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19天】追逐游戏(贺红)25-27

楼主: rita74153 (若然)   2016-05-10 19:4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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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天把他放床上,红发刚进房就装不下去了,盘腿坐着指使贺天
给他开电视。贺天站在床边仍然是一脸担忧,看了他一眼,“好点了?
睡会?”
“喔,我装的。”红发坦然道。贺天愣怔,片刻也松了口气,哭
笑不得,“你没事装什么胃疼……?“
“你他妈看不出那女的对你有意思啊!”红发瞪他,踢了他一脚,
摊手问他要遥控器。贺天拿过来,不解道,“哪个女的?”
红发还瞪着他。贺天讪笑,恍然大悟一般,“……你说那个女的
啊,她从小就爱缠我,我都习惯了。”
“呵呵……”红发别了他一眼。
门外有人敲门,Jessie贴著门疑惑道,“Henry? Are you ok?“
红发翻白眼,他能有个屁不ok。贺天看着红发玩味地笑了笑,朝
门外应了声,故意问红发:“怎么办?”
“怎么办?!”红发咬著牙,“要不要请进来一起喝杯茶啊?He
nry。”
看他小心眼的样子贺天笑个不停,往门口走,“我把她送回去。”
他这话一说,红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贺天竟然要送人回去!
一共才几步路啊?!
“你他妈……今天走出这扇门这辈子都别想上我的床了。”红发
道。
贺天一脸计划得逞的坏笑,“不敢不敢,听老婆的话。”说著朝
门外喊了句,说没事让人自己回去。
贺天爬上床,跟他对面坐着,红发嫌他挡着电视了,往边上挪了
挪,贺天拦腰拉回来,红发照着他胳膊拧了一记,贺天也不恼,道,
“你吃醋啊?”
“吃你妹个醋!”红发哼笑。贺天贴着他,凑着他耳朵吹了口气,
把他压在床上,“怎么办,你一吃醋我就想操你。”
红发摸了他一把,“你一到处留情我也想操你。”贺天大笑,亲
了他一口,“那请一定说到做到啊。”
“我怕你Jessie在外头等不及啊。”红发恼怒,贺天顺毛,“好
了好了我错了,跟你开玩笑呢,你不说我都不记得她名字了。”
“……”红发想贺天大抵上又是在哄他,谁知道他没回国前在这
边有多少老相好,他才来一天就碰上了一个。只是他觉得,不过都是
些女人,难道他还看不住贺天了?他这么想着,贺天咬了咬他舌头,
红发吃疼,勾住他脖子要反咬回去,贺天后仰躲开,“你想什么呢,
能不能认真点?”
“想你有多少相好的?”红发道。
“就你一个。”贺天凑在他脖颈里,鼻梁蹭在他耳朵边,蹭的他
痒得直躲,“谁也比不上你,谁也……比不上你。”他的声音低沉而
又魅惑,气息打在耳侧,如同星火燎原,迅速卷起一阵热潮。然而,
贺天从来不给他躲闪的机会,他头一偏,贺天的舌尖就触到了后颈滚
烫的皮肤,他故意在后颈吮了个印子出来,红发推他,“你别弄那里,
遮不住……”
红发这样说,却没有丝毫抵抗的意味,也许在他心里,他希望与
贺天能再靠近一些。
如果这需要一个理由,那就是贺天说的,感情到了。
他喜欢他。他了解贺天,贺天的深情与决绝,他的温柔与猛狠,
爱与恨,所有都来的强烈而又冲动。他们彼此都是有着许多个尖锐棱
角的人,却在无形之中展现给对方最柔软的那一面。这样的情感,催
生一种奇异的感觉,将一个字推挤到大脑中央,一切仿佛理所当然。
贺天撕扯着他的衣服,白色的纽扣顺着被子的起伏滚到床下,散
落了一地,他想这件衣服肯定毁了。贺天弯腰去够床头的柜子,发出
一连串细碎的声音,等到他再压回来的时候,他猩红的双眼宣誓著强
烈的欲望,而他与他对视的那一刻,热切的爱慕油然而生,渴望快感,
渴望他。
贺天问他可不可以。他说好。
贺天进来的时候,他的大脑一片混沌,疼痛与快感交织淋漓,像
是做了一场冗长的梦,天地颠倒,从太初之始,至洪荒而去。
千万年悱恻缠绵,全是他。
本来说好下午出去玩的,他还想好要去看海来着,结果一直睡到
傍晚,还是贺天把他喊醒的。贺天给他在床上支了个小桌子,让他吃
晚饭,他不想动也没胃口,踢了他一脚,让他滚远点。
“不吃回头真胃疼。”贺天道。红发心里没由来的有点火气,不
想跟他说话,指了指电视,贺天诶了一声给他开了,放了部中文纪录
片。
纪录片拍的是西藏,苍穹之下广袤的原野,傍晚天际霞光一片,
靛蓝的夜里满目星光。红发扭了扭脖子,晃了晃脑袋,“想出去。”
“你下的了床?”贺天道。红发立马掀被子,你这是看不起我啊,
贺天按住被子,“别别别,你歇著吧,都几点了,明天再去。”
“不行!”红发要起床,贺天心道这又是闹什么,现在倒怪我了?
