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痴心的等待,完美契机终会降临,耿曜辰收到了一份红帖,是车场伙伴要娶老婆了,他灵机一动就计划好一切。
“佑华,恭喜,我收到你的喜帖了。”他拨给了秦佑华。
“谢啦!那你有没有空来?”新郎倌问著。
“再忙都要去啊!”他接着说:“不过,有件事要请你们帮帮忙……”
接着他把计划全盘托出,对方一听,非常乐意的答应了,现在,只剩安排姚筱书的戏份囉!
今夜,满天星斗,天气微凉不闷热,是个适合夜游的日子,山上看夜景的热门景点满是车,其中一辆就是耿曜辰的。
车里,他们肩并肩的相依偎,吃著零嘴、聊聊天。
“你这个月有比赛吗?”姚筱书随口问著。
“这个月没有,下个月底有一场。”他如实回答,“怎么了?有事吗?”
“嗯……想出去旅行。”生活太平淡了,她开始有点不安于室。
耿曜辰一听,觉得是个好机会,就顺着话题向她说说。
“旅行喔……不太行。”他疼惜的摸了摸她的头再说:“不过……出去住一晚的话,我刚好有事情要请妳帮忙。”
“什么事情?”她咬了一口洋芋片,疑惑的反问。
“当我的伴娘。”
“我当你的伴娘,那妳的新娘是谁?”她装怒的挑他的语病。
“现在,妳是我的伴娘,未来,妳是我的新娘。”他慧黠的反击,还暗示了那势在必得的企图。
“呵……”干笑着,她又逃避了,“怎么突然要我当伴娘?”
“佑华要结婚了,想请我当伴郎,那妳当然是我的伴娘囉!”
“可是……我跟着你吃吃喝喝的,胖了三公斤,这样穿礼服不好看吧!”
“那不是正好?第一,妳根本不胖,现在的比例正标准,抱起来的手感也正优,第二,我怕妳太美,会抢了新娘的光芒,到时候……”他故意不说完全。
“到时候怎样?”不出所料,她果然好奇的追问。
“到时候宾客误以为我们是新郎跟新娘,我看妳怎么跟佑华交待。”
随着他的话,她陷入了幻想,脑海中著深黑礼服的耿曜辰,英俊挺拔,气宇非凡,而著纯净白纱的自己,清新美丽,妩媚娇柔,在众人之中,他们确实看来出众又赏心悦目。
“想什么呢?脸这么红。”他早看穿了她的心思,却明知故问。
“想我们的婚礼呀!”还在幻梦里,不经意的她说出了心里话。
“嗯……”他极轻声的应答,不想带她回现实。
同时,他饶富兴味的盯着她瞧,为方才她无意透露的思绪而愉悦,原来,她也有想过嫁他为妻,这点小发现,令他信心大增;姑且不论她爱不爱,先拐进他的羽翼下,冠上他的名,然后再用一生的爱来等待她的心。
莫名其妙的,姚筱书接下了伴娘的身份,以她热心负责的个性当然是好人做到底的任劳任怨了;秦佑华夫妻也跟她熟识,自然就把很多婚礼的琐事都交给她。离婚礼就剩下一个礼拜,她与新人一同忙碌,蜡烛两头烧真是再贴切不过了,她却没有一句怨言,反而甘之如饴,倒是令人赞赏。
自从答应耿曜辰的那晚开始,她就暗自的下了决定,既然她不能嫁作他妻,那就认真的筹办婚礼,当做是自己的一样,用心去享受结婚这回事,也用爱去当他的伴娘,差别只在于没有那誓约的言语及无名指上的信物。
为了在婚礼上看来与耿曜辰相配,这段忙录的日子里,她还加强了运动及节食,体重又溜下了三公斤,身形也雕塑的曲线动人,直教在一旁陪伴的耿曜辰,蠢蠢欲动的想强压回去当老婆,不让她曝露在随时都可能被抢走的单身世界里。
※※※
蔚蓝的天际,米白的教堂,是每个女人最想要的婚礼场面,同时也是姚筱书心之向往的,其实,这地点是她挑的,而这场婚礼的大半部也都是她心里所想的;当时,她说出规划后,秦佑华夫也乐得接受,于是就这么定案了。
幸福的钟声敲起,提醒观礼的宾客尽速就座,在休息室的新人们也紧张了起来,当然姚筱书也慌慌张张的。
“曜辰,你别闹我啦!让我好好夹稳仪芯的头纱。”姚筱书双手未停的在准新娘头上弄著,扭动着腰枝,她想甩开在身后环抱着的耿曜辰。
准新人们没有其他的伴郎伴娘,所以,姚筱书忙了一早上还没休息过,眼看送新人们上会场就能解脱了,耿曜辰却跑来乱。
