奔波一上午,又在烧饼摊前顶着大太阳排队久站,此刻坐在枝荫浓密的大树下,凉
风习习,四周又安静,殇不患填饱肚子,渐渐生了睡意。
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睡下去竟过了一夜,殇不患是被树稍叶片滴下的晨露给扰醒的。殇不
患取出怀中烧饼,吃了一个花生白糖口味的,还是想到街市上再蹓蹓,希望能撞上些好运
,帮人喂马照料牲口、或提水劈材这种粗活都行,好歹欑些旅费。原因无它——他跟凛雪
鸦那家伙是约好了要碰头的。
他自己能清苦度日,也不怕凛雪鸦那家伙笑他穷酸,凛雪鸦不是小鼻子小眼睛的人,他出
手阔绰不说,对殇不患也同样大方,但凡他吃好住好,殇不患也有一份,可殇不患就怕凛
雪鸦硬是跟在他身边赶也赶不走、还舌粲莲花软磨硬泡说服自己用他的钱——且不细究那
些钱财都是哪儿来的,以前一行人结伴去闯魔脊山七罪塔时,凛雪鸦大手笔包吃包住包船
只,他心里总有些不踏实,现在旅伴只剩他二人,这种别扭的感觉更加明显。
大白天温州城里街市依旧热闹,人潮不绝,可殇不患发现周围的气氛开始变得古怪。
本该与他毫不相识的城中百性,不知为何纷纷对他投以异样的目光,他们的神情或谴责、
或鄙夷,也有人正指着他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他张耳细听,人们谈论的对象当真是他:
“老张,你也觉着他像吧?我看就是他准没错!”
“可不是,听那烧饼郎说的,一身褐衣、腰缠木剑,还有那不修边幅的落拓长相,可不就
是此人吗?!”
像?像什么?他不过就是接受了烧饼郎的餽赠,有什么大不了的吗?他朝议论的那两人望
过去,对方住了嘴,可街上其他细碎的耳语还没停:
“瞧他一副忠厚老实模样,真看不出居然是个讹人财物的骗子呢,莫不是有什么苦衷呀?
”一个大婶提着菜篮,边掂著桃子边感叹。
“还能有什么苦衷?就存心折腾人呗!”卖果子的小贩也答起腔来:“周大娘妳有所不知
,这年头,长相越是老实巴交越不能轻信呢!也不知那烧饼郎是倒了几辈子的楣,摊上这
桩糟心事!”
“那烧饼郎人老实又孝顺,居然有人如此欺侮他,我看这外地人良心真是给狗吃了!”隔
壁摊卖猪肉的汉子往地上狠啐一口唾沫,屠刀剁在砧板上碰的一声。
殇不患云里雾里,完全摸不著头绪, 烧饼郎怎么啦?这城里又怎么啦?他不过在土地公
庙口大树下睡了一宿,怎地一觉醒来,城中百姓看他的眼神像是他成了十恶不赦的坏蛋呢
?
05.
殇不患越想越狐疑,顾不得那些百姓窃窃私语,三步并作两步,依著昨日的印象来到那烧
饼摊前,那烧饼郎依然擀著面团做烧饼,烤好的饼已堆得老高,可这年轻汉子脸上却愁云
惨雾,带着一股心浮气躁的懒散劲儿,有不少人想买饼,都被烧饼郎摇头摆手说不卖,更
多的人望着烧饼郎的摊子像在看热闹。
殇不患拨开围住摊车的人群挤到最前头,指关节轻敲了敲摊车木桌板:“喂,卖饼的,你
可还记得我?”
那烧饼郎一见到他就如溺者见浮木,搁了手上的擀面棍,被面粉染得白花花的双手攀住殇
不患结实粗壮的胳臂:“殇大侠、殇壮士,你可让我好等啊!我的饼钱呢?”
“饼钱?”殇不患皱眉重复了一遍,疑道:“什么饼钱?”昨天那些饼,烧饼郎明明是好
意相赠,怎么如今说法却变了?还有,这烧饼郎怎知他姓‘殇’呢
烧饼郎一听,却像整个人都著了慌,将殇不患胳臂揽得更紧了:“小哥您别逗我啦!我小
本生意可开不起这等玩笑!您昨天向我订了每种口味各一百个烧饼,说好今天早上一手交
钱一手交货的,这不,我花了不少钱,材料都买下去了,饼也快做好了,您……您可不是
后悔了吧?啊?”小伙子哭丧著一张圆脸,朝围观的众人恳求起来:“诸位父老乡亲,大
哥大姐,诸位可要帮我做主啊!”
他这一说,众人反应像炸了锅,议论更热络了,指责声此起彼落,多半都是替烧饼郎打抱
不平:
“真是欺负人哪,居然欺到我们温州人头上了!”
“喂,外地来的,你不会想赖帐吧?”
“瞧你的模样是个剑客对吧?若真付不出钱来,就不该夸下海口订这么多的饼!这样作弄
一个卖烧饼的算啥英雄好汉!?”
“就是!这样扰人买卖,可是要送官府的!”
殇不患越听脸越黑,人声鼎沸中,一股好听却又让人恼火的嗓音长脚似的钻入他耳中:“
呵,殇大侠莫要动怒,为了旅费,只好委屈你揹一回黑锅啦。”
这声音!不是凛雪鸦是谁?!
