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弹★
防弹☆花美男☆高中~甜蜜梦境~ (国泰珍鸡/锡糖)
和前几天的绵绵细雨比起来,这个下午的阳光穿过干净的窗櫺洒向保健室的白色床单,既和煦又清爽。朴智旻刚离开保健室回去上课,田柾国就盘腿坐在最靠外的床上,兴致勃勃地回味方才手下的触感,“原来他是跳现代舞的,身材真好。”
“呀你这小子。”金硕珍放下编写到一半的卫教单,弹了表弟的额头。“还装不会运动?家里的哑铃要不要扔了啊?”
“别丢吧,哥你年纪大了也应该要锻炼一下。”
“你不知道老有多幸福吗?”金硕珍冷笑。
田柾国迳自从金硕珍的诊桌抽屉挖出一包薯片,一面拆开一面对表哥耸了耸肩。金硕珍感觉自己的眉毛又在抽搐,忍住教训表弟的冲动从皮夹里递过去两张钞票:“晚餐自己解决。”
田柾国嚼著薯片瞪大双眼,“哇你想要抛弃年幼的表弟吗?真是开不起玩笑的大人啊--”
“今晚是教师晚会!”金硕珍把钞票拍到田柾国肩上,“先成年再说吧,小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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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表定十分钟前就应该开始了,但既然校长和理事长都尚未到场,便也没有人去提起关于时间的问题。侍者们穿梭在人群之间,圆盘上一杯杯色泽各异的红酒、香槟和威士忌,以及不能填饱肚子的开胃小点。
金南俊端著一杯香槟站在宴会厅门口,如果不考虑包成石块般的右手,看上去倒是满潇洒的。金硕珍一进来就看见这一幕,拿走他的酒杯:“受伤了少喝点。”
“哥,”金南俊从善如流地接下金硕珍特别问侍者拿来的柳橙汁,低声说,“小道消息,房主任要争取明年的校长位置。”
“哦?”金硕珍望向宴会厅左侧,金褐色的缎面窗帘前,房主任与几位理事正相谈甚欢,“这算什么小道消息,你今天才知道?”
“但是现在不一样啊。”金南俊越说越小声,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推推金硕珍的手臂要他看向会场最深处的总务主任,对方的脸色隔着这么远也看得出来不怎么明媚,“校长好像终于松口了,要在理事会支持房主任。”
房时赫学务主任是他们从前的老师,在防弹高中服务多年,回校任教的毕业生往往都被视为房主任派系。金硕珍左看右看,找了一张离主桌最远的桌子坐下。“好吧,反正今天大概逃不了了。”说到这里,他又有点羡慕受伤的金南俊,“如果大家喝挂了记得收拾善后。”
校长开始致词的时候闵玧其和朴智旻才在一片黑暗中偷偷溜进宴会厅。金硕珍习惯性环过朴智旻的肩膀,轻轻捏了两下:“号锡呢?”
“在家里,他不太舒服。”因为在雨中吟诗所以感冒了这种话,闵玧其还是说不出口。
金南俊小声建议:“哥你先回去照顾号锡哥吧,晚点就难走了。”他把所谓的小道消息又叙述一遍,换来闵玧其一声嗤笑。总务主任仿佛时不时瞥向他们,害金南俊全身发冷,看来是下定决心要灌醉看他们出丑了。
“要不要跟我一起走?”闵玧其问朴智旻,一边唤来侍者打包两份餐点,特意多要了一碗热汤给家里的病患。
朴智旻犹豫片刻,在场所有老师他年资最浅,先离开似乎不是一个好主意。金硕珍替他答腔:“没关系,我们会照顾智旻尼的。”
“嗯。”眼看校长的演说即将迎来尾声,再不溜就来不及了。闵玧其果断地站起来,揉揉朴智旻的头发:“有事打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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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来得太急太快,朴智旻早上出门前没来得及在书包里放进一把伞,现在只能坐在教室前的阶梯干瞪眼。现代舞社今天没有练习,玧其哥的钢琴社适逢音乐大赛前夕要练习到晚上九点。还可以找谁呢?朴智旻扁著嘴,第十次后悔没有看天气预报。
一把粉红色的伞伸到他头顶上。“学弟啊。”朴智旻仰起头,来人的肩膀很宽,一张英俊的脸更有名,此刻正朝他微笑:是三年级的金硕珍学长。“你没带伞吗?”
这时他才隐约看见,落下的除了雨丝还有飘零的樱花瓣;随着风轻轻拍在脸颊上,有如一个个爱怜的亲吻。
朴智旻猛然睁开眼睛,早晨的日光随着拉起一半的窗帘射进房里,再往右斜几度就会照到他身上。他呆楞地看了一会天花板,四角都刻了线条精致的雕花,完全不是他公寓的风格。他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头疼欲裂。
“老师,喝点蜂蜜水吧。”有人好心扶着他,在他腰后垫了个枕头,又往他手里塞了冒着热气的马克杯。
朴智旻默默喝了两口才反应过来。“田--田同学?”
“老师早。”田柾国穿着家居服笑眯眯问好。“睡得好吗?昨天表哥带老师回来的时候老师连话都说不清呢,吓我一跳。”
朴智旻想起来昨晚自己因为年纪最轻所以被总务主任盯上,葡萄酒、威士忌、烧酒混著来,铁了心他不喝完就不放人。金硕珍和金南俊替他挡了几杯,但还是架不住总务主任坚持,最后是房主任发现这边不对劲才过来打圆场。他醉得朦朦胧胧,依稀记得有人把他背起来,而他在宽阔的背上安心地睡去。
“嗯,这个,”他试图对学生解释,只希望自己醉倒后没有出丑,“大人的世界是很复杂的。”
听惯了商场上比这更恶劣手法的田柾国微微一笑。“没关系的,老师很可爱。我帮老师把衣服洗好了,要换回来吗?”
朴智旻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太大的睡衣,从粉色棉质判断,十有八九是金硕珍的。田柾国把长裤和长袖上衣放在床尾,右脚偷偷把一个哑铃推到床底下,“表哥先去学校了,老师吃点早餐再去吧?”
金硕珍和田柾国住的公寓离学校只要走路五分钟。尽管今天是周六,为了照顾高三考生和自发来学校自习的学生,学校会安排各科老师和保健室都有人轮班,体育老师也在要求范围内,通常是带压力太大的考生花十分钟做一点伸展操。很幸运地这半个早上还没有学生发现体育老师不在,朴智旻在办公室找到一套自己的备用体育服,索性去楼下操场伸展慢跑暖身。
他跑完五圈才慢慢停下来休息。金泰亨从教室大楼的方向朝他走来,手里还拿着两罐水,把其中一罐递给朴智旻。“早安老师。”
“早呀泰亨,要来运动吗?”
金泰亨点点头,目光流连在他颈后。“老师的衣服领子翻起来了,我帮老师整理一下吧?”
朴智旻原本想自己来,但学生都这样说了他也没有什么好推辞的。“谢谢你呀泰亨。”
“不客气,老师。”金泰亨站到他身后,嗓音低低的却不像平常带着笑意。
金泰亨轻轻用右手姆指捺过朴智旻后颈那颗痣上的瘀红。
真是太刺眼了。他想。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