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历史] 永远的冬天 八十(有肉)

楼主: Eros666 (墟女)   2017-05-07 13:00:03
哈囉大家好~
本章有肉肉/阴谋论
这里充当防爆页~
  波特宁摇下车窗,倚身出去眺望群鸟,手肘弯著靠住窗沿。西装裁剪合度,如精致的
壳子裹着他的肩线与臂弯的曲度,背光勾勒俐落的线条,留下阴暗里一片流丽善变的布料
褶纹,只有波特宁的侧脸仍浸在首府莫斯科钢铁般的瞠亮的冷昼光里。鲁兹诃夫摩娑他的
刚玉眼睛黑曜豹子头手杖,酸酸地打量波特宁的西装。
  波特宁对着鸽子出神:“是野鸽子,还是中国人的眼线到这里来了?中国发生了与黑
海政变性质极似,展开与结果却彻底相反的六四天安门事件。那个姓邓的跟戈老几乎同时
进行经济改革开放,一样在进入九零年代前的最后关头,发生大规模的反政府抗议行动,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哼!
  李鹏带着中国共产党挺过来了,苏共却没挺过来。老中一定很好奇,为何以残酷名扬
四海的苏共军人,竟没开着坦克辗过去?那些姓李的不是心知肚明吗?我们是受毕德堡议
会支配的杂鱼会众,与他们差远了;瓦伦尼科夫连老同袍们都下得了毒手,辗死千把个民
众又算什么?
  六四事件发生在戈老访华,希望中苏交好期间。墙头草踩痛脚,毕德堡那群皇室白纳
粹与欧元党,最忌讳中俄合璧。我不管小波波如何崇拜摩西,俄罗斯支会会众是大长老眼
中的砲灰,一屁不值!”
  小波波运好,被毕德堡议会的核心班底相中了。自恋狂索罗斯擅长利用非政府组织,
以人权为名游说兼利诱当地媒体,制造草根革命,以逼迫面临转型、或呈现自我防卫状态
的国家“激进民主化”,放弃所有“不民主的”经济管制,成为量子基金的投机新王国
--标准的MI5情报单位技俩。知识份子竟如此好耍,难怪人渣李鹏认为天安门事件的
学生不值得同情。
  
  当然,这只是他看见鸽子,狂妄地大胆猜测罢了。
  也许大波波当下正感所在职位吃力不讨好,心里酸得要死,所有念头都酸。波特宁将
波利斯影子政府里的一帮烂人如数家珍,逐一想过。俄罗斯新政府在毕德堡议会中大吉大
利,但是大长老有谁安好心来着?
  “帮亏钱的国营事业搬配卢布、为政府擦屁股,真闷煞人!我现在为小波波做义工,
到顶了,只能卖卖人情给柴柴猫,回不了本哪!我一定要设法弄到‘真’央行总裁的位置
,与私人银行互通一气,他妈的一毛钱都不留在这破国家里!不如跟维诺葛拉道夫如此这
般......”
  鲁兹诃夫顺着波特宁出了神的视线看,徘徊的鸽群渐远,已成北方一抹罥烟眉。市长
道:“鸽子屎破坏市容,应该全部毒杀才对。”
  波特宁转过来,不以为然地撇嘴而笑:“嘁,市长当流氓头,莫斯科如今剩下什么市
容?鸽子是可爱动物,我劝你别对牠们乱来。”他脑中想着鲁兹诃夫那群“随扈”身上水
准参差不齐的衣料子。说罢,波特宁好奇地歪头端详市长,看他有事瞒他。
  鲁兹诃夫经不起打量,心事重重,目光朝下,瞪着波特宁的脚看,怨怼地暗想:“一
个大男人,穿什么缇织细直纹黑玻璃丝袜?”
  波特宁狼笑道:“市长先生,你怎么了?你可不缺‘基层人员’,却一个人不带,彷
彿不愿意被认出是个大官。你作贼心虚的样子真滑稽。”
  “是、是,都被你说中了,我是作贼心虚。”油黑发亮的车继续开往莫斯科的边界,
鲁兹诃夫不自在地松了松领带,吞了口口水,“就快到了,我劝您把车窗摇上去,免得晚
点回城,满车的尸体味。”
  波特宁此时注意到窗外,整个城市逐渐黯淡、彩度降阶、往尘里烟里与混浊的污水里
走去。飕飕刮过车外的气流捎来贫民窟的恶臭。波特宁皱眉,道:“我们的目的是巡视大
食仓,先进社会主义的失败品,不是观摩穷鬼。”
  “我交给您的司机的地址,正是大食仓没错。”鲁兹诃夫的态度渣渣呼呼,暗暗认为
波特宁晚点下了车,八成知难而退。
  “那里已经彻底荒废了吗?”
  “还要更糟。这是条从乡村起,进入城市边界前,就被搜刮一空的犯罪线。从集团农
场管理人、各地书记到卡车司机,没有人的手脚干净;惩戒贪污、查清楚金与物的流向,
是蠢极了的主意。触碰大食仓这个‘灾难’,等于政治自杀。我的提议,局长不再考虑看
看吗?透过莫斯科外贸委员会途径进口粮食,解除危机,嗯?”