你自己答应的。他又把被子拉回来把他从头到尾裹了遍,隔着被子抱
住红发,两人一起躺在床上。
红发不声不响的,贺天摸了摸他头,“不舒服?哪儿不舒服?”
红发摇头,他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受,也许是自尊作祟,也许是单纯
地感慨他被贺天上了。
“妈的,一觉醒来,世界都变了。”红发闷闷道。贺天嗤嗤地笑,
头顶在他胸口,带的他整个人都在震。红发敲他的头,“你笑什么笑,
有什么好笑的!”
“觉得委屈了?那我也让你上一次?”贺天道。红发把被子往下
扯了扯,露出整张脸,“……真的?”
“嗯。”贺天点头,往床边上一滚,大字状躺平,“来吧。”
红发扯掉身上的被子,一个翻身压在他身上,只是刚撑起腰,就
哎了一声又倒回贺天身上。贺天一把搂住,把红发的头按在肩上,憋
笑得辛苦,一只手扶在他腰上,还体贴地给他揉了揉。
“你是不是在笑!贺天,你再笑我揍你了。”红发真的打了他一
拳,贺天心软了,“真想出去?”红发嗯了一声,贺天背对着他坐到
床边上,“上来,去海边走走。”
傍晚的海边,天际线上泛著一道白光,吹来的风带着些许凉意,
贺天背着他走了一段路,红发就要跳下来,风一吹大脑清醒了许多,
他脱鞋踩在沙滩上,脚下沙子湿软,海水退潮,他走进低浅的海水中,
凉意刺骨而入。
贺天拉了他一下,“别过去了,水凉,小心感冒。”
红发牵住他的手,回头看他,远处沙滩上篝火的火光印在他们的
眼里,海水反射出一片的星光。
他突然觉得,这一路走来,仿佛一场追逐游戏。他曾经马不停蹄
地逃亡,贺天不断追赶,大概是心之所向,素履以往,他又怎么能不
停下脚步。
而从今天开始,他跟贺天从此站在了一个平等的位置,不再存在
主动与被动,他伸手,贺天必然还他一个拥抱,而他以后,想给他一
个吻。
于是他朝贺天展开双手,贺天轻笑,抱住他。
潮汐拍打海岸,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爱你。”红发亲吻他的耳朵。
也换我追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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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天一愣,那三个字如同海风一般飘然吹入耳中,他甚至以为是
幻觉,却不容他有丝毫迟疑,就已直击心底。他竟然爱他。他竟然..
.爱他。
他对“爱“这个字的陌生,就像他永远无法理解他的家庭的相处
模式一样。爱于他而言,更多代表着约束,规矩,令色。在他有能力
反抗之前,他一直都生活在这种以爱为名的管束之下,完成父母所谓
的培养计划。贺天感受到了一丝可怖,如此沉重的感情压在心底,然
而他又无师自通般,明澈地了解怀里这个人,他的爱与此不同,是无
条件的信任与对彼此的责任,是互相依靠与长久的陪伴。可是,他想:
我真的担得起这个字吗?