“曜辰,你别急,等我跟佑华进场了,这间休息室都给你,看要怎么玩,没人管你。”安仪芯一派看好戏模样,打趣的建议道。
“这是个好主意,谁叫我的伴娘这么诱人。”耿曜辰依然搂着她。
今日的姚筱书,除了妆容稍浅、首饰简单、礼服设计低调外,其他可媲美安仪芯,一袭纯白的绕颈露背短版礼服,将她衬得肤色雪白透著淡粉红,胸线高挺、腰线纤细、臀线微翘,不只一双长腿裹着高跟鞋更完美了线条,柔肤美背一路露至腰际更是吸睛。
“咳……放闪光去旁边,别打扰筱书,到时我的新娘来不及,我们还结不结婚呀!”秦佑华冲上前,一把拉开了耿曜辰。
重获自由的姚筱书,伸展了手臂,专心忙于眼前的动作。
终于赶在进场前完成了所有的装扮,他们急急忙忙的在礼堂外就定位。
婚礼进行曲响起,秦佑华与耿曜辰在牧师前方站定了位,等着他们心系的女人进场,姚筱书帮安仪芯顺了顺裙摆,送上捧花,随着音乐慢步入场。
从姚筱书现身后,耿曜辰的目光从未移开过,她散发出来的光芒,还是让宾客们低呼了一下,这些赞美听入耿曜辰耳里,无疑是一种骄傲。
“今天,非常感谢各位莅临……”音乐结束,牧师开口。
随着新人走定位,姚筱书也回到耿曜辰身边。
“我的女佣,妳今天好美。”他轻声赞道。
“我不是女佣……”
“我的女人,妳今天好美。”再换个字眼。
“你……”因为他的字眼,她羞窘了脸。
“美得让我想绑妳回家,不让别的男人发现。”说著,他环上了她的腰。
“嘘!别吵,专心听牧师讲话。”她故意装没听到,打断了他的甜言蜜语。
他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紧紧的靠着她的肩,他在脑海里演练起等一下的事情;姚筱书也分心的想着,还好这不是真的婚礼,要是真的,恐怕还不到新婚之夜,他就会耐不住性子,急切到就地要了她吧!
※※※
众人屏息以待的时刻来临,新人们即将宣读誓约,耿曜辰悄悄的牵起姚筱书的手贴上了左心,仿佛时空停止,周遭无人般,他俩相望着;牧师宣读起誓约,秦佑华跟着朗声复诵,耿曜辰也细声的跟着唸,而伴侣的名字改成了姚筱书。
她微仰著头,将他的深情款款收进心里,晶莹的泪水象征幸福蓄满眼里,她忍着不让流下,就怕幸福也跟着流走,直到耿曜辰低声说出“我愿意”,泪水终究藏不住,沾湿了她的脸颊。
“我愿意,就算此生等不到妳,下辈子我也愿意。”他在她耳际低语。
“新人交换信物。”牧师在台上说著下一动。
耿曜辰听话的从口袋拿出绒布戒盒,在她瞪大的双眸下打开它,“筱书,妳愿意嫁给我吗?做我一世的情人,让我疼妳每一天。”
场景的渲染力太强大,台上的新人热烈的拥吻著,台下的亲友鼓掌欢呼著,姚筱书的心情被堆到最高点,太过激动的情绪令她混乱;她紧紧地锁定他的眼,确认求婚的真诚度,然后,几番挣扎在脑中争斗,她就快被思绪给分裂了。
“我……”她吞吐著。
愿意一词梗在喉咙里,和着眼泪又吞了回去,爱却说不出口的苦涩有谁能懂?
扯出一道自以为柔和的苦笑,她再度开口:“我……不愿意。”
语毕,她推拒了眼前的钻戒,不发一语的望着他,等待着他的质问;谁知,他像是早就料到般,仅仅是收起戒盒,然后,还了一个温柔的微笑给她。
“没关系,别放在心上。”他轻松的说著。
其实,这个计画当然是想一求成功,不过,他还是有做最坏的打算,所以被拒绝也是预料之内的事情;随着耿曜辰的态度,姚筱书也放下了紧张,虽然仍有错愕,但无力给予承诺的她,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各位嘉宾,新人离场,请鼓掌欢送。”
牧师的声音唤起他俩的注意力,静静的跟在秦氏夫妻之后一同离场,在头上响起的礼炮,让姚筱书陷入莫名的幻想里,那是心里的一个小角落,正办着一场婚礼,而新郎就是身边她挽著的男人。
众人鱼贯地步出了礼堂,争先恐后地要与新人合照,直到该拍的拍完了,该寒暄的也聊完了,安仪芯站在阶梯上大声吆喝着,“女人们,接捧花囉!”