  “哼,三两句不离讨价还价。”波特宁慢慢地将车窗摇上,换脚高翘二郎腿,“真为
莫斯科市政厅恢复了外贸委员会,顽皮的市长先生可会乖乖地进口粮食?你那张嘴敢说,
我还不敢听。”
  有意无意间,他搭着手,往返抚摸黑丝脚踝,将鲁兹诃夫的视线稳稳吸住。波特宁的
手指轻轻搔、慢慢刮,搔得市长心里不知名的角落火烧火燎。
  ***
  波特宁下车,踩着被风不断变化著构图的垃圾与碎屑,面对贫民窟。浊白色天光下罩
著一层黄烟,数大即恐怖的腥霾、成分的盲流、混聚的恶臭。鲁兹诃夫在他身后乱转,按
著秃顶上的圆帽与风搏斗,持手杖兜住大衣下䙓,徒劳地生怕衣服被空气搞脏。
  波特宁挺直了腰,纯黑色、刚强的背影浮雕一双无血色的手,贴在身后,仰面观望,
毫无退缩的意思。贫穷构筑出错综凌乱、浑沌巨大的窝巢,铁锈与血污的迷宫将波特宁迷
魇住了。空气中的污秽有风干之后变得骨架精致的‘死’的味道,波特宁觉得并不难闻。
  鲁兹诃夫赶了上来,遥指贫民窟孳生的核心,高耸的四级国宅:“那座国宅原本的兴
建宗旨,是复兴伟大赫鲁雪夫同志的大食仓,洗除史达林同志建立集体农场的污名。
  苏联建筑师将一楼大厅,设计为国营的食物与民生必需品供应大市集,以达成商居整
合的理想。为此,当时还存在的莫斯科外贸委员会发出去不少执照。但是天井的机能设计
太差劲,楼上的住民从往下丢垃圾,货架与公卖据点都撤走了,只剩下屠户。
  ‘绝望’围绕着四级国宅滋长,成了莫斯科最有碍市容的地段,连二十来座大食仓也
被贫穷的癌症吞没,不知所踪,俨然是体制中不可追寻的黑洞。古辛斯基还作我左右手的
年代,我老想把这里都更拆掉,教穷人滚蛋,炒炒地皮;可惜后来外贸委员会被神祕的国
际势力压迫,收掉了,只有古辛斯基那小子削他老长官,转行发媒体财。”
  “你带路,今天我不看见大食仓,不会善罢甘休。”波特宁道,“还有,别称那两个
恶意殖民东欧的战争犯‘伟大的同志’,刺耳得要命。”
  “瞎!赫鲁雪夫同......呃,已经修正了史达林同志的许多......无心之过......”
鲁兹诃夫茫然地惊叹。波特宁是解职在即的官僚,话中迸出流星火渣子;他是空心的共产
党员、相信稻草扎的党,脑子要烧起来了,拿波特宁毫无办法。
  “赫鲁雪夫没将地还给乌克兰人,是不可饶恕的军头,这个国家不以民主清洗一番,
定遭报应。”波特宁故意戳他。
  “赫鲁雪夫大元帅接了史达林领导的班,青天白日在上,正经收复失土,他没事干啥
进行动摇苏联国本的政策?你们换掉了朝代,谁都不放过,究竟想怎样?咒死人!”鲁兹
诃夫像只斗败的胖公鸡猛拍翅膀。
  “我们想把不可能化为可能,然后成为英雄呢。”
  “又要做大英雄,又想当资本家......搞什么嘛。”市长嗫嚅道。
  鲁兹诃夫脸色发青,不情愿地走在前面,凭手杖开路,寻找年久湮灭的路标与不存在
的方位,一心后悔没带着黑道保全。波特宁一脚高、一脚低,一路踩过废电线、旧轮胎、
蒙上坚硬、粗砾的红灰的金属回收物。
  波特宁捉弄完老共产党员,腐败的内心感觉异样的平静;堕落的精神与崩坏的外物合
一,尤为心旷神怡。城市的衰老朽烂如无声地狱中的硫磺与沥青,凝缩聚合,往清冷的天
上出芽生殖,生养出边缘剥落的塑胶浪板与蚁集而无意义的木条构造。巴别塔底的沉疴支
持不住病与死的形体,年迈、过胀的肿瘤迸流出黑色的癌液。
  波特宁的黑皮鞋踩在黏糊糊的水洼里,发出清脆但边缘晕开、稠腻的声音。崩落塌陷
的组装甬道,光渗不进来;阴侧侧的空间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他没来由地感到今
天的自己特别英俊体面。
  “找到一个了,三号大食仓。”市长拿手帕擦擦脸,用豹子头揿动被蔓生的钢铁藤萝
湮灭的门闩,“唔,它有运作的迹象,某个鸡婆的官仍在管理它。真是个蠢蛋,这些烂掉
的食物到了城市,已经无利可图了。”
  鲁兹诃夫掣着手杖,将垃圾与电线管路拉开。苏联大粗体字与共产镰刀露了出来,历
历可辨,宛如被瓦斯灯熏得焦黑糊烂,却极浓缩,线条锋利,永远以分崩离析的进行式叙
述时光凝结的走马灯图画,纯粹的污垢。
  近乎美妙奇香的臭味丝丝缕缕地渗出来,挑动波特宁无名的虐待欲。他享受把市长所
有的忍耐极限开关按一遍——从无形的史观冲突,到有形的政治胁迫——乖异扭曲的想像
瞬间悬空了一下。
  “把它打开。”波特宁道。
  “局长,我拒绝!”