我能真正以一个伴侣的姿态站在他身边吗?我能在漫长的岁月里
始终对他保持着...爱吗?他感受到怀里的人在这个夜里散发出的温暖,
隔绝凉意,传递给他源源不断的热量,让他回过神来,他侧头在他的
头发上一吻。
我不太懂他说的爱,但我知道,我渴望他,无谓心理或生理,不
论是每一个平淡时刻,还是激昂的瞬间,是振奋还是悲恸,是期望还
是失落,是万念俱灰还是踌躇滿志...我都想与他分享。
“我也...“
“我知道。”红发打断他道。贺天释然一笑,红发总是比他更明
白一些。
回去的时候七八点,红发大概真的累了,也懒得说话,贺天一开
始牵着他,后来那人越走越慢,变成他拉着他走。客厅的有电视的声
音,贺天其实没怎么在意,直到他拉着红发拐过去,才发现他爸回来
了。
“回来了,等你有一会了。”贺正廷背对着他,自然没看见两人
不动声色松开的手,但左婕却是看见的。
红发没说话,直接往楼上走了,贺天折回厨房拿了瓶罐装水,在
他爸左手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了,腿搭在扶手上,整个人侧坐着对着
电视,吊儿郎当的样子。左婕如鲠在喉,看了眼贺正廷把心里的话压
了下来,她脸色不是很好,手指间捏著一只珐琅彩瓷杯,一只黄梅从
杯身一直开到了指甲上。
“我看你开学别回去了。”贺正廷突然发难,贺天不以为意,反
正每次回家都这样,“有意思吗?爸。”
“哼,“贺正廷尤为不痛快,杯盖碰上杯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声,“你也不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了,你要不是,滚火星上去我
都不来管你。”
“你有点信用行吗?说好的三年。”贺天十分淡定,翘著腿把电
视频道轮了一遍,左婕忍不住插了句,“你要玩也玩够了,这边哪里
不比国内好,你到底干嘛非要回国!”
这边再好也没有他。贺天心里默默答了句,到底还是随意瞥了眼
左婕,没出声。他妈对他回国的事耿耿于怀,每回放假总要唠叨两句,
他都听习惯了,来了就当耳旁风,就连这次左婕语气中明显的急促的
意味都没听出来。
“你带回来那是谁。”左婕质问道,她本来没想在贺正廷面前提,
但也是着实被贺天事不关己的散漫态度刺激到了,立刻换了一副咄咄
逼人的架势。
“同学啊。”贺天漫不经心道。
“你...“左婕显然不太满意这个答案,却又挑不出错来。她直觉
那个红发男生不简单,两人吃喝睡几乎都在一起,在她面前也没有丝
毫顾忌,晚上一起出去,又牵着手回来是什么意思,在她面前示威吗。
贺天城府,跟贺正廷学的那套有模有样,在国内怎样她不知道,但在
这里,贺天人五人六的朋友太多,却从来没见过一个跟他这般关系好
的。
“你们关系倒是好得很!”贺天对红发处处照顾,不管言辞还是
行为都让她觉得,这已经不像朋友,更像是...情侣了。左婕这时也只
能自我安慰是自己想多了,贺天从小接受的思想比较开放,但也没见
他谈过男的。不过,就算谈了男的又怎样,左婕想,她的儿子她十分
了解,以贺天的脾性,他绝不是一个长情的人。
“妈,你想说什么?”贺天转头看她,没有一丝心虚的表现。
“你去泡杯茶。”贺正廷揉了揉眉心,向左婕道。这种小事他从
不放心上,他今天坐在这里不是只为了和贺天说一句留他的话的。
左婕收拾了桌上的杯子起身往厨房走,贺正廷这就是一支开她的
借口,她当然明白。
左婕刚走,贺天就如释重负一般躺倒在沙发上,不禁怀疑她妈是
不是看出来了,不过这也是早晚的事,他和红发的事他从来没想过要
瞒。正如左婕想的,他从小接受的教育,所处的社会环境,都使他觉
得同性恋没什么大不了,与其担心自己,不如担心红发母亲那边怎么
解决。所以贺正廷再不开口,他差点就要摊牌了。
“你在左潜那公司?”贺正廷道。贺天看了他一眼,点头。贺正
廷抿了口茶,好歹露出点放松的神色来,接着说,“没闲著最好,你
小子在国内干什么,老子清楚得很。”
“喔。”贺天道。贺正廷接着,“前几个月手怎么伤的。”
“跟人打了一架。”贺天道。贺正廷挺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哟,
输了啊。”