与会的女人们都加快了动作,纷纷到阶梯下等著新娘的幸福捧花,唯独姚筱书还跟在安仪芯的身边,笑笑地为她拉好裙䙓。
“筱书,妳也去呀!”安仪芯推了推她。
“不用啦!我又不需要。”姚筱书不小心说出了心底话。
“去啦!新娘说的最大。”管妳需不需要,耿曜辰还有戏要演下去呢!非要妳下去不可。安仪芯在心里盘算著。
于是,她不好再推拖,快步地走下去,刻意挑了边边的位子站。
“准备好了吗?”安仪芯转过身背对着众人问。
“好了。”众女人回应道。
“一、二……”安仪芯喊著。
众女人没有等到三,却是一个帅气逼人的男子,手持着捧花走过了安仪芯,他露出的笑容瞬间迷眩众人,原来是方才的伴郎,他轻缓地移动着脚步,下了阶梯后朝着姚筱书走去;躲在一旁的她,一看是他便知道自己又要心魔交战了。
他才刚走近,还没站定,她就说话了:“你不是说没关系吗?现在怎么又……”
装做没听到,他还是单膝下跪了,同时,戒盒也拿了出来,全场是一阵欢呼,逼得姚筱书不得不微微的笑着。
仰著头,他注视着她,开口问道:“还记得,妳还欠我一个谢礼吗?”
“你……你想用谢礼逼我?”她皱紧了眉头,透露出不悦。
“不是,我不会逼妳。”
“那是……?”
“姚筱书小姐,我现在要求妳,履行谢礼的约定,收下捧花及戒指,然后仔细考虑嫁给我这件事。”他挑了挑眉,一副胜利样。
一个男人单膝跪着,拿着一束捧花及一枚戒指,一个女人半掩著面,踟蹰不拿,整副画面在别人眼里就是个求婚场,但在他们之间是个汹涌的暗斗。
“只要考虑就好了吗?”她怀疑动机不单纯。
“是,只要收下、考虑,不用现在答应。”他真心的回答。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收下了,“我答应你,会仔细考虑这件事。”
众人见她接受了,明明没听清他俩的对话,却自顾自的拍起掌,鼓动了起来。
他趁著乱也抱上了姚筱书,“筱书,谢谢。”
“不用道谢。别忘了,你的谢礼用完了。”她的心里纷乱著。
“这样就够了。”虽然没求成婚,但其实是他赢了。
这就是他最坏的打算,今天的计划最好的就是娶回一个美娇娘,最坏的就是逼她收下戒指,然后正视他的求婚,并且慎重思考,他相信把压力放在姚筱书那边,他迟早能收到好消息;守信的原则让她收下了捧花及戒盒,没有大喜的表情,只有沉重的叹息和僵硬的笑容。
※ ※ ※
昏暗的黄光下,姚筱书趴在矮矮的合室桌上,两眼无神的盯着小戒盒还有新娘捧花,无声的直叹气,这个样子已经持续了一个小时。她也没想什么,就是有股闷闷的气息在心头打滚,因为她被求婚了,所以不开心。
别的女生被求婚,总是兴高采烈地流下眼泪,然后满心欢喜地接受,哪有像她一样的,苦笑两下之后就拒绝对方,说实话,她也很想风风光光地当个新嫁娘,但是,现在不是她想嫁就行了,难不成,明知婆婆不喜欢自己,还要白目的嫁进去被嫌弃吗?
大门轻轻的关上了,姚季庭一开门就看到姊姊这副鬼样子,于是,蹑手蹑脚地绕到她身后,不动声响的坐在她旁边。
“姊,妳要嫁了喔?”寂静中,无端地冒出一句话。
一瞬间,姚筱书把捧花跟戒指扫下桌,慌乱的辩解:“没、没有呀……”
“东西都在眼前了,还想骗?”姚季庭语气传出一种不满。
“我……没有答应。”默默的,戒指跟捧花又被拿回桌上。
“东西都收了,这叫没答应?”姚季庭戳了戳捧花。
“收下跟答应是两回事,我跟他说,让我考虑一阵子。”她郁闷著。
“考虑?,曜辰哥什么都好,妳还要考虑?”姚季庭讶异了。
“我……”面对质问,她有点紧张,双颊也微红了。
“姊,是因为我吗?”她直勾勾的盯着姚筱书。
“有一半是……”姚筱书坦言。
“另一半呢?”