  “你跟我装疯?它是赫鲁雪夫批斗富农留下的遗迹,你们老一辈的会不记得‘富农’
这个词,啊?你个死共产党员,甭什么都推给史达林,给我负点责任!大饥荒摆在眼前,
地方不乖乖地帮中央擦屁股,净想跟我谈条件,操你妈!”
  “作物仓储不良,还没出集体农场就爬满了甲虫与蠕虫。农民将较好的农产品交给出
得起钱与运输的官僚处置,烂的东西,等官方定期来收。食物出了集团农场管理者的手,
经过各个地方书记,中小官僚打饥荒,一路揩油;食物送抵大食仓时,只剩破烂中的腐烂
——局长有所不知,我所言全是公开的祕密。公务员对大排长龙的人民作贼心虚地发飙:
‘来!黑色的胡萝卜、烂泥马铃薯!不爽不要买!’
  后来公卖局宁可架上虚空、大门深锁,也不敢从这儿进货了--它们生大量蟑螂、很
臭、不卫生、不文明。我很害怕在里头看见什么。”
  市长缩起头来。波特宁究竟没如他所料,打退堂鼓。
  波特宁态度软化了些:“鲁兹诃夫先生,我得维持叶尔钦的体面,别让我难做人。我
看在与你老友古辛斯基是‘那个组织’同路人的份上,给你脸,别不要脸嘛。叫我去拉拢
破落户索布夏也行,你自己去想看看,那个坍了台的家伙会有多巴结!经济计画代理局发
行的新粮票,再怎么刻意限量,总得有相对的东西敷衍一下,我也不拘好的作物,求有就
行了。你说,它们还不至于完全没人管,破烂菜拿漂白水洗洗送进公卖局,也不会吃出比
现在更高的饥荒死亡人数了。”
  “干,漂白水洗菜,不如拿砒霜洗菜!教人民两腿一伸,死个干净,省得我去烦恼太
平间快被尸体塞爆了的医疗体系!”
  波特宁同他讲道理,反而使鲁兹诃夫确信他是病入膏肓的疯狂官僚。鲁兹诃夫将粗鲁
的咒骂压在鼻息下,极有戒心地闭住气。波特宁看着他临深履薄,以手杖撬开带有不可解
的使用痕迹的钢铁横柄,缓缓往侧边推开仓库不透明的大门。波特宁那对灰绿色的目光,
就像秃鹰爪子嵌进市长的肥肉里,好的大衣料子拦也拦不住。
  黑洞洞的仓库堆满来自西元不知几年的莴苣。苍蝇群如单一庞然巨物,轰嗡一声,像
沙尘暴掀扬起来,两人霎时被黑点斑斑的脏色吞噬。蔬菜流出生馊汁的气味,像世界化为
末日的骸骨前,其尸体呈软树脂般沉浓的脓黄色,混杂静脉的绿与胎盘紫,尸体气泡爆出
浓缩臭味沸腾的咕噜,待它日久时迁,褪尽黏膜与血污的铅华,始剩下玲珑的废墟。酸臭
与苍蝇袭来之势像什么不可抗力,将波特宁硬生生逼出大食仓。鲁兹诃夫有心理准备,依
然撑不住,扶著柱子大吐。
  一路目送他们的,黑暗空间中的眼睛闪了闪。它们是复刻的小星星,太过精明,非属
常人,眨眨出摩斯电码,交换讯息--那个男人是--我们知道,他是会众......
  “这里藏着‘猫’!”波特宁的神经倏地警报大作,浑身如电流通过,内心的怪物一
跃出,“有猫,被圈养著的母猫跑出来了!”
