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小金大大要求糊个 瑯琊榜x伪装者 的段子体
CP:靖苏+诚台
引用部分原著情节与电视剧台词
记忆混乱、私设、bug有
OOC是一定会的
都能接受再往下~*
一、
那时天色将明未明,辨不清是日方暮或夜已深。
宫墙上,铜盆里的火焰熊熊燃烧,映亮两人对峙的脸孔却驱散不了寒意。
梅长苏不动声色地拢了拢袖筒,静立下风处。
“道理我都明白!”激动的大梁太子望着请缨赴战的客卿,一把铮铮铁骨最终折戟
沉沙。他垮下双肩,轻声道:“只是以前我们都是一起上战场,我还从来没有眼看着你
上战场,而我却只能留在这里……”
朔风凛冽,伫立不过须臾就让梅长苏有些吃不消。
这冬天,太冷了。
他看着眉眼满是不甘,为国为民却只能妥协让步的萧景琰,缓缓伸出双手。
对方的温度透过织锦叠就的华服传来,依旧让人安心。
于是他在温暖的回拥中,缓缓闭上双眼。
二、
要说的体己话在那时都说完了。
待到大军出征的早晨,萧景琰不知还能多说什么。
按表操课,行礼如仪。
他像每个忠君爱臣的皇朝太子般,率领文武百官在城墙上恭送浩荡军伍,远赴沙场。
黄沙漫天的沙场,杀声震天的杀场。
穿过脚下的金陵城门,每位离去的将士都可能成为一具无定河边的白骨,包括他最
重要的那个人。
那人用一身病骨撑起那套战甲,也撑起千万臣民对长治久安的盼望。
朝阳下,他望着江左梅郎用当年林家少帅的飒爽英姿提疆昂首,一往无前。
那时的他以为对方会信守承诺,平安归来。
三、
密函上的火漆印才刚落下,案上油灯的火光突地一闪。
梅长苏稳坐桌边,望向穿越重重护卫闯入帐中的刺客。
他眨了眨眼,挽袖用银簪将灯蕊挑亮,就著更盛的火光确认那不是一瞬眼花。
来人有着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而这张历经火焚毒侵涅槃重生的脸孔,不可能
在这世上有任何亲缘。
“唉呀,这可有趣了。都说世界上有三个长得一样的人,这可让我碰见一个啦。”
来人不仅有着同样的脸孔,连说话的声调神态,都跟他别无二致。
若没有历经赤焰血案,现在的自己仍是这种飞扬跳脱的性子吧?
梅长苏微微一笑,索性帮不速之客斟了一杯热茶,越过矮几推向对方。
那人站在原处,盯着茶水片刻没有去接,朝他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先自我介绍,我叫毒蝎,来自……”穿着夜行衣的青年顿了顿,“来自一个远得
要命的地方。有人告诉我,你的存在造成了一些麻烦,如果我帮忙除掉你,他们就能帮我
回家。虽然我个人对你还挺感兴趣的,但还有人在等我回去,不好意思,不能跟你多聊
了。”
梅长苏端起茶杯垂下眼道:“是吗?我也有等我回去的人,可惜……”
这是趟有去无回的征途,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了。
看似着急完成任务的刺客被勾出好奇心,向前一步凑近追问:“可惜什么?”
梅长苏抬头,脸上又是那副水波不兴的淡然。“不,我不该说可惜。应该说,终于
能好好睡一觉,幸甚。”
四、
赤焰一案得以昭雪后,萧景琰不顾众人反对,执意将梅长苏带进东宫。
“太子殿下,你这是仗势欺人强拉壮丁。”
宫人们从苏宅把日常所需全搬出门要运进宫时,苏宅主人正被大梁太子亲手塞进
马车,挣扎无果后嘴上还抗议著。
偏偏那些平常跟前跟后誓死保护宗主安危的亲信护卫,在这节骨眼溜得一个都不见,
就连最喜欢苏哥哥的飞流都不知道跑哪儿玩去。
想他堂堂一个江左盟主,怎会落得如此众叛亲离的下场?