“我们家的身世配不上他们家。”一句话,清楚果断。
虽然躲在昏黄的灯光下,姚筱书还是别过了头,躲避妹妹的目光。
“妳未来的婆婆跟妳说的?还是曜辰哥?”她追问。
“都不是。”
“那不然咧?”姚季庭心急的不得了。
“是我……不小心听到的。”想起那个午后,谭曼珊的话又清晰地浮现了。
“妳听到?那总是从人的口中说出来的吧!是谁?”姚季庭逼问。
“不能说……”她坚持。
“又为何?”吼……她姊何时变得那么卢啊?
“当事人故意不想让我知道,她是怕我听了伤心,才没跟我说,是我偷听的,所以,我不能说。”有鉴于妹妹与耿曜辰的关系不错,她怕妹妹一心急,就对耿曜辰抱怨了起来,有可能就会害到谭曼珊,所以,怎样都不能说。
“好,我不问。”姚季庭又想了想再问:“那个人说的话,可信度高吗?”
“很高,至少我相信。”她终于回过头,从眼神传达一种肯定。
“那……妳打算怎么办?”了解姊姊的心态才是当务之急。
“拖着。”她坐起身,“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直到曜辰被迫要跟家里指定的女人结婚时,我会微笑着把戒指还给他。”
姚季庭张大了嘴,猛眨了几下眼睛,才目瞪口呆的回应姚筱书。
“姊……妳头壳坏去了喔!是曜辰哥耶!妳要把他双手送给别的女人?”
“是,等他厌倦我的那一天,或是要配合家里的安排的那天,我会微笑着,不留一滴眼泪的跟他好好道别。然后,他会被放在我心里的小盒子里,想念时,再拿出来回顾一下。”说这番话,何尝不是痛彻心扉,一定是流干了泪水,才能有这般的觉悟。
“他知道吗?”姚季庭盘算着要去打小报告。
“警告妳,别多嘴。”严厉的命令劈头而来,姚季庭愣在当下。
她当然知道妹妹会舍不得自己,但很多事情并没有绝对,人说强摘的果实不甜,当然强求的婚姻也不幸。
“还想要妳姊姊幸福一生吗?”她收回严声,柔和提问。
“当然想,我们约定好了,我也记得要帮妳穿婚纱呢!”姚季庭回忆著。
这两年,姚筱书身旁的女同学,一个接着一个走入人生的下一阶段,让她突然想到一个大问题,如果自己结婚,到时候新娘秘书帮忙换礼服,不就把自己的身体都看光了?
她是个很保守的女孩,所以为这困扰了好一阵子,最后她勉强妥协了,于是就没头没尾的跟姚季庭说:“我结婚的时候,妳要帮忙我穿礼服喔!我才不要让陌生人看到我的身体呢!”
当时的姚季庭听得一头雾水,直到过些日子才想通姊姊在闹什么别扭,不禁觉得姊姊傻气的好笑。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就好,那就不要多嘴,相信我就对了。”她握起姚季庭的手,缓缓的说:“知道吗?幸福不是只有一种模式。幸福存在于这个世上,有它千变万化种样貌,婚姻只是其中普遍的一种,如果我能把钟爱的人放在心底,永远不忘记,那就是属于我跟他的婚姻,也就是专属于我跟他的幸福。”
“就像是妳跟我,总有一天会分开,但是,就算离得再远,只要想到彼此,就会想起姊妹俩最快乐的时光吧!这就是幸福啊!”有一抹带着闪耀光芒的笑容挂在姚筱书的脸蛋上,真诚十足,全然发自内心。
看到了这样的笑颜,姚季庭不再多说了,只是抱紧了姊姊,想透过拥抱给她支持,最无声的支持,却是姚筱书最需要的;虽然姚季庭不懂姊姊的幸福论点,但是,如果她的决定能让她永远这么开心的笑着,那除了接受,还能怎样呢?