  他探手入怀,扶著半颓的电杆,朝仓门内仿佛有猫出没处猛然开了数枪。发臭莴苣软
烂的山谷间,先有窣窣动静,后若有重物坠落,伴随非人惨叫。波特宁又朝音源多补了几
枪,轰然雷鸣,回响不绝。
  鲁兹诃夫被枪声慑得七荤八素,赶紧往仓内闪。他硬拄著豹子杖,才令一副抖索索的
胖驱不至于跌进自己的呕吐里。直至硝烟落定,市长勉强瞇眼细看:沿着菜叶浮水扩散而
下,染成淡红的中心,哪里有猫?是看守此仓的穷游民受突来的陌生人惊吓,正要摸黑隐
身,爬窗遁走,却被无情的子弹击死在菜堆里。
  波特宁轻蔑地“嘁”了声,以怪物的口吻自语:“我竟浪费了这么多子弹在贱民身上
。”
  他略略定神,在臭味弥漫中拉长吐息,充当不愉快的感叹。波特宁手里弹出弹夹,笨
拙地检查还剩几发子弹,暗道:“我这是干什么?紧张得跟个娘们似的,果然脑子里的螺
丝被他们栓得太紧了。”
  男人把接受毕德堡大长老的心智控制调教,戏称为“调整栓螺丝”。意识抹消的污秽
者时间里,他不是人,而是抒情的螺丝电线、钢筋铁条,被谁卸开,深深钻入。波特宁并
不大讨厌以失忆换回肉身深处积沙成塔的变态;局长干了几年下来,他变得喜欢延展异色
情欲的、隐晦的物件——悉心剃除毛发,以上好玫瑰水保养的光滑长腿藏在西装裤底下、
手工订制男袜、专为色情狂会众提供服务的调香师,取他胯下气味量身调制的古龙水,这
许多令他战栗不已的肉体小奢侈。
  “吓!你有枪!”鲁兹诃夫没来得及对他的猫话起疑,颤声指著波特宁的武器。
  波特宁冷笑:“大家看过小波波露那一手,如今谁敢不带枪?连克多可夫斯基都给他
的狗腿经理人们佩枪。乡巴佬,学着点。”波特宁拍拍鲁兹诃夫的肩,正色道,“我这下
可明白了,莫斯科城市之瘤中的蛆虫吃什么过活。市长先生,你的见识不错,这真是场贪
污灾难,但我不允许你将你命定的任务赖掉。”
  鲁兹诃夫皱眉:“命定?局长的话真深奥。话说做这件事的官僚,有聪明的脑袋,却
用在算计支持地下经济、赒济贫民上......啧,我真不懂他的心态。”
  波特宁笑道:“官僚也是百百种。说穿了,这世上有极端自私的人,也有极端无私的
人——人性的物种多样性。呵,对方如果狗急跳墙跑出来,你不用害怕,想也知道主事者
是个性格善良得乱七八糟的人。你好好地为共产主义赎罪,乖乖忏悔,新政府以天下为己
任,必定不计旧仇,饶恕过你。”
  波特宁给鲁兹诃夫摸头摸出兴致,索性为他出主意:“你有许多黑道兄弟,不如来硬
的,把大食仓周边的藏污纳垢一举铲除;我见你一片忠心,便出全力游说总统,让莫斯科
拥有高度地方自治,你觉得不错吧?你肯出力,换得国中之国的土皇帝做做。至于外贸委
员会,它是特殊单位,真不是我一人说了算,你看开点吧,嗯?”
  两人往来时的路上走,寻找停靠在混乱之岛岸外的黑头车。鲁兹诃夫以手杖尖端拨动
玻璃渣与石屑,一路沉吟。波特宁心知共产党员不分文武,都有点枪杆子底下出政权的血
性;市长在头脑发昏地想着当土皇帝,给小弟们分配大枪枝。
  波特宁暗暗好笑:“伪善列宁车诺以那家伙,丢掉好多军火销路。”
  车诺以被小波波掀掉底牌,后来去了哪里?波特宁心想,可惜了那匪类的大善人,混
不下去了,前往让风沙旷野、动荡国家围城的以色列,藉鄂图曼帝国空壳孵化出恐怖份子
的远方。反正哪里有动乱他往哪里去,随地优雅地窃走当地生产设备。他不必为车诺以担
心武器销路,真鸡婆死了。
  在波特宁眼里,工厂神偷有迷人的地方,手段多了点不羁,减灭了寻常会众一味依赖
组织度数的娇生惯养。波特宁在波利斯举行的密会前与他攀话,显然很敬重他。
  “你明明答应过......”鲁兹诃夫在垃圾堆中突然停步,波特宁差点撞上他。
  “我说过什么?”
  “没什么。”鲁兹诃夫听见波特宁口气不善,将话吞了回去。
  “看这天,这风势,快要下雪了。在贫民窟遇风雪可不有趣。”波特宁道,“我们快
走吧。”
  两双黑暗中的猫眼睛,或者无数双伶仃的眼睛,目送着他俩慢慢离去。
  ***
  戴娜猫与数名衣衫褴褛的人,从违建与违建的黑色缝隙中现身。众人确定那两个恶官
不会回头了,像一群灰色的奇兽跟着两只红猫,闪进大食仓里。一名高个子熟练地攀上锈
铁高墙,将气窗一一打开,令带霜气欲降雪的光线,透过参差的钢条筛进来。一层柔白的
光氛仅极轻极薄地,打亮腐蚀物顶上的一片红。
  戴娜猫经常随性情怪异的史可拉托夫出入这一带,捡捡回收,并不畏脏臭,对市长的
随地呕吐视而不见。她们比其他破烂荒城中的居民更俐落,跳上连忙探视那游民,看见他
身上的要害打出血洞,同声道:“黑镜叔叔的朋友死掉了,帮上校大人守食仓的贫民窟朋
友死掉了!”
  她们喵喵哭了一阵,踩着松软的血泥子丘陵,联手将游民的尸身递下去。拾荒妇人立
在一旁,如一柱凝盐。她包著过大的俄式传统黑头巾,指腹间碌碌滚过以灰塑胶经年研磨
,圆滑光润的玫瑰经念珠串,喃喃背诵:“愿上帝宽恕你,如同汝心容纳尘世苦难;人来
之于尘土,而归之于尘土,先知走在他牧的羊中,众生平等......”
  上古斯拉夫语言般隐晦难明的东正教悼词声线以外,周围很静,苍蝇藏在影子的黑保
护色中,徒步爬至适合凝固的平面,动也不动。渗透血水的场景开始结薄冰,恍如圣母与
玛德莲将基督从工业废墟的钢骨十字架上卸下,一切都泛了土色、蒙了尘灰、起黑毛球。
  没有人说话,众人松了口气,却也可叹。他们太习惯死亡了,死亡像隔着一层湿纸以
外的自由天空。但穷人对生命疲倦已极,连抬起一只干枯的手指戳透它都办不到,于日子
的尽头,静待自由带他们走。
  “猫们还有急事得办;朋友们,你们趁天气变坏前将他葬了吧!又风又雪真讨厌,天
冷多添衣,生活困难的话,让笨上校去想办法;你们也帮过他嘛喵。”
  为首的高个子气色委靡地道了谢。
  “咪,留步留步!请问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金发四眼田鸡......”