“壮丁?”萧景琰哼笑两声,拉起梅长苏就算围着狐裘仍泛着凉意的纤瘦手腕,
“敢问先生,‘壮’字何解?”
正当苏先生一本正经地要为才疏学浅的当朝太子授业解惑,一只精巧的手炉被塞进
掌心。
给了手炉,萧景琰又从座下暗格拿出几块软垫摆在梅长苏腰后,让这个瘦到剩一把
骨头抱起来都嫌磕手的人能坐得舒服一些。
“小殊,我想你陪着我。”
不是“让我弥补你”,也不是“让我照顾你”,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
殿下可怜兮兮地说要人陪。
梅长苏鲠在喉间的长篇大论,最后化作一声纵容的叹息。
“……什么时候学坏的?”他认识的水牛才不是这等会撒娇示弱的家伙。
确认窗帏拉得严实不透风后,得逞的萧景琰转过头,笑得露出一边极少出现的梨涡。
“全是苏先生教得好。”
客居东宫跟着太子的吃穿用度同寝同食,说日子不逍遥惬意是骗人的。
真要说,只有一点不好。
“小殊?小殊!你醒醒!”
向来难睡又浅眠的梅长苏那天被折腾到二更才从太子的龙爪下生还,当他庆幸著应该
能一觉到天亮,方踏进周公的院落就被人连拍带摇活生生拽回来。
困极的梅长苏瞇着眼嘟哝:“景琰……真的不要了……我好困……”
那个惊慌失措到一点也不像萧景琰的声音突然消了声,而后恢复一贯的低沉浑厚,
“既然困了,就好好睡一觉吧。”
半梦半醒间,他往那片温热的胸膛靠近,口齿不清地安慰著:“景琰……别怕……
明天……我还是会醒来……别……担心……”
熟悉的拥抱自背后袭来,双臂如铸铁般在腰间交错焊死,让梅长苏插翅也难飞。
五、
要不是不愿为难那些年届花甲的御医,梅长苏一度想把那些老人全轰出宫。
“随时都有性命之忧”这话说来轻巧,压在病人亲属心上却是千钧巨石。偏偏这诊断
合情合理挑不出一点错处,哪怕专程宣蔺晨进宫也是同样结果。
这让梅长苏头疼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以搬出东宫为要胁,萧景琰才逐渐收敛这种
觉得他的吐息轻了些或身子凉了点就杯弓蛇影劳师动众的毛病。
这下子,他总算能踏踏实实睡个好觉了。
想到曾经那么担心着急的景琰,再想到失去自己后不知他会伤心多久,熟悉的寒意
与痛楚自心口漫向四肢百骸,最后化作一股热流冲上喉头。
“咳咳!咳咳咳……咳咳……”
未及时掩尽的鲜血喷在矮几上,溅污方才写好的密函,跟上头凝固的火漆印同样
腥红刺眼。
梅长苏咳了半天才移开掩住口鼻的绣帕,雪白绸缎已被染红泰半。
看他咳得惊天动地,那刺客原本伸手要扶,半途想起此行目的又悻悻然地收手。
暗杀目标是个将死之人。不知为何,这件事让他一点都不愉快。
帐外是夜半呼啸的风声,帐内只有梅长苏断断续续的轻咳和明显粗重的喘息。
气氛有些凝滞。
黑衣青年的目光乱转,最后落在那方被梅长苏紧紧攒著的鸳鸯绣帕上。
“你女朋友送的?”话一说完,青年连忙改口,“喔,用你们这边的话,应该说是
心上人。”
梅长苏看向那块血红的绣帕,带着残血的唇角竟扬起一抹笑意,“是啊……
心上人。”
记得景琰当初送这绣帕时还被他挑剔半天,一会儿嫌针线功夫不好,一会儿说样式
选得太俗气,直到大梁太子气急败坏地承认那是亲手杰作,话题又变成到底谁是鸢、
谁是鸯,两人半真半假地吵了一架。
后来拌嘴变成亲嘴,再后来就是滚上榻行那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之事。
这块迟迟没退回的绣帕,也就被他随身收藏至今。
梅长苏抚著上头鸳鸯交颈的图样,低声道:“你也看到了。我的日子所剩不多,
该做的事也交代好了。死在你手里,算是皆大欢喜。”
刺客皱起眉毛努努嘴,挤出一个怪表情,“我还是头一回听人说死掉是件皆大欢喜的
事。”
眼看对方大有来壶好茶听君细说的架式,梅长苏忍不住调侃:“不急着灭口了?”