※ ※ ※
日子就这么过了两个月,他俩依旧甜蜜的如胶似漆,但是,姚筱书就是没有对耿曜辰说爱,也没有回应嫁不嫁他,再有耐心的人,也早该被磨光了,更何况是个痴痴等爱的男人。
“烦死了,到底要我等多久。”他抓爬著头,苦恼的埋在枕头里,明天就要比赛了,他却还在为她心烦,真是要命。
以前的他,面对比赛总是忙到失魂,现在,却因为姚筱书而改变了,就连赛前这晚,他还为她焦躁著,直到夜深人静后他才缓缓地睡去。
隔天一早,姚筱书约了耿曜辰一起吃早餐,目的是想为他加加油、打打气。
“曜辰,比赛加油,注意安全。”一早,她的眼皮就狂跳,不像是个好预兆。
“放心,我会注意。”他咬了一口吐司。
“以你的实力,冠军是稳拿的。”为了耿曜辰,她也关注起赛车,举凡比赛规则、车手简历,她都略知一二。
“冠军是一定的,晚上等我吃庆功宴。”
“没问题,我会准时下班。”她点着头答应了。
“别担心我了,妳快吃,上班时间快到了。”他提醒道。
她瞄了瞄墙上的时钟,惊觉时间飞快,她大口的啃著吐司,享用起早餐。
同样也吃著美味早餐的耿曜辰,其实根本不担心比赛,因为他满脑子都充斥着问号,她爱不爱他?她嫁不嫁他?
迷乱的问号像跑马灯一样不停地重复著,让他食不知味的吞下早餐,一口又一口,直到盘面清空。
早餐后,他送姚筱书去公司,接着就直奔比赛场地。
赛场上满是嬉闹叫嚣声,耿曜辰莫名的烦躁,丝毫无法忍受这样的吵杂,只好去了他专属的贵宾室里休息著。
“为什么到现在她还不肯给我回答呢?”
“是不是她还不爱我,所以不愿意嫁给我?”
环境一安静下来,耿曜辰又陷入了问号漩涡中,久久不能自己,混乱迷惘像乌云一般缠着他不放手,无力感涌上了心头,他揉乱了头发,有些憔悴布满俊颜,从来不曾这样子,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失魂落魄,就连谭曼珊也没有这种魔力,但姚筱书就是能让他失去理智,没了方寸。
栽了栽了,台湾首席车手栽在一个平凡女子裙下,此生非她不娶了。
广播传来提醒,再过十分钟比赛即将开始,他站起身来,重振了精神,直往赛道过去;在场边热身及着装的耿曜辰,看在别人眼里是自信满满,夺冠非他莫属,但他心里还是纷乱著,问号似乎不想放过他,他重新调整了气息,爬上比赛用车,静静地整理着衣著,尽力的集中注意力想着眼于比赛。
十一点整,比赛枪声响起,巨大的引擎声回荡著,一台台机车冲出,耿曜辰一如往常地在最前方,加速、过弯、急煞、压车,每个动作他都完美的落实著,过弯时的切入点犀利的令观众赞叹,出弯时的加速点同样也准确掌握住;几圈之后,他遥遥领先其他车手,离他最近的也差了半分钟,这足以让他支撑到赛末,然后拿下本场的冠军。
人在放松的时刻,就容易分心去想别的事情,耿曜辰也不外乎,方才抛开的问号,回过头跟他说嗨了,缓缓地他又想起姚筱书。
一个急弯的路段,他来不及回神,一时间车身压得过低,锁死了方向,无法控制的机车怪物,就这么打滑横越赛道,耿曜辰连人带车的撞上了场边的护栏。
“什么?现场发生了什么事?”耿曜辰失事的突然,主播还来不及反应。
“现场工作人员转述,一路保持第一的耿曜辰,无预警的发生打滑的状况,现在人车都撞上了护栏。”主播听着耳机转述著。
转播镜头迅速的找到了耿曜辰的失事地点,画面打在大萤幕上,全场都倒抽了一口气,然后惊呼出声。
“是的,画面上可以看到,耿曜辰确实是失事撞上了护栏,但事情发生的经过却令人匪夷所思,究竟他处于领先的地位,是出了什么状况才导致失事,这恐怕要等耿曜辰为大家说明了。目前可以肯定的是,这场比赛的第一个淘汰者是耿曜辰。”主播不带感情的陈述著。
“主办单位已经调派人手去协助耿曜辰,救护车方面也已经备妥,请全场观众为他祈祷,希望他能平安无事。”主播又接着往下说。
还好,耿曜辰昏迷了一下就清醒了,还能自己走路上救护车,看来状况并不糟糕,只是他这次失败,恐怕会登上新闻头条,然后震惊了全台湾的车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