  
  一猫连忙握住另一猫的嘴:“没事没事,她没说话!”
  等到众人抬着尸首渐行离去,裹着黑的老妇人压在队伍末端,如幽魂消失在迷宫间,
猫才对差点说漏嘴的猫道:“妳干什么?色狼医生的身分比我们还麻烦呢!他是这个国家
不应该存在的人,妳怎能随口抖出来?”
  “喵呀糟啦!说到不该存在的东西......”粗心猫悚然道,“杀人凶手该不会是波特
宁?他来干啥?坏官们发现上校的秘密基地了吗?”
  “经贸发展局长那种黏腻腻的变态男子不可能想得到,所以不会发现。这里是棒透了
的藏身处喵。”
  “先把坏官的事搁在一边喵。”一猫打直双手手掌,作拿起来、放旁边貌,“色狼医
生滚到山谷里,林子很密,我们追丢他了;来到四级国宅区,我们又扑空了。但想也知道
医生不会在这儿,上校哪肯让他来?他哪里认得路?”
  “不然妳说他会在哪儿?我们找遍了全莫斯科喵!”
  “医生会不会从半山腰一路滚滚滚出城去了?”
  “别吓我喵!”
  二猫十指彼此交握,哭道:“笨蛋医生出门找克里莫夫先生,人给找没了,色狼医生
的大棕熊徒弟也一直没出现,怎么会这样?猫们丢下工作岗位,找遍大街小巷,找呀找呀
,找不到史瓦利医生呀喵!”
  “猫们把事情闹大条了,该怎么办呀?猫们跟医生开开玩笑的而已,医生当真了呀,
我们死定啦!”
  “我们瞒不了上校的,自首吧喵!去国防部吧!”
  “喵呜,秘密基地附近出现心狠手辣度数高的坏官,事情不好了,告诉上校吧!”
  戴娜猫手牵手,走出以腐烂的寂寥填充的旷大工业墟境,走入窄仄的暗巷。地面坑陷
中的积水渐渐结出六角冰花,从杂物与浪板遮簷间垂直坠入的光条,照亮二猫俏皮的红羽
绒外套、短裙长袜。一小片冰凉降在一猫的鼻尖上,她的鸡皮疙瘩竖起来,欢欣一喵:“
真下雪了!”另一猫赞:“好白好美!”
  二猫仰鼻默想一阵,想起史瓦利只随意抓了史可拉托夫的便衣,穿上就走,同声惊叫
,发足狂奔:“不好啦!这样下去,蠢蛋医生要变冰棒啦!”
  ***
  
  刺骨的大气旋下第一披飞雪时,鲁兹诃夫与波特宁终于出了贫民窟的范围。波特宁的
司机于车畔久候多时,见一胖一瘦纯黑的身影接近,便抖开手中的红毯。波特宁似乎想露
一手资本家相较于残酷的苏维埃老脑袋如何懂得享受人生,大剌剌地把鲁兹诃夫堵在身后
,抬脚在红地毯上抹净鞋底脏水。事后司机将之卷起,随地弃置。
  鲁兹诃夫在大红地上枯站着,风钻进他的袖里。波特宁好整以暇地抹鞋,令他浑身不
对,这种红与苏维埃已完全无关了,但人对声音、色彩与共同记忆的习性难移。鲁兹诃夫
打了个哆嗦。
  市长上车时不忘多看司机两眼。那人不像活物,是波特宁名符其实的私有财产吧?鲁
兹诃夫有点年纪,刮风冷天,使之糊涂。他心想,莫斯科市政厅看样子赖也赖不掉的私有
化委员会,正是为了私有财产成立的,司机给他的异样感莫不是预言?鲁兹诃夫狠狠地将
私有财产几字咀嚼一遍,形同嚼蜡。横行惯了的老共产党员首次感觉自己渺小。
  车上的暖气,使鲁兹诃夫从既得利益者的乡愁中清醒了点:“波特宁先生真是个怪人
。我几经大劫,咬牙熬过,黑道老大都得向我低头。换作别人敲我竹杠,我这首都市长肯
定给他死,我却身不由己地向他的空头支票屈服......
  我混官场久了,阅人无数;我看这个男人没忘了先前承诺过我‘恢复莫斯科外贸委员
会绝无问题’,而是那段会谈对他而言不存在、空白。难道我眼前的局长与当时的局长是
同一人,又是不同人?莫非如许多人住在同一人里,灵魂的聚合,是这样.......迷人?”