“对方比我惨。”贺天并不打算承认没打赢还被人白捅了一刀的
事实,贺正廷懒得揭穿他,道“三年我说话算话,不过你回去以后去
分公司帮忙。”
“我在小叔那干的好好的。”贺天几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也许
是受左潜的影响,贺天不大乐意进他爸公司,听起来总有点像是靠他
老子关系进去混日子的意味。
“像什么话!我贺正廷的儿子老帮他左家干活什么意思!”贺正
廷茶杯往桌上一拍。贺天知道他爸不太喜欢左潜,眼看要生气,他不
妥协,这会也梗著个脖子瞪回去,左婕从厨房探出头来看了两眼,怕
爷俩又吵起来。
“你当他左潜多厉害!没两年也得回来,老头子都快六十了,公
司亲戚管着,那小子野心可不小,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钱进别人的
口袋?”贺正廷脸色阴沉,贺天也很是不爽,他虽然了解他小叔绝不
是任人宰割的人,但从他爸嘴里说出来就是难听的很。贺正廷哼了声,
接着道,“还有,你以为就凭你那点手段,我不让你出国你出的去?”
“明天下午分公司经理来公司,你跟我去见一面。”贺正廷扔下
一句话,抄起西装外套就走,“不来后果自负!”
贺天坐在沙发上,盯着晚间新闻的萤幕发了很久呆,片刻大骂一
声,把遥控器往桌上一摔也走了。
他回房间的时候脸色依然不太好,走到窗边猛的把窗帘拉上,发
出刺耳的“呲————”一声,红发本来就有点惴惴不安,这时心一
抖,以为他爸妈发现了他们的事。踌躇之下还是走到他边上,双手捧
过他的脸,左右转了转,“我看看打哪了?”
贺天反应过来,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红发配合地凑上去吻了下,
贺天突然觉得满心的火散了一干二净。他爸戳中了他的软肋,他不怀
疑贺正廷的话,所以还是妥协了。贺天知道,如果这是一个选择题,
不管让他做多少遍,他都会选择回国,因为那里有他在。
“你爸妈怎么说?”红发问。
“没什么,就让我回国以后去上班而已,跟你没关系。”贺天道。
红发松了口气,“那你去吗?”
贺天从衣柜底下拉了个小行李箱出来,拿了两人几件衣物扔了进
去,红发不解,开玩笑道,“不想去也不用离家出走吧……”
“明天我们去度假村,那边有栋小别墅,风景也不错。”贺天背
对他说。红发自然没什么异议,任他一个人忙活,卷起被子躺在床上
玩手机。
“我要先去我爸公司,下午我回来接你,然后我们过去。”贺天
道,红发点头答应,两人约好时间,红发打算一觉睡到中午,省的下
楼不自在。
这个家里觉得不自在的当然不止他,而在贺天那里得不到答案的
左婕,也不会放过这个贺正廷贺天父子都不在家的机会。
贺天关掉床头灯,红发背对着他侧躺着,他往他身上靠了靠,红
发的后背贴著贺天的胸膛,他不自觉也往后靠了靠,让他们之间的距
离更紧密一些。半梦半醒之间,他睁眼看见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钻进
来,由无数微尘聚集而成的光束,如同宇宙里的星河,转动亿万个孤
独的星球,而其中如他这样微茫的存在,却是真真切切被爱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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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贺天轻手轻脚地下床了,临走前捏了捏他的手指,“我去公
司了。”红发闭着眼点头,很快又睡着了。平时早上清静的很,偏偏
今天门外声响不停,贺天刚走走廊里就断断续续的有敲门声,他被吵
得头疼,两个枕头一上一下压住了脑袋。那两三分钟在他那里就像半
个多小时一样,生生折腾起他一头的火。刚消停了没一会,红发脑袋
一沉就要睡着,该死的敲门声竟然又响了起来。
他起床气彻底发作,两眼通红,光穿着条内裤,顶着一头乱翘的
红毛就猛地把门拉开。他隔壁那个房间门口站着个佣人,手悬在空中,
被他满腔怒火的样子吓得够呛,一时没反应过来,尴尬地看着他。红
发黑著一张脸,手往楼梯那一指,“Get away.”
