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从那次之后，白知羽就变得听话许多，敛起了锋芒，乖乖配合其他人，即使如此，她
仍旧是所有人中最亮眼的一个。
就连负责排演的指导老师都对她赞誉有佳。
“等三年级毕业后，明年的发表会就是白知羽的天下了。”王老师看着白知羽信心十
足地说。
方简也这么觉得。她带了那么多届学生，还没有哪一个人像白知羽那样独具魅力。
她的舞狂野奔放，像原野中的大火不顾一切，将所有目光吞噬。
她可以想像明年白知羽在发表会上大放异彩的样子，到时一定会一跳成名，国内的舞
团和相关艺术大学的教授必定会相争向她抛出橄榄枝。
可白知羽却说她一毕业就要出国。
还说白知羽的父亲并不知情。
这让方简感到纳闷，也让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白知羽的情形。
那时她说她是在卖春。
她还以为只是白知羽特别叛逆，不知世事的千金小姐对于普世的贞操观念不屑一顾，
所以才会用身体赚取微不足道的金钱，藉以彰显自己成为大人。
尽管动机幼稚得可笑，但方简确实遇过这样的学生。所以对于白知羽的行为虽然讶异
，却不曾深思。
再后来和白知羽发展出超乎她预期的关系，也让方简无暇去细想白知羽卖春的原因。
但经过那次后，方简突然像是捕捉到一点什么违和的感觉，开始对白知羽产生了好奇
。
认真细想，像白知羽这样聪明的孩子，有可能会因为那种无知的理由而卖春吗？而且
像白运鸿——白知羽的父亲，这样知名又有权势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支持儿女出国的梦想
？白知羽为何要隐瞒？
“老师在想什么呢？”白知羽轻吻著方简的嘴角，像是不满意方简的分神，而轻咬了
方简的下巴一口。
“痛，你干什么？”方简吃痛地回过神，漂亮带着水光的眼褚瞪了她一眼。
“谁叫你在床上不专心……”被瞪也不怕的白知羽反而吃吃地笑了起来，继续低头亲
吻著方简白晳的颈项，一路往下，在纤细的锁骨处反复吸吮啃咬。
方简察觉到白知羽的意图，皱起了眉头，带着警告意味地推了推白知羽说：“别这样
，说好别留下痕迹的。”
“谁叫你分心，难得有机会在旅馆好好做，你却在想别的事，我当然要好好惩罚你。
”说著，白知羽恶意大力地抓住方简丰满的右胸，将那团软肉抓到变形，像面团一样在指
缝间凸起，显得特别淫乱。
“嗯呃……”方简痛得呻吟，声音软绵无力，不似平时威严。
白知羽喜欢方简掌控在她之下的样子，软乎乎地像只兔子般任人揉捏，和平常又高冷
端庄的形象完全不同。
她很喜欢这个同时拥有两种反差面貌的女人，而且像上瘾一样欲罢不能。
“真淫荡……”白知羽笑着低头伸舌，舔弄方简左胸，右边的乳肉仍在白知羽的掌握
之下，搓揉变形。
方简没再阻止她，身体不但没有因白知羽的粗鲁而退缩，反而不自觉挺胸迎合，从中
感到阵阵快感。
真如白知羽所说的，被调教成一具淫荡的身体。
方简心里疑惑，明明在认识白知羽之前，她不是这个样子的。
但身体却逐渐地习惯白知羽碰触，屈服于欢愉的快感之下。
一轮尽情的性事之后，白知羽餍足地趴在方简身侧，小手不安份地在方简诱人的身体
上游移，享受性事后的余韵。
方简拿开了那只到处点火的小手，带着困倦的声音低哑地斥责：“别闹了。”
白知羽笑了笑，拿头在方简的颈间像只小猫一样蹭了蹭。叹息地说：“怎么办？老师
，我愈来愈喜欢和你做爱，喜欢到已经没办法去作生意了。”
方简本来倦极，快要合上的眼睛突然警醒地张开，看着白知羽问：“你跟我在一起的
期间，还有在做那样的生意吗？”
“刚开始还有接一两次……”白知羽像猫儿似地将头埋在方简的颈窝中，像是极为眷
恋方简的味道般，低低地道：“可不知道怎么了，我愈来愈提不起劲，怎么样都会想到你
……”
“你怎么能……还继续做这样的事？”方简皱起了眉头，将白知羽从怀中拉开，低头
看着她。
白知羽眨了眨眼，无辜又天真地回答：“这样赚钱最快啊！”
方简想责骂，可对上白知羽无知的神情，心里的一股气又怎么也发不出来。她从床上
坐起，顺便也将白知羽拉起来，并让白知羽穿上衣服，自己也简单地将衣服套起来。
她必须好好地和白知羽谈一谈。
白知羽的样子太奇怪了。之前因为和白知羽混沌的关系让方简不敢涉入太多白知羽的
事，怕自己一旦了解白知羽太多事情，会让这段关系变得更加纠缠不清，所以她明知道白
知羽的价值观有问题，明知道白知羽有很多错误又矛盾的行为，她却选择视而不见，只想
和白知羽保持单纯的肉体关系。
好像这样可以说服自己这并不是真正的出轨，这段关系随时都可以被舍弃掉。
可如今，她却无法再视而不见下去。
说不上自己的心境究竟有何变化，或许是看上白知羽的才华而产生的惺惺相惜，也或
许是身体接触久了，不知不觉由身体走入心里。方简觉得自己无法再漠视下去。
“你赚钱要做什么？你家不是很有钱吗？”
白知羽被方简突如其来的行为给懵了一下，随即看出方简眼中的严肃和担忧，不禁跟
著坐正身子，老实回答：“我不是说过我一毕业就要出国？没钱怎么出去？”
“你爸……”方简本想下意识回“你爸不是很有钱吗？”，但她突然想到白知羽要出
国这件事是对她爸保密的，顿时闭上嘴，想了一下，才道：“你想靠自己赚的钱出国？而
且还不想让你爸知道？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再被他控制啊！”白知羽眼神中充满轻蔑，不屑地说，声音微微发颤。
那不是单纯的青少年叛逆，她的声音隐含着对白运鸿的恐惧和反抗。
方简锁起眉头，小心地问：“你觉得你爸在控制你？为什么？他做了什么？”
方简的心开始颤抖，一种即将接近问题本质兴奋和害怕环绕着她。她像悬在钢索上的
人，看着前方的路，每一步都如临深渊，不知道该继续往进或后退。
白知羽却轻松地耸肩，无所谓地说：“男人控制女人的方法还有哪些？不就做爱吗？
”
啪，钢索断了。
白知羽说得轻巧，方简却感觉自己正在往下坠落，坠落至无边又黑暗的深渊中。