  
  波特宁对市长想东想西浑然未觉,只懒懒地心想,这下对柴柴猫跟小波波都有个交代
了。他将额角搁在凉凉的车窗上,轻安自在,翘脚赏雪。一会儿,波特宁察觉市长的心思
乱转,频频偷瞄他,不知何意,忍不住笑出来。
  他真佩服他自己。
  身为男人,精确地勾起其他男人的窥淫癖,是高明且理想、不花钱的政治武器——波
特宁不心疼那几个钱,而是贪污太寻常了,不希罕。波特宁纵情玩乐,淫乱习气天然自成
,绝非有意使下流小手段。他每回对镜梳洗毕,整装顾影,洋洋自得,乍看外观毫无异状
,西装底下却虚掩这么多华丽而悦人的腐败。
  但鲁兹诃夫心中想的不是那些:“他提到脑子里的螺丝钉,那是什么意思?‘他们’
是指‘那个组织’?他想说自己猪狗不如,所以是高于人的‘东西’;抑或他这个人是无
以名状、腐烂下流的什么,因此地位地位崇高......不,我不懂,不过又好像有点懂,朱
根诺夫教过我类似的事,那本书叫什么来着......”
  鲁兹诃夫与共产党文宣委员会——等同教育部——的首长朱根诺夫是政府中的点头之
交。朱根诺夫视察莫斯科、编列学园禁书时,与市长闲聊,他解释一种叫作“双面语(
doublespeak)”的话术。诚如被共产党视为禁书的乔治欧威尔《1984》中所述,“
老大哥”将思维简化为口号,口号化为真理——“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奴役,无知就是力
量”。
  双面语是很好的夺权手段。本质彻底矛盾的两种概念,出现在同一条被视为绝对真实
的论述中,造成阅听者头脑的轻盈感、催眠感、思绪流暂停感、麻药感。站在超现实主义
画家马格利特(Magritte)的“这不是菸斗”作品前,感受“矛盾”之力的简单粗暴。理
性停止运作,将导致人类直接从双面语的出处寻找赋予该论述真实性的权威,或纯粹的形
而上超然。
  朱根诺夫说,被催眠是挺不难受的感觉,因为“动脑”对人类而言累人,所以国家有
责任保障人民的思维。《1984》被列为禁书的官方原因是共产党力图禁绝迷信。耶和
华说,神爱世人,好了,现在你们去屠杀旁边那群人,哈雷路亚。瞧,双面语。伟大的马
克思曰:宗教是人民的麻药。这是本危险的小书,但朱根诺夫知道政府禁绝它的官方说法
纯属放屁。那个男人也是令人搞不懂。
  “市长先生,你的烦恼好多。”
  “您能听见我的思绪?”
  “嗤,傻子,会众不是人人皆巫师。”波特宁忍俊不禁,冷不防地握住鲁兹诃夫的手
,将他粗短的手指按在脚踝上,又揉又蹭。半透明黑袜柔柔细细的触感,间杂直纹整齐的
凸起,底下是男人的肌肤,使市长浑身触电,把刚才脑中的想法忘得一干二净。
  “来,你很想摸一把吧?瞧你馋的。”波特宁狎暱地哄他,将鲁兹诃夫的手指一点一
滴引进高级皮鞋与足弓之间,若隐若现的小缝里,“我这个局长方才不近人情,闹得你心
乱,我正过意不去。”
  鲁兹诃夫想抗议,但肉唧唧的手指挤在窄缝中,插到底,他爽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欲拔出来,却舍不得,舔著嘴角侥幸也似地插回去。
  鲁兹诃夫来回抽插几回,最后啵的一下,将波特宁的皮鞋除下,露出黑丝袜内清晰可
见的足趾。古龙水衬著久走温热的汗气与扑鼻体味骚香,成分过于淫荡,引得市长索性滚
下后座,鼻子贴着他的脚踝往裤脚内闻去,喉间发出动物发情的哼哼声。
  他嗅著,手指伸入波特宁的裤管往上推,露出脚踝以上更多丝滑的小腿,直到再也推
不上去了,便隔着布,盲目触摸凸起的黑直纹,沿着波特宁的小腿肚肌理线条延展,停驻
在摸上去像一圈花蕾丝的弹性饰带间。他乱摸乱揉,一心想摸出局长的祕密,什么祕密都
好;他摸到吊袜带,头脑嗡的一声发昏。
  鲁兹诃夫听见皮带扣解开的金属轻响,饧着眼,追随更浓郁的雄性麝香味的源头,看
见波特宁的内裤与男袜为同一款式,心里一酥;充血的阴茎将精致的直纹内裤高高顶起,
有穿等于没穿的透明度中,一颤一颤,在黑丝网里挣扎着寻求疼爱,把他瞧得腿都软了。
  鲁兹诃夫像条狗,伸长脖子想隔着透明料子舔波特宁的老二,却被局长一脚踩住脸往
地下按:“烦请市长先生安分点,本大人赏脚给你吸已经够意思了。”
  “喔喔,你是恶人!恶人啊!你说话不算话......”鲁兹诃夫将波特宁的脚趾塞进嘴
里吮著,口齿不清。
  “市长先生对我成见很深。”
  “你说要让我当土皇帝,口说无凭......我一定会忙活半天,一无所得,简直坑死我
......”
  “噢,是这样啊。”波特宁朦胧地道,来自脚底的搔痒是无处可躲、无从发泄的刺激
;像是肉茎从内部被隐形的手指旋转轻挑迤逗,想要,却无法依常规搔著痒处,“嗯,嗯
哼......我得想想办法,拟个契约,解除市长先生的疑虑......”