佣人支支吾吾,红发后撤一步,她连忙上前,跟红发说贺夫人在
客厅,正找他。红发皱眉,怀疑地看了眼面前的佣人。佣人说完贴著
墙壁就下楼了,红发拉上门,揉了揉眼睛想左婕找他干嘛。他扑到床
上,拿手机给贺天发微信,打好字又犹豫了,退出点开了另一个窗口。
红发洗了个澡出去,却没往客厅走,先去餐厅吃早饭,已经九点
了,也不知道有意无意,一顿早饭细嚼慢咽愣吃了半个多小时,左婕
明知道他在餐厅,电视看不进去,颇有点坐立不安。
红发吃完走过来,朝左婕看了眼问,“找我有事吗?”
他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左婕听得出来,手朝边上的沙发一抬让
他坐,也就直言了,“你跟我儿子在一起对吗?”红发放在腿上的手
一僵,心里暗骂一声,这种问题让我怎么回答!怎么回答都不好,左
婕明明心里有答案了,多此一举到他这里还想确定一下。说不是左婕
可能不相信,说不定还得怀疑他这是在掩饰,说是万一她爆发闹起来
怎么办。贺天他妈,他又不可能跟人动手...
他没说话,全当默认了。然而左婕根本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出乎
意料的平静,红发心想到底是有钱人,这心里素质!
“你不了解他。”左婕低头笑了笑,“感情这种事他从来没认真
过,第一天我就跟你说过了,别当真。”
红发这才明白左婕的套路,嘴上也是无奈一笑,贺天这人得多不
靠谱他妈才能这么说他,“当不当真也是我自己的事,不过,“红发
抬头,“谢谢阿姨还提醒我。”
左婕听出了点挑衅的意味,她一方面觉得红发和贺天都太年轻,
什么都不懂,这种关系不会长久,但也不免为这男生语气中的淡然一
惊,难道他一点也不在乎?既然不在乎,为什么要在一起?
“还有别的事吗?”让他知难而退这个话题,在他看来,左婕说
多少都是浪费时间。左婕却不让他走,“你都承认了,那我们也聊聊
吧,国内不像这里,你跟一个男生在一起,考虑过父母的感受吗?”
“阿姨,您也是母亲,可是在我看来,您似乎并不排斥我和贺天
在一起。”红发手指在手机上滑动,萤幕亮了,他迅速打了几个字。
“你...“左婕细长的眉毛微微拧起,虽然不满,却仍然很好地控
制着自己的表情。她刚想说什么,佣人带着一个女孩进来。那个中国
女孩看见红发就踮着脚尖热情得跟他打招呼,红发转身朝左婕点了点
头,“阿姨,我还有约我先走了。”他说完并没在意左婕的反应,就
朝女生走过去,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往外面走。
那个中国女孩说自己姓李,红发就一直叫她Lee,就是听起来像是
男生的名字。他们在一家咖啡店坐下了,Lee还在津津乐道刚才的事,
说自己应该晚点到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贺天的妈妈露出这种哑口无言
一样的表情。
红发自嘲一般地笑了,点了两杯饮料,“今天谢谢你了。”Lee大
方地摆手表示小事,“我本来还以为你们是光明正大的呢!”红发被
口中的饮料呛到了,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怪呢。
这女孩大大咧咧的,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立刻八卦道:“左女
士怎么跟你说的?”红发还没回答,Lee俨然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
中了,“是不是让你离开贺天,她是不是说要给你钱?不过你肯定不
稀罕那些钱。”这姑娘把红发自动归纳到他们那个圈子里了,大概认
为他也是个富二代什么的吧。
国产八点档看多了吧……红发心想。他好笑道,“那你觉得她要
给钱能给多少?”