黑衣青年看着咳血咳到像只剩一口气的大梁军师,万分诚恳地道:“坦白说,
我觉得你今晚跑不掉。”
梅长苏喝了一口清茶润润喉,“跑不掉,也有很多手段可以逃。比方说喊个人
之类的。”
刺客哈哈一笑,“这附近的人都被我放倒了,不到天亮不会醒来。不然你以为我哪来
闲情逸致跟你聊那么久?拖延战术?没用的。”
对方的布置早在意料之内,梅长苏语气淡得事不关己。“这么说来,在下今日难逃
死劫?”
黑衣青年摸了摸下巴,考虑片刻,“这样吧!你乖乖把密函烧了,我把你敲昏带走,
关个十天半个月等战事结束再亲自送你回去,如何?”
梅长苏不置可否,“原来阁下是个好心人。”
黑衣青年笑道:“所谓相逢即是有缘,何况我们还长著同一张脸。要我对着自己
下杀手,我也不太忍心嘛。”
“谢过阁下好意。”梅长苏放下茶杯正色道:“其实你来得正好,我欠个理所当然的
横死。”
“喔?”
“随行照料的大夫是我的好友,若我死于他人之手,起码他不用太自责。”
刺客露出一抹欣赏的神色,“你倒是个有情有义的。”
听到有情有义四字,梅长苏不免想起那个朝靖王殿下失控怒吼的大雪天。
他看着眼前即将取自己性命的刺客,喃喃自语:“我虽有情有义,只怕要言而无信
了……”
远方传来的鸡鸣声,宣告上路的时辰将至。
难得碰到自愿慷慨赴义的目标,黑衣青年在最后一刻说道:“最后,你还有什么
想交代的?”
梅长苏认真想了想,“若有来世……”随即摇摇头,“我这满身杀孽血腥,怕是没有
来世了。倒是你……”
“我?”
“你说有人在等你回去?人生苦短,好好珍惜他吧。”
自称毒蝎的青年想起那个在枪决前紧紧拥抱,亲手为他行刑的人。
那个从小到大都照顾他、疼惜他,甚至比大哥、大姊还宠溺他的人。
在子弹精准射穿怀表的那一瞬,他昏了过去。以为醒来不是在地狱就是在明家,
没想到却是个听都没听过的古代部族。
那个满嘴神神叨叨的老人说他是上天派来的救世主,要达成使命才能回家。
姑且不论这种怪力乱神如小说般的说词可信度有多高,眼下的他确实只能照做,
别无他法。
于是他见到了眼前这个面容苍白说话还带咳血,像是无数平行世界里的另一个自己。
杀死这世界的自己会带来什么影响?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不管用什么手段,他一定要
回去原来的世界。
那个有大哥、大姊和阿诚哥的世界。
面对将死之人的善意劝说,黑衣青年郑重地点头,“我会的。”
只要能够回去,不管会不会被大哥打断腿还是被大姊赶出家门,他都要跟阿诚哥
表白。
突如其来的一阵大风推开帐门,卷著纷纷白雪吹入帐里。
捧着落在掌心的雪花,梅长苏想起梅岭那片白到令人绝望的雪景。
“下雪了啊。”
词人说世事一场大梦,或许他这趟在金陵搅弄风云的复仇之行也是一场漫长的幻梦。
不知是冻死化蝶的自己梦见梅长苏,还是他在雪里化作一只叫梅长苏的蝴蝶?