  鲁兹诃夫早已被足趾气味混合唾液的脚味迷晕,没法与局长客套,寡廉鲜耻地拖着舌
头在丝袜趾缝间绕来绕去。黑丝袜湿了大片,发出兹溜兹溜的淫声。
  波特宁被舔出乐趣,撑起身子,弓起背,肉棒从薄黑的纱网中挣着弹了出来,昂然挺
立。他握着肉茎,动作夸张地自慰套弄;接着为了玩得更尽兴,波特宁横在座上,靠着车
窗,双手并用,夹转握捏搓,各种方式玩它,以内裤的薄纱整支包覆住拧它,夹得阴茎既
胀且硬,筋络浮凸、呈激烈情欲的鲜粉红色。
  鲁兹诃夫被迫配合波特宁兴之所至,任性挪移,半截身体卡在车座之间,巴巴望着他
翘高屁股玩性器,潮润圆滑的顶端流出淫水。市长用与波特宁套弄速度同节奏地挑舌舔弄
他,想像清透的汁液流进自己嘴里。
  波特宁的臀部反射性地往上顶了几顶;鲁兹诃夫感觉电流通过他的长腿,嘴里含着的
脚尖轻轻痉挛,知道他快到了。波特宁捏紧龟头下缘,腻声吟喔,拚命阻止自己射;高潮
溃堤,一团乳白色浓稠的珠状液体穿过被扼紧的阴茎慢慢溢出,聚在马眼尖端。
  波特宁暴躁地探进鲁兹诃夫的胸前口袋,趁其不备,抽走他的手帕,将浓腻的精液一
股一股射进灰蓝色的帕巾子里。延迟射精令这个放浪的男人欲仙欲死,他包覆、握紧、搓
揉自己的分身,又扭又叫;明明身为异性恋的鲁兹诃夫,竟一时不知该干他还是要他闭嘴
。司机对后头的一切毫无反应。
  激情平息,波特宁脸泛潮红,将湿滑黏腻的手帕折一折,塞回鲁兹诃夫胸前,强自
正经:“哪,麻烦你多担待点,我必定直接游说总统,让莫斯科市政高度独立与自治。市
长先生得到我赖都无法赖的真凭实据,现在开心了?”
  鲁兹诃夫傻眼道:“万一人家问起为何你会射、射射在我的......要是外人以为我们
有......”
  “有一腿是吧?”波特宁笑道,接着沉下脸,目露狰狞凶光,“那他妈的是你的问题
,不是我的问题。”
  ***
  波特宁的座车将市长扔回市政厅大门前,催动引擎,扬长而去。
  波特宁居然连交代司机把车开上车道都不肯。鲁兹诃夫站在雪地里,呆了半晌,雪花
在他肩头帽沿堆出一小层白霜。他认命地穿越花圃,快步走向市政厅台阶,却又被一台不
知主人是谁的军方座车阻住去路,咒了一声,挥动手杖用力敲了它一下。
  鲁兹诃夫好不容易躲进市政厅大厅的暖气势力范围内。小弟们没听见车声,正聚在警
卫室里斗牌厮混,来不及藏躲,忙忙哆著脸,从柜台后走出来,要为市长先生除去大衣。
鲁兹诃夫厌烦地挥手将他们赶走。
  鲁兹诃夫站着等电梯,细想方才发生的一切,烧出一身汗。他正想拿手帕子擦脸,闻
到触鼻腻甜的腥味,发现差点被波特宁间接颜射一脸。
  市长觉得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永远坏掉了。
  ***
  【本章后话】
  曾经在网络上爆红的“乌克兰美女求救影片”片源有疑点?独立媒体记者保罗华森
(Paul Joseph Watson)在“踢爆假革命影片(UKRAINIAN ‘PROTESTERS’ BACKED BY
KONY 2012-STYLE SCAM)”一文指出,这支被广大乡民认为“代表乌克兰人民声音”的
影片,资金来源疑似索罗斯的NGO/非政府组织;影片与拍摄剧情片“从耳语到呼啸
(A Whisper to a Roar)”的美国剧组人员一致。摄影人员接受哈芬顿邮报采访时,承
认自己不是乌克兰人,而美女呼救短片的剪辑制片,正是该片的导演班莫塞斯。
  http://tinyurl.com/mr3k6hx
  http://i.imgur.com/8iQJoXV.jpg
  嗨,女孩,妳真的是乌克兰人吗?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Hvds2AIiWLA
  根本不属于乌克兰人的大乌龙影片,却被CNN主播安德森古柏(Anderson Cooper)
不经大脑思考地视为人民起义反对政府、草根革命的如山铁证,革命事发晚间新闻立即播
送。国际观察家保罗罗勃兹(Paul Craig Roberts)对这一切愤怒地表示:华盛顿拿美国
纳税人的钱武装乌克兰反政府人士,操弄情绪,以无辜、不知情的人民作棋子,与北约组
织(NATO)展开围困俄罗斯的媒体宣传、政治地理学大计画。
  http://tinyurl.com/las34fr
  华盛顿是否出钱在乌克兰闹事,不得而知,但 Reddit 乡民确确实实从索罗斯慈善
NGO“开放社会基金会(Open Society)”分支IRF的财务报表上,挖出一笔约
3500美金的办公运营费,输送给暴力攻击乌克兰法务部的基辅独立广场革命集团,反政府
组织“正义联盟(Spilna Sprava)”。此金流可上溯至2009年。这是不小心流出被乡民
抓住的部份,实际上恐怕更多。
  http://tinyurl.com/kfqkh6n
  http://i.imgur.com/zqnOfYr.jpg
  正义联盟霸气扔火:索罗斯出钱买鞭炮,不放白不放,送喔!