“这个啊……至少……吧。”Lee用英文报了个数字,还是dolla
r结尾的,红发吐了吐舌头,“谁说我不稀罕的……心动了。”
“何止你,我都想去勾引贺天了!”Lee笑道。
贺天到公司的时候正好上班时间,他穿的西装,但还是没混进去,
被前台挡在了底楼。他总共没来过几次公司,今天来之前又没跟他爸
通气,这会想刷个脸都没办法。
他也不急,在接待大厅的沙发上坐着,等到贺正廷打他电话质问
他怎么还没来,他才慢吞吞地答说进不来。贺正廷的助理一分钟之后
出现在接待大厅,连声道歉,把贺天领进了电梯,回头朝前台的姑娘
瞪了好几眼。
他在贺正廷办公室见到了分公司的经理,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
人,举手投足都透著一股子成熟稳重的味道,十分正派的模样。 贺正
廷没明说这是自己儿子,只说小辈,希望能跟着韩总历练一下,让韩
总多多栽培云云。韩曳不傻,贺天跟贺正廷长的这么像,又是十七八
岁的年纪,一猜就知道是谁,这时也只好答应了,互相客气了几句。
结束以后贺正廷推脱说要开会,让贺天请韩曳吃饭,贺天虽然不
愿意,但在他老子面前不好驳他面子,韩曳在这个圈子摸爬滚打这么
多年,尤其善于察言观色,怎么会看不出贺天的不耐烦,两人坐电梯
下楼,韩曳一笑,“贺少有事尽管去忙,贺总的好意我心领了,麻烦
代我跟贺总道谢,以后回国了机会多的是。”
贺天转头看了韩曳一眼,倒是意想不到,这人言语“体贴“,却
又听不出丝毫讨好的意味,韩曳也看他,以为他有顾虑,“你放心,
贺总问起来……”
“那国内见了,韩总。”贺天打断他,向他点了点头。韩曳微笑,
心里却在想二代真没礼貌。
两人出了电梯,贺天经过前台的时候被主管拦住了,早上的事非
要人小姑娘跟他道歉,贺天说没事,主管还不依不饶的,前台姑娘战
战兢兢地朝他弯了弯腰。贺天想进去方法多的是,打个电话就行了,
他就是故意在底下磨蹭那么长时间。这会也不想为难人家,扶了把女
生的手臂,算是接受了。
他在大厅耽误了那么一会,出旋转门的时候看见韩曳靠在不显眼
的地方抽烟,片刻掐了烟拦了辆出租车。说不出为什么,贺天对他没
什么好感,大概是因为三年前这个职位在职的是Darren,而他现在总
觉得Darren对他小叔“欲行不轨“。
而之后的事实证明,缘分真的是种“妙不可言“的东西,贺天毫
无理由的敌意,竟然还莫名其妙地用对了地方。
那家咖啡店离公司不远,不好停车,贺天就直接走过去了,看到
Lee倒是有些惊讶,两人打了个招呼。Lee本来想说什么,被红发一个
眼神制止,他毕竟觉得左婕又没对他做什么,甚至连句狠话也没说,
他跟贺天讲总有点告状的意思。
从咖啡店出来,贺天拉着他走在街上,来往行人匆匆而过。他们
说著陌生的语言,有着各异的发色,淡色的瞳孔映出高楼冷硬的轮廓。
广场边传来吉他悠扬的乐音,两个头发斑驳的老人,尽情演奏着手里
的乐器,从喉咙里流出沙哑而又沧桑的曲调,他听不懂,但隐约觉得
是一首关于远行的歌。仿佛辽远的沙漠从老人身后铺成而来,白发如
同一场风沙,迅速在他们的头上蔓延。
在这里,没人在乎他们紧握的双手,眼里的迷恋与热切。红发突
然扯过他的领带,偏头咬在贺天的唇上,十足霸道,充满占有欲的一
个吻,贺天按住他的背,使这个吻更加深入。分开时他们的嘴角都沾
著几点红色,分不清是谁的,红发舔过,感受到一丝腥甜,无比的真
实。
这是一场远行,红发想,有一天他和贺天也能站在这里,头发苍
白,还在唱一首生命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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