他感觉帐内越来越冷,眼皮越来越沉。
“好困啊……景琰……”
“既然困了,就好好睡一觉吧。”
他听见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用一模一样的音调,说出似曾相识的温柔
话语。
六、
完成任务的明台看着被一刀毙命,气绝身亡的梅长苏,犹豫着该拿什么当作信物
回去交差,盯着对方到死都紧紧攒在手心里的绣帕,最终抹消这个棒打鸳鸯的念头。
他将那封写好的秘信丢进一旁的火盆,而后取走案上的军师印玺作为凭证。
代号毒蝎的特务如入无人之境地摸入大梁军帐,刺杀他们最为倚赖的军师后,
在鸡鸣三巡前从容自得地离去。
在他快马加鞭赶回大渝皇宫时,正好碰上提前出发的大梁精锐军包围王城。
那时天色刚亮,妖异的血色光芒直冲九天,像为遍寻不著目标下落的他指引明路。
循着光芒找到在施法的老人,明台听见众人乱哄哄地吼著:“阻止国师!”、
“别想一个人逃跑!”之类的话。
他想都没想就冲入阵中,扑倒那个高举法杖的黑袍身影,下一秒,诡谲的红光突地
增强,彻底淹没他的身影。
陷入黑暗后不久,明台感到被枪击的位置传来阵阵剧痛,耳边还有隐约的车声与
呼唤。
他知道,自己即将回到原来的世界。
再见了,有着同样长相的同志。愿你的来世能健康平安,跟心上人长相厮守。
七、
军师横死并没影响到事先拟定的战略。上至主帅蒙挚,下至参军的金陵子弟、
江左部众甚至忍痛含悲,依照军师生前的要求,隐瞒梅长苏的死讯。
众所周知军师身体欠安,长年毛氅狐裘围得严严实实,蒙头盖脸看不清长相也是
正常。只不过苦了与他身高相仿,担任替身的蔺晨。
在梅长苏鞠躬尽瘁的绸缪下,北境战事终于迎来希望的曙光。
大梁胜,大渝败。
亲自出宫迎接的大梁太子没想到在表扬一干功臣将士后,遍寻不著最想见的那个人。
依旧是蔺晨,那个说好要陪梅长苏到最后一刻的良医挚友,捧著一坛骨灰走到
萧景琰跟前。
“他还是没撑过这个冬天。之前他说会留一封信给你,但我们找了半天,只在火盆里
找到一些残片,估计是没放好,被风吹……”
“万一我出了什么意外,一律对外说是病死异乡,跟谁都没关系。”这是出征
头一日,梅长苏就把亲信们找来,叮咛众人的话语。
他不愿冒一丝风险让自己的死成为萧景琰迁怒旁人的理由。梅长苏相信萧景琰能成为
大梁皇朝的一代明君,也苦心孤诣千方百计要他成为。
那也是萧景琰亲口答应的承诺。
遗落在尸首旁的刺刀显示凶手来自大渝皇室,众人在包围大渝皇城后,循线找到自称
派人暗杀梅长苏的国师,带头的蒙将军在盛怒下,一刀斩落那黑袍老人的头颅,抬脚踏了
个粉碎。
寻常士兵只知道将军万分仰赖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军师,就连企图暗杀他的敌国
国师也不放过。那一日,只有几个站得近的亲信看见,怒气冲冲的将军眼中,虎目含泪。
“……他说行军赶路不易,若出了事就把他烧了装坛子里,法事什么的也不用了,
省事。”
不管萧景琰有没有在听,蔺晨自顾自地把好友生前的嘱咐一五一十转述。
“办什么法事?我这样的人,死后怕落到第十九层地狱去,上哪儿招魂啊?”
以往梅长苏在床榻上说过的话,勾起萧景琰的回忆。
记得当初他气得把人压在床上,好生教训了一番。但现在,人呢?他上哪儿找人
教训去?
萧景琰瞪着眼前的蔺晨,“他人呢?”
一路上也憋著一把火的蔺晨按下暴打当朝太子的冲动,捺著性子重复:“路上病死,
烧了装这坛子里,殿下要打开验验货吗?”
回过神的萧景琰二话不说,扬手就揍了蔺晨一拳。
“你胡说!”
被打得猝不及防的蔺阁主退了一步,侧身把手上的骨灰坛塞给上前劝架的蒙挚,
还不忘威胁他,“拿好,碰坏一个角我就找你算帐!”
捧著骨灰坛略显茫然的蒙大将军接也不是,丢也不对,赶紧招呼身旁的文武百官
上前拉开转眼间就打得难分难解的两人。
“这拳是我的!这拳是帮长苏揍你的!”
“是我不好!说好要保护他的……”
“对!是你不好!不能体会他用心良苦,为何迟迟压丧不报!”
“他都死了还操什么心!”
“萧景琰!你这个、你这个混蛋!你答应他要当个贤君,你忘了吗!”
“我没忘!那他呢?他答应我要平安回来,怎么就言而无信?你告诉我啊!
他怎么可以!”
撕心裂肺的哭吼后是一阵剧咳,萧景琰沁出嘴角的血丝吓坏随侍众人,一时间,
宣太医的、回宫禀告的……闹哄哄地乱成一团。
风光喜庆的班师大典,最后以太子殿下身体微恙,草草收场。
八、
那阵子,萧景琰除了上朝议事、处理政务,其余空闲都把自己关在书房抄写战亡
名册。
成千上万的阵亡将士从位阶最低的小兵开始,一笔一画一丝不苟。只是不知道
为什么,每回抄到最后一个名字时,总是字迹歪扭,拙劣得如同三岁小儿,再加上
水渍晕染,让那个名字模糊难辨。
那时的他在夜里反反复复做着同一个梦。
没想到此生能为你揭下红盖头,更没想到揭下后,是你的牌位陪我到白首。
惊醒的萧景琰习惯性地去摸旁边的位置,只摸到锦被上一阵滑手的冰凉。他继续朝
床头矮柜摸索,直到摸到一只同样冰冷的木牌,才缓缓收手。
一开始,他庆幸那只是个恶梦,后来他才发现,身处此时此地才是最恐怖的恶梦。
“……什么时辰了?”
门外伺候的太监告诉他时候尚早,还能再休息片刻。
睡意全无的萧景琰索性起身,要拨开床幔下榻时,发现上头不知何时停了一只玉色
蝴蝶。
他伸手去抓,玉蝴蝶轻轻巧巧地就从指掌间溜走,拍拍翅膀向寝殿外飞去。
不顾太监和宫女们的呼唤,金尊玉贵的大梁太子就这么穿着里衣光着脚,沿途追着
那只突如其来的玉蝶,一路追到宫墙之上。
燃烧彻夜的火盆现已熄灭,只剩残炭仍有余温,而那只蝴蝶就停在铜盆边缘。
“你也畏寒吗?”
话才出口,他在电光石火间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萧景琰斥退追赶而来的宫人与巡逻的禁卫军,一个人,薄衣赤足站在当初他跟林殊
争论的所在。
不知经过多久,或许刹那抑或永恒,铅灰的天际终于出现一道破晓晨光。
金灿灿的日光渐染云霞,广施恩泽映亮整座皇城。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我绝对不会让帝王之位动摇我的本心,但我仍然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亲眼
看着我,去开创一个不同的大梁天下,好吗?”
“……当然。”
看着在晨光中逐渐苏醒的宫城,萧景琰想起当初跟林殊的对话。
如今发现,那句当然之后没接“好”,也没接“不好”……想来又是他无法答应
又不忍拒绝的权宜之计。
旭日东升,冬阳照拂全身,萧景琰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今天是林殊离开的第四十九天。
绣著梁字的大旗在宫墙之上,猎猎作响。
起风了。寒冬即尽,春日将临。
那只不请自来的玉蝴蝶在此时迎风起舞,飞向金光灿烂的彼方。
萧景琰独立宫墙之上,远眺这片没有林殊的锦绣河山,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抱头痛哭。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