“你!”这‘烧饼郎’说的、分明都是无中生有的事!可瞧这小伙子着急恳切模样,又有
谁会疑心烧饼郎撒谎呢?倒是殇不患,意识到自己落入某种圈套中,脸色难看得很,本来
就不修边幅,现在看着更像凶神恶煞。他不耐烦地搔了搔头:“你说我与你讲定了要买饼
,可有凭据?”
“嗳,这又不是买房买地,谁卖烧饼还带立字据呢?况且我一个老大粗,只会做饼卖饼,
又哪里知道要写字据……您这不是刁难我吗?”烧饼郎的也急得抓耳挠腮,苦思一阵瞪大
了眼:“有了有了!昨儿我给了您几个烧饼,让您试口味来着,我看您怀里还有剩下的饼
,对吧?”
“你是给了我几个饼试口味,但我可没说要买你的饼!”殇不患咬牙切齿,掏出怀里那几
个油纸包著、还没吃完的烧饼,哪里肯由著凛雪鸦这厮摆布,没有的事就是没有,要他陪
著凛雪鸦演这出大戏,光靠‘攒旅费’这个理由还远远不够!
“怎么没有?我给人试口味,向来都是切成一口大小让人试的,”烧饼郎一说,四周百姓
有买过饼的都纷纷点头,“若不是你订的饼多,我怎会整大块都给了你,你……你这是翻
脸不认帐啦?”那烧饼郎又急又气,面色凄苦,已是一脸万念俱灰可怜相。
“你要报官便报官,饼钱本大爷决计不付!”他怎地也没想到,凛雪鸦说要想法子,竟是
将念头动到他的身上!他倒要看看:若他拒不就范,凛雪鸦能怎么变出百两银子?
你要报官便报官,饼钱本大爷决计不付——殇不患被雪鸦这出烧饼大戏折腾得心火直冒,
撂下狠话,围观的百姓本就替烧饼郎抱不平,看见殇不患强硬的态度更像是火上添油,当
即不少人起哄着要拉他去官府,谁知烧饼郎双手一摊,烂泥般萎在地上,放声大哭——
“呜……各位乡亲父老虽是好意,可抓了殇壮士他去报官,他死活不肯拿银子出来,我这
许多烧饼做好了没人买,不照样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我看不如让这位壮士帮我打打下手
,好歹帮忙叫卖,也许能稍作贴补……”
对呀!众人再度议论纷纷起来,这个坏心的外地人受到了惩罚固然是好,可这烧饼郎的烧
饼卖不出去也是要亏钱的,烧饼放隔夜,别说是香气减半,外皮也软软的不酥脆,哪还有
人要光顾?
马上就有急公好义之辈自告奋勇,陈大娘率先掏腰包:“五个白糖花生烧饼,我包啦!我
孙子最爱这口味!”
“我我我!我也买!昨儿来晚了没买到,我家那口子还生气呢!”卖胭脂水粉的周小哥搁
了担子也翻出钱袋来:“两个芝麻、两个蒜酥!”
“我要三个葱肉的……”
原本为烧饼郎出头的、围观看热闹的、甚至路过的行人,都纷纷来光顾生意买烧饼,也有
不少好心人拿一锭银子来买饼、却不让找钱的……客人络绎不绝,烧饼郎忙着做饼,殇不
患就在一旁包装、找零,傍晚不到,摊上的烧饼很快便一个不剩,那些铜钱、金银,早已
塞得装钱的小木匣子都合不拢。
眼看买饼的人潮散去,殇不患与那‘烧饼郎’推著摊车直到城郊,臭著一张脸,终于开口
问了:“那烧饼郎是真有其人?”
“当然是真有其人啦,难道我还能串通这些温州城百姓一同骗你不成?”那‘烧饼郎’手
一揭,变魔术似的,不只五官,连衣着打扮都恢复成凛雪鸦原有的样子,神偷笑吟吟道:
“刚入温州城我就注意到他了,我就想着你早晚会光顾他的摊子,前几天我才特地与他攀
谈过,知道他娘亲近日病重,我便说服他这两日将摊子交给我照料,赚来的银钱通通归他
,留两锭银子给我就行。”
“哼,看不出短短时日内,你竟能学得会做烧饼!”若如凛雪鸦所说,那烧饼郎近日在家
侍候母亲,想来也无瑕做饼,摊上那些烧饼多半都是凛雪鸦做的了。
“如何?滋味堪称美妙吧?”无所不能的神偷得意洋洋:“哈,十秒之望,五秒之触,有
烧饼郎这位师父在眼前,做烧饼对掠风窃尘来说又有何难呢?”
他们一同归还了摊车、又将满匣的钱财泰半留给了烧饼郎,忙了两日没找到一份工作、也
没挣到半点钱,这都还不要紧,可殇不患想想自己著了凛雪鸦的道,仍旧没带好气:“说
好不骗善良百姓的,你可还记得?”
“唉,有勇无谋的殇大侠,我这是抛砖引玉,给温州城百姓一个做善事的机会呀!一份烧
饼两文钱,有人愿出高价购买,那也是买卖双方两厢情愿,我不偷不抢,哪里骗了他们?
”怪盗在他耳边笑得好不开心,低低的,吐气如兰:“我骗的,哪里是那些百姓,分明是
你——”
其实入城前我察觉银两不够用,早暗中派了信鸽取钱来,明天就会送到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