  http://nuclearno.com/text.asp?17662
  正当美俄双方为了许多问题在国际舞台上争论不休——包括乌克兰分裂、金砖五国政
策、美国经济制裁与北约以军事力量进犯俄国边境争议,立刻又有新国家被“人民的革命
”燃烧了。这次国内政局告急的国家,是与乌克兰同样位于东欧的马其顿。马其顿于苏联
解体时,早已从共产主义中独立自主。几十年后,人民后知后觉希望拥有等同英美的民主
政治。在时空脱序的人民自决行动背后,是索罗斯劣迹斑斑的黑手。
  http://tinyurl.com/ko7fp4w
  马其顿民间发出愤怒的声音,乡民自组“索罗斯滚粗”行动,将心中的疑问贴上网,
呼吁各界进行理性对话、谴责不断升温的暴力。活动网址:https://stopsoros.mk/ 
  活动架站乡民之一,马其顿《信使报 Kurir》专栏作家尼可拉(Nikola Srbov)表示
,马其顿因国际政治博奕,已经被索罗斯引进的群体分裂与对立解读式西方媒体言论,彻
底淹没了,使得社会呈现紧张的一言堂状态,政府民间均遭受极严重的混乱。这完全不是
言论自由应有的样貌。
  http://tinyurl.com/l4wvbaz
  马其顿事件中文报导:http://tinyurl.com/lf8jj85
  今年(2017)四月起,匈牙利总理奥班,面对国内与马其顿及乌克兰如出一辙的现状
,试图处置索罗斯掀起的民主抗议浪潮的同时,在意大利边境,发生各大媒体几乎一致保
持沉默,未曾注意的丑闻公案。去年十二月,意大利政府对欧盟提出告诉,要求调查索罗
斯NGO组织往来北非与欧洲边境的移民船只,涉嫌非法人口买卖。
  今年三月下旬,欧洲国际边界管理署(FRONTEX)调查确认,隶属索罗斯的船只节省
人口走私罪犯的成本,欧盟军方与意大利官方却难以管制人的去向。西西里检察总长要求
惩治人类贩卖,并怀疑被索罗斯运送入境的幽灵人口,引燃意大利境内激进伊斯兰教徒暴
动。这是严重犯罪。
  匈牙利事件中文报导:http://times.hinet.net/news/20165065
  意大利的愤怒:http://tinyurl.com/jw8pzho
  ***
  【后话的后话】
  FOX新闻台播过类似“新闻追追追”的节目,记者珍艾克儿(Jane Akre)报导孟
山都牛奶生产荷尔蒙rBGH造成母牛乳腺炎,酪农被迫给牛打抗生素,脓与抗生素全装
进牛奶盒里,蔚为超级细菌浩劫。此举造成孟山都不悦,强行将节目内容改得健康、棒棒
,双方对簿公堂。珍对孟山都的指控被证实为真,但她仍输掉官司,原因是FOX主张“
新闻台扭曲事实造假新闻,严格说起来不犯法”。可谓东家教员工死,员工不得不死之典
范。
  https://www.organicconsumers.org/old_articles/rbgh/fox-news.php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eZkDikRLQrw
  话说,所有国家、政客“必然”为获得最大利益作打算,所以检讨美俄匈乌马诸国谁
手脚最脏、最自私(意大利纯粹中枪),五十步笑百步,所以略过不表。真正的国际新闻
,应当教人民懂得凭国家现况为自己的立足点分析、打算、求进步与生存。只会教人民摇
旗呐喊、选边骂人的国际消息,就跟搞假新闻没两样。
  在众人思维被浅薄的各种对立框限住的环境下,我们很难拿索罗斯跟他的NGO大军
如何,反正有钱人都是宣扬人民当家的慈善家就对了。阅读独立媒体不会使人比较有知,
走出社群同温层不表示你思想开放,唯一解是人人为自己阅听的资讯负完全责任。
  既然孟山都能硬拔狐狸牙,大伙儿对假新闻也只好摊手表无奈,但是假新闻出没这么
久大家都习惯了,触到克林顿家族,突然炸起来各界谴责假新闻,给人感觉就颇呵。“披
萨门”假新闻酿风暴 谷歌、脸书联合制裁:
  http://news.ltn.com.tw/news/world/breakingnews/1909263
  言归正传,大家可能会想问索罗斯到底想干啥呢?
  “有些人就是想看世界燃烧。”
  https://i.ytimg.com/vi/pLyobNsBDHI/hqdefault.jpg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天晓得。
  这种反派在好莱坞世界里看着迷人,落到现实中就令人想掐死该老王八。
  现任所罗门王不要忙着甜宠法国总统候选人猫克宏,管管这自恋狂好吗?王把放在索
罗斯量子基金里的钱抽走,不吹牛逼,老王八一定别无选择,放下NGO,立地吃土,滚
去小七当店员吧。
  唉我现在其实希望勒彭选上,让猫克选上,法国大概会......其实也不会怎样,就宠
物猫治国